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病态爱人》樱若茱婉

33、谈论

　　看到格桑夫人朝她们走过来的时候，黛丽尔有一种果然躲不过的感觉。
　　葛莱妮公主带着她游走在一群大贵族贵妇之间，众人虽然有些惊讶，却并没有表示出来，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一样，态度也很亲切温和。黛丽尔知道这都是因为葛莱妮公主，不然这些大贵族没必要去理会一个无权无势的贵族小姐。她安静地听着葛莱妮公主和其他人的谈话，过了一会儿，德文郡夫人便走了过来，到底是熟悉的人，德文郡夫人的加入也让黛丽尔稍微自在一些。
　　她尽量无视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不管是好奇还是恶意，落落大方的微笑着，如果是其它贵族少女或许会激动不已，然而谁也不知道她也在偷偷的观察他们。
　　黛丽尔的视线慢慢扫过人群，在头顶那明亮的水晶灯璀璨的光线下，一张张面容带着一模一样热情的笑容，又在不经意间露出神色各异。
　　看不见的暗潮在脚下的阴影中缓缓流动，在那些华美家具的阴影下，在每一个人的身边。黛丽尔看到格桑夫人正带着马尔斯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
　　“公主殿下。”
　　葛莱妮公主停下脚步，黛丽尔也不得不跟着停下来，格桑夫人微微弯腰对公主行礼：“不知公主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葛莱妮公主看了一眼跟在格桑夫人身后的马尔斯，顿时也隐隐猜出了格桑夫人想要说什么，淡淡地道：“那就到后面去说吧。”
　　“黛丽尔，你也来。”
　　.
　　格桑夫人与葛莱妮公主的攀谈都是些平日里的新鲜事。就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闲聊。期间格桑夫人还亲切地问候了黛丽尔的伤势，言语中满是关切：“黛丽尔，这些天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夫人。”
　　格桑夫人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她没有从少女的语气中听出什么不恭谨的地方，虽然格兰特侯爵府的势力有些差了，但黛丽尔的温和知礼一向是她所满意的，甚至现在已经跟葛莱妮公主有了联系，那么出身的不足，也不是不可以弥补。
　　虽然说那件事是自己儿子办差了，可和公爵府的婚事可是不好找的，更何况婚后出轨的男人就少见了吗？生一时的气也就罢了，想必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格桑夫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跟着葛莱妮公主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格桑夫人这才说起她的来意：
　　“此番叨扰公主殿下，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殿下帮忙。”格桑夫人说，然后看了马尔斯一眼，无奈的笑道：“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马尔斯，这几年也开始打理家里的产业了。我本以为他这些年做的不错，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没预防这孩子到底经验不过，做出一些错事来……您也知道，我们家和格兰特府上是有婚约的。正巧两个孩子也有缘，从小到大一直感情很好，岂料因为着一点误会，反而恼了……”
　　在场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格桑夫人口中的“一些错事”指的是什么，只是格桑夫人这番话说的好听，既暗捧了她儿子，又将一切都归咎于马尔斯“心思单纯不慎被骗”上……葛莱妮公主心中有些讽刺，不由得暗暗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
　　黛丽尔静静站在一旁，从一开始，马尔斯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但她只是微微垂下眼眸，没有任何的回应。
　　葛莱妮公主微微皱了皱眉，而格桑夫人仿佛没有感受到这一切一样，又笑着说了几句，继而话音一转：
　　“我也知道，这件事是马尔斯做的不对，也狠狠教训过他了，当年老侯爵和公爵约定了黛丽尔会是公爵府未来的女主人，这一点是绝不会改变的。马尔斯现在也很后悔一时间行差踏错，求了我来说合，只是现在黛丽尔由殿下暂时照看，我想着，这件事总不好越过您去……”
　　……葛莱妮公主是听明白了，格桑夫人是想让她来替黛丽尔和马尔斯说合，她的心中快速盘算了起来。
　　格桑夫人的这番保证，在葛莱妮公主看来也还算有诚意了――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唯有利益是不可动摇的，年轻的女孩或许会期待爱情，但当她们逐渐成熟，就会知道与其祈求丈夫的宠爱，牢牢把握住手中的权利――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呢？如果能用这件事情让黛丽尔的地位稳固，那么之前的污点，也不是不可以忽略。
　　葛莱妮公主神色淡淡的说：“既然有这番渊源，就更应该好好珍惜才是，不然闹出笑话来，可不叫人贻笑大方了？”
　　格桑夫人心中一顿，听出葛莱妮公主话语中的敲打之意，面上却不显，继而笑道：“公主殿下说的是。”
　　葛莱妮公主的脸色终于微微缓和了一点：“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有些矛盾说开也就好了……”转而道：“黛丽尔是第一次参加狩猎，还没有见过这边的雪景吧？不如你和马尔斯去后院转转？”
　　葛莱妮公主的想法和这个时代的贵族女人一样，马尔斯可是格桑公爵府未来的继承人，又和黛丽尔青梅竹马，所以葛莱妮公主并不倾向于黛丽尔退婚的。而格桑公爵府上是老牌贵族，既然求到了面前，葛莱妮公主说不定也要给一两分面子。于是，干脆给两人一个相处的空间。
　　黛丽尔知道，她对马尔斯避而不见这么多天已经是极限了，她早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的。黛丽尔看了一眼目含鼓励的葛莱妮公主，淡淡笑着的格桑夫人，最后目光落到振奋的马尔斯身上，他们都在等着她开口。她抿了抿唇：
　　“是……公主殿下。”
　　葛莱妮公主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欣慰，格桑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
　　……逃避是没有作用的。
　　这里离后院不远，而他们要说的话题，确实需要一处僻静的地方。黛丽尔和马尔斯慢慢走在走廊上，直到出了葛莱妮公主和格桑夫人的视线来到后方的庭院，才停下了脚步。
　　黛丽尔往一旁拉开几步，避开了马尔斯想要牵她的手。
　　“黛丽尔……”青年的脸上露出几分失望和焦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那天的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少女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问“那是怎样”，他急急忙忙的解释：“你知道的，男人在外应酬，总免不了逢场作戏，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到交际花的私人别墅吗？
　　也许是知道这个理由太过牵强，马尔斯涨红了脸：“我对她只是一时新鲜而已，我只是……一时被勾引迷惑了，黛丽尔，我一直属意的人都是你，就像我的母亲刚才说的那样，你才是我未来的妻子、未来的格桑公爵夫人，只有你……”
　　“没有人能够动摇你的位置……”
　　黛丽尔没有说话，甚至，她觉得有一些可笑。
　　……所以啊，她才始终无法去喜欢上马尔斯，他们的思想认知，他们所在意的事情，他们对人生观念，全都是不同的。
　　“马尔斯，”她忽然开口，慢慢抬起眼帘，定定看着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没有质问没有气恼，那秋水一样的眼眸中蕴含的目光，却让马尔斯不由得有些心慌，仿佛他和少女之间变得无比遥远：“那是当然的了……黛丽尔，你难道不明白吗，从第一眼见你，我就……”
　　少女打断他的话：“那么，你喜欢我什么呢？”
　　马尔斯怔了怔，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黛丽尔笑了笑，眼中弥漫上一层水雾：“你说，你对那个女人只是一时新鲜，是她勾引的你……那你又喜欢我什么呢，是这张脸吗？”
　　“还是我的身后，曾经拥有的权势呢？”
　　马尔斯一时哑然，他有些朦胧的回忆起当年，第一次被父母带去格兰特府的时候，他的父亲嘱咐他：
　　“要跟那个小女孩打好关系……”
　　彼时他还并不懂，如果未来能够迎娶手握大权的格兰特侯爵的爱女，对这一代没有成员在重要位置上的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从见到那个小女孩的第一眼，他的确是很想要接近她……他确实是喜欢黛丽尔的，不然也不会在格兰特侯爵意外去世后，还请求母亲保留了婚约……黛丽尔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他呢？
　　黛丽尔的笑容里带着微微的苦涩：“我现在已经没有可以与你相配的身份了，所以，你是喜欢我的脸吗？”
　　“……这种问题没有意义，黛丽尔，”马尔斯避开了这个问题，有些烦躁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想娶的人是你，未来的格桑夫人也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他只是一时做了些错事，但只要参加交际应酬，那些都是难免的啊！
　　黛丽尔却已经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她轻轻转过身，想要离去，马尔斯顿时急了――
　　“想不到黛丽尔还能入了王室的眼，葛莱妮公主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格桑夫人的话语浮现在脑海中：“马尔斯你等会儿可要好好跟黛丽尔把话说清楚，一定要把握住这份婚事。”
　　“黛丽尔！”他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从我的角度想一想？都已经保证了你的地位不会变，难道还不够表明我的心意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情急之中，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太过用力，黛丽尔只感到一阵痛意从手腕传来，被拉的一个踉跄，下一秒那只手被狠狠的甩开。
　　有人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身后，清清冷冷的声音让黛丽尔的心不觉间漏了一拍。
　　“这样拉扯一位淑女，可不是绅士所为。”
　　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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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语录：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真爱是你
是她先勾引我的
越写越长T T，只好分成两章了，下一章争取明后天
就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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