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病态爱人》樱若茱婉

21、公主

　　 “黛丽尔.格兰特。”
　　她静静站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心中一片平静。
　　如同一潭安静的死水，没有风，也没有雨，波澜不惊。
　　“啪啪。”
　　拍掌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人隐藏在黑暗之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很有趣，果然很有趣。”
　　“邀请你参加游戏，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他自顾自地说着，唱着自己的独角戏，看着她平静的神色，话语一转。
　　　“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真是让人意外，又合情合理的做法。”
　　黑暗中的神秘人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观察她的表情。她的神色半掩在黑暗中，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黛丽尔……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她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
　　“……在几年以前，家中变故的时候，我便已经掉进了地狱里。”
　　缓缓地开口，熟悉的嗓音依旧轻柔婉转。
　　“――地狱里都是魔鬼。”

　　黛丽尔从梦中醒来，残存的梦的痕迹很快消散。
　　空洞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偷偷地溜走，留下一片让人胸闷的空白。那是一种难言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就连黛丽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派人去查那封神秘的来信，不出所料，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仿佛它凭空出现，内容也是匪夷所思，而这样的信件，她已经收到了两封。
　　黛丽尔显然无法大张旗鼓地去查这件事，在确认自己找不到寄信的神秘人后，只有放弃了追查。
　　她不确定是谁会给她寄这样的信，更不要说里面的内容，让她心事重重，甚至在参与茶会的时候，也不免沉默了些许。
　　茶会上的聊天多以八卦为主，少女们坐在一起，说着新买的裙子首饰，伦敦新出现的传闻，或者哪个青年才俊……贵族少女们重视婚约，虽然她们的婚姻大多都不由自己作主，却依然少不了年轻女孩对的爱情的憧憬：
　　“据说詹妮弗马上要订婚了？”
　　“那真是恭喜了，听说对方很有才学，即将成为大王子殿下的书记官呢！”
　　“这下可谓是强强联手了……”
　　少女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被提到的女孩脸色通红，满面羞涩，让人看得出她对这门婚事很是满意――当然满意了，对方可是大王子身边的人，前途无量，贵族小姐们一边恭喜着她，心中心思各异。
　　不是所有的少女都能找到满意的对象的，她们是家族精心养着的金丝雀，更多的时候，结婚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换。在场的贵族小姐要么早早就定有婚约，要么就在抓紧时间观察着伦敦现有的青年才俊。詹妮弗的好运真叫人眼红。
　　于是少女们打趣詹妮弗的时候，也不免有人酸了几句，气氛一时间有些变化，最先说起这件事的贵族小姐赶紧打圆场：
　　“这爱情的事呀，不得不说都是缘分……我可是听说了，那位德拉索恩斯伯爵大人也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黛丽尔听到了约瑟夫的名字，便情不自禁地顿住了。
　　“不可能吧，大家都知道伯爵大人不怎么爱和人亲近，平时也没有见过他与哪家小姐来往。”
　　“怎么没有？我记得黛丽尔也曾经去过德拉索恩斯伯爵府上做客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黛丽尔，而忽然被提名，黛丽尔也并不慌乱，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伯爵大人的招待十分周到。”
　　这样落落大方的姿态倒显得十分清白了，黛丽尔和约瑟夫之间走动的次数并不算频繁，在外人看来，俨然是偶有交集的样子。
　　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顿时移开了不少，众所周知，黛丽尔和格桑家族是早有婚约存在的。
　　……格桑家可是大家族，一些人心中想道，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真是好，就是可惜，前任格兰特侯爵去世的太早了。
　　这样一想，心中的妒意和不平反而消散了不少，而对于德拉索恩斯伯爵心上人的传闻，贵族小姐们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德拉索恩斯伯爵的冷淡大家有目共睹，哪怕和黛丽尔略微有所来往，但是也不能说他和哪位小姐就亲近了。眼见众人不信，提起这件事的贵族小姐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是真的，这可是德拉索恩斯伯爵亲口承认的呢！”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一个经过的贵妇人：“费恩斯夫人，我记得您也参加了前几天伦敦设计学院的那场画展，您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费恩斯夫人笑眯眯地听完少女们八卦的始末：“当然是真的，年轻人的爱情啊……伯爵可是等候了整整一个下午呢！”
　　少女们顿时哗然：
　　“伯爵大人居然也沦陷在爱情中了吗？”
　　“究竟是哪一位小姐？”
　　德拉索恩斯伯爵年轻俊美，地位尊崇，还没有婚约，可以说，不少贵族小姐们都盯着伯爵夫人的位置，到底是谁，居然不声不响捷足先登了？
　　费恩斯夫人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德拉索恩斯伯爵爱护心切，据说在追求到心上人之前不会透露那位小姐的姓名……若不然的话，就连我也忍不住想要问问看呢。”
　　“伯爵大人真是绅士……”
　　少女们不由得感慨起德拉索恩斯伯爵的绅士风度，甚至有不少人在心里暗暗可惜伯爵的心上人不是自己。费恩斯夫人的目光从一众贵族小姐中经过，不着痕迹地看了坐在人群中的黛丽尔一眼。
　　经常出入德文郡公爵夫人的茶会，费恩斯夫人对传闻也有些猜测，不过对于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她还是将一切都放在了心里。
　　黑发女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捧着茶杯，一只手托着描绘金边的托盘，另一只素手轻轻握着茶杯精致的杯柄，正聆听着旁边一位小姐的谈话。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视线落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黛丽尔没有想到，约瑟夫竟在画展中等了自己那么久。
　　对于他的表白，她匆忙地逃开，甚至没有去赴约……她以为他应该明白的，可是他却用自己的行动，来向她表达了他的态度。
　　现在整个伦敦都知道了，德拉索恩斯伯爵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他体贴地没有泄露她的身份。
　　用这样的做法，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在对她表达着，他不会放弃。
　　黛丽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应该觉得麻烦的，可是，她的心中却升不起一丝厌烦。
　　想到他等了她那么久，黛丽尔便有些愧疚，她想不出约瑟夫在等待着她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他很失望，也或许很生气，他们不可能做朋友，更何况是……
　　恋人。

　　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有趣或者无聊的话题后，随时间过去，天色渐渐靠近了傍晚。
　　聚在一起参加茶宴的贵妇和小姐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话题，随着第一个人的起身告辞，众人也纷纷辞别离去。
　　黛丽尔缓缓走到门口，自家的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仆人和车夫是不能出入主人的场所的，只有在自家小姐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到门口等候。黛丽尔扶着女仆的手有些心不在焉地上了车，将窗帘拉开了一半透气。
　　今天是难得的没有雾的天气，夕阳照射在街道上，为街道铺上了一层金色。黛丽尔静静看了一阵外面的景色，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们去裁缝铺，看看我新做的礼服怎么样了。”
　　“好的小姐。”
　　马车夫答应了一声，便架起车转变了道路。
　　裁缝铺的店主诚惶诚恐地招待了黛丽尔，因上次不小心损坏了礼裙，这一次店主更加用心，也看得更加紧了。
　　黛丽尔对新做的礼服十分满意，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让女仆取了衣服，准备打道回府。
　　到门口的时候，却看到自家马车和路上其它行人马车一起，都避到了道路两侧。
　　马车夫和行人恭谨地站在一边。
　　“小姐，那是……”
　　身后的女仆看到了什么，低声提醒了她一句，不过不需要多说，黛丽尔已经看到了，在广场的另一边，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裁缝铺所在的地段非常好，作为专门为贵族服务的商铺，座落在人来人往的大广场附近，不远处，便是圣彼得大教堂。
　　此刻的教堂门口，正守卫着一队皇家卫士，雕刻着王室徽章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其中一位执事正在跟几位红袍的教士说着什么，卫队长也站在一旁。
　　黛丽尔注意到，负责注意四周情况的士兵四处张望，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对队长汇报了什么――黛丽尔猜，他是注意到了自家马车上的徽章。然后卫队长来到马车边，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即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格兰特小姐，”卫队长对她行了个礼：“公主殿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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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银发男子深情守候，神秘佳人视而不见。
德拉索恩斯伯爵的心上人究竟是何人？隔空示爱为那般？
一起走近今天的，贵族圈茶会沙龙.八卦版。
……
约瑟夫：真相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却偏偏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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