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策乾坤》飘若回雪

52、50社燕秋鸿

　　（题解：西江月·忆昔钱塘话别 宋代：张先 忆昔钱塘话别，十年社燕秋鸿。今朝忽遇暮云东。对坐旗亭说梦。破帽手遮西日，练衣袖卷寒风。芦花江上两衰翁。消得几番相送。这章指素月和父母刚刚见面就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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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辛府的大门是开着的。
　　“爹爹！”
　　一进门，辛公就一连串问道：“是素月吗？你可回来了！这一年多你过得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可有中意的人？”
　　素月看着父亲期望的眼神低下头道：“我……是来道别的。我要回京了！”
　　晋王公的脸上凝结了一层寒霜：“你想清楚了？”
　　“他给我送来了这个。”素月递过锦盒。
　　此时，辛夫人走了出来：“刚一回来，就又要走！还居然回宫！不行！依我看，那几个人都不错，赶紧选一个嫁了！年纪都不小了！对了，就顾泯！那孩子又有才学，又有品行，还积极上进！”
　　素月恍然意识到了什么：“顾泯？爹爹你……”
　　此时，辛王公打开锦盒仔细端详，是一个玉环。
　　辛夫人道：“实话和你说了吧，你店里的老顾客都是你爹爹故交的子弟门生！都是你爹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呢！”接着，又扭过头对着辛王公：“老爷，你说呢？”
　　“让她自己看吧！”辛王公淡淡道。
　　辛夫人瞟了一眼玉环：“老爷，难不成你要把她送进那虎狼之穴？当年连你都斗不过冷青松，还险些送了命，如今单凭她一人，一个女孩子，又如何斗得过那帮群狼饿虎？还有那赫连公子！他是怎么苛待我们的女儿，这么多年了就送了一个玉环，他早干什么去了！”见辛王公不动声色，辛夫人着急道：“老爷！我们不图女儿荣华富贵，只图个一辈子安稳！你倒是说句话啊！”
　　“娘，你说冷青松冷丞相也害过父亲？”素月一听母亲说道当年冷青松险些害父亲丧命就脑中一片混乱，后面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辛夫人冷笑道：“哼，见风使舵，就是根墙头草！”
　　辛王公清了清嗓子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素月发狠道：“那我就更不能让他们在京城安享清福了！”素月握紧了拳头，欲要往外走。
　　“站住！”辛王公的声音虽低沉，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既然要回宫，就别想着仇恨；要报仇，就别回宫！”
　　素月停下脚步回身问道：“为什么！他屡繁陷害我们家，这口气我咽不下！”
　　“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看不清事态发展，就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老子有言，‘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就是在说顺其自然，仁爱化解仇怨，事情要慢慢来，你的书都读哪里去了？”辛公语重心长道。
　　“我记下了，不过我还是要回宫去，你们拦不住我！冷青松，我定要把他拉下台，即使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素月斩钉截铁。
　　“没有人拦你，也拦不住你，但凡事都要从长计议。”辛王公语重心长道，“你可知这玉环的含义？你要回去做什么？你又怎么回去？”
　　素月沉默了。
　　辛王公缓缓说道：“你知道他可有子嗣？”
　　“不知道，应该有吧！”
　　“民间有传言，‘南燕归春，残松疏柳。芳草萋萋，瓜瓞绵绵。’你可听说？”
　　素月摇摇头。
　　“你说你临走时，还小产过？”
　　素月点点头。
　　“他应该是没有子嗣的。你看锦盒上的执菏童子。”辛公指着盒子说道。
　　“这是执菏童子？有什么含义吗？”
　　“鹿母莲花生子，这是在求子；魏紫，牡丹一种，被称为‘花后’；凤栖梧桐，也是皇后的意思。他送你此物，就是说，你为他诞下皇子，便立你为后。南燕归春，残松疏柳。芳草萋萋，瓜瓞绵绵。应该说的就是你。”
　　“那依老爷这么说，我们女儿是嫁不出去了？”辛夫人听了辛王公这么一番解释，皱着眉头道。
　　辛公看了眼辛夫人，叹道：“夫人啊，你糊涂！这个玉环便是皇帝的定情之物，环，还也！我听说，再过几日，有外国使团进京上贡，到时会路过金陵，你就跟着他们去吧，也让他们给你助助威，也给冷青松一些压力。当着使团的面，他不好做什么。”
　　“原来爹爹你都安排好了！”素月惊叹道。
　　“唉，当然要为你考虑周全，你进了皇宫，要先护自己周全、再立身安命，之后诞下子嗣，便好了。”
　　“嗯嗯！”素月点点头。
　　“不过，他这么久都没孩子，会不会……我怕有些难了！”
　　“一切等我回去看看情况吧！现在我也不知道皇宫里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辛公道：“对，一定要把情况先弄清楚，再作部署。对了，你和太后关系如何？”
　　“很好，我之前托病闭门谢客太后还专门派人看望我，那次婚典，也是太后送轿来接我，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
　　“那就好，不过你也不能失了礼数，你要多多看望她，老人家，寂寞，多陪她说说话，多给她奉奉茶，老人家好哄。你看你都能把你爹哄得这么开心！”
　　“娘哄不了！”素月怯怯道。
　　“哼！”辛夫人冷笑一声，“得了吧！”
　　辛公笑道：“哈哈哈，你娘是嘴上生气，心里乐开了花！你娘也是关心你！总之，回了宫，要事事小心，但也不要憋屈了自己。”
　　素月应道：“是，爹爹，这些日子我不走了，就陪您和娘。等到使团来，我再和他们走。”
　　“好好好！”
　　辛夫人也抹了抹泪水：“唉，又要走了！”
　　素月回头，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姽儿？”
　　辛夫人应道：“她嫁人了，你抽空去看看她吧，没有姐姐参加嘉礼，她也很伤心。”
　　素月说道：“好，我明日就去看她。”
　　素月抱了抱爹和娘亲，轻轻安慰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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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外国朝贡使团到了南京，辛家作为前朝遗留王族，做了盛情款待。素月顺势表明，愿意带使团觐见新皇。使团领首安朗高兴不已。素月略懂一些外语，也向安朗学习了不少语言知识、了解异国文化风情。短暂的耽搁之后，便踏上了回京之路。沿路素月也介绍了本国的乡土风情，众人听着也拍手称赞。这一次水路顺风，一月到达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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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士侃曰：每一次离家去学校，爸妈总要说好多好多，担心许多在我看来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一些生活的细枝末节，一件事也能说几天几夜，不过也从来没觉得烦。早上、晚上陪爸妈散散步，聊聊天，也挺好的。陪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少，能多陪一些就多陪一些吧！被爸妈唠叨曾经觉得很烦，离家远了，反倒有些怀念，感到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