21、番外篇 端午节（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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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闲不住的燕子……最近有些怪——永琪如是想道，确定了连番扑入空房，并非自个儿运气不佳，微微一笑，转身走出房间，打算去捉那只淘气燕子，顺便一解自己的满腹好奇。刚刚走出庭院，就见叶敬亭候在几竿修竹之下，抬眼与自己目光相对，片刻迎了上来。
“五阿哥，阿玛置了薄酒，望娘娘与您能临府中，共度端午。”叶敬亭笑道，见永琪皱起眉头，又添了一句，，“娘娘已禀明了太后与皇上，銮驾已备好了。”永琪盯着他的双目，对方怡然自若，与永琪犀利目光相对，而双眼眨也不眨，只带着满面笑容侧过身体，右手前引让道。举止之合礼，表情之合理，半分不妥也无。永琪清楚，这正是叶敬亭有事隐瞒时的模样，然母亲既已应了，他自是不好让其久等自己，只好换身华丽便服，带着叶敬亭等人，走向门口，于马车上终于见着娇妻，一把将她搂住，双手放她腋下，笑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怎连额娘、叶敬亭他们，也被你收买了？”小燕子抿嘴而笑，躲避着永琪魔爪，但车内甚小，避无可避之下，被他挠得气喘吁吁，连连叫饶，勉力推了推他：“早说了就没趣了，散席回宫后，你自会知道。”一语说完，永琪不好再强迫与她，叹着气坐到一边，托着下巴打量爱妻，心如百猫在挠。
端午家宴不出意料的隆重而繁杂，愉妃入宫之后难得回家，即便与兄嫂关系冷淡，也免不了抱着妯娌姑婶痛哭一场，叙叙家常，出来时眼圈还红红的。永琪见此情形，虽心中有些不耐烦闷，也不好催促回宫，端着酒杯与身边过往亲戚官员应酬，推了再推，到散席回宫之时，也有些醺醺然起来。好容易回到宫中，拥着的诸人也散了去，永琪已是脸色发红，眼中迷离，趴在案上，觑着一双醉眼瞅住小燕子，与她亲亲热热说了会话，就在小燕子以为这人醉得糊涂，费力扶着他躺到床上，打算出去弄些醒酒汤药进来时。永琪脑中却有灵光一闪，看小燕子转身要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角，想要将她留住，哪知他醉后头晕，手脚也控制不好劲力，这一拉一扯之下，直将小燕子拽得一个踉跄，眼见着她要撞到床脚，吓得酒醒三分，行动也利索起来，和身上去，将小燕子迎入怀内。小燕子不防有此变故，惊得心口猛跳，半晌才平静下来，伸手，捏住永琪手背上一块皮肤，掐得他龇牙咧嘴，直陪笑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今日被灌了那么多酒！”
“天魔星！”小燕子放开手，低头一瞧，只见他手背上红起一块，心疼起来，放不下颜面，半天憋出一句，永琪微微一笑，想起心中疑问，问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十日倒有九日见不着你面。”语中带了两分委屈八分好奇，说罢对着爱妻朱唇，倾身烙下一吻。小燕子难得不羞他，任他拥着，一手拍拍他的肩背，摇头叹道：“总听敬亭说，朝中大臣们称你是温文尔雅，那个……泰山倒了……也不害怕……真该叫他们看看你现在模样。”
“我这模样，也就你看过，你便是敲锣打鼓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永琪有恃无恐，被她成语化用逗得一笑，惹得小燕子瞪过来：“我知道我不学无术，你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永琪忙笑道：“你能这么准确的化用这么长的成语，已见进步不小，我哪里还会笑你？”见对方半信半疑，又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在忙什么呢。”小燕子自他怀中起身，整整衣服发髻，对趴在枕上，满脸不加掩饰的好奇的永琪一笑，留下两个字：“等着。”便走了出去。
永琪等了许久不见妻子回转，双目倒是更加沉重起来，正考虑着是否要去外面一探究竟，房门已被推开，侧头望去，只见小燕子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回来，永琪抽了抽鼻子，不觉眼前一亮，半抬起身。小燕子笑意盈盈，打开食盒，永琪凑过去一瞧，只见盒内置有一碟，碟上堆着一串粽子，个个小巧玲珑，碧玉做的一般，青翠欲滴，棱角分明，散发着阵阵清甜香气，直沁心肺。伸出手去，寻着线头拎了起来，捧在手中，犹带温热，脱口问道：“小燕子，这是你做的？”小燕子笑言：“不是我自夸，寻遍了景阳宫，怕也没人做得出这样的粽子来。”永琪点头应是，心中却有些忐忑，相识至今也有数年，除了皇阿玛微服出巡那次的叫花鸡，他却从未尝过小燕子手艺，也不知这粽子是甜是苦，但看看小燕子目光璀璨，满怀希冀地盯着自己，他怎也说不出怀疑的话来，只好剥开一个，端详甚久，认命地放入口中，这一尝，直叫他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妻子。
小燕子得意洋洋：“怎么样？没你想的那么糟吧？”永琪心事被拆穿，脸色一红，继而将口中粽子咽下，笑道：“不糟不糟，非但不糟，还好吃得紧。”伸手再要去拿，小燕子身形一转，连人带食盒儿，一道离得远远的，永琪眉眼一挑，就听小燕子道：“你刚还怀疑我的手艺，这会儿你想吃，我也不给了。”将食盒交与走进来的明月带走，见永琪怏怏地，终是不忍心，走过去笑道：“我叫他们给你好生放着，明早再吃吧。才喝了那么多酒，再吃那许多粽子，小心以后胃疼。”永琪原是有意与她玩笑，听得这话有理，自不再纠缠于粽子上，抚着她的青丝：“你何时学的如此功夫？”小燕子笑道：“十岁时在嘉兴一个老爷家做丫鬟，看厨娘做过，后来跟着她学了学，本来是好玩，没想到真学会了。不过这许么年了，我也没再做过，这次原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所以才不好意思跟你说，免得啊，最后让你失望！”永琪听她说起旧事，心里一揪，随即放开，知她性子洒脱，不喜为往事烦伤，便将话题扯开，道：“既是早会了，这般美味，怎不早做给我吃？”小燕子瞪他一眼：“你五阿哥神通广大，变得出第二个端午来不成？就算要做，也得变得出粽叶才行啊！”永琪笑一笑，刚要开口，小燕子似是想起什么，拍额大叹：“哎呀，我忘了一件事儿！”永琪疑惑，就见她自怀中拿出一物，递到自己眼前：“这个也是我做的，你不许不要！”
永琪接过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只辨不清形状、歪歪扭扭的香囊，上绣着一团看不出什么种类的鸟儿，略略一想，笑道：“这是‘双飞燕’？”小燕子脸红红：“难得你能认得出，我给彩霞看，她居然告诉我，这是一只大狐狸！”说完愤愤看向窗外，永琪大笑，欲将香囊挂在帐下，小燕子一把抢过，将其放入衣服堆里，嘻嘻笑道：“这香囊，是送给你当做饰物，挂在身上的！”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篇 端午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