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眠时》许或苍而

12、第 12 章

　　“那你军训之后过去是吗？”瑞析和路凝端着紫菜蛋花汤，走的很慢。

　　“嗯。瑞析，我买了这周末的高铁票……感觉，有点紧张。”

　　“你别慌。”瑞析跟她开玩笑，“实在不行就打他一顿好了。我听说，有些男生就是欠揍，好好说话吧非不领情，挨了打才……才听话的。”

　　路凝憋了两秒的笑，有些羞赧，“我才不打他呢！”

　　身旁的人一脸娇羞，瑞析挪开了视线。感觉……她又莫名吃了一顿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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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最后一天晚上，学院在田径场举办了party，邀请了学院的乐队舞团过来助兴。

　　每个班的班级助理都有各自的演出。

　　嗯……连若学姐也上去唱了首歌。

　　瑞析看出来了，学姐是真不太会唱。她只好邀请了瑞析班上一个唱歌比较好的男生，过去一起帮忙助唱。

　　但是……全程，连若学姐都在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瑞析只听清了，她含糊不清的哼哼唧唧声音。

　　那个男生长的不高，看起来就像没长大的弟弟，所以两人站在一起完全没有什么暧昧感。……不过，饶是如此，连若学姐唱完歌后，还是被她男朋友手脚并用带出了现场。

　　走的还挺远，可能是为了躲避这里的灯光。后面……饶是视力再好，瑞析也看不清了，那地方那么黑……

　　节目还在继续，站在人群外，瑞析看到现场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有个女生主动上场表演节目，可是上了场，却迟迟不动。因为……她站在人群中，她朝对面的……教官，伸出了手。

　　瑞析记得那个教官是学校的一个学长，似乎是法学院的，个子高高的，皮肤还算白。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有窸窸窣窣的八卦声传来。

　　瑞析走近了一点，在灯光照射下，教官的脸显得更白了。女生站在教官旁边，一动不动看着他，伸出的手，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执著和固执。

　　这样的情形保持了一段时间，现场也没人大声说话了，学姐们也不好过去拉人。

　　气氛……似乎有点僵持。因为教官看上去……一直很迟疑。

　　瑞析摸了摸额头，她真是……看不得这些东西。

　　突然音乐响了起来，瑞析抬起头。

　　那个教官……终于接受了女生的邀请，和她，手抓着手……跳起了舞。

　　瑞析看了一会，走出了人群。

　　口袋里的信纸已经被瑞析放了两天，她给自己打了打气，往理学院那边的活动场地走了过去。

　　一群男生围在一起吵吵闹闹的，瑞析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江弦。反倒是……和云栈撞了个正着。

　　“你来找我的？”云栈这话说出来，听起来好像还很期待一样。

　　瑞析想了想，拐弯抹角地问他，“你们学院几个专业，不是在一起聚会的吗，我们学院就是一起的……啊。”

　　“是在一起，就是分了不同的场地。”云栈给她指了指，“那边是我们数学的还有化学，旁边是物理啊生物什么的。”

　　“哦，这样啊。”瑞析过河拆桥表现得不能再明显了，“那我……先走了啊。”

　　云栈松了手，意外的没多追问，“那你……过去吧。”

　　瑞析找到了地方，看到江弦正和几个男生排成一列，准备做俯卧撑。

　　江弦突然脱了外套，随手扔到一边。旁边有同学帮他把衣服捡起来，放在自己身后不远的草地上。

　　“一次性三十个，不准停啊。现在开始！”
　　教官吹了声口哨，周围的人一起帮忙着喊数。

　　“一，二，三，四——”

　　瑞析悄悄溜了过去，捡起了江弦的衣服，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一个口袋里。

　　那是她……三天前就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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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江弦：

　　你好，我是瑞析。

　　遇见你之前，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
　　直到那天，我摔倒在你的怀里。当我回头看到你的脸那一刻，我感觉，我沦陷了。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为一个人心跳加速的滋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每次看见你，我都有冲上前抱住你的冲动。我想，你的怀抱一定很温暖。

　　那天摸到了你的脖子，我兴奋了好几个小时。要是以后，我可以牵着你的手，一起在学校烟心湖看月色，我一定会在梦里笑醒的。

　　明天晚上七点，我在西园随梦咖啡厅等你。

　　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
　　我们，不见不散。

　　纸短情长，愿君安好。
　　瑞析
　　2018.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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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析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写了几个小时的情书，到了云栈手里，居然成了这样。

　　“注意啦！注意啦！

　　奇迹健身馆，学期卡只要六六八！

　　十月十九，与你相约，不见不散。

　　亲，如有任何疑问欢迎拨打热线42876325525，或者添加微信号QJJSG888666。

　　我们在C大东街等你哟！么么哒！”

　　——

　　云栈一路跟着瑞析，看她往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他咬了咬牙，等她离开，又把信掏了出来。

　　本来以为瑞析是……看上了江弦，还想做点什么。

　　不过看完信……

　　云栈捡起衣服，把信放到了一个更显眼的口袋里。

　　那就……将错就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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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梦咖啡馆。

　　瑞析喝了一口咖啡，时不时往门外张望。已经七点半了，怎么那人……还不过来。

　　八点半。

　　“云栈，我失恋了。”瑞析已经喝了五杯咖啡了，她感觉自己头脑有些不清醒了。

　　云栈接了电话从北园赶了过来，看见瑞析正蹲在咖啡馆门口，两只眼睛……异常的有神。

　　“我还以为你……喝醉了。”云栈把瑞析扶了起来，“你在这，干什么啊你。”

　　瑞析争气地松开了云栈的手，自己往外走，“我在等一个人，可是他没来。”

　　云栈跟着她去了田径场附近一处亭子，听她诉苦。

　　“我可是头一回写情书，我这么喜欢他，他……居然没答应。”

　　云栈又好笑又好气翻了个白眼，“你总共见了人家几次……喜欢个鬼？”

　　瑞析扯住了他的袖子，有些不甘心地问，“你说……你以一个路人的角度说，我不够漂亮吗，不够可爱吗，不够讨人喜欢吗？”

　　云栈愣了几秒，这要他怎么……以一个路人来看待呢。

　　他的迟疑在瑞析眼里被当成了另一番意味，瑞析突然有些自我怀疑了，“你居然……在犹豫？我……当真不是你们理学院喜欢的类型？”

　　“瑞析，我……我喜欢，喜欢……”

　　云栈突然有些难以启齿，他要怎么说呢。其实，他是喜欢的啊。

　　瑞析转过了头，突然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沧桑感。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不是……”云栈倾身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

　　瑞析顺势也勾住了他的肩膀，还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忆伤心往事，“我上一次失恋，还是……我最爱的宋仲基和宋慧乔结婚了。唉……上天，从不曾善待过我。”

　　云栈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去年国内一个男星的恋情公布，她也说自己失恋了来着。亏的他，刚刚跑的这么急，还真以为她动了什么真感情……

　　结果这回呢，还不又是……头脑发昏，见色起意。呵——

　　“我……要先回去了。”云栈站了起来，突然不太想看她。

　　“那你走吧，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吧。我一点都不害怕，真的。”

　　云栈：“……”喝的明明是咖啡，脑子怎么就，发神经一样了。

　　“等下自己回去吧。”云栈懒得拆穿她，直接离开了。

　　瑞析：“你还真就走了？”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啊，云栈……其实也是个假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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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床上，瑞析拿出了枕边的高中语法书。

　　“要不要出来一会，我给你点血，让你今天晚上安定一点。”

　　“不用。”

　　宫循突然又多留了一行字。

　　“我现在，控制力提高了一点。多亏了……瑞析。”

　　瑞析有些糊涂了，怎么突然就……她最近，也没做什么啊。

　　她心里继续默念。

　　“真的啊，那要不你……回图书馆待着？”

　　有那么一会儿，书上没了动静。

　　瑞析刚想说点什么，宫循又给了她一行字。

　　“瑞析，你那么想要我走吗？”

　　这……

　　瑞析心想也不是，就是觉得他待着这里有点……危险。

　　“不是就好。瑞析，我会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

　　瑞析合上了书，突然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明的酸涩感。

　　路凝今天下午去了T市。算起来都是宫循帮的忙，瑞析才有底气告诉她……祝樊是真有什么苦衷。

　　不然，瑞析不敢鼓励路凝，只身前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

　　第二天早上，本来是周末，瑞析可以睡到自然醒。可是她六点多就醒了，她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个噩梦。

　　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事。她越想越有些不对劲，于是直接带着还是书形的宫循下了楼。

　　西园的羽毛球场，此时空无一人。瑞析把书随手放在了地上，看着刚刚回了人形……还躺在地上的宫循，有些咄咄逼人。

　　“你昨天，是不是……又把我弄到图书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