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37、第 37 章

　　瑞析从书包里递了三颗薄荷糖给韩苏末，笑着说，“好像坐车也要五六个小时呢，提提神。”

　　“谢谢啊。”韩苏末撕开包装，含了一颗到嘴里，味道清凉，沁人心脾。

　　“你现在教的那个小孩子乖吗？”瑞析偏了偏头，靠在座位上问她。

　　上次在培训机构面试没选上，瑞析后面和韩苏末重新找了一对一的家教。头一回过去试教两个人都是一起过去的，好在韩苏末和小孩相处比较愉快，家长也很客气。

　　韩苏末：“女孩子都挺乖的，也很听话。倒是你那个，太闹腾了……”

　　“哈哈哈——”瑞析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但是他很可爱啊，我喜欢捏他的脸。”

　　“嗯……”韩苏末把薄荷糖吞了进去，“人小鬼大。”

　　纪寒最后上的车，跑得有点急，刚走过来就看到坐在如此显眼位置的瑞析，他开门见山，“带充电宝了吗，我手机没电了。”

　　“……请问你是昨天玩到半夜，然后刚刚才醒吗？”瑞析一边从书包里掏充电宝，一边挖苦道。

　　纪寒：“……是是是，行了吧？”

　　“充完马上还给我！”

　　纪寒：“知道了。”

　　——

　　下午才到G市，瑞析和路凝住一间，宿舍另外三个一起住了三人间。

　　晚上路凝和祝樊打视频电话，瑞析早早钻进了被子，戴着耳机却还是……

　　——

　　路凝：“嗯，我们坐了好久的车子，四点多才到呢。”

　　祝樊：“累不累啊，你是不是想睡觉了啊？要不我先挂了电话，明天再聊？”

　　“扑哧——”瑞析没忍住。

　　路凝抽空白了她一眼，“……不是，现在才八点呢。我们明天还有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嗯，这样啊。”祝樊靠在了白墙上，随口一提，“你是一个人住吗，晚上怕不怕？”

　　“没有，我们两个人一间。”路凝把手机朝着瑞析的方向偏了偏，“瑞析，你露个脸——”

　　瑞析的脑袋干脆也藏进了被子，腾出一只手非常随着地挥了挥。

　　“……”祝樊点了点头，让她把手机重新对准自己，“我看到了。”

　　路凝：“……你是在教室外面吗，我好像听到你那边走走路的声音。”

　　“额……是晚自习，我出来一会儿没事的。”祝樊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是一节选修课，他上课没多久接到了路凝的视频电话。

　　那当然……得溜出来接啊。

　　“啊，我给忘了，我们大一晚上平时也要晚自习的。”路凝有些懊恼，“那你赶紧回去吧，明天再聊啊。”

　　祝樊笑：“你记得早点休息，按时吃饭，手机不要玩太久。晚上盖好被子，一定注意安全，然后就是……”

　　“不要和别的男生走太近，包括班上那三个，也要列入黑名单……”瑞析探出了脑袋，啧了几声，“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都背的出来了你信么？”

　　祝樊：“……”

　　路凝把床上的枕头朝她扔了过去，“瑞析！你睡你的觉！”

　　“说起来，我睡不着还不是因为你们俩。”瑞析把枕头还了回去，又挥了挥手，对着路凝比了个心，“……晚安，好梦，爱你。”

　　祝樊：“……下次打电话躲着她点。”

　　“嗯嗯，拜拜。”路凝挂了电话，气呼呼地看着瑞析，“你自己说，你为什么不和自己男朋友打电话。还在这里，笑话我们。”

　　“额……”这就难为瑞析了，怎么说呢，她根本没办法和宫循打电话呀。

　　“就是吵架了，唉——”瑞析故意作出一副忧心忡忡又愤慨不已的模样，“前几天他过来看我，居然说，我没有他最喜欢的女明星朵小妃好看。呵呵，这怎么能忍，怎么能忍？”

　　路凝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她的脸，半晌才说，“……你妒火中烧的时候，确实是面目可憎。”

　　“那你说，我和朵小妃谁更好看？”瑞析还来劲了。

　　“额……”路凝躺了下来，“你家那位，明明眼里只有你吧。就算是真说了那句话，也是无心的。再说了，你问谁这个问题，不都是为难人家嘛？我不和你说了，先睡了，困死了。”

　　“……”瑞析关了灯，细细想了想朵小妃的模样，最后决定……还是先睡觉吧。

　　——

　　G市是南方很有名的一个景点，外国游客甚多。前面两天，瑞析和班上同学……其实就是在旅游。

　　第一天。

　　在江边偶遇了韩苏末，瑞析拖着她一起在榕树前拍了合照，韩苏末笑得很腼腆，将近半个身子躲在了瑞析的背后。

　　林雨嘉准备三天后的演讲比赛，在瑞析和班主任蒙老师面前背了一遍稿子。瑞析一直绷住脸装正经，也难为林雨嘉看了她这副表情……还能面不改色地演讲完。

　　中午和大家一起吃了饭，瑞析和路凝在一家饰品店买了条铃铛手链，被米小绫嘲笑像是挂在宠物狗脖子上的项圈……

　　——

　　第二天。

　　上午爬山的时候，到达山顶有两条路。上去的时候，瑞析跟着大部队走了右边的路。瑞析觉得山顶其实不怎么好看，反而是在山底的时候，可以看到山顶是有一个贯穿的大洞，宛若一轮皓月。

　　瑞析帮几位老师拍了几张合照，又往上面继续走。

　　下来的时候，觉得有些遗憾，独自一人走了另一条路。

　　途中一直没有遇到一个人，但是路又比较长，有一处生了许多杂草，上面似乎立了许多……石碑？瑞析没敢细看，低着脑袋咬着牙走了下去，有些后悔。

　　差点忘了……她其实是一个怕鬼的人。

　　下午去了溶洞，宫循那厮非要跟着去。虽然里面光线不是很亮，大家也不是时时刻刻走在一起的，但是万一被认出来了呢？

　　……于是，他们两个戴着口罩在溶洞里游荡。宫循迟迟不肯出去，更不肯归书形。找了一个角落，摘下来了两人的口罩，把瑞析按在一处岩石上亲了十几分钟……

　　这样都还不咬他，瑞析就不是瑞析了……

　　——

　　第三天晚上老师鼓励大家和外国游客练习口语，瑞析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回路，帮一个荷兰老爷爷找到他的妻子之后，在一家酒吧门口看到一个超级超级可爱的中俄混血，顿时两眼放光，跑过去和小正太合照了。

　　练习口语什么的，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

　　晚上本来睡得好好的，半夜又被宫循给弄了出去。瑞析庆幸自己穿好衣服睡觉的，因为住在外面，瑞析不习惯和宾馆的被子接触太过亲密。

　　宫循站在一家书店门口，把瑞析叫醒了，“想不想……去看萤火虫？”

　　“我都没穿鞋子，宫循，你个混账！”瑞析一把攀上了他的脖子，不让自己两只脚落地。

　　“……要不，我背你好不好？”宫循觉着，这样他有点不舒服，一种难以启齿的不舒服。

　　瑞析重新跳了下来，爬到了他的背上，开始数落他，“我就没见过谁家男朋友乐衷于，老是把女朋友半夜叫出来，扰她清眠的。就路凝她家祝樊，每次打电话都要她早点睡，生怕她不好好休息的……你呢？你呢？”

　　“……瑞析，”宫循一边走一边问她，“你真的困吗，还是……只是觉得自己困？”

　　瑞析习惯性地又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当然是真的困，还难不成是装给你看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可是，我们的活跃期明明在晚上，尤其是，万籁俱寂之时。”宫循看向前方，“你自己回想一下，到底是白天困一些还是晚上更困一些？”

　　瑞析：“……我跟你不是完全一样的。”

　　“那你现在还困吗？”宫循停了下来，侧头轻吻了一下她的下巴。

　　“……”被你刚刚这一下搞得心跳都乱了，大晚上的就是不好，听什么都听得那么清楚。“你带我去哪？”

　　宫循：“就是前面树荫下。”

　　“会不会有虫子？”瑞析埋头在他的颈侧，有些闷闷地说，“等下被咬出一个包来，我可怎么见人啊？”

　　“瑞析，我怎么会让虫子咬到你？”宫循停住脚步，“到了，你抬头看。”

　　“嗯……好看。”瑞析瞟了一眼两人头上一片绿光，马上就没什么兴致了，“回去好吧，宫循，我怕我明天起不来。”

　　“你为什么不喜欢？”宫循百思不得其解。

　　瑞析：“……这里面的雄性萤火虫们，说不定正在求偶呢？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影响他们的人生大事，太不厚道了。”

　　“但是我觉得，是他们在打扰我们才对。”宫循试探道，“要不然我把他们赶走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

　　“无法想象，你会怎么赶走这一群萤火虫。”瑞析轻叹了口气，“我怕路凝半夜起来，发现我不见了，会着急。你自己说，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

　　宫循：“你们今天什么时候要集合？”

　　“上午九点，我们举行演讲比赛。下午和晚上自由活动，明天上午八点集合坐车回校。”

　　宫循：“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们下午再见，就在这里，可以吗？”

　　“好好好……”瑞析松了一口气，他可算是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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