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病态爱人》樱若茱婉

36、新年快乐！

　　德文郡夫人身后跟着几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缓缓走入场中，她慢慢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微微提高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留在公主殿下身边的，也不是谁都能替公主殿下教训谁……想往上爬，也最好先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我们的殿下虽然宽厚仁慈，也不是什么不知从哪儿来的阿猫阿狗都收留的。”
　　……这话可谓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像一个巴掌一样狠狠扇在格兰特夫人和桑娜脸上。二人顿时脸色青红一片。
　　格兰特夫人脸色都扭曲了：“德文郡夫人，你这话未免也……”她刚想说太无礼了，桑娜使劲掐了她一把，德文郡夫人就差指着她们的脸嘲讽她们平民的出身了，但既然没有指名道姓，难不成她们还要主动带入进去吗？德文郡公爵可不是现在的格兰特府惹的起的！
　　德文郡夫人却不想放过格兰特夫人了：“格兰特夫人对我的话有什么异议吗？”
　　论气势，德文郡夫人当然不是格兰特夫人可以比的，格兰特夫人对上德文郡夫人的目光，在黛丽尔面前还十分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加上桑娜还在使劲掐着她提醒她，只能强忍下来：“……没、没有。”
　　跟在德文郡夫人身后的几位贵妇人顿时嗤笑出声。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让桑娜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死死拉住脸色难看的格兰特夫人，两人可以说是灰溜溜的赶紧离开了。
　　黛丽尔对德文郡夫人道谢：“多谢夫人为我解围。”
　　“我也是在维护公主殿下的名誉。”
　　德文郡夫人和葛莱妮公主是闺中密友，刚才的事情既然牵扯到了公主，德文郡夫人必然要出声的。跟何况德文郡夫人沿袭老牌贵族的思想，效果较为严厉古板，最重视血统和传承，像格兰特夫人这样半路出家的贵族，她一点也看不上。
　　德文郡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叹了口气：“你也不容易……行了，快点进去吧，外面冷。”
　　黛丽尔没有推迟：“那我先告退了，各位夫人。”
　　“去吧，等会记得过来陪我们聊会天。”
　　“好的夫人。”
　　她向德文郡夫人和她身后的几位贵妇人告别，不出例外都收获了和善的笑容――公主殿下和德文郡夫人都在对她表示亲近，虽然黛丽尔只是个未出嫁也没有家中势力的侯爵小姐，其它人也不介意释放一些善意。
　　而且黛丽尔刚才应对的很好，这才是符合贵族风范的贵女模样，而不是像泼妇一样地大声骂街。这让众人对黛丽尔产生了一丝认同感，而且既然人家有公主和德文郡夫人撑腰，非议就只能朝着事件的另外一边是主角而去……看样子很快上流社会又要掀起一阵新的格兰特家的流言了。
　　.
　　黛丽尔告辞了德文郡夫人，便进入室内，让仆人给自己找了个房间，取来自己带的衣物。换了一身衣服后也去找德文郡夫人，只见德文郡夫人身边除了几个贵妇人，也多了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孩。
　　……所谓人脉和闺蜜，也就是这样一点点联系结识的。德文郡夫人也算卖了个人情给她。黛丽尔面色如常的走过去，坐在几个女孩身边，众人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
　　几个女孩也没有提跟公主有关的事情，以她们的身份是看不上现在的格兰特一家的，只是有个女孩却私下提醒她：
　　“你那个妹妹，我看不怎么像安好心的样子。昨天晚上的宴会上，她看你的目光可恶毒了。”
　　这么一说黛丽尔也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桑娜从小就和她势如水火，昨天晚上看着她被葛莱妮公主带着，不气死才怪。

　　围坐在壁炉边陪德文郡夫人坐了一上午，黛丽尔觉得有些闷了，出来透气。
　　毕竟要招待王室和贵族们，所以这个猎场提供的休息处也修建成了庄园的模样。在这边没有庄园住处的贵族也可以直接住在这里，整个建筑的面积很大，除了原有的侍从，每一户也都带了几个自家的仆人。有的贵族也会带着孩子前来，不过一般是男孩子，因为狩猎活动也是正式场合，未参加屈膝礼获得社交资格的女孩们是不能够出现在这里的。
　　此时未参加狩猎的人们大多都聚集在大厅里，喝红茶聊天，谈论着接下来可能被带回来的猎物，顺便看着好动的小孩们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大厅和宴厅的两侧都有会客厅和沙发角，专门供给想要安静一点地方的人休息和谈话。黛丽尔出来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她不由得看的有些出神。
　　无数鹅毛般的雪飘洒落下，让灌木仿佛罩上一层白纱。她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在雪中旋转着跳舞的画面……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小孩们的笑闹声，黛丽尔没注意走到拐角，一个孩子冲了出来，正好撞了一下她的小腿。
　　“等等我！”
　　“哈哈你们快来……”
　　身体一下子晃了晃，撞到人的小孩很快就做着鬼脸跑远了，紧接着后面传来其他孩子的笑声和脚步，一只手扶住了她，顺势带着她后退几步，只见一群孩子身后坠着几个仆人呼啦啦跑了过去：
　　“少爷、少爷……请慢一点！”
　　有人在耳边问道：“小姐还好吗？”
　　黛丽尔回过神来，一回头，正对上一双蔚蓝的双眸，心跳不经意间漏了一拍：“先生……”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此刻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黛丽尔可以看到他银白的眼睫微微下垂，那双天空般的眼睛永远专注而沉静。
　　她忽然有些慌乱，脸色微红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脱离那丝浅浅油墨香的范围：“……先生没有去参加狩猎吗？”
　　“狩猎？”青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普通的单词在他优雅的吐字中仿佛带上了一丝微妙，他忽然笑了笑，微微勾了勾唇角：“狩猎动物的话……不感兴趣呢。”
　　黛丽尔停息了一秒，忽然有些冲动的问：“那先生对什么感兴趣呢？”
　　话音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约瑟夫却笑了起来，精致的眉眼微微舒展，仿佛笼上了一层光辉：“我可以理解为……小姐是想要了解我吗？”
　　“我爱摄影，绘画，还有……”
　　――还有你。
　　琉璃般的蓝眸微微温和下来，又仿若夹杂着几分暗涌。可惜黛丽尔并未看到，她的目光有些慌乱地微微落在一旁，避开了那道可以动摇人心的视线。
　　黛丽尔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她一想到约瑟夫那天的话便有些慌乱无措，理智告诉她不该放任下去，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站在那里，不想离开。
　　约瑟夫的声音停了下来。
　　少女的目光注视着侧方，仿佛那里有什么格外引人注意的东西一样，脸上却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一丝浅浅的红晕。长长的眼睫不时随着他的话语轻颤，暴露了主人的悄悄聆听。
　　曾经在一起那么久，约瑟夫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嘴角向上勾起，故意道：“小姐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黛丽尔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还以为小姐又要不理我了。”
　　每当靠近一点，她就推开他，躲着他。
　　“没有的事。”黛丽尔下意识地说：“……我从来没有讨厌过先生。”
　　这是实话，她只是害怕与他靠的太近，总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好让自己去远离他，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如同现在……只要听到他清冷磁性的声音，心中便情不自禁生出喜悦。
　　她怎么了？
　　黛丽尔有些茫然，却找不到答案。
　　约瑟夫轻声问她：“我听说早上有人找小姐的麻烦？”
　　少女怔了一下，垂下眼眸低声说：“是我的婶母，她让我回家。”
　　“需要帮助的话，小姐随时可以找我。”她抬起眼，只见约瑟夫认真地注视着她：“……谢谢您。”
　　可她给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小姐无需和我这样客气。”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我自愿为您做任何事。”
　　蔚蓝的眼底撒着细碎的微光，如同有星星落在夜晚的湖水里：“……只要小姐不要一直逃避我。”
　　黛丽尔眼睫颤了颤，心神微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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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层终于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