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35、第 35 章

　　“我们当时哦，班上的人可奇葩了。”路凝来了劲，情绪也激动起来，“我们初中那会儿，男女就是同个桌而已，然后就传……那谁谁谁是一对啊。而且你们敢相信吗，我们当时一个班上硬生生传出了十对，太疯狂了……搞得我们同桌之间讲个话啊，就好像偷情一样……”

　　“嗯嗯……”瑞析配合她点了点头，又对她眨了眨眼，“但是哦，不是所有的八卦，都是空穴来风的呦——对吧？”

　　坐在左边的方心媛噗嗤一声，凑了过来，“我一直以为，初中大家都还没长大，怎么就会情愫暗生了呢？”

　　“那个时候，班上其实没有几对是靠谱的。”路凝白了她们两个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那个是个例，个例好不好？”

　　“矛盾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不同事物的矛盾各有其特殊性……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又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没有离开个性的共性，共性通过个性表现出来；没有离开共性的个性，特殊总是普遍中的特殊……”

　　瑞析顿了顿，缓了口气，“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一定条件下的普遍性在另一条件下可能转化为特殊性，反之亦然——”

　　方心媛都要给她鼓掌了，“大姐啊，高考政治满分吧？您这背的，溜溜溜啊——”

　　“哈哈哈，那是——”瑞析大言不惭，高考政治的话，她也就八十几分啦。

　　“但是瑞析啊，”路凝笑道，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你初中那会儿，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同学吗？”

　　“我们初中没有。”瑞析托住了下巴，回想了一下，“不过小学好像有，比你那个更奇葩。他们有些人无聊到说什么……两个人数学都好就是一对了，真的是佩服他们。我当时和一个男生数学都很好，然后老师经常叫我们上黑板做题。然后他们就说什么，我和他是在一起呀……哎呀，那简直是，满口胡言，胡编乱凑嘛——”

　　“哈哈哈——”方心媛笑，“他帅吗，数学好的话一般都……”

　　“并没有。”瑞析咂了咂嘴，“我觉得他性格像小媳妇一样，嘴还毒。我不喜欢和他聊天，而且我感觉他有点……娘。”

　　……还没有那个时候成天嘴上抱怨着“读书苦读书累”的赵扬东一半帅，一半有男生的那种风度。

　　“哈哈哈。”路凝憋不住笑了，“怎么会是这样的，那你们现在还在联系吗？”

　　瑞析摇头：“没有啊。”

　　……小学同学，她连赵扬东的都没有呀，何况那个家伙。

　　只有几个后来初中高中还在同一所学校的，她才有联系方式呢。

　　——

　　瑞析进了兼职群，把韩苏末拉了进去，给她留言，“你做过家教吗，我想去试试，就是不敢一个人过去。我的几个室友都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韩苏末：“我也没有，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情。不过一直想去试试看的，就是不知道可不可靠。”

　　瑞析：“这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推荐的群，应该是可靠的，要是你想去的话，我们找个时间一起组队去呀——”

　　韩苏末：“好，我先去看看。”

　　瑞析：“好的。〈呲牙〉〈呲牙〉”

　　——

　　综合英语课，瑞析的教材突然一片空白，她咬了咬牙，心里默念，“把我的书恢复过来，马上！”

　　【瑞析，我想抱抱你。】

　　瑞析把书抱到了怀里，“可以了吧。”

　　【瑞析，我不是要这样的……】

　　“你还想怎么样？”

　　【你让我陪你一起上课嘛。】

　　“你现在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我是说，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以一本书的形式啊。瑞析，你上次不是已经给我名分了吗，为什么不让我出来见人？】

　　“等下下课再说，先让我上完课……别在这本书上弄，换回去。”

　　【好。】

　　——

　　宫循把瑞析按在了墙角，瞅了瞅她的眼色，“瑞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上课了吧。”

　　“好吧。”瑞析叮嘱他，“你一定不能在我们班上捣乱啊。”

　　宫循：“我绝对不给他们捣乱。”

　　因为不想太引人注目，瑞析带着宫循从后门进去了。

　　第一个看到宫循的人，是纪寒。他坐在最后一排，给了他们一个……白眼。

　　然后是坐在旁边的宿舍另外三个。

　　米小绫捂住嘴：“哇哇哇，你你你是脱单了？？？”

　　瑞析：“你小点声，旁边有同学在睡觉呢？”

　　宫循浅笑，颔首。

　　孟思媛：“这这这气质……是我们学校哪个专业的呀？”

　　瑞析：“……外校的。”

　　宫循：“学物理的。”……他记得瑞析喜欢物理好的男生。

　　林雨嘉：“……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居然没一点苗头？”

　　瑞析：“……不久前，他是外校的，见面……少。”

　　宫循：“是见得少。”

　　然后是另一边的路凝……

　　“什么情况，你上次还是这是你哥……”

　　瑞析：“……你小点声。那个当时还没在一起呢，叫哥是……敬称。”

　　宫循：“是我图谋已久，不甘心只当她的哥哥。”

　　“哇哦——”方心媛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脸戏谑。

　　瑞析拉着宫循坐了下来，“……要上课了，各位。”

　　——

　　老师课讲到一半，下了讲台，话锋一转，“书里的这个问题，就像我们有的女孩子问男朋友，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愚蠢，嗯……很多女孩子都会这么问的，就想看看在男朋友心里，是你的位置高一点还是他妈的。”

　　“他妈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位置，传来了这个声音。

　　老师静默了两秒，嘀咕了句，“怎么骂人呢？”

　　“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无奈转身回了讲台，瑞析还是笑得停不下来。宫循瞄了一眼老师的背影，侧身过去亲在了瑞析的耳朵上，“你的位置高。”

　　坐在瑞析正后方的封呈焰，惊得笔都掉到了地上。

　　不经意转了个头，瞧见这一幕的米小绫，眼睛都瞪圆了。

　　最后一排的纪寒，持续白眼中……

　　——

　　瑞析掐住了他的手，对他怒目而视，“不许胡闹！”

　　“嗯。”宫循很不情愿地哼了一声。

　　下课之后，班上在公共教学楼还有课，其他同学都急冲冲赶过去。瑞析却不急着去占座位了，拖着宫循去了五楼。

　　“这里没人，你变回去！”

　　宫循：“我不——”

　　“说好不捣乱的。”瑞析有些不悦地看着他，“你平时乱来也就算了，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太无耻了。”

　　“我没怎么样啊。”宫循觉得自己很无辜，“就只是，和你讲了句话而已……哎，瑞析你怎么走了？”

　　瑞析不想和他说话了，她下了楼，加快脚步往公共教学楼走了过去。宫循那个家伙……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

　　下课时间，公共教学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瑞析很艰难地挤了进去，被人群挤得都要喘不过气了。快要上楼梯的时候，迎面而来一群男生，把楼梯堵的满满的。瑞析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算等人少了一点再上去，就站在一旁没有动了。

　　“嗨，你也在这里上课吗？”江弦也有一节课在公共教学楼，他穿过汹涌的人潮，好不容易到了楼梯口，发现这里更堵，于是站到了瑞析旁边。

　　“嗯。”瑞析点了点头，她早就没在意江弦那事了。不过此时她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心思和他聊什么天了。

　　江弦没介意她的沉默，看到人少了一些，顺手拉了她一下，提醒道，“可以上去了，我们走吧。”

　　瑞析加快了脚步，率先走了上去。

　　快上二楼的时候，又多了另一波人群，瑞析和江弦被挤到了楼梯扶手边。江弦在瑞析的身后，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一个男生，他斜挎在身上的书包似乎要撞到瑞析的肩膀了，就伸手挡了一下。

　　书包只是轻擦了江弦的手腕，他手掌撑在扶手边，往上走了一个台阶，离瑞析的后背近了一点，“你前面没人了。”

　　瑞析抬起了头，“嗯嗯，上去吧。”

　　好不容易越过人海，赶到一楼的宫循，一抬头就看到江弦那厮……居然挨着他的瑞析挨得那么近，还有那双手，都要碰到他家瑞析的胳膊了……

　　宫循被醋噎得气喘吁吁，下楼的人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迈开了脚步，追到楼上，又只能看见瑞析的背影了。

　　——

　　瑞析来得晚了一点，坐到了第二排。旁边是林雨嘉，她有些奇怪.“咦，你男朋友呢？”

　　“……走了。”瑞析从书包里拿出了教材和笔，开始埋头看书。

　　宫循从后门走了进来，单腿坐到了瑞析的右侧。“瑞析——”

　　瑞析往左边挪了挪，不想搭理他。

　　宫循跟着坐了过去，摇了摇她的手臂。

　　“别碰我。”瑞析回头瞪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宫循的眸光暗了暗，两手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拉。瑞析的手挣扎了一下，注意到班上同学投来的有些探究的目光，动作却不敢太过激烈了。

　　宫循趁势把她扶了起来，单手圈住了她，强行带着人往教室外面走。

　　“瑞析，你别又不听话……”

　　同一时间，江弦作业本上原本写好的200字英语作文离奇失踪……

　　“……老师，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