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诞生》湿砚

2、神秘人

　　“这……”这有点为难我了，我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注意到他们。
　　许是见我面露难色，白慕年的脸色也沉重了不少。
　　锦言冷哼一声，道：“他们二人的死，与我家小姐绝对无关，至于他们二人后来去了哪里，小姐和锦言也没留意，白捕头若是再随意上门打扰，锦言的拳头也是不饶人的！”
　　白慕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起身躬身道：“抱歉，是在下的鲁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这才不得已求助木小姐，还请木小姐见谅。”
　　我体贴地笑了笑，道：“无碍。”
　　牵连甚广么？
　　在我愣神片刻，锦言拽了拽我的衣袖，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嗯，好，”我回了神，柔声道，“白捕头，小女子先告辞了。”
　　白慕年对着我，又是一礼，我微笑回礼，转身，缓缓迈步。
　　“木小姐。”
　　背后传来白慕年的一声喊，我诧异回眸，他顿了许久，忽而展颜道：“若是木小姐往后想到什么线索，记得告知在下。”
　　窗口的余辉尽数洒在他的背后，他的笑容，跟着暖热了我的心房，那滚烫的感觉涌上我的脸颊，我匆匆点头，匆匆提着裙裾疾步离开。
　　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锦言追在我后头，诧异道，“小姐，您慢点。”
　　直待确定屋里的人看不见我，我才停下脚步，努力稳住乱糟糟的心跳。
　　“小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走得太快，热的。”怕锦言多想，我忙道，“我们快些回去，早早告诉爹娘我画艺第一的好消息。”
　　锦言闻言也来了劲，替我拢好面纱，扶着我出了茶楼。
　　天色尚早，路过一家胭脂铺时，好巧不巧，我一眼相中了一盒桃色胭脂，盒身俏如春桃，胭脂色泽纯正，粉质粉质细腻，如少女的天真烂漫，最是适合木子羽。
　　锦言忽而贴近我耳边，紧张兮兮道：“小姐，我们被人跟踪了，人数还不少。”
　　我轻声一笑，定是那白慕年，还不死心。
　　“老板，这盒帮我包起来。”我于心无愧，随他去查。
　　老板给我包好胭脂时，锦言又趴在我耳边，幸灾乐祸道：“小姐，跟踪我们的人好像是两拨的，他们打起来了！”
　　我僵硬一笑，将胭脂塞在她手中，犹豫片刻，才想出一个支走她的好办法，“锦言，你去富仁台买些核桃酥，羽儿最喜欢吃了。我在这里等你，糕点要好好挑。”
　　“小姐，那你注意安全。”
　　“嗯。”我目送她远去，这才移步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边角，自会有人来找我。
　　不多时，一个黑衣黑帽的人，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站着，似在等人。
　　“属下见过公主。”
　　我深吸一口气，这声音沧桑老成，我认得出来，的确是熟人。
　　“前几日两个调戏过我的商人，是不是你们做的？”
　　“是。”
　　“你可知，这样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属下只知公主身体娇贵，不得由人放肆。”
　　这话的内容低声下气，可我却没听出他有丝毫怕我，哪家的公主如我这般？见不得光，还任由部下做主。
　　“你往后不要随意出现，免得给我惹上大麻烦。”
　　“这，属下恐怕难以遵从。”
　　是了，在他们没找到我之前，一直都不是我做主，我的话，对于他来说，废话还不如。
　　远远的，我瞧见白慕年朝这里赶来，我急道：“你先回去，等死者风波过去，再联络。”
　　黑衣人终于听了我一句，转身离开了，那背影依然傲慢无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彻底后悔。
　　不多时，白慕年追到了我跟前，眼神追随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问道：“木小姐，刚刚那人是谁？”
　　“哦，问路的，他说的地方我也不知，他便走了。”
　　“木小姐的丫环去哪儿了？”
　　“白捕头这是，在审问小女子吗？”
　　白慕年尴尬笑道：“很抱歉，在下习惯如此。不如，在下护送木小姐回去吧？”
　　“无需劳烦白捕头大驾，锦言马上就回来，锦言的身手白捕头是见过的，定能护我周全。”
　　我的语气温柔又坦荡，饱含着真心实意，真心实意地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
　　白慕年笑了，如一缕春风，拂过我的心尖，痒痒的。
　　我连忙转过头，见锦言已在三步之遥，手中提着一包糕点，望着我们，步伐迟疑。
　　“锦言，我们走。”
　　“是。”锦言瞪他一眼便跟在我身后。
　　白慕年大步上前，与我保持一步之遥并排而行。
　　“近日淮阳不太平，在下还是先送木小姐回去，木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再推脱倒显得我狭隘，我自然是坦荡的，他要送，便随他，倒是锦言，明显不开心了。
　　我也不知为何，锦言会如此讨厌白慕年。
　　“木小姐可是步行回去？”
　　“自然。”
　　“木小姐乃江湖第一的才女兼美女，并且是双刀门备受宠爱的千金，出门竟然徒步？”
　　“不习惯而已。”
　　他用习惯堵我，我自然也能堵他。
　　锦言大步横在我与白慕年中间，横眉道：“我家小姐心善，若白捕头还心有疑虑，不妨上门按礼拜访，此番冒昧亲近我家小姐，莫不是要污我小姐的名声？”
　　说到这个份上，白慕年该回避了吧。
　　我从锦言的背后，瞧瞧探出头，瞧见白慕年仍是一脸风轻云淡，儒雅体贴的模样，仿佛在包容调皮捣蛋的孩子。
　　“锦言姑娘，你误会了，在下见木小姐性情温和，想结交一番，不过是君子之交，锦言姑娘何以介怀？”
　　江湖儿女皆不管俗礼，相识自由，随锦言胡来，是我的疏忽。
　　锦言还想说什么，被我给按住了。
　　“白捕头一番好意，小女子不好拒绝，锦言，莫要再无礼了。”
　　“是。”
　　锦言退后，白慕年依旧与我并排，一路无言。
　　一人骑着马穿过集市，他把我往马路外推了推，一手挡在前头，替我开路，也替我挡住了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我低头看着我们同步的影子，嘴角无意识一勾。
　　双刀门木府，还是到了。
　　白慕年借口还有事，离开了，锦言对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了好一会，才对我道：“小姐，这人疑神疑鬼的，以后不要见他。”
　　“但愿如此吧。”
　　我也并不想再见他，因为他怀疑的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