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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相遇 ...

  •   卫落谷有时候不会说话,像特异功能一样,分分钟把人惹恼。即便是对自己有利的人同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孩子,卫轻责怪她莽撞,又说她只能象征不吉利,会误了他大事,所以愧于让世人知道她的存在。

      对于唐律翎的认知,类似于卫轻的养子,她没有血缘的哥哥,不明白同样和他没有血缘的卫轻在他心中占的地位。

      卫落谷否定自己和卫轻的关系,唐律翎听进去了,可是模样带着些荒谬和嘲讽。信任她却又暗戳戳的瞧不起她。
      对于寄人篱下三年养成的自卑个性的卫落谷来说,比什么都要痛心。

      “既然姑娘不是卫落沧小姐,那请把我放下来吧。”

      唐律翎恢复了原来的生疏,甚至更加客气了。

      卫落谷红了一圈的眼眶,雾着眼睛,口中也有苦水,

      “唐公子,中毒之人可是当今圣上。况且我已经对犯人有眉目,就差现在这一步。不能祝我一臂之力吗?”

      “容我拒绝。我秉承卫先生的遗愿,不会帮助卫嵩那边的人。更何况你是他的养女,自然不会有理由那样做。”

      “……,”卫落谷心头一颤。果然卫轻对于卫嵩厌恶到了极点。那她身为他的女儿协助卫嵩又算什么?比养子还要不孝?
      “师傅,停下来!”

      车夫在前面听见卫落谷这样大喊,急忙勒住马缰。其实他坐在那里早就将后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知道两人本来好好的,怎么气氛突然变僵了呢?

      他也不敢多问,毕竟刚刚隐约听见牵扯到了皇帝,他说错一句话就是要掉脑袋的。

      待马车停好,车夫跳下来走到旁边将车帘掀起,
      “公子,请。”

      唐律翎点头,潇潇洒洒下了马车,头也没回的走远。

      车夫偷偷瞄了一眼卫落谷,见到她双手掩着脸,身体上下起伏,从怀抱中露出轻微的抽泣声。

      这次应该是真哭吧?

      不知怎么的,车夫还有点同情卫落谷。小小年纪就要替家里背这档子事儿,搁谁谁能好受?

      他默默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下,重新驾驶马车朝着反方向前进。

      唐律翎寻找西边的一处旧房。在暗巷里的屋子早就被卫轻带人端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卫轻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至少因为如此自己得救了。

      这里的旧房是卫轻安置的,在一片树林的深处。

      穿越树林便是像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前面有水,后面有山,周围种了几棵桃树,现在正绽放出盈然桃花。

      听说这片土地是卫轻年轻时救了某位贵人,那位贵人赠与的。

      他在这里修建了四座大同小异的房子。都是独门独院,门口用篱笆围着谁也不打扰谁,却迟迟安排人住在这里。

      直到后来,卫轻叫来几个自己信任的学生,说那些旧房是为他们准备的,以免自己发生不测时让他们安顿在那里。

      唐律翎就是其中一个。当时他还觉得卫轻过于严谨,没想到真的有发生不测的那天。

      虽说是知道这些旧房的存在,可唐律翎并未在其中住过一天。

      所幸位置真的是在最西边,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

      此处空气倒是很新鲜,四周安静的偶尔只有鸟叫。而那四座小房子参差不齐的建在那里,看上去相当寂寞。

      唐律翎转了一圈儿发现这些房子并没有人使用的迹象,看来不只是他,其他的学生也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不过想想也是,在他们之中只有唐律翎一人可可怜怜的无家可归,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他挑选了一间最靠近山脚的,也是最冷清的,想着在最深处更不会被人察觉。他轻轻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可爱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面东西没有几样,但是方方正正,唯有中间一棵垂柳树矮矮小小,旁边还静置着一口水缸。

      唐律翎不知道这里的水缸还有这棵树的意思,也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上了几个台阶便进到屋里。

      屋里同样空空荡荡,只有最基本的桌椅床铺在那里,上面落了厚厚的灰。

      而床铺的下面放着一只大箱子。

      唐律翎没有多少行李,随手将身上的包袱扔下,抬腿走了几步,弯下腰将箱子拉出来。

      这箱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搁置已经不成样子了,连原本的木色都已经看不清楚。上面落了大大小小的霉菌,闻起来潮湿无比。

      唐律翎对这些潮湿的气味很习惯,毕竟西月国一年四季都是潮湿无比。

      他没有多想,利落的将箱子打开。

      当他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时不禁愣了愣。

      箱子的里面规规整整摆放了几套的褥子及一些衣物。它们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被太阳晒过那般松软,丝毫没有被潮气所影响,甚至连霉菌都没有。

      唐律翎觉得奇怪,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箱子里层,才发现这箱子外面的材料与里面截然不同。

      里面的材料油亮,摸上去光光滑滑,且木香还很浓密,如刚打上蜡的新木一般。

      唐律翎知道这是什么木材,这是难得一见的蜡木。怪不得里面干干燥燥东西完好,原来是蜡木将潮湿的湿气全部吸光了。

      看来卫轻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个箱子他们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打开所以才用了蜡木保存。

      唐律翎伸手往下面翻了翻希望能找到些其他的东西,没想到真的翻到了什么。

      被褥子紧紧压在底层的是一个锦包,里面装着块硬邦邦的东西。

      唐律翎掏出来打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便掉落在他手中。

      这块牌子长相奇怪,正面看倒是还好,只是背面光秃秃的,摸起两侧有两行微妙的凸起。

      唐律翎摸索着背面又仔细看了看,可就是看不到凸起的样子。

      这倒是稀奇得很,明明能够摸到那样子的触感却看不见任何形状。不过这样像是少了前面的一部分,刚好能和什么重合在一起。

      虽然疑点很多,可这块金牌做工简洁又不失精美,上面刻着凤羽纹,在阳光下似乎能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剩下的就是金牌上刻的几个字,
      “……之女卫落沧?”

      唐律翎不禁将这枚金牌握得更紧一些。它毫无疑问是卫轻留下的,毕竟上面还刻着他女儿的名字。不过这字为何只到了一半?上半部分怎么没有?

      原文多半应该是“卫轻之女卫落沧”。为何偏偏少了最重要的名字?

      可能是这个地方实在是清冷,唐律翎总觉得有点汗毛耸立。

      正当他想将金牌贴身藏着的时候,忽然屋门被猛地推开。

      推门之人没想到旧房的门早就已经松垮,用力稍微过猛就会直接撞到旁边的墙上发出极大的响声。

      唐律翎一向文静,也没想到会有人推门这么大力。

      随着门撞击到墙壁的响声,震的连房子都抖了几下,落下了不少灰尘。

      唐律翎被这猝不及防的声响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握着的金牌也随之掉到地上。

      “啊,不好意思,”
      陈覆看着屋里受到惊吓的人抱歉的挠了挠头,“我没想到里面还真的有人。”

      唐律翎不爽的皱眉,其一是因为自己被吓到了,其二便是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其他人来。

      不过看着陈覆的脸竟然越看越熟悉,好像有个更熟悉的人经常和陈覆在一起,他烦得很。

      他们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僵持不下,周围的气氛也瞬间凝结到了冰点。陈覆微微眯起眼睛想起自己进来干嘛,他记性也是极不好的,完全忘记唐律翎是谁。

      “你是何人?”
      陈覆带着警惕意味开口。而他的手早就探到了腰间随时准备拔剑杀了面前这个男人。

      “我才要问你。”
      唐律翎注意到陈覆的小动作,不过这个人在脑海的印象中越发清晰,他没什么可怕的。
      至少比起陈覆,他才是应该来这里的人。

      陈覆还想继续说什么,他身后就冒出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红色的身影姿态优雅尊贵,眉眼中透露出慵懒与不羁。

      他看到唐律翎勾唇笑了笑,轻轻伸出手拍了拍陈覆紧绷的肌肉。
      “老熟人了,你不认识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唐律翎心知肚明还是不自觉愣住了。他越过陈覆向他身后看去,那张桃花泛滥的脸便勾起了更多的回忆。

      “……原来是太子殿下。”唐律翎微微弯弯腰,熟悉无比却丝毫没有从前那样子的随意。

      景尊柏顿了顿,物是人非变化太多。见唐律翎又成熟了几分,他才觉得自己一直在原地兜兜转转没有变过。

      “唐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

      “今日怎么突然来这里?”唐律翎是真的没想到景尊柏也有脸来这里。

      “你才是,为何来这里?”

      “因为我不像太子殿下养尊处优的,我无路可退才来了这里。”

      ……

      景尊柏听得懂唐律翎的暗讽,眸子暗了几分。相信他那日也见到了,是自己亲自下的“行刑”的命令。
      唐律翎会如此厌恶自己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救赎他的是卫轻,自己亲手夺了他的归属。

      “我每过几天都会来这里一次,害怕有不法之徒盯上。”

      “呵呵,那真是麻烦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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