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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六章·出鞘 ...

  •   “魔族狡诈,这是你们第一次正式行动,一定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要冲动,一切行动要听从我的指挥,都知道了吗?”
      罗浮山的客房中,碧霄派的弟子分立两旁,恭敬地听竹离训话。闻言齐声道:“谨遵大师兄/师尊/前辈之命!”
      竹离满意地点点头。正在此时,非言行色匆匆,不经通报,便孤身一人来到他们房中,神情很是严肃。

      白千殇方才想着还要做月饼吃,见非言进来,她便挨着叶湮羽,小声嘀咕道:“非言掌门明明是罗浮山的掌门,为什么却长得这么黑呢?害得我昨晚晚就见一藏青袍子向飘来,还以为又遇见鬼。”
      叶湮羽无言。白千殇大小也二十多岁了,心智却如她的外貌一般停留在十二三岁,没心没肺,还真是轻松啊。

      那边竹离绝不敢如白千殇这般放肆无礼,忙迎上前道:“非言掌门,魔族有什么异动吗?”
      非言郑重地点头道:“刚刚天山急传飞信,今日卯时,魔族大军突然进犯,请求前来罗浮山的众仙紧急支援!”
      竹离诧异道:“今天才八月十三,为何他们提前两天呐?”
      这竹离也真够呆板的,兵不厌诈,难道指望魔族会信守承诺?

      冰蔓雪出言道:“这魔族本身就奸诈狡猾,作恶多端,哪会讲什么信用啊?只是趁我们各派的支援未到,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罢了。”
      芩绥却还有些糊里糊涂的:“那为什么他们当时还堂而皇之地下战帖?直接暗地里偷袭不是更容易得手?”

      龙隐若有所思:“我觉得他们是想扰乱我们的视听,牵制我们的人手和力量,让我们误以为他们要攻打的是罗浮山,让其他仙友前来支援。这路程遥遥,即便修为最深厚的人,御剑驾云南北往来,最起码也需要两天。趁这时候再出其不意地去攻打天山,碧霄,或者玉英,然后我们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中了他们的计谋。”
      然而他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事关传说中的不归镜,但他亦不知不归镜在何处,说出来白白扰乱军心,便缄口不言了。

      非言抚掌道:“很有可能。只是毕竟魔族人力有限,封印并未完全失效,他们不能全部出来。此次所有的兵力,以及邪饮血和他的部署们全部倾巢而出,去了天山。再也没有埋伏的力量来攻打罗浮山了。即便要回来,如这位小友所言,路程至少也需两日。届时各派再赶回来,我想肯定是来得及的。”
      穆华堂忍不住上前道:“掌门师伯,我想留在门中!”

      这并非怯战,竹离心下了然:“罢了,你便留下吧,叫你去了你也是心神不定。”随即转身对其余弟子道,“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启程赶往天山!”
      非言心头一慌,忙出言阻拦:“且慢,虽然魔族的确有可能作此安排,但这亦是我们的推测。诸位道友才刚赶至罗浮,又要飞往天山,实在耗费精力。我已令其余道友立刻赶往天山了,诸位不如全部留守罗浮。”

      非言的确是好意,碧霄派了一队平均修为筑基的弟子过来,显然不顶什么事。他虽心有不满,但看在穆华堂的份上,他还是按捺住了脾气,想着多照顾一些这群与他师侄差不多的孩子们,也算对碧霄有交代了。
      竹离刚想推辞,转眼一瞧芩绥等筑基修为的弟子们的确面色不太好的模样,只能勉力答应了下来。

      下午火灵与武藤兰又匆匆赶到,借故将白千殇约出去了一趟。当白千殇回来后,脸上也有些沉郁之色,不再嘻嘻哈哈的。
      叶湮羽迎向武藤兰与火灵:“师姐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武藤兰简短道:“奉掌门令……唉,我这心里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火灵习惯性地顶嘴道:“这还要你说,我这眼皮子跳半天了。”

      出乎意料地,武藤兰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地与他打嘴仗,火灵亦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湮羽更为不安了,修道人上承天道,他们的预感往往不是空穴来风,两位元婴老祖皆如此,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却突听殿中钟声大作,似是掌门有要事通知。叶湮羽与火灵武藤兰速回殿中,几个弹指起落,众人皆一个不落地到齐了。

      只见罗浮山掌门非言面色凝重的坐在正中央,周围一干人等也都眉头紧锁,顺着他们的眼光望去,便见天际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光,正飞速地朝他们而来。
      叶湮羽心尖突地一下,非言苦笑道:“我刚刚接到悬圃派道友急报,围困着天山的万千魔族,顷刻之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便猜他们是拿到了不归镜并解开了封印。没想到我罗浮山有此荣幸,竟中了头筹。”
      话音刚落,红光炸裂,大殿之前,当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魔族!

      白千殇惊得差点下巴都没掉下来。当中的邪饮血只求速战速决,上前猖狂笑道:“非言老儿,乖乖交出女魃石,今天便饶你们不死!”
      叶湮羽瞪着他,目眦欲裂,五内俱焚。若不是鸣鸿隐身按住她,她能立即窜出去把邪饮血剁成豆腐脑。

      非言却像是突然豁出去了一般,面上竟浮现出轻蔑的笑容:“今日还没到八月十五呢,魔族宵小便上我罗浮山来蹦跶来了,这叫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
      邪饮血大笑:“死到临头,还要硬撑,你爱信不信!”

      就在此时,非言首徒长悟清叱一声:“众弟子听命,浮屠敲心,八卦撼天,结降魔阵!”
      众罗浮山弟子高声长啸,分站八卦位,一时间宽阔的前殿一下子挤成了一条小道,众魔族不察,挤挤挨挨之下,极难施展,就这么暴露在两侧罗浮山弟子的刀光剑影之下,纷纷惨嚎着化为魔气,消散天地之间。

      邪饮血丝毫不见惋惜,只冷笑道:“区区牛鼻子老道的把戏,还挺唬人的。”他瞥向身边的一面具人,“你说,该如何呀?”
      那面具人衣衫破烂,发丝凌乱,卑躬屈膝道:“擒贼先擒王。”

      邪饮血不再多言,过了片刻,白千殇突然一声大叫:“掌门小心!”绝尘虽出,却只砍下对方一只手来,仍为时已晚。
      一绿色长发的女子不知何时竟出现在阵内他们后方,趁众人不备,一手直接从非言后背穿通,突破他身上真气防护,血淋淋的将他心肺掏出。虽被白千殇斩下一臂,身上居然还有七只手。
      女子面上也是青绿色,还生着苔藓,仿佛水妖。眼睛细长而勾人,又犹如毒蛇。绿色长发水草一般在空中无风自舞。张开嘴竟一口把非言的心肺吃下肚去,然后心满意足的舔着干枯瘦长滴血的手指,叫人又是心悸又是恶心,却正是魔族的茈萸。

      她轻而易举避过众人攻击,再一闪身消失不见,出了阵外,回到邪饮血身边。一面发出婴儿啼哭一样的笑声,一面尖细的说道:“没有女魃石,不在墟鼎之中。”
      众罗浮弟子见才转瞬间掌门便被杀一下子全乱了,悲痛和啼哭声不绝于耳。穆华堂更是伤心难过,自从曾祖去后,掌门师伯对他极好,也是师伯时时照拂,令他在碧霄派过得舒心惬意。谁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竟要就此天人永别了!

      白千殇及众人扶住非言,都没想到魔族竟会利用不归镜从背后偷袭,简直防不胜防。非言真气四散,奄奄一息,传音给师弟非盛和非赦要他们好好看护住神器,保住太白一派,然后临时传了掌门之位给长悟,又嘱咐竹离,希望他能立刻想办法带着神器逃出罗浮山,最后才闭上了眼。

      哭声愈大,竹离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他又岂能坐视数千人被竞相屠戮,而自己一个人逃走?这不是堕了碧霄声名吗!
      可是若要留下,他们除了掠阵之外,用处并不大。他是外来门派的弟子,对罗浮山的降魔阵并不熟悉,如何能取代非言,作降魔阵的阵眼?

      眼下降魔阵失了阵眼,阵型已乱,白千殇在一旁紧咬下唇,魔族手中有不归镜,她能够倚靠的便只有凤势琴了。
      她不再拖延,自墟鼎中掏出凤势琴,轻喝一声飞身跃上大殿顶,对众人道:“快撤回大殿中,我来拖住他们!”

      言罢,她盘腿而坐,身下绽出巨大的莲花。双目微闭,脑中浮现出师尊在昆仑山群仙蟠桃宴上的倾尘一笑。
      单手右指勾弦轻轻一拨。音波如海浪席卷,魔族杂兵不敌,纷纷倒地而亡。

      竹离一看,惊呼一声:“是凤势!碧霄弟子,速速后撤!罗浮道友,请一同入内!”
      罗浮山弟子再不拖延,赶紧抬了掌门尸身撤入大殿中。
      叶湮羽回头看向火灵与武藤兰:“凤势是你们送来的?可真是太好了!”
      冰蔓雪冷冷道:“还不到放松的时候,白千殇只有金丹修为,她能坚持多久……”
      这话虽然不假,但是实在丧气。众人抓紧时间,各自掏出丹药调息疗伤,不敢懈怠。

      殿外,数万妖魔一听到琴音,顿时心神被夺,同室干戈,打做一团。邪饮血等人也只能封闭听闻,不敢上前。见再这样下去必定伤亡惨重,邪饮血只能用不归镜将大部分魔族送走,只留下小部分法力较强的,凝神闭气,封闭五识,围坐成团。
      茈萸摸了摸自己被砍掉的臂膀,眼中一抹玩味之色。身上绿光闪现,竟跟柳树抽芽一样慢慢又长出一条新的臂膀来,只是犹如婴儿一般,软软肥肥,比其他几只手臂小上许多。

      “我用不归镜过去把她杀了么?”
      “她在弹凤势琴,哪怕你用不归镜也近不了她身的。”那面具人狠盯着白千殇,眼中满是恨意。
      “那怎么办?我们时间有限,难道一直坐等下去?”

      邪饮血不耐烦道:“那凤势琴是上古神物,岂是那么容易驾驭,她一个娃娃才多少修为,每波动琴弦一次,便自伤一分。一直这样不停的弹又能撑得住多久?我们不用急,待到她气血两尽之时,我们轻而易举便能拿到凤势琴。”

      “阿弥陀佛,但是这么呆等着也是无趣,”忽然一个平静和缓的声音道,“玄墨为渡劫修士,谁知道观澜能拦住他多久。我们不可中了这娃娃的缓兵之计。”
      邪饮血朝来人看去,只见一个布衣芒鞋的僧人紧闭着眼,双手合十,捻着菩提子串成的一百零八颗佛珠,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就这般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他容貌清俊,气质平和,若不是头上脸上脖颈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倒梵文,看过去还真似得道高僧一般。他肩上放着一个五寸高的木偶,手脚都缠绕着丝线,亦是写满了倒梵文,显得说不出地诡异。

      邪饮血牵起一侧嘴角笑道:“你来了正好,有生命的物体会被凤势琴操控,死物总不会了吧?”
      “虽然能不受声音影响,但是被声波击中还是会变得粉碎的。”
      茈萸插嘴道:“有不归镜呢,体积做小一点,趁着夜色瞬间移动她身后,她一时半刻哪里发现得了。”
      那僧人悲悯地叹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还请给老衲一点时间。”
      “赶快动手,如果是你的话,半个时辰之内应该就能全部搞定了。”

      僧人点点头,从墟鼎里掏出一个木箱打开来,里面装满了各种木料,细小的铆钉,斧锯之类的工具。他纤细的手指以快于常人几倍的惊人速度灵敏操作着。不一会儿一个由木头雕制拼合做出的一个极细小的蚊子制作完工。这木头蚊子虽小,却五脏俱全,全身一百零八个关节全部可以自由活动,僧人手心一摊开,蚊子细长的腿踢了踢,转动一下头颅,透明的翅膀陡然张开,犹如活物。

      茈萸伸出绿色的长长指甲往蚊子身上一点,顿时蚊子浑身都成了鲜艳的翠绿色。然后被不归镜一照,顿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没问题么?”
      “它的身体里已注满了我精心调制的剧毒,只要被叮上那么一小口,她便再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茈萸妖冶一笑。

      竹离在混战中远远地望了一眼,有些诧异:“这僧人我看着似有些眼熟……”
      一旁的白千殇却顾不上那僧人究竟是谁,她只觉得背上有冷汗不断冒出,隐隐不祥的预感叫她有一些焦躁,却见刚刚来的那僧人突然从墟鼎里一下子取出百余架巨型连弩,不禁连呼糟糕。

      就算魔族法力虽强,在凤势琴音下却也几乎使不出来,可是这□□却是不需要靠法术的。这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自己又能抵挡到何时?
      僧人单手一挥,百弩齐放,每架弩车可同时射发百只利箭,力量极强,射程极远,以惊人之速嗖嗖射破夜空,每次万箭齐发,势要将罗浮一干众人全部射杀在乱箭之下。

      “赶快全部退入大殿之内,紧关殿门!”白千殇对着竹离等人大声叫道,手中一刻也不敢怠慢,急速的扫弦相抗,声箭相击,一波一波而来的箭雨都在半空中被击个粉碎。
      却在此时,她突然觉得脖颈上一痛,顿时手脚瘫软,再抚不了琴。

      竹离以为她已到强弩之末,亦不肯退走,大喊:“保护千殇!”
      顿时众人结成小三才阵,叶湮羽芩绥与冰蔓雪竟极有默契地聚在了一处。此时她们不再争风斗狠,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碧霄弟子团结抗敌,是为背水一战!

      可是箭矢汹汹,畅通无阻的箭雨已如潮水般从空中急落下来,片刻不给人喘息之机。白千殇连中三箭,前两箭直接从她腹部和腿部一穿而过,第三箭直插在她肩胛骨上,劲力之大,直接将她从房顶上射落了下去。
      失血过多,外加身中剧毒,白千殇头晕眼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凤势琴收入墟鼎之中。

      死了死了,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是死在箭下,她还没来及看师尊最后一眼啊,她不要!
      突然身上形成一阵光壁,她低头一瞧,却是叶湮羽在下方双手结印,止住了她下坠的趋势。接着芩绥飞身上前,一把抱住她,惊呼道:“你中毒了!”

      另一旁,竹离等人还有罗浮山尚能行动的弟子全部都涌了出来,在前方抵挡箭雨,誓死不令一只魔越界!
      “阿弥陀佛,换火弩吧。”僧人轻声吟诵着咒语,火光犹若流星在天空中不断滑过。

      没有了凤势琴的阻碍,魔族众一拥而上。罗浮三千弟子全都冲进箭雨之中同魔族厮杀起来,一时刀光火影,场面分外恐怖惨烈。
      白千殇看着自己双手指甲开始变黑,知道自己是被暗算中了毒,无奈丝毫力气都没有,缓缓调动师尊留在她体内的真气运行抵挡,努力强撑着不要睡过去。

      “赶快进大殿!”芩绥一边打飞来箭到她身边,想要把她拖进大殿。
      “小心身后!”白千殇惊呼一声,用力把芩绥推出去老远。
      芩绥狼狈地滚到一旁,正莫名其妙,一个绿色身影出现在她刚刚在的那个位置。

      “妹子,想不到你还挺机灵。” 茈萸舔着自己的手指,“我差一点就掏到那个丫头的心肝了。可惜……”
      白千殇轻抚墟鼎,她知道没有了凤势琴防御,他们首先肯定是抓到自己,掏了心肺好从墟鼎之中抢走神器。

      “你中了毒居然没死?” 另一头,茈萸姿态婀娜地朝她走来,兴趣至极的望着她,还从没有人在她毒下撑得住这么久。
      “笑话,我乃金丹之躯,小小毒液,能耐我何?”白千殇凌厉的瞪视着她。

      旁边的芩绥想冲过来救她,却有一个灰褐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是那个狗头军师面具人。
      此人功力深厚,远非芩绥能及,只一个照面,就将芩绥击飞了出去,然后他指尖剑气森冷,直朝芩绥面门而来!

      那一头,茈萸见芩绥亦将陷入死地,点头笑道:“好好好!此处无人救你,等我掏了你的心肺,再看看你这颗仙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她一只手直穿过白千殇因中毒而变得脆弱无比的护身气罩,眼看便到白千殇胸前,却突然旁边紫光一闪,再低头,手已断掉。
      愣了片刻,看着气喘不止的白千殇,她哈哈大笑:“好,实在是好极了,中毒这么深你居然还有力气御剑,今日你一人断我两臂,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茈萸!!”

      她顿时双目赤红,口中突然吐出蛇信一样的长长的舌头,六只手,一只勒住白千殇的脖子,另外四只扯住她的双手和双脚,想要将她五马分尸,另外一只直掏她的心肺。
      白千殇被牢牢制住,浑身剧痛,心想这回真的完了。
      她几乎能闻到此獠口中腥臭无比的气味……

      忽然,她脖颈一松,新鲜空气灌入肺腔,呛得她连连咳嗽,而那茈萸却突然尖声惨嚎起来。
      “吵死了。”
      她的身后,叶湮羽手持鸣鸿,漠然地将她拦腰而断。再远些,那面具人的人头滚落在地,面具歪斜,露出一张与法隐一般无二的脸。

      遮掩修为的妖族秘药彻底失效,化神中期的威压在叶湮羽身周弥漫开来。但这里不乏比她修为更高的修士,连即将入渡劫的非言都被茈萸一击得手,为何她却能以化神修为,瞬间取了法翳和茈萸的性命?

      邪饮血怒目圆瞪,看了叶湮羽半天,却实在不认得这个有如脱胎换骨的年轻女修。而站在他身旁的僧人捻着佛珠,竟还有心情念大悲咒?
      竹离等人亦被震住,叶湮羽此刻如变了个人似的,即使连连诛杀两魔,面上却八风不动,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一瞬间就成了个七情尽失的木偶,锋芒毕露的利刃……
      唯独不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太邪性了。

      “我原本不想用这把刀的……”叶湮羽倒持鸣鸿,作了个起手式,“可惜……”
      她这声“可惜”与茈萸的口气如出一辙。鸣鸿血色的刀气缓缓地缠上她的右臂。
      玄影一闪,一个伟岸俊美的男子站在她身后护持,精致漂亮的侧脸令趴在地上的白千殇顿时失神,心跳一阵阵地加速,痴痴地想,原来湮羽竟认识这么好看的人呀,藏了那么久居然跟他们谁都没说过,可真不够朋友。
      可是在场诸人,除了白千殇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发花痴外,没人敢分神。

      叶湮羽的双眸渐渐染血。武藤兰和火灵正在殿后抵挡以不归镜为介突入的魔族,眼下只有竹离一人修为足够高。他灌注全力,大声喝道:“叶师妹!”
      芩绥也看出不对劲来,高声喊道:“湮羽!你怎么了啊!”
      龙隐死死地瞪着她,不断传音劝道:“大人,你不该这么冲动的,快些回来!”

      叶湮羽站在原地,充耳不闻,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只死死地盯着邪饮血,缓缓道:“邪饮血,你多苟活了这些年,欠我灵犀派的血债,今日,就偿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如原著里所写,众人前去大殿商议,这才符合情理。但是电视剧版又偷懒了,让人堂堂太白掌门,侍从都不带一个,窝进长留那排厢房儿只跟长留的人商议……再听他后面说的,“我已令其余道友立刻赶往天山了”,这要是林黛玉带队,非得刺他一句“轮到最后,挑剩下的给我”。
    倒梵文就是把梵文倒过来写,有些类似倒十字的作用,灵感来源于霹雳布袋戏袭灭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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