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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三章 ...

  •   查尔斯·泽维尔很少表露出过于冷酷无情的一面,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事实上年轻的时候他干过不少跟友人和同僚吵架的事儿。

      但那只是单纯的争执,与这次没有丝毫共通之处。

      回到学院后,查尔斯难得严肃地找到他的伙伴们——他需要召开一个会议,而且以自己的名誉保证,这将是一场严肃且认真的交流,以保护变种人为主题。

      法庭的阴谋家们豢养了许多变种人孤儿,或许那些人原本不是孤儿,他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能会过上普通又安全的生活,他们不该被那些人洗脑、控制,又或者成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工具。然而事实正是如此,查尔斯没有能力改变既定发生的现实,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拯救,哪怕拯救一个也好。

      又或许,他会功亏一篑。

      瑞雯也鲜少看到查尔斯如此压抑的样子,他的双唇紧紧抿起、眉头紧皱,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冲着谁的脸狠狠揍上一拳。罗根赶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教授的脸色后甚至不敢掏出自己的香烟。

      大家都尊敬X教授,因为他和蔼可亲、他是大家的师长,很多来到学院不久的变种人甚至以为教授从来不会发脾气,那是错的,查尔斯感觉自己的怒火在此刻喷薄而出。

      “所以?”

      “我会与蝙蝠侠达成共识。”

      教授开口道,他的手指在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然后应该是X战警出动的时候了。”

      谁也不知道猫头鹰法庭究竟扎根多深,不知道他们究竟造出了多少工具,更不知道那些先天的、或者是后天的变种人们究竟还能不能恢复正常,查尔斯只想竭尽所能。

      他将一切真相告知自己的伙伴们,不出所料,每个人都无法忍受这些,X战警们除却偶尔的任务外,其余时间都十分低调,变种人们想与普通人类和平共处,但有些人似乎不珍惜这片刻的宁静。

      他们已经足够努力——用同胞的x鲜血与生命开拓的坦途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打碎,难道这不是普通人类与变种人之间冲突加剧的原因之一吗?

      “所以,是苟延残喘的势力卷土重来?”火人约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毫不在意地开口道,“烧掉他们就可以了。”

      “小心点,约翰。”教授叹息道,“那是哥谭。”

      人们对哥谭讳莫如深,那是座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的城市,这世上有无数人都生活在泥沼之中,他们拥有各式各样的不幸,而生活在哥谭市的居民尤甚。

      猫头鹰法庭当然居功至伟。

      “只要你允许,教授。”约翰甚至表现得有些狂妄,“或者是那只蝙蝠不在意?”

      “他有自己的底线。“X教授眨了眨眼,“我们可以试着……恩,在边缘行走?”

      冰人在一侧轻轻拍手:“我喜欢这个。”

      就算是哥谭的蝙蝠也无法浇熄变种人的怒火,他们将让所有人——尤其是那些阴谋家们看到变种人被惹怒的后果。蝙蝠侠只想用那些法庭的核心成员和利爪来作为震慑,而X战警们将要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你这是迂回政策。”瑞雯的语气虽然有些不赞同,但她的脸上却带着笑意,“温和的……渴望和平的教授?”

      “你说的对。”查尔斯对魔形女的调侃不可置否,他清楚自己的风评,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查尔斯总是在怀疑自己是否太过虚伪,没错——他骨子里执拗强硬得要命,别人认为他善解人意且和善可亲,而他深知自己只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庸碌之人中的一员,“我渴望和平,瑞雯。”

      他站起身,紧紧盯着魔形女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重复:“我渴望和平。”

      没有人愿意给和平下一个定义,极端者或许认为和平是绝对的,是毫无争端的,就算结局是这世界变得一片麻木也无所谓;或许也有人认为人类灭绝才是真正的和平。

      但查尔斯清楚,永远都不会有人们口中真正的和平,这世上万物都是相对而生,战争与和平也是——有争端才会有和平,因为人类的思想与欲望是开始争端的本源。

      他渴望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相对和平’,但很显然,有人不喜欢这个。

      查尔斯在接下来几天安静地呆在学院内,X战警们分为三队进入哥谭,悄无声息地进行交涉与战斗。很少有人知道在那座城市中发生了什么,政府不知道,民众也不知道。

      小丑再一次从阿卡姆逃出,他杀了三个警卫,炸掉了一条通道。穿着紫色西装的哥谭犯罪之王站在高楼之上,双臂大张迎接着夜晚的到来。

      他不喜欢外人介入哥谭,阿卡姆的每一个病人都不喜欢,哥谭的任何一个恶棍都不想这座游乐场被谁破坏。哥谭人拥有者别人难以想象的排外性,而小丑想要阻止这群不知好歹的变种人扰乱他与蝙蝠侠的游戏。

      但这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小丑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没人能够看透他的想法,就连蝙蝠侠有时也不能,他是无序与混乱的代表,是疯狂和黑暗的具象化——然而,这不能改变变种人们想要做的一切。

      他在哥谭的不同位置安装了炸弹和笑气炮弹,凤凰女和旺达负责处理这些;他煽动罪犯们造成居民区的混乱,有快银带着速度快的变种人们救走被困的普通人;他要挟幼儿和柔弱的少女,被远在学院内用装置的X教授控制住了行动。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查尔斯在动手之前就知晓这点。

      他也曾经差一点就被涌入脑海中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击垮——他去前往华盛顿的书店,路过一家餐厅。有些失控的能力让他瞬间被那些游客的念头影响,人们在窃窃私语,一对相谈甚欢的夫妻脑海里想的都是自己的婚外情人;穿成了一只招摇花孔雀的嬉皮士给妈妈买了一块面包,但他在想着怎么把那老太婆的钱全弄到手。

      衣冠楚楚的华尔街精英在‘想念’家中的女孩儿;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拍了拍穿着超级英雄主题T恤的少年,手指节却不自主地弯曲着摩挲对方的颈侧;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年轻女人想着要不要回去再吸两口。

      查尔斯闭上双眼,试图忘记那些让他心口发闷的私语。

      而那些人心中的黑暗与不堪,加起来也不如小丑一个人的冲击来得要大——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X教授甚至可以操控一个超能力者,他控制住小丑,让对方无法言语,却无法阻止对方的某些思绪随着能力的链接涌入他的脑海。

      ——我可以对抗这一切。

      他想。

      他已经走过长长的一生,即将到达人生的终点,他有过最艰难困苦的经历,他见识过战场,甚至还与最古老强大的变种人为敌。

      查尔斯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与勇气面对黑暗。

      然而X教授忘了,他面对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至极的、代表着混乱本身的。

      疯子。

      他被卷入无尽的黑暗中,脑海里回荡着疯狂至极的笑声——还有一小会儿,只坚持一小会儿。小丑必须要让蝙蝠侠来应付,他需要坚持到蝙蝠侠到来。丝丝缕缕的线缠绕住他的意识,让他下坠、下坠,他要被黑色的泥沼淹没,再也无法从中挣脱。

      ——或许他应该试试杀死小丑,杀死所有人,这样一切混乱就会消弭不见。

      而蝙蝠侠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刚刚恢复意识扶着额头笑得意味不明的小丑,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一夜在哥谭发生的混乱场景大部分都已被解决,而这名罪魁祸首也被蝙蝠侠扯住衣领。相信很快,一切都将恢复正轨,就像是从前那样。

      “发生了什么?!”

      面对蝙蝠侠的质问,小丑只是摇了摇手指,一脸高深莫测。

      “期待下一次的party吧,Bat。”

      “我没事。”

      蓦地,蝙蝠侠脑海中响起了X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虚弱,不过还好,“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蝙蝠侠将小丑一拳打晕,然后用通讯器通知罗宾跟他一同将罪犯们带回阿卡姆。

      查尔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紧闭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蠢蠢欲动,这种异样感过会儿就会消散——是的,他赢了。

      他错估了小丑的黑暗,也错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但是,他仍旧赢了。

      他抵御住了那些无孔不入的诱惑,也抵抗了自己的冲动与不安。

      但是当查尔斯看到外出的X战警带回来的一群孩童与沉睡的变种人士兵后,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后续事件的处理以及对这些人的安置,仍旧是个无法被忽视的问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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