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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七章·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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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湮羽庆幸自己之前将灵力灌注于双腿，未曾真正接触这诡异的流水。她急促转身，对鸣鸿道：“这地方施展不开，又疑似充满尸毒，久留无益，我们得快些出去。”
鸣鸿有些嫌恶地揉揉鼻子，尽管他身为刀灵，闻不到什么气味：“话虽如此，但你务必小心，我怀疑上头那些飞虫有些玄机，不可莽撞。”
叶湮羽点点头，取出之前在火山处使过的那块面巾系上，又抽出一打防护符咒，指尖一捻，散于周身。
“走吧。”她道。
随即她脚下使劲，却不料那着力的地瞬间变成了黏腻的沼泽泥潭，沿着她的腿缠了上来。
鸣鸿一凛，厉声喝道：“找死！”并手劈砍而下。与此同时，叶湮羽也出刀斩断了另一条腿上的泥浆，一脚蹬在井壁上一具骨骸的天灵盖上，巨大的劲道直接震碎了一面墙的白骨，而剩下的那些泥浆像是畏惧鸣鸿的刀气，不敢继续追击，纷纷避让开来，乖顺地请鸣鸿先走。
鸣鸿冷笑一声，亦飞身随叶湮羽而去。
叶湮羽连连踩踏井壁，随着她越来越接近井口，她发现这些骨骸的渐渐地变为了正在腐烂的尸首，又渐渐地变成了尚且完好的——死人。
这里每个人都不是胡乱堆叠在一起的，他们纷纷脑袋朝上，一排一排地摞在一起，下一排的人头都被塞在上一排人的腹腔盆骨里。如果上一排的是个男人，盆骨不开，那人就会被开膛破肚，而下一排的人则会被斩断头颅，硬塞进去，再对齐缝合起来。
白白胖胖的蛆虫在腐肉上惬意地蠕动着，有虫茧结在尸首空洞的黑眼眶里，仿佛那人仍然在冷冷地瞪视着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再回想那条布满神像的地道，似乎隐隐有着构陷之势，仿佛……是在培育什么东西。
叶湮羽竭力不去看这些可怖的画面，她已经接近井口，那些远看细小的飞虫近看都是些巴掌大的彩蝶，扑棱棱地横空飞过，自翅膀上掉下的鳞粉落在她的护身气罩上，在防护符咒的作用下，擦出点点火花。
随着她疾速上升，叶湮羽的心弦也绷得愈紧。
据说在魔界有句俗语，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那魔族少主戮天就是顶顶危险的一样东西。
如若此话当真，那么这些五颜六色的彩蝶绝不仅仅是好看而已。
正想着，她已来到了井口，那些砌堆在一处的死人也变成了生死不知的模样。
变故，就在一瞬间。
霎时所有的彩蝶都疯了一般劈头盖脸地朝叶湮羽打来，尖利的虫鸣声交织成一片独特的韵律，吵得人头痛欲炸，为符咒所加持的护身气罩忽隐忽现，稍有不慎，便会被这群虫子趁虚而入。
叶湮羽立即反手击刃，鸣鸿发出悠长的刀鸣声，只听她长啸一声，大喝：“鸣鸿，助我！”一气将全身灵力灌注入刀身之中，挥刀而出，旋身而上！
她虽不擅长音律，却挺擅长破坏音律的。
远远望去，那井口像是炸开了一蓬红雾，虫肢乱飞，鳞粉漫天，原本频率一致的虫鸣声立时乱成一团，滋哇乱叫，再扰不得人。
眼瞧即将翻身出此井，叶湮羽一手拂开那些遮挡眼的虫尸碎屑，两眼却不经意地扫到了一边——
井口最上层，竖填着一个个双臂上抻，衣不蔽体的人，其中有名女子正好抬起头来，散乱的目光将将与叶湮羽对上，茫然地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像是在徒劳地说些什么。
熟悉的面容令叶湮羽心神巨震，一时间竟拿不住刀，周身的护身气罩受她影响闪了闪，直到鸣鸿厉声大喊：“小心！”
随即，她后背一痛，心知是中了招。
叶湮羽迅速回神，立即反手点住几处穴道。鸣鸿疯了似的将她身周残存的彩蝶劈尽，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出井口，急声道：“方才有只虫叮了你一口，其个头较大，翅膀色彩绚烂，应当是此地的虫王。这一下怕有大毒，你可能自行将毒逼出？”
叶湮羽气息溃散，几次凝聚灵力都不得。她眯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此地乃是一处较为开阔的山谷，白石嶙峋，似乎挺安静的模样。她不敢放松，将另一个耳珰也扔了出去，又从袖中摸出龙隐赠她的万华帝流浆残液，全倒进口中，对鸣鸿道：“你来把毒刺挑出。”
说着又取出一叠阵旗，布下防护阵法，便要褪下上衣。
鸣鸿慌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方才还杀气万千的刀灵虚弱地撇开眼：“我……我不成……”比叶湮羽更像中毒已深，即将不久人世的模样。
叶湮羽还有闲心打趣他：“怎么你也中招了？以前又不是没看过，快点，我撑不了多久，也不知此处还有什么鬼祟。”
鸣鸿口干舌燥，想着去昆仑山时，叶湮羽方才及笄，身量未开，好歹还穿着里衣，而且他那时也不知道她就是……就是……
还不等他浮想联翩个完，叶湮羽已经落下衣衫，撩起披发，朝他转过身去：“十字划开伤处，挑掉毒刺后，再挤出毒血。快点，我快没力气了。”
莹白如雪的肌肤大片大片地暴露在眼前，晃得鸣鸿头晕目眩。他勉强定住一线清明，凝气于指尖，缓缓划开了叶湮羽的伤处。
刚一落指，还未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便见叶湮羽绷紧了背肌，一股黑色的□□顺着她凹陷的背脊流下，只数息便化为了浓绿色，显然有剧毒。
鸣鸿心神巨震，再不顾及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立即心无旁骛地专注割开伤处，挑出毒刺，挤出毒血。末了他觉得还未能将毒血全部排尽，竟俯下身附在伤处，用嘴将毒液吸出。
叶湮羽浑身一抖，那滚热的唇贴在她背上，令她从头顶颤到了小腿肚上，不由想去抓鸣鸿。
手伸了半路又强行抽了回来。不行，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干扰鸣鸿。
鸣鸿见血色转红，这才松开来，发觉叶湮羽抖得厉害，担心道：“疼吗？”
“不……没有。”叶湮羽勉强稳住身子，递过伤药，“劳烦你了。”
鸣鸿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干了什么，整把刀都不好了：“我……你……没事……”
他渐渐弱气下去，方才还敢那般大胆行事，现在却连点药都抹不好，胡乱涂了厚厚一层，帮叶湮羽裹上纱布，飞速冒出一句：“小心别崩裂了伤处。”便隐去身形，暂时不打算出来了。
叶湮羽强自镇定心神，她可没忘现在是在魔族的地盘上。收拾了伤处，她便撤去阵旗，传声鸣鸿道：“我方才在那井口见着了个人，我要去看看。”
鸣鸿虽未现形，但叶湮羽这般说了，他便也顺着把心思正了过来，有些忧虑道：“怕都是死人了，你还是不要贸然过去了。”
叶湮羽深吸一口气：“别人我可以不管，但这个人不行，我必须去看一看。”
鸣鸿默然片刻：“你认得那人？”
“嗯，”叶湮羽简短道，“看着很眼熟。”
眼熟？那也有可能是幻象吧？
鸣鸿还未答话，叶湮羽已倒提着刀，捻着符箓，提起十二万分的气，小心翼翼地上前去了。
这“女子”被累叠在井口，她两腿下垂，膝盖往下皆是白骨，正“坐”在下一“人”的肩上，而那人的头则埋没于她体内，显然已是死了。她上半身没有被嵌入石壁中，只高举着一双已化为白骨的手，肩膀上生出一排玉白色的茎秆，背后蝴蝶骨尖锐地戳出，长着一对湛蓝的蝶翼，翼上各有一只橙红色的眼，还在微微颤动。
鸣鸿再顾不得害羞，忙现身拦住叶湮羽：“别去了，她已……非人，而是一只真真切切的……”
“你说的那种枯蚕蚀夜蛾。”叶湮羽的目光落在蝶翼上上，“但如果枯蚕蚀夜蛾那么重要，要是能弄一只回去研究透彻，获知一些相关讯息，就可防着日后魔族作祟，还能保护凡人不受其荼毒。再者那绿色的水流里居然能蕴含生机灵气，也实在诡异。而且那人看起来……”
她上前两步，鸣鸿紧张地护佑在她身侧，却不再试图阻拦。
叶湮羽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那女子，轻声对鸣鸿道：“如果这就是他们成功养育枯蚕蚀夜蛾的方法呢？如果这个人还保有为人的神智呢？我必须去看过才能作数。对她而言，我怕就是唯一的机会了。我若放弃她，倒不如现在就杀了她，解脱她的痛苦。”
鸣鸿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你真是丝毫未变……如果你肯明哲保身，当初也就不会……”
不会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叶湮羽也没有问。
她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似是酸涩，似是难过，很是捉摸不透。
两人齐齐站了一会儿，都不知该说什么。过了片刻，叶湮羽转过身，朝那女子弯下腰，撩开了她的头发。
鸣鸿警觉地站在她身后，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四周。这里的扑棱蛾子基本上都被叶湮羽和鸣鸿杀灭了，剩余的畏惧鸣鸿的刀气不敢接近。但他仍然没有放松，生怕再出个什么变故。
少顷，叶湮羽微微碰了他一下。
鸣鸿立即意识到了她的异状，背对着她道：“怎么？”
叶湮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嗓音嘶哑，像是从喉间挤出话来似的：“我……认得她。”
是泰山蒿里，醧忘台上，以忘川水熬制孟婆汤的——孟姜。
她的面容与尚未衰老前的孟姜十分相似，唯一一处不同的是她左半边脸上有一层极浅的伤疤，像是被擦破了皮，稍微敷点粉就能盖过去，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叶湮羽紧紧地抠着自己的手臂，半晌才试探着唤出一声：“……傻丫？”
女子眼睫微颤，轻轻地逸出一口气，仿佛垂死之人，呓语道：“姐姐……带我走……别丢下我……我怕……”
叶湮羽如遭雷击，她跪在原地，搂着女子，轻抚着她娇美的半边脸庞，连声应道：“好，好的，姐姐带你走，姐姐不会再丢下你了。”
鸣鸿意识到她情绪不对，再顾不得男女大防，转身道：“此地不宜久留，湮羽，救了人我们就赶紧走吧。”
叶湮羽胡乱点头，她小心地把女子从石壁上撬出，却发现她的肚子还连着下面的死尸，便直接一刀斩断那尸首，把女子拖了上来。
女子发出厉声惨叫，仿佛叶湮羽这一刀正砍在她身上。
这下叶湮羽便不敢再有大动作，只拿出置换的法衣，抱起女子，帮她穿上衣服，以布条拢住她的长发，勉强帮她收拾了一番。
鸣鸿道：“你这样不方便，我带着她吧。”
女子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要伸手抓住叶湮羽的袖子。然而她的四肢皆为白骨，丝毫不听她指使。
叶湮羽不做声，抽出那套法衣的腰带，挽了个兜，把女子绑在背上，又回去检查了一圈，确保此地只有这一个活人，这才对鸣鸿道：“走吧。”
鸣鸿看着自女子肩头长出来的白枝，斜倚旁出地蹭在叶湮羽的面庞上，挤挤挨挨的，感觉他一介见惯了血的刀灵，都受不了此等诡异之物，忍不住掐了掐那枝干道：“这东西能砍掉么？真让人不舒服。”
叶湮羽见女子没有回答，便示意鸣鸿道：“你试试。”
鸣鸿出手如电，刚砍掉一枝，那女子便剧烈地一抽，不知她是昏去了还是如何，硬是咬着牙没做声。鸣鸿便连连点过，最后还十分正人君子地帮她把衣裳揽上肩。
两人——或者说是一人一刀和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再次上路。一路上叶湮羽都极其沉默，似乎心事重重，连鸣鸿都能被她所感染，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儿，叶湮羽也感觉到这般气氛实在太尴尬，没话找话道：“魔界之景，与凡间和修仙界截然不同。”
鸣鸿瞪向她。
叶湮羽有些尴尬地撇过头去。
这里的天空一如他们在井中所见，似是火烧过一般的橙红，青灰黑紫的云翻滚着，像是与凡间反着来。
方才他们不曾细看，眼下才发觉，所谓的白石，皆是由各种白骨堆砌而成，有人的，亦有兽的，密密麻麻，踩上去咯吱作响，令人毛骨悚然。
叶湮羽小心地踏过这些骨骸，对鸣鸿道：“魔界既然有法子掳人进来，那便有法子出去。我们得……”
她顿住了。
修仙人脚程颇快，他们这一会儿便转到了山谷口，入眼的却一片堪比昆仑山桃花林的美丽盛景。
丛丛莹白如玉的树枝细长纤美，曲折斜欹，疏密有致，粉色的桃花妖冶繁盛的开满一重又一重，厚重的压弯了枝条。一片绵延到了湛蓝的天际，犹若一片片粉红色的浮云，在微风中翻滚出层层的巨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确如仙境一般。
如果那树枝不是用人骨劈削断凿的，而那花瓣雨也不是被攒到一起的碎肉渣就好了。
叶湮羽无奈，心中哀叹一声：“能不能饶了我？不知道我从不去无厌殿，就是因为我桃花过敏吗？”
说起来，桃树虽然有着各种极好的寓意，诸如桃子象征长寿，桃木能辟邪等，但桃花却一向被人视作轻浮浪荡的象征，少则也总与艳事扯不开关系。玄墨子殿前种的仙桃，却一年到头都以仙法维持着桃花盛开，不知他怎么想的。
这“桃林”正正堵在山谷口，他们想出去，必须穿行而过。叶湮羽未敢摘下面巾，与鸣鸿一道极为小心地走上前去。
走得近了，鸣鸿突然又伸手道：“别再往前了。”
他朝半空中点出一指，接着叶湮羽便见到一道银光一闪，高度正对着她的脖子。若没有鸣鸿提醒，她便这样直直地往前而去，多半就被夺了性命。
她一凛，想了想，掌心向刃，轻轻一抹——
鸣鸿立时来夺她的手：“你……”
鸣鸿刀血槽一闪，所有溢出的血液都被吸了进去。叶湮羽就势松开手掌，过了一会儿，等掌中伤处流出新的血来，再以灵力弹出血珠，沾染面前透明的细丝。
霎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张血色的蛛网，过了片刻这张网便像是受热熔化了似的，皆断成数截飘落在地，都不等叶湮羽举刀除之。
鸣鸿这才道：“你的血与旁人不同，蕴含有极大的力量，用在这里真是浪费了。”
叶湮羽作势往刀背上抹去：“那就给你？”
鸣鸿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末了转过脸去，耳朵却可疑地红了。
叶湮羽却顾不得这些，她忽地抬头，闭上眼，伫立原地，灵识瞬间扩展，覆盖了整个桃花林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天上银光一闪，叶湮羽突然挥出一道宏大的刀气，同时以内力震裂左手心的伤痕，漫天血珠弹出，霎时一张巨大细密的蛛网便显露了出来，随后也软绵绵地落在了地上。
叶湮羽与鸣鸿背向而立，严阵以待。
却在此时，叶湮羽背上的女子似乎苏醒了过来，她靠在叶湮羽一侧的肩头上，几近耳语道：“是观澜夫人……”
“你以为，有了修道人做帮手，你就可以逃出我的手心？灵娘，你太天真了……”
这嗡嗡作响的虫鸣声震得人耳膜涨疼。女子突然发出尖声惨叫，死命挣扎起来，一下子便从叶湮羽的背篼里滑落了出去。
叶湮羽不得不先去查看她的状况，却见她像是一尾离了水的鱼，不住地挺胸叠肚，反复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体内破出，不一会儿她连嘴都咬破了，叶湮羽只能先把她嘴堵上，防止她咬伤自己。随即她尝试着往女子的肚腹中输送了一点灵力，也不知有没有用。
却在此时，鸣鸿惊呼：“小心！”
叶湮羽警戒心不减，在鸣鸿出声的同时立即撤手，抱起女子闪开一丈远。只见鸣鸿站在原地不避不退，单手扛住了一只人形的蛾子。
那蛾子亦是女子之身，容貌清秀，柳眉杏眼，十分端正可人的模样，看不出丝毫魔气，便是叶湮羽的长相也比她邪性些。一对茜红色的蝶翼要比普通的枯蚕蚀夜蛾大出两倍，没有血眼，却呈现出蛛网般的纹路，远远看去不像蛾子，倒像是织网待捕的巨大蜘蛛。
鸣鸿凛然而起，与那幺蛾子有来有往，丝毫不落下风。叶湮羽待要上前援手，却被人抓住了袖子。
那被她所救的“女子”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哀求道：“姐姐……不要丢下我……”
叶湮羽挣开袖子，复又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道：“我去去就来，这次绝不丢下你……”
这“女子”丝毫不听，只抓着她不放，反反复复地呢喃呓语，待叶湮羽最终挣开去时，鸣鸿已将那蛾子的半边翅膀斩了下来。
那蛾子吃痛，立即腾开数十丈远，秀丽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她似乎领悟了过来，盯着鸣鸿看了半天，又看了看那“女子”，冷冷一笑，虫鸣声再起：“原来是……怪不得你觉得找到了靠山，的确厉害，连邪饮血那厮都不敢直撄其锋，在血池里休养了半年还落了疤……不过……”
她远远地看向叶湮羽，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看在你曾经重创邪饮血的份上，我能指点你一条出路。但愿你救了灵娘后，能不悔此行。”
“她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无辜呢。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