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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一章·伤情 ...

  •   叶湮羽等在无妄湖边,与烨乾相对无言。
      日头高悬,她的影子在地上向东移动了数寸,终于听得哗啦一声,一条火红色的锦鲤从水中蹦出,跃在空中摇头摆尾了一阵,落到岸上,化出一道虚影,正是龙隐的模样。

      烨乾两眼一亮,忙忙地上前:“龙隐,阿焰她怎么样了,她还不愿意见我……”
      龙隐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曾几何时,区区一个高冈卫统领如何敢对天族太子如此放肆。烨乾沉沉地盯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他似乎还没意识到,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天族太子,而非妖族公主驸马。在他的想象与策划里,一直是他带了凤焰登上九重天,成为天帝与天后。
      他从未想过身为妖皇的独女,万一凤箫韶遭遇不测,凤焰就必须接过妖族的权柄,留守诸沃之野。

      倒不是说他烨乾迷恋天君的权势,他也曾想过假死后同阿灵相守一生。但是他接受不了如凤焰的父亲那般,成为妖皇的皇夫,依附妖皇而活的未来。

      他已经在此站了七日,胸口上还带着凤焰怒极而拍出的一掌内伤。他下意识地没去治,满心想着只要见凤焰一面,解释清这一切误会。

      他苦心孤诣想了这么个周全的法子,真的不是为了毁掉所有的琼珍赤仙芝,以断绝凤箫韶的所有生机。他何德何能,可以未卜先知?凤箫韶死了或陷入沉睡,凤焰被绑死在诸沃之野,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好处?

      至于天君……
      他下意识地抹去了这个念头。
      反正凤焰个性迷糊,到时候找个替罪羊,比如灵蕙,焱焘之流,处置了给凤焰出气,她便不会记得,也无法计较天君对她所做的一切。

      再说出战诸沃之野,领头的天将的确是焱焘。虽然他是尊了天君之命行事,但是得罪了未来天后,焱焘就不要想着能善了了。此人由下界飞升而来,恃才傲物,不择手段地踩着同僚往上升,稍微捋一捋便有无数理由能令他百世不得翻身。

      烨乾这般想着,一会儿构想着焱焘如灵蕙那般跪在地上哀求他的样子,一会儿计划着如何抓焱焘的小辫子,冷不防听到龙隐对叶湮羽道:“大人,你以后都不要到诸沃之野来了,以免被有心人看到,又生出什么事端。”

      烨乾闻言,像是被一耳光打在脸上,不由抬起头来。叶湮羽低低地叹息一声,道:“我明白,谢过龙统领代为周旋。”
      她身后已站了两名高冈卫,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却浑若未觉,周全地行了礼,便拜辞了。两人之间的态度陌生而疏离,全然不似烨乾前去截杀之前看到的亲近模样。
      但烨乾却一点都不觉得释然,他们都这般扯开关系了,那么至于他呢?

      他忙忙地想拦下人来,问一问凤焰的近况。谁知龙隐的幻象像是提前知道他有此一着,竟在他伸手之时便消散了。
      只留下一句话,余音未散似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太子殿下还是回去吧,殿下在须弥山受到残留的伏羲神王之力的影响,已经记起了一些事。一旦殿下以身入阵后,便没人能保住你在诸沃之野的安全了。”

      烨乾猛地心惊,“以身入阵”,阿焰要干什么?

      ————————————————————

      镜宫最底层的天泽殿,凤焰背靠在一块由月华石雕琢而成的棺椁旁,隐隐地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名女子。隔着半透明的幽蓝色石棺,她面目模糊,只有那华美长裙上的丝线依旧流动着如流星般的金光,就像她长长的尾羽一般。

      她对面也是一座月华石棺,里面躺着的是个黑衣男子,凤焰不知道他的长相,只在石棺前见到一只鎏金漆盒,内有一枚印章,阴刻“宣明”二字。
      凤焰知道这个“宣明”,他是玄鸟一族的首领,早在三万年前就战死在仙魔大战里了。

      那时她尚未出生,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母皇的皇夫,但是却从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凤箫韶也从未对她提起过此人,仿佛他一直不存在。
      现在她知道了,他叫宣明。

      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伏,幽微难明。
      然天盖高而为泽兮,谁云路之不平。当勔自强而不息兮,蹈玉阶之嶢峥。
      故此殿名,“天泽”。

      凤焰指尖颤颤,轻轻拂过印章上凹凸不平的刻痕。这枚印章莹润生光,显然是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的。她放下印章,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玉清灵石,上附留音阵法,是块传声石。
      凤焰拿起石头,在指间把玩了半日,最终还是放进了盒子里。
      看过一次就够了,她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

      她已经七日未眠了,也没有如修仙人一般打坐。他们妖族不兴那个。再说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入定。
      此次与她以往伤情都十分不同,脑子被打蒙了一般,从事发到现在,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梦境,神思恍惚,不能成眠。但是她却无法饮酒服药来消愁入睡,眼下的情景根本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放纵。

      诸沃之野的屏障损破,要彻底重建妙明万辉境,需得以凤凰之力灌入地脉。她身为妖皇独女,走到哪儿别人都会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殿下”,现在是时候该她出力了。
      那么之后诸沃之野该由谁镇守,是龙族,鲛族,狐族,虎族,熊族,麒麟族,玄武族……
      还有与天族的关系……
      这一切,她该怎么办?

      至于烨乾……

      她茫茫然地觉得,如今她的这个心境,要在十月同烨乾成亲,当是有些难处。她大概仍爱他。一千六百年前她就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一千六百年后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可见是一场冤孽。爱他这个事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想起一千六百年前的旧事,还有如今诸沃之野遭劫,母皇沉睡不醒的现况……诸事纷杂,硬是在这颗爱他的心中梗起两个疙瘩,一个比一个大,山似地看不到头。

      她消不了这两个疙瘩。她不能原谅他。至于旁的,她暂时不能去想。

      廊下有女官进来禀报,龙大统领求见。
      凤焰缓缓地转过头去,没有表示。女官心领神会,下去宣了龙隐过来。
      少顷,龙隐趋步上前,在离石棺阶下数丈远的地方便停下了,遥遥一拜。

      凤焰的眼中终于凝聚起一丝光亮,她道:“夏统领……可妥当了?”
      “夏……”龙隐微微一颤,暗暗清了清喉咙,低声道,“夏统领的葬礼已安排妥当。他本体为冥灵木,早已在天雷中烧灭了,属下无能,只能为他立一处衣冠冢。不过他留下一颗种子来,五百年后,当有冥灵木新生。”
      “那也不是原来的人了。”凤焰轻叹一声,不知是在叹夏千秋,还是在叹她自己。

      “属下另有一事禀报。那位大人……求见陛下。殿下是否一见?”
      凤焰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想起来那位大人是谁,木木地道:“不见,叫她出去。”
      龙隐略有些为难,但是他并不打算违拗凤焰之命,刚想行礼退下,凤焰又叫住他:“且慢。”

      龙隐便顿住了,只听凤焰慢吞吞地道:“你让她到无妄湖边等着,晾她一会儿,务必要让烨乾看到。然后当着烨乾的面把她赶出去。虽然此招不能蒙蔽住天族耳目,但是我们已经做出了足够的姿态,利用他们太子的旧情面上,日后也有借口避免祸事。至于能避免多少……到时再说。”

      她这话说得一字一顿,仿佛剌嗓子一般。末了她又道:“诸沃之野,当以休养生息为上,再经不起折腾了。但我又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任人欺凌……”
      她的声音愈来愈哑,像是要刮出血来,手指狠狠地掐入掌心中。龙隐心中明了,他长叹一声,一揖到底,正要走,凤焰又道:“对了,你私下把这块传声石给她。既然是母皇留给她的东西,我……我不能阻拦。”

      龙隐接过石头去了。凤焰趴在凤箫韶的石棺上,阖眸沉入思绪。
      过了一会儿,身后有细索微小的声音响起,又是那女官来报:“殿下,麒麟族首领雍白求见。”
      凤焰睁开眼,微微点了点头。
      待人近前来,凤焰也不坐起身,只唤道:“雍白,有何要事?”

      那雍白便是烨乾见过的瘦高白衣男子。他如竹竿一般架着宽袍大袖,清癯的面上却生着一双极多情的桃花眼,便是板着脸也似带着三分媚意。他心知凤焰此时不待见任何人,便直截了当,振袖行礼道:“回禀殿下,那天族太子已在外等候了七日了……”
      凤焰漠然道:“又如何?”

      雍白一噎:“属下并非为他来说和,有龙大统领在外巡视,谅他也不敢造次。只是他这么站在外面,究竟不像。殿下和他尚有婚约,日后该如何行事,请殿下示下。”

      果然,烦什么就来什么。凤焰一仰头,用手捂住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有无声的水泽,正大片大片从指缝中漫出去。
      她终于哭出来了。
      雍白怜悯地看着她,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不会憋在心里了。

      过了一会儿,凤焰哑着嗓子道:“论理,退亲一事,该我父母出面。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镜宫,且就他们天族的礼数而言,没有我自己亲自去退亲的道理。你……你代我走这一趟,去与我师父说,让他一道与你一起上九重天找天君退婚。有我师父的脸面在,他们当不至于当庭发作你。”

      雍白轻叹道:“龙族那边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与天族原是一家的,但毕竟也是诸沃之野的妖族,自然会以公主的意愿为先。”
      “言辞谦卑一些……罢了,我这是白嘱咐你,你做了那么多年麒麟族的首领,为我母皇七辅臣之一,辅佐她多年,不像我整日瞎混,没个眉眼高低,还以为人家是当真要与我结亲……”

      凤焰低低地笑了起来,愈笑愈大声,好半天才停下来,心中突然一阵痛似一阵。她压着心口,想扶着石棺站起来,却不知怎么地顺了石棺的一角软了下去。
      雍白要来扶,凤焰挥手推开,没让他扶。
      她靠着石棺望了一会儿高高的天花大梁,似乎透过那处,她便能见到烨乾正一丝未动地站在外面。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她想问母皇当年父亲的死因,她为什么万多年都不提;她为什么那么不喜天族,却又对她和烨乾的婚事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她和命主背后有什么瞒着世人的计划,以至于天族大动干戈,引诛仙台降九霄天雷,妄图毁灭整个诸沃之野……

      她想问烨乾,她想问问他一千六百年前,果然是因灵蕙背叛他嫁给了天君,他伤情伤得狠了,才一狠之下娶了化做个凡人的她?他如今对她这般深情的模样,是否全因了天君之命,要利用凤凰血脉延续天族寿数?

      也罢,都怪她自己轻浮,有人对她好一些,她便将一颗心交出去了。哄人谁不会呢?她对着认不出来的昭戈,哄得也很认真啊。
      昭戈……

      凤焰心头一团乱麻,正五内沸然之际,远远地响起了一个声音,隆隆地回荡在镜宫的上空:“阿焰,你等等我,起码等我把你的眼睛拿回来。”
      是烨乾拼了全部的神力,硬是将这简短的一句话送了进来。

      凤焰漠然地听着,心想,哦,还有眼睛的事。
      可这又怎么样呢?时辰一到,她还得入阵,不得拖延的。

      如果烨乾当真把她放在心上,为什么当初见了她双目畏光的狼狈模样,还想不起要把眼睛还她呢?
      烨乾生就那么玲珑剔透的一颗心肝,那么九曲十八弯的一副肚肠,而她一直迷迷糊糊地不辩东西,任人算计。他若当真有心,随便找个借口,拉上希有对她扯个谎,她也就傻呆呆地信了。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想起这一茬?

      对了,因为那眼睛养在灵蕙的脸上,他应该是不舍的吧;抑或有可能以为把这事藏着掖着,也能皆大欢喜,他便没必要去做这多余的无用功,不说可能会被母皇拆穿,还有可能得罪灵蕙背后天族那一帮子王八成精的遗老遗少。
      他算得如此精明,独她到现在才看透。没意思,当真没意思。

      “雍白,以后你为摄政,诸沃之野皆听由你决断。”
      尽管对此早有预料,雍白仍然有些意外:“殿下,是否该召集所有部族首领,当众宣布此事?”
      “本该如此,但我没有时间了。”凤焰随手掷出一物,“你拿着。”
      雍白接来一看,竟是一把虹光溢彩,以八片万年夜明珠母贝祭炼雕琢而成的纯扇骨折扇,上面以流光水晶雕琢出昆仑群山的模样,是龙族赠予凤焰的宝物——天舞清光扇。

      “这扇子原本蕴于我体内,现我予了你,足以证明你的权威了。”凤焰顿了顿,“你拿着这扇,也好与我师父去说,请他出面与你去退婚。至于烨乾,你之前说的很对,我们不能动他。动了之后,白白送给天族发作我们的借口。而照渊对烨乾确实非常顾忌,从小就派了灵蕙去监视他……你若遇到烨乾,务必说服他留在九重天上,必要时可用我为借口,晓之以情,动之以利。我不知道他对我还有几分真心,能庇佑诸沃之野片刻也好。如果能利用他给天君留些不快,那就更值了。”

      话毕,她自己都为这话中的冷漠而颤了片刻,像是活生生地把尚且温热的那一部分身体撕扯了出去,溅了一地淋漓的血。

      雍白躬身道:“谨诺。”
      然后他倒退着走出了天泽殿。

      太阳已转到了天际的最高处,阳光透过特殊的阵法,倾泻入天泽殿的大顶,照得这四下一片透亮。大殿两侧大门无声无息地合拢,穿过那越来越细的门缝,雍白最后见到凤焰挣扎着下了高台,那一身白衣瞬间转成浓重的黑紫,随即如同被阳光点燃一般,立即烧成了灿烂的金红色,然后这些丝线从她身上蜿蜒而下,描绘出早已凿刻在碧青色月华石上的经文符咒。
      就像凤凰涅槃一般地美。

      大门闭上了,再也看不到内中情形。雍白骤然回身,已是泪流满面。

      ——————————————————

      身后传来一阵龙啸之声,叶湮羽回头一看,那天族太子已化成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掠而上,消失在天际。

      那两名始终默然跟随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高冈卫这才赶上前来,传声道:“大人,这是殿下托龙统领赠予大人的临别之物。龙统领说,此物于大人至关重要,请务必收好,莫示于人前。”
      叶湮羽眉间一动,袖中一沉,悄悄探入一摸,是一块上好的灵石,刻录了精细的阵法符纹,当有他用。

      她一点头:“多谢。冒昧打听一声,夏千秋夏统领可还安好?”
      那两名高冈卫互相看了一眼,低声不语。
      叶湮羽顿时提起心来:“怎么?”

      “陛下以血肉之躯强抗诛仙台,将之砍出了数道裂痕,本已气力耗尽,这才逼得天族撤手。谁知后头天庭又降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夏统领……违逆陛下旨意,拼死冲出结界救回陛下,自己却承受天雷之击,已……陨了。”
      叶湮羽猛地呆站在原地。

      “夏千秋死了?”她喃喃道。
      那么凤箫韶呢?

      “我……我……”
      叶湮羽想说她要往回走,但是脚下却似生了根,挪动不得。那两名高冈卫见她这般形容,面上倒松了些,柔声催促道:“大人,还请随我们出界吧。”

      叶湮羽站了一会儿,神情渐渐地又变回冰雪般地清冷,脚下拖着千斤之重,缓缓地朝前走去。
      有什么好心疼难当的呢?这不都是当初她自己一手布下的棋路么?
      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痛惜懊悔?
      倒不如省了这扰人的心思,想些有用的。

      正在此时,无妄湖上忽然无风起了滔天巨浪,层层叠叠,青碧剔透的湖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泛出刺眼的光,如盛放的水莲花一般,由湖心而起,直至湖岸。接着,一只金碧辉煌的凤凰虚影从莲花蕊中冲天而起,尾羽拖曳出长长的火光,昂首清鸣,声震寰宇。
      岸边的妖族们一阵避走,但他们都不走远,只站在离岸三丈的距离,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奇景,仿佛集体在哀悼着什么。

      大浪一层又一层,那凤凰的虚影盘旋一圈后,直往高不可攀的结界穹顶上撞去,瞬间一触即溃,化为那裂纹丛生的结界上一道道五色的光。那光波如冲刷着海岸的浪花一般自穹顶而落,正是黄朱青黑白,土火木水金。伴着那奇特的光芒闪烁,那些裂痕都被渐渐抹平,整个光壁再次灿亮如初。

      “这就是妙明万辉境下的阵法,”那跟着叶湮羽的高冈卫道,“殿下……以身入阵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大段“致敬”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原”作,当然会有文风割裂感。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小说还好,我读花千骨时这种文风割裂感就明显到难以忽视了。
    我一直在想,神仙寿数无穷,为什么要继承人?之前的老天君去了哪里?白浅如果还在青丘做女君会如何?为什么天族一定要和白浅结婚?
    当然了,我前头说过,居委会大街大妈们的事,本来就琢磨不出太多阴谋诡计,真拿朝堂权谋那一套对付一个披着玄幻皮的带球跑霸总甜宠躺赢文,还是高看抬举了。
    我说真的!这一家心有多大,小说就算了,电视剧里白浅可是和白凤九坦白了她就是当年的素素,而白凤九对素素遭遇过的事知道得可是一清二楚!就这样他们还能来说和,白浅是你们青丘充话费送的吧!
    当然,白浅本人的原谅那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李阳老婆还和李阳复婚了不是……可这并不能掩盖素素所经历的冷暴力与致残,更不是你们旁人作为帮凶来为一个家暴男爷宝男来和稀泥啊?
    其实我这里本来还想展开来写昭戈/阿离/团子。不是每一个孩子都会是天使,在我的设定下,昭戈成长到记事前,烨乾都处于昏迷中,填补昭戈感情空缺的是作为他父亲侧妃的灵蕙。那么昭戈必然亲近灵蕙,就算后来烨乾带了他一阵,但是烨乾对他的教导很可能分两种。一种是烨乾延续了自身幼年受到的严苛教导,那样的话教出来的小孩规矩足够,但不见真性情,与父母亲近不足,反而与灵蕙(相当于乳母)感情深厚;第二种便是烨乾放任昭戈发展,但是因为有苍镜与灵蕙的教导在先,昭戈遇到凤焰时也不会那么自来熟,因为那是非常失礼,非常冒犯的。讲真你走大街上突然有个四五岁的熊孩子来抱腿喊娘还拆你的台,除非他爹是王思聪,否则真没几个人会觉得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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