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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结局 结束 ...

  •   女子的身影慢慢远去,瞧着瞧着,一些思绪窜上心头,仿若醍醐灌顶!
      一路上她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红灯,只是马不停蹄回了GR大厦,去到徐挽致的办公室,因为爬过山路,一身泥泞很是狼狈,在徐挽致办公室,她们隔着办公室短短的距离相视而立,徐挽致微微愣神。
      下唇上因为齿间长时间的咬合破了皮,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她满目悲怆:“姐姐,一切都是我做的,恨吗?”
      “小暖啊,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顺利成功吗?”那样轻轻的一句话,重若千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徐挽霁手上的股份那么多,GR内部不少董事都是徐挽霁的人,就算是发动不信任动议票,徐挽致也是不会被拉下来的,而她帮了她:“因为姐姐想要解脱。”从前她不知道,可是当事情的真相全部展现在面前,只要再梳理一遍,一切明明白白,徐挽致啊,这个女人一早便厌恶了这份总让她回忆起从前的担子,所谓的责任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找不到正大光明的解脱,所以默认了她们的动作,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解脱时机。
      当真不知道,朱正林要是也知道了这层,会不会去压住他哥的棺材板。
      从头到尾不过枉做嫁衣。
      玉石俱焚。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海,她压制不住,也不打算继续压制了,‘爸爸,我会用最狠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清晨的机场人流量很少,在柜台办了登机牌,她坐在候机室里愣愣瞧着窗外起飞降落的飞机,周围浅浅交谈的人在她的耳中失声。
      飞机在后岐市降落,出了航站楼,初升的太阳温暖明媚,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临岐中学。”
      上了年岁的老榕树枝叶茂盛,阳光从罅隙里穿梭下来,点点光晕好看的晃眼,树下有老人坐在石凳上下棋,花圃上放着个老式的收音机放着评弹,咿咿呀呀让人觉得时光悠闲。
      她带着一顶黑色渔夫帽坐在阴凉的花圃上,静静的坐着,很久以后才看见了此行的目的,中年妇人推着个残疾的中年男人慢慢走着,嘴一张一合间脸上漾着幸福的笑意,两人有说有笑,她身体丰韵可以看出过这些年得不错。
      身后一对年龄差不多的学生,向着俩人跑过去,蓝白的校服高高扎起的马尾,小女孩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小男孩脸上挂着腼腆,两人一左一右的挂在李娟身上,十五六岁的年华无忧无虑,那样温馨,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鼻子有些发酸。
      他们朝着她的方向越来越近,肖寒的心绪一下子紧张到了极致,现实很快将这份希翼粉碎,李娟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可下一秒就收回了视线,像一盆冰水从头泼下,透彻心扉,她低垂着头似乎在和丈夫说什么,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和那对可爱的姐弟向她看来,小女孩放开了李娟的手臂,跑到她面前。
      肖寒低头看着面前比她矮上半个头的女孩,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灵活狡捷而漂亮。
      “你是肖寒老师吗!”贺平秋神情兴奋语气满是惊喜:“肖寒姐姐,我是你的粉丝,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还不待肖寒回答,她已经从书包里翻出纸笔递给她,女孩眼中期盼之情一目了然,看着这张与自己两分相似的脸,肖寒接过纸笔给她签了名,贺平秋笑眯眯向她道谢,她笑着摇头。
      她们说话间,其他三人也来到了近处,肖寒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娟的脸,贺平秋叽叽喳喳和父母弟弟炫耀着手里的战利品,那样幸福的一家四口,时隔二十三年的相见,心底一片死寂。
      她长得极像父亲,和母亲不细看很难看出相似,她不怪母亲认不出来她,那么难过的回忆,易地而处,倘若不能忘记,余生漫漫如何坚持下去。
      近在咫尺的人,仿佛隔着天涯。
      曾经因拍戏到这所学校取过景,她后来偷偷来瞧过几次,生活不算富裕,但是妈妈脸上洋溢的笑意,却是那么真切。
      儿女绕膝生活平静。
      贺平秋叽叽喳喳,小男孩和姐姐斗着嘴,母亲侧头宠溺的瞧着一双儿女。
      可她也是母亲的孩子啊。
      心脏处微微抽痛,失声之下她叫出了那声久违妈妈,可惜正专注看着女儿的李娟并没看见。
      “姐姐,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妈妈的手艺可好了。”
      这声姐姐让她一愣,目光在李娟脸上一扫,她只是看着她的小儿子,那样难堪,她垂下眸子摇头,勉强一笑:“我是来这边办事的,现在没时间,下回有机会我会去的。”转身离去的一瞬眼泪到底是滑出了眼眶,明明告诉自己这就是应该有的现状,可她管不着心底的难过。
      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刀尖上,头顶的太阳那样毒辣,驱不走心底的寒凉,她捂着唇回头,却看见烈日下一家四口幸福的背影。
      原来再好的心理建设在绝望的边缘也是没有用的,她只是喃喃:“爸爸,我看见妈妈了,她过得很好,很好,我——很快就来陪您。”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跑,在路口拦了一辆正要路过的的士,她飞速地报了地址“T3航站楼。”下一秒脸埋进了双膝,眼泪抑不住的往外流。
      农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
      窗外阳光灿烂明媚,透过洁白的窗纱撒了满地金黄,她坐在化妆镜前,仔细描摹眉眼,房间非常整洁,是昨天专门找的阿姨里里外外将卫生做了一遍,如同要举行某种重大的仪式,她给了她们一笔不菲的小费。
      出门前她弯腰将换下的拖鞋摆放整齐,最后看了一眼室内合上了门。
      车子停在展兴私立幼儿园校门口,她接走了苏淳一,一下午她带他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游乐园电玩城,直到最后带着他上了GR大楼的天台。
      小孩子的精力倒底是有限的,肖寒盯着怀里睡熟的面孔,那样恬静可爱,将父母的容貌继承了个十成十。
      手机在石阶上振动,她瞥眼瞧了一眼,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唇角的笑那般残忍,伸手接起。
      男人的声音冷漠淡薄,细听不难发现其中压抑的愠怒:“肖小姐,我听淳一老师说,你在中午接走了淳一,是吗?”
      右手轻轻排在怀中小孩的肩上,她只是笑:“是啊,苏先生。”
      “你们在哪儿。”
      “把电话给徐挽致吧,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楼梯里传来脚步声,肖寒抱着苏淳一站到了天台边缘上,六十六层的高度,一眼望到地面,车子人雕塑一切都显得那般渺小。
      铁门被从内打开,两道略显狼狈的身影出现在肖寒的视野里,她在他们收缩的瞳孔里看见了惊慌。
      徐挽致的声音在发抖:“小暖,你这是做什么,你快下来。”
      她声音不小,怀里的苏淳一睡了半个小时,悠悠转醒,黑白分明的眼中那样纯真无害。
      “暖暖阿姨,我们在哪儿啊。”他要动,却被抱的死死的,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身后深不见底,到底是小孩子,平时再怎么董事,现在也是在崩溃的边缘,不停地叫着爸爸妈妈。
      “小暖,你先把淳一放下来,我们好好的谈,好不好,我们好好的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肖寒的神志都有些恍惚,她好像是喃喃自语:“徐挽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神圣很伟大,你觉得我就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徐挽致要上前的步子,被她往后倾的动作吓住:“那你说为什么,如果我错了我改,淳一只是个孩子,你把他放下来好不好,我平时混账,你找我,你把一切都算在我身上。”
      她笑的身体轻颤,对上徐挽致身后男人暗沉的眸子:“为什么,哈哈,哈哈”她眼里淬了毒,像似突然癫狂,狂笑起来厉声控诉,眼睛死死瞪着苏言文:“为什么!因为你身边这个男人,这个名义上是你丈夫的男人,他可真是了不起啊,为了他自己的私心,所谓的爱情、婚姻,不把别人的命当成命,如果他不为了得到你,不去算计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他不跳楼,我爸爸他就不会死。我爸爸死了,死了!而我像傻子一样,对你感恩戴德!”
      徐挽致眼神凛然一震,耳边只剩下咧咧风声。
      她继续缓缓似回忆一般道:“我本来也有一个温暖的家,爱我的爸爸,生活虽然清苦,可是和爸爸在一起就会很幸福,那个星期天本来是我生日,爸爸答应要带我去游乐园,那是我盼了好久的,可就被你们打破了,像你们这种人,从来不把人心当回事,怎么会明白,怎么会明白呢。可我不甘心,我毁灭不掉他,所以呢,只能用这个孩子来买单了,哈哈哈哈哈。”神志濒临崩溃,她疯狂的笑着,身形在没有遮拦的大厦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就像下一阵风就能结束所有。
      打算跳下去时,她垂眸看着怀里的苏淳一,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呵,可不就是,当时诈余立习时,她也是出此下策,如今的他与她那时的情景竟那般像,不同的是她那时带着满满心机算计,可眼前的男孩子却是真真正正的一片澄澈,心里两道声音交战,一道在质问她‘他还是个孩子。’另一个声音又想起‘我那时也是个孩子’。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闭上眼,将怀中的苏淳一往里一推,纵身跳下了GR六十六层的大厦。
      身体在空中极速下降,风从耳边一路略过呼呼作响,恍惚间很多往事如时光电影般一幕幕闪过,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连同伽利略的比萨斜塔铁球实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做一次铁球。

  •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大结局喽,番外会写几章,但时间不定
    谢谢大家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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