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36、第 36 章

　　江弦赔着笑，“老师……我真的写完了。可能是拿错了作业本，您看我明天交到你办公室可以吗？”

　　老师铁面无情：“作业迟交了，平时成绩也要降一级。”

　　“……那我现在回宿舍拿过来？”江弦这话没什么底气，因为他觉得宿舍应该也没有。

　　今天，他招谁惹谁啦，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老师面无表情：“你回宿舍，一来一回，这节课还上不上了？”

　　江弦：“……那我明天带给您。”

　　“下去吧。”

　　——

　　楼顶。

　　瑞析一脚踹了过去，“滚！”

　　“……”宫循没躲，一脸固执，“消气了吗？没有的话，多踢几下。”

　　“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舍不得吗？”瑞析气呼呼的，毫不留情面地继续踢了几下。

　　“从来都只有我舍不得瑞析而已。”宫循的声音，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自嘲，听起来却又很失落。

　　楼顶很安静，轻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哭泣，瑞析停住了动作，不知怎么就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为什么我现在突然就有点儿难过了？”

　　“……并没有。”宫循扯了扯嘴，“瑞析，你是在心疼我吗？”

　　瑞析：“……我在想我刚刚，为什么生气来着。”

　　“我也想知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瑞析瞪着他，“大庭广众的，你怎么能占我便宜呢？”

　　宫循幽幽地说，“私底下，你也不情愿来着。什么都要你同意了才能做，那我为什么不干脆自焚算了。”

　　“真好意思说。”瑞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私底下干的好事还少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宫循看了一眼，又不自在地别开头，“那是我聪明，才得逞的。”

　　眼看瑞析又要动怒，宫循上前抱住了人，开启卖乖卖惨认错求饶模式。

　　“我知道了瑞析，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瑞析，才会情不自禁的。我刚刚在后面追你，被好多人挤到了一边，我还差点摔了一跤……我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吧。下次，我不在你上课的时候亲你就是了。好不好啊，瑞析——”

　　“……我一个女生都没有被挤得要摔过，”瑞析撇了撇嘴，“你是跑过来的吗？不知道看路啊？”

　　宫循：“……我在后面看你来着。”

　　“……我快上课了。”

　　宫循：“那我陪你下去？”

　　瑞析审视着他。

　　宫循举起双手发誓：“我保证……不动手，不动脚，不动嘴。”

　　“……走吧。”

　　——

　　周末，瑞析和韩苏末一起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培训机构面试。

　　负责的姚老师要求两人分别试教一节课，看看效果再决定是否录用。

　　这个培训机构，主要是给二三年级的小学生教一下简单的英语课外知识。因为一个班上有十几个小朋友，所以活跃气氛很重要。

　　瑞析上课前，给每个小朋友分了几颗提前和韩苏末一起准备的糖果。讲课过程中，凭借自己多年来撒娇卖萌的能力，成功把班上的小孩子逗笑了。虽然……课没讲多少。

　　韩苏末上课时，着重关注的是英语单词的记忆和知识的讲解，加上口吻有些像真正的老师，有些小朋友就没认真听。

　　结束后，姚老师单独叫住了瑞析。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还是很适合这里的，可以和小朋友打成一片。不过，和你一起来的同学，上课的时候有点放不开啊，看上去也有点腼腆……你看看什么时候你可以……”

　　瑞析：“姚老师，我同学讲课很认真的，她肯定会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老师。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下，她只是今天第一次过来有点紧张而已。”

　　“其实我们这里每天会来很多人面试，基本上第一次就决定好了去留。我们也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建议她还是换一个……”

　　“那好吧姚老师。”瑞析无奈，“但是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和她一起换个地方。”

　　姚老师：“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为她而来的。”瑞析抿嘴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了老师。”

　　——

　　韩苏末站在门口等瑞析，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可没想到瑞析刚刚出来，就和她哭诉，“太惨了太惨了，姚老师说我太不正经了……不像个老师，哎呀，现在怎么就有人欣赏不了我这种可爱呢？你说是不是啊？”

　　“……是。”韩苏末失笑，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还有就是……”瑞析有些心虚地看着她，“老师说你的话，可能更适合一对一家教。因为班上人太多了，有些小孩子的注意力我们吸引不过来。”

　　韩苏末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看上去很平静，瑞析松了口气。

　　“那我们下次去一对一的那种，最好可以辅导一个一米八的帅哥。”瑞析诡笑，“然后，我们天天调戏他，嘻嘻嘻……”

　　“哈——”韩苏末用手遮住了嘴，笑了出来。

　　……

　　中午点了个外卖，结果人家没给筷子，只有一个一次性勺子。瑞析拿出了自己上回在学校买的一双筷子，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剧情应该可以承包瑞析这一天的笑点。

　　女主角会换脸，在男主角的床上醒来不久，不巧赶上男主角的妈妈过来抓人。

　　女主角急得钻进了被子，男主角妈妈不顾男主角的阻挠，气急败坏地扯开了盖在女主角身上的被子。

　　结果看到变脸后的女主，以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

　　男主角妈妈的脸宛若雷劈一般。

　　——

　　吃完饭，瑞析习惯性地把筷子一起丢进了包装袋里。结果第二天想找筷子时，人家筷子已经不想再见她了。瑞析看了看眼刚刚煮好的面条，生无可恋。

　　于是……给了商家一个三星，都怪你们不给筷子。

　　哼——

　　……

　　四月底学院组织同学们去G市实习，临走前一天，瑞析把宫循带到了一个没人的教室。

　　“你听我说啊。”瑞析正襟危坐，“我们实习一共五天。我们白天会安排一些活动，晚上也不一定总是有空。关键问题是！我们是两个人睡一间的，两张床，但是没有帘子遮挡的。所以，你绝对不能晚上冒出来，知道吗？”

　　宫循并不想消化这段话，“瑞析，你要我……怎么活呢？”

　　瑞析手撑在了课桌上，振振有词道，“我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你知足吧，你看看那些异地恋异国恋的，还有牛郎织女，人家多久才能见一面啊。就比如路凝，都只有周末才能和她男朋友聚聚的。你怎么就不能活了啊，矫情！”

　　宫循两腿垮坐在了瑞析的膝盖上，并不引以为耻，“没错，我就是矫情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瑞析两手捧住了他的脸，努着小嘴，“下去，这么重。”

　　“不要。”宫循把她按住在座位靠背上，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脸颊，最后把她吞入口中。

　　……太凶残了，太粗鲁了，太霸道了。

　　瑞析轻咬了他一口，宫循果然停了下来，一脸委屈看着她。

　　“不是……”瑞析摸了一把他的脸，一脸认真，“你别那么狠行不行，你是想吃了我吗？”

　　“我倒是想你吃了我。”宫循扶着瑞析的脑袋，也倾身倒了下去，“你要不要吃？”

　　瑞析捂住了自己的脸，“教室重地，不可亵渎。你太无耻了，真的不好……不好。”

　　“……”宫循舔了舔上唇，一脸戏谑，“瑞析，上次我们在图书馆……为什么可以？”

　　“你在图书馆，有把我怎么样嘛？”瑞析倒是糊涂了，“……我记得好像就是亲过我几回，这也没什么。”

　　宫循沉默了几秒，他和瑞析回忆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事情……算了，他还是不要交代了，万一瑞析又跟他发脾气怎么办。

　　“那你是说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亲你了？”

　　“呵呵——”瑞析坐了起来，斜睨了他一眼，“宫循啊，你不要得寸进尺。”

　　“什么算得寸进尺？这样……还是这样？”宫循右手探进了瑞析的衣领，握住了她的肩膀。

　　瑞析哆嗦了一下，像触电似的躲开了他的手，“宫循！你这个无耻之徒！”

　　“哈哈哈——”宫循扶着她的手臂，眼里荡漾着更明媚的笑意，“瑞析呀，老实说，你是不是舍不得骂我啊？每次，都是这句话……”

　　瑞析：“……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也不想只和瑞析说话……”宫循从下巴一句吻了上去，眼神越发迷离，两只手却一直握着她的手臂没有乱动……

　　——

　　学校安排了大巴车，每个车上大约坐两个班的人。瑞析班上同学和四班的同学安排在同一辆车上，刚进去，看到韩苏末一个人戴着耳机坐在第二排。

　　“你旁边有人吗？”瑞析笑眯眯地走到她旁边，微微弯下身来。

　　韩苏末扯下了右边的耳机，眼里有些惊喜，“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