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病态爱人》樱若茱婉

12、公主

　　约瑟夫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总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他早就不再是年轻人，也经历了无数的时光的变化。时间如同漫长看不到尽头的河流，一点点冲刷掉那些凡人应有的情绪。生活变得平淡而无味，加入庄园也不过是为那一份新奇，他以为一切会就这样继续下去，但黛丽尔却是那个为数不多的变数。
　　从掌握了时光的力量开始，他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可以超出他的掌控。一切都被他安排好，就像是被按部就班写在记录本上的计划，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他像当年克劳德死去时那样，不知所措甚至无能为力无法改变了。
　　但是黛丽尔出现了。这个像是要打破他的誓言的女孩，违背了监管者情感死寂的常理，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悸动。他觉得自己可以无动于衷杀掉她，但事实是他根本不想要放开她。
　　带着甜甜的爱意目光，像是掺了蜜糖的温水，可以汲取到让人无法拒绝的温度。
　　“如果先生肯抱抱我，我就不会再感到难过了。”
　　他到底不曾淘汰过她，导致少女对他也没了恐惧，哪怕他曾经淘汰过无数求生者，哪怕他将刀尖放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边，她也能露出微笑，伸出手来蛊惑他去拥抱她。
　　她的笑容她的语言，她柔软的身体，清浅的发香，还有她对他吐露的爱意……总是让他空洞的心口感到格外压抑和躁动。
　　但是女孩什么都不知道，正如同……黛丽尔也从来不了解监管者。或许她其实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约瑟夫注视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轻吻了吻指间的照片……
　　没有关系，他向来很有耐心。

　　黛丽尔告别约瑟夫后，回到房间，很快，便听贝蒂说听说桑娜大发雷霆，把房间砸的一团乱。
　　仆人们对桑娜发脾气早就见怪不怪了，桑娜和黛丽尔之间的纷争，也早就司空见惯。
　　不用多想，黛丽尔也能想象的到，桑娜一定又在百般咒骂自己。
　　贝蒂其实并不想介入到两位小姐的纷争里，但无奈被黛丽尔抓住了错处，只能一心一意为她做事：“小姐，桑娜小姐一直在……发脾气，还说什么要告诉老爷……”
　　黛丽尔淡淡地道：“她不会说的。”
　　桑娜从来见不得她好，如果把她和那些贵族们走的很近的事情说出去，菲利普一定会更加重视自己，而这无疑是桑娜不想看到的。
　　她可以耍手段不让黛丽尔参加社交，但在菲利普的压制下，也只能看着黛丽尔出现在白金汉宫里行屈膝礼，不是吗？
　　忍耐……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黛丽尔垂下眼帘，不过是……
　　她让贝蒂退下了，过了一会儿，去书架上取出自己常看的书，看了一会儿，又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晚餐的时候桑娜没有出现在餐桌上，早就了解桑娜的任性的大家也没有人放在心上，格兰特侯爵也何往日一样，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反而因黛丽尔最近和公爵夫人走的近的缘故，特意关切了她几句。
　　菲利普比侯爵夫人好一点的地方在于他起码知道去装模作样，哪怕黛丽尔知道的关心有多么虚伪，也不得不配合地去应付他。于是晚餐便展现出令格兰特侯爵满意的和乐融融来。
　　格兰特侯爵确实对黛丽尔挺满意的，在他看来黛丽尔就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美丽，听话，还必须要依附他们。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非常地好拿捏，所以他才敢放心地把黛丽尔放出去交际，甚至有耐心在黛丽尔面前伪装成“好叔叔”的样子。
　　关心完黛丽尔，他才把视线转到一旁的约翰身上：“你这几天在做什么，天天跑的不见人影？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
　　约翰随手拿餐巾擦了擦嘴上的油：“父亲，我打算找点事情做一做。”
　　此话一出，就连黛丽尔都有些愣住了，她看了一眼满脸油腻的约翰，心中实在想不出这位想来懒散的堂兄能够做什么事情。
　　格兰特侯爵显然不信：“你除了一天到晚鬼混，还会做什么……”
　　“父亲大人，”约翰一脸认真：“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上进吗，我年纪也不小了，我上进，您总要给我机会吧？再说我也不是胡闹……”
　　约翰会认真地说正事，这种事情真是稀罕，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格兰特侯爵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你说说看，你想做什么？”
　　约翰说：“我想经商。”
　　“你考虑好买什么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了，”约翰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打算好了，今天只是先跟您报备一下，我一定干出一份成绩给你看！”
　　儿子想上进，格兰特侯爵自然支持，又勉励了他一阵子，大感欣慰。
　　黛丽尔静静看着两人的互动，微微敛眸。一向纨绔的约翰真的浪子回头了？一个有极大赌瘾的人，真的能够相信他所谓变好的言论吗？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扬起一抹微笑：“那我提前祝堂哥大展宏图了。”
　　“哈哈，还是黛丽尔堂妹会说话。”约翰自得起来，仿佛他已经是成功商人的模样：“等堂哥赚了钱，给你买首饰。”
　　他不说还好，黛丽尔又回忆起了约翰对着自己的项链戒指流口水的样子，她的心中说不出的怪异：“……那先谢过堂哥了。”
　　格兰特侯爵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说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和扶持，都是应当的。”
　　应当的吗？
　　黛丽尔开始觉得恶心，仿佛胃里刚吃下的美味牛排变成了沾着约翰面上油腻煎炸搅拌的浆糊，可她还是强忍了下来，继续微笑着，用着无比温顺的语调，说：“是。”

　　桑娜如黛丽尔所说的那样，并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格兰特侯爵还沉浸在通过黛丽尔更进一步的美梦里，恨不得黛丽尔天天去参加那些名流的宴会，所以黛丽尔出门的次数便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了桑娜。
　　但不论多忙，每周的礼拜日，她必会前往教堂，虔诚地祈祷祷告，于是人们都知道了，有一位格兰特小姐是极为虔诚的天主教徒。
　　“黛丽尔，你每一次都来的这样早。”
　　德文郡夫人倒是很欣赏黛丽尔的行为，在她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能够静下心潜心信教。年轻的少女总是耽于上流社会的喧嚣浮华，比起教堂她们更喜欢各种宴会，黛丽尔的安静和沉稳便显得难得起来。
　　“夫人，您也来的很早。”
　　黛丽尔一边说着，和公爵夫人走进大厅后方，去往祭坛的时候，她看到主教们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走了出来。
　　德文郡夫人立马带着黛丽尔退到路旁，提起裙摆行礼：
　　“公主殿下。”
　　“乔治安娜，好久不见了。”
　　女人停了下来，对她们优雅地颌首。公主殿下已经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的脸庞看起来依然比较年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她和公爵夫人聊天的时候，黛丽尔始终站在一边，安静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她本以为公主殿下不会多注意自己，但公主和德文郡夫人攀谈了几句，目光突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乔治安娜，这是谁家的小姐？”
　　虽然问的是黛丽尔，公主却没有与她说话的意思，而是问向公爵夫人，德文郡夫人微笑着说：
　　“公主殿下大概是不记得了，黛丽尔是前格兰特侯爵的女儿，今年参加白金汉宫年宴的时候还拜见过您呢。”
　　黛丽尔适时地行了一礼。
　　公主殿下看了她一眼：“倒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的话语中似乎有着别的意味：“希望能在不久后的狩猎季中见到你。”
　　“多谢殿下，我同样期待着。”黛丽尔回以恭谨的微笑，公主随意点了点头，带着随从走了。
　　德文郡夫人一直等到公主带着人远远消失在视野里，才道：“公主殿下热爱打猎，既然她开口了，你便好好准备吧。”
　　黛丽尔谢过公爵夫人的提点，公主年纪比她大一轮，平日里很少关心这些年纪轻轻的小辈，突如其来的注意仿佛在微妙地昭示着什么，又不免让人心中猜疑。黛丽尔看不出来德文郡夫人的想法，但她与德文郡夫人之间，显然不存在什么利益关系与争端。黛丽尔如往日一样陪伴着德文郡夫人在做完礼拜后听神父独自宣讲了一会儿，才告辞返回。
　　回到格兰特府的时候，桑娜又一次堵在了面前。
　　这几日下来，桑娜一直是冷着脸，阴沉沉地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的样子，但今天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在黛丽尔准备无视她走过去的时候，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黛丽尔。”
　　 她看着她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恶意，幸灾乐祸地笑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仆人朝她走了过来：
　　“黛丽尔小姐，老爷请你立刻去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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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问：是什么阻止了约瑟夫的四杀魔系之路？
比赛结束后，约瑟夫对同事们这样解释：小姐让我抱她一下，然后我就一不小心失误……emm...
杰克：你抱了吗？
约瑟夫：这次真的只是失误……你们知道，我一向是魔系四杀的……
裘克：你抱了吗？
约瑟夫：……我真的打算四杀的……
杰/裘：那你……
约瑟夫：……抱了。
约瑟夫：手感很好（小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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