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25、第 25 章

　　回到家，瑞迁百年难得一见地给瑞析倒了杯蜂蜜水，瑞析接过来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哥哥，不磨刀了，你这是打算……让我饮鸩自尽呢？”

　　瑞迁剜了她一眼，语气不善，“不喝还我！”

　　“嘿嘿嘿，我喝就是了。”瑞析放了心，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哥哥，你真好，真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瑞迁难得地温柔地摸了摸瑞析的头发，露出狐狸的奸笑。

　　瑞析喝了一口蜂蜜水，抬头看他，浑然不觉有什么陷阱，“此时此刻，千真万确！”

　　“那你帮我个忙吧。”瑞迁收回了笑容，终于提出正事。

　　“额……”瑞析艰难地吞了口水，迟疑道，“哥，我现在把蜂蜜水吐出来，还有用吗？”

　　“呵——你说呢？”瑞迁按住了她的肩膀，“你这喝进去的水，生是你的水，死是你的……”

　　瑞析咳了一声，“……好了好了。你先说，什么事吧。”

　　“后天爸妈下午都不要上班，你想办法带他们出去玩几个小时。晚上九点前，不要让他们回来。”

　　瑞析捂住了自己的嘴：“你要在那天……带个女人回来吗？哥——”

　　“神经病啊！你的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鬼东西啊。”瑞迁气红了眼，“真是，一脑子浆糊。”

　　“喔，原来不是啊。”瑞析给自己顺了顺气，放下心了，“那就好，我就知道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瑞迁：“所以……你答应了不？”

　　瑞析：“……所以，你到底要在家干什么？”

　　“跟你没关系。”瑞迁偏过了头，有些窘迫的样子，“你不要乱想那些奇怪的东西，没有的事。”

　　“……好吧，我可以答应这个事。”瑞析眯了眯眼睛，“但是，我可不是一杯蜂蜜水就可以收买的。你……明天早上给我做早餐吧，我要吃水饺，玉米馅还有三鲜馅，可否？”

　　本来瑞迁还以为她要提什么让他丧权辱国的条约呢，没想到只是这样，他顿时有点感动：“……这是多大点事，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寒假的早餐，每天不重样的。”

　　瑞析满意地鼓起了掌，“那就一个寒假，成交！那就辛苦哥哥了，mua——”

　　“……”瑞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嘀咕了句，“诶——你刚刚是说就明天早上吧……”

　　瑞析一个眼神杀了过来，“哥，言必信，行必果，然小人哉！”

　　瑞迁：“……”呵呵——他早该料到的，瑞析又不是他捡来的妹妹，她可是亲生的妹妹啊。

　　……

　　第二天。

　　瑞析心满意足地吃完瑞迁做的水饺，还毫不自觉地把碗留给他洗，她笑得一脸无害，“幸苦了呦，哥哥。”

　　“……我在想以后哪个倒霉孩子收了你这个懒鬼。”瑞迁一边擦桌子，一边摇着头叹气。

　　“……”瑞析垂下了头，沉思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问，“真的倒霉吗？”

　　瑞迁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额……要不你来擦桌子，我收回这句话？”

　　“不要。”瑞析又恢复了正常的德行，好像并不在意一样，“倒霉就倒霉吧，我不管……桌子一定要你擦，昨天是我擦的。”

　　瑞迁：“……”

　　——

　　瑞迁在把自己关房间捣鼓了一个上午，出来发现自家妹妹还在沙发上看书。他纳闷道，“不是要和云栈去教小孩子的吗？”

　　“那边改了时间啊，我们下午晚点去。”瑞析头都没抬，翻了一页书。

　　“所以……”瑞迁扶在沙发的靠背上，公事公办地问，“今天中午，你在家吃饭吗？”

　　瑞析终于抬起了头，一脸认真，“我记得早上的饺子还剩点，要不我就凑合一下算了。哥哥，那你呢？”

　　“……我出去有事。”瑞迁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出无可奈何的喟叹。

　　瑞析拍开了他的爪子，“再见……”

　　——

　　“那个……是安芷韵吧。”瑞析指了指对面一个等红绿灯的女孩，看向云栈。

　　云栈偏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是的吧。”

　　“为什么，你没找她一起去呢？我觉得，她比我……更符合允诺的，嗯……风格。”

　　“……又不熟，怎么说。”

　　瑞析奇怪地咦了一声，“可是，我记得你们高中好像是玩的比较好的。”

　　“就因为在路上看到过几回？”云栈给了她一个白眼，本来就是顺路，他还能把人赶过去吗。

　　“你小学，和陈伍耀、赵扬东、靳信纬……初中，和姜亦民、卓先勇、白志航……高中，和阳宇威、覃浩南，还有向亦海……不总是一起回家吗？现在，还有联系吗？”

　　瑞析无奈地叹叹气，“我曾经有很多好朋友，每次毕业以后，到了不同的学校，就很少联系了。因为，也不知道聊什么。”

　　云栈：“所以说……”

　　瑞析继续回忆往事，“就那个赵扬东，我当时还挺喜欢他的……因为班上当时很多男同学，那个时候还不懂事，特喜欢欺负人，但是赵扬东就从来不会欺负女孩子。他是那种痞帅痞帅的，嗯……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吊儿郎当的，但其实是很善良的人，而且说起话来特别有趣……他当时有一个玩具熊，晚上可以发光的那种。嘿嘿，他给我带回家玩了好几个礼拜。那个时候我天天钻在被子抱着熊睡觉，我妈还纳闷我是从哪里买的东西呢！可惜了……就是不喜欢学习，我都不知道小学毕业后他干什么去了。我现在，连他的□□号都没有，哎呀……”

　　“……”云栈抬头看了看天空，把手伸进了口袋里，“走吧，走吧。”

　　——

　　池允漠趁云栈去洗手间的功夫，自己溜到了池允诺的房间。他毫无征兆地推开门，一声惨叫。
　　“啊——有鬼呀！”

　　瑞析：“……”
　　池允诺：“……”

　　空气中安静了三秒以后，瑞析过去把他抱了过来，一脸无奈，“漠漠，你……要不要喝口水压压惊。”

　　池允漠点点头，蹭在了瑞析的臂弯里，“姐姐，我不想学习。太苦了，太累了，太惨了。呜呜呜……”

　　“那你回爷爷家去喂猪好了。”池允诺一个白眼瞪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臀部，“滚回去！池允漠！”

　　池允漠夸张地弹了一下身子，假哭了起来，“来人呐，有人家暴了——快救救孩子啊——”

　　瑞析：“……漠漠啊，你乖呀。喝完这口水，就回去吧。”

　　“漠漠真的好惨啊。”池允漠咕哝地喝了口水，还想再磨蹭一会儿，就被云栈提了起来。

　　“漠漠，下次我会把门锁上的。”

　　瑞析关门之前，朝着云栈的方向嘱咐了一句，“你别这么提着他，会不舒服的。好好抱着走，他还小。”

　　“姐姐——爱你，mua——”池允漠的脸还是朝着瑞析的方向的，他还给了瑞析一个飞吻。

　　云栈把池允漠的脑袋扶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

　　池允诺指着自己书桌上的《哈利波特》全集套装，对瑞析说，“老师，这是我妈妈说要送给你的礼物。嗯……是英文原版的。”

　　“噢噢，谢谢，我很喜欢。”

　　瑞析又想了想，“你妈妈今天会回来吗，我想过去和她说声谢谢。”

　　“没事。”池允诺抿了抿嘴，“老师，我妈妈很晚才回来，没关系的。”

　　“嗯……好。”瑞析转过头看了看书，“看起来真不错啊。”

　　池允诺：“老师喜欢就好。”

　　瑞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允诺啊。嗯……我们继续看一下这个完形填空题……”

　　——

　　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池允诺让家里的司机送了瑞析和云栈回去。

　　“冯叔叔，辛苦你送两个老师回去了。”

　　“好的。”

　　车开到半路，瑞析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应该是吃得太饱了。

　　云栈本来坐在副驾驶，注意到后面的情况，请冯叔叔停了下车。

　　“叔叔，麻烦你等下找个地方停一下。她在后面睡着了，脑袋会撞到的。”

　　“好，等一下啊。”

　　云栈坐到了后面，伸出右手，扶住了瑞析的脑袋。车速不快，路也不长，窗外夜灯有些朦胧，看起来一片祥和。云栈靠在座位上，也多了一丝睡意，真希望时光可以慢一点。

　　到了瑞析家楼下，云栈拍了拍她的脸，头挨近了她的耳朵，“瑞析，到了，你回去再睡。”

　　“嗯……”瑞析哈欠连天，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谢谢叔叔啊。”

　　“没事，慢点走。”

　　云栈从车里面追了出来，手上抱着她的书，“我帮你搬上去吧，书还挺重的。”

　　“多谢多谢。”瑞析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

　　回到家，瑞析困得要死。云栈放下了书就走了，她直接回了卧室，倒头就睡。

　　睡到十二点多，瑞析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既没有脱衣服又没有洗澡，她一下弹了起来，重新去浴室洗了澡。

　　凌晨四点多，半梦半醒之间，瑞析滚到了床边。她本来以为自己都要掉下去了，结果半天又没有动静了。

　　瑞析揉了揉眼睛，又伸出手在床沿探了探，并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她干脆开了床头灯，探出脑袋，往周围看了一圈。

　　“瑞析，你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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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了小学那个叫扬东的同学，希望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