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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四章·遇袭 ...

  •   甜果儿还有些不高兴:“虫子怎么了?没见过虫子啊?虫子多可爱……”
      它还没嘀咕完,竹离暴起一声怒吼:“所有人,立即御剑离地!”
      变故来得太快,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时反应过来。直到几声惨叫响起,大多数弟子才像无头苍蝇一般御剑凌空,途中又有几人撞成一团,跌落在地,数声惨叫后,便再无动静。

      叶湮羽早在有人叫出“虫子”之时便拔剑起飞。她占了一高处,能很清楚地看到底下的情形。
      那种长着四只翅膀的蜚蛭怪虫正源源不断地从地底下爬上来,密度比离位火山上的要大得多,个子也大得多。如捕兽夹一般的口器令人胆寒地张合着,抓住一个坠落的弟子,不拘哪处便咬,连法衣也阻挡不住。有的弟子被咬得张口痛呼,那些虫子便从他张开的嘴里涌入,又从他的其余七窍涌出,不过弹指间便把他由内而外开膛破肚,再过一会儿,连森森白骨都消失了。
      在死亡的威胁下,人求生的潜质是无穷的,有几名弟子落地后赶紧忍痛御剑再起,拼命拍打着身上的怪虫。有的人被咬得浑身是血,但好歹一条命却是留了下来。

      白千殇吓得六神无主,甜果儿也不敢再提虫子可爱一事。她有心想帮那些弟子一把,并指一点,想要杀灭那名弟子身上的虫子。却不料那道剑光太强,虽然杀死了一两只蜚蛭,但也穿透了那名弟子的额心,直击紫府,绞灭了识海。
      那人一个倒栽葱从剑上落下。虫子在他身上爬得更欢。
      白千殇吓得手一缩。一旁的冰蔓雪有心嘲笑她,但她自己不久前也才刚领略了这虫子的厉害,看在竹离的份上,她忍住了这口气,没在这节骨眼上打嘴仗,让竹离为她分心。

      竹离修为高深,一抬手,一拂袖,便是一地虫尸。他转身时看见叶湮羽还在朝几个沾染了虫子的弟子身上弹射剑气,不由气急喝止:“别!”
      却见叶湮羽一道剑气过去,正击中了那名弟子眼角的一只蜚蛭,力度刚刚好,连那人一点皮都没破。
      那名弟子赶紧拍落身上其余的怪虫,朝叶湮羽匆匆一拱手谢过,开始加入灭虫大战。
      竹离微微走神。在他印象里,能这般精准控制剑气强弱的,除了几位长辈,门中高人,就只有……

      唐湘君。

      不愧是她的师妹。

      胸口微微的热意传来,竹离回过神,忙把护心镜从怀里掏出,玄严真人的脸在镜面上严重变形,略显滑稽,声音却如黄钟大吕一般直入竹离脑海:“不要再管坠落的弟子,令剩余人等结成剑阵,杀灭魔虫!”
      竹离二话不说,抬头便吼:“众人听我号令,结太初鸿蒙阵!”

      平时的刻苦转眼成了眼下的救命稻草,慌乱无措的幸存者们下意识地御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用竹离再三下令,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平举起手中各式各样的长剑。
      下一刻,众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气罩,恢宏的剑气从阵中激发射出,像是有一把看不见的巨大笤帚,那些嗜血怪虫在一瞬间被扫荡成齑粉,再不能作怪。
      正当众人击掌相庆,大松一口气时,竹离突然厉声叫道:“剑阵不许散!”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低低地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森寒恶意:“不愧是元婴老祖,碧霄派首徒果然名不虚传,我还是太托大了,失敬。”
      众人纷纷回头,剑阵扭转,却见身为阵眼的竹离右边肩背渗血,已换了左手持剑。
      “师尊!”
      冰蔓雪又惊骇又愤怒又心疼,一嗓子直接喊破了音。再一看与他相对漂浮着的那人,她顿时被满腔火烧得几近理智全失,抬剑便是一道凶狠的剑气而去:“你!你到底是何人!”

      叶湮羽也惊诧地睁大了眼,那不是别人,就是她在火山上遇到的,与华亥和冰蔓雪呆在一起的那个,满面尘灰,看不清容貌的人。
      他身着碧霄派形制的法衣,面上的黑灰已抹去一大半,露出一张十分没有特色的脸。眼睛略小,鼻子略大,下巴略方,上唇突起,除此之外就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修道人灵识敏锐,这么混进来一个人,居然没人发现,连叶湮羽与华亥和冰蔓雪与他同行了一路,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存在,足以证明此人之危险。

      那人笑嘻嘻地轻松闪过冰蔓雪的剑气,戏谑地一拱手道:“在下乃观澜夫人座下放牧者,很荣幸与冰大小姐一路同行,可冰大小姐何以对在下敌意如此之大?看在冰掌门的份上,在下并未伤你分毫啊。”
      这人……是魔族!

      顿时众人看待冰蔓雪的眼神就变了。冰蔓雪气极,正欲反驳,竹离当机立断,大声喝断道:“休要花言巧语挑拨离间!你不过为了利用她潜入我们之中为恶害人!不是蔓雪也会是别的弟子,你这是在颠倒黑白,扰乱人心!说!你所为何来,有什么算计,怎么进入碧霄派秘境的!”
      冰蔓雪强压下差点冲口而出的叱骂,面上飞起一抹浅红,眼睛也变得水润了起来。叶湮羽则与华亥远远地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凝重的神色。

      放牧者依旧面带微笑,假作叹气道:“在下本就好好地在地上走着,突然遇到了仙道弟子,于情于理,来打上一声招呼不过分吧?仙长何必对在下如此疾言厉色呢?至于在下如何进入的碧霄秘境……”他嘴角向上大幅度地勾起,露出一对与那蜚蛭口器一般可怖的大颚,“这个问题,我建议你不妨回去后好好问问门中长辈,相信他们会为你回答得更为详实。”

      然而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语暗示,并未能如上一次那般引起众弟子的动摇。所有人都沉默地盯着他看,一脸的“听你胡扯。”
      “不相信吗?”放牧者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一张张年轻稚气的面孔,犹似悲悯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种事的确难以置信,不过你们不用急,反正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总是……”
      他话还未说完,竹离再次大吼:“结阵!诛杀此獠!”
      “……再不能活着出去了。”

      大地突然翻滚起来,有如一锅煮得冒泡的开水,无数蜚蛭从地底下爬出,它们张开四片薄翼,震颤着飞上了天。
      剑气扫灭一批,又有第二批补上,成群结队,虫山豸海,无穷无尽。
      然而人的灵气却有耗空的时刻。之前连番大战,众人本就气空力竭,纵然有精妙阵法支撑,却也着实撑不了多久。眼见密密麻麻的怪虫趴伏在众人结阵而成的气罩上,巨大的口器发出悉悉索索的嚼食声,汇聚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但那自称放牧者的魔物躲得远远的,一旦有剑气攻来,便有无数虫豸挡在他面前,将剑气消磨干净,为他争取躲闪的时间。
      如此这般四五轮过去,那些虫子还不见少,已经有弟子满脸恐惧畏缩,持剑不稳,心境动摇了起来。

      “不要放弃!能服药的服药,能使用灵石的快使用!不能让它们攻破气罩!再撑一会儿,三尊与长老们即将来救我们了!”
      竹离试图鼓舞众人的战意,但那魔物却摇摇头,哀伤的声音遥遥地传入每个人的心底,细细地低语道:“你们知道这不可能,早在我杀了你们的两个同门,抢夺他们的法衣之时,你们的掌门就通过观想之镜看到我了。但是他却选择放任自流,随你们去送死……”
      竹离勉力喘出一口气,呵斥道:“无稽之谈!”
      “……如果他那时能当机立断,将你们带出秘境,再派实力高强的上几代门人入秘境除魔,我是万万不敢露面的。”

      “不许你诋毁师尊!”
      一声娇喝传来,白千殇两颊涨得通红,剑阵剑光顿时大涨,站在她周围的人压力骤减,纷纷趁此时服下灵药,恢复灵力。
      竹离有些愕然地看着白千殇。不愧是掌门看中的弟子,这份强横的修为,的确对得起掌门的关爱。
      然而他才一转头,白千殇的面色便渐渐发青起来,不一会儿便显出脱力之相,令周围人的压力更甚。
      但他们能理解白千殇的心情。掌门受辱,他们这些弟子们也很是气愤,更不要说掌门的亲传弟子了。

      可是在内心深处,仍有不少人动摇起来——他们进入秘境前被明确告知,三尊与长老会监视他们的所作所为,因此人人皆不敢放肆,连冰蔓雪也强忍着娇小姐脾气。但若之前无人受害,那魔物是怎么换上碧霄派弟子法衣的?
      难道……真的是掌门弃他们于不顾……
      眼见剑阵摇摇欲溃,竹离心急如焚,几次出言与那魔物叫阵,却还是无法挽回众人颓势。

      澹台明两眼愈发外凸,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凌绝天大口呼吸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饶是掐尖要强如冰蔓雪也撑不住了,眼角被逼得血红。许多金丹修士亦已显力竭之相,再远些,齐央宁诺之等筑基弟子更是摇摇欲坠,只有龙隐还看似游刃有余。然而这一个剑阵,每个人都至关重要,如何靠他一个人撑起来?

      叶湮羽全身经脉刺痛,丹田里空空如也。她再无精力分神去查看他人,狠狠咬牙,将左手探向了墟鼎……
      就在此时,竹离又喊道:“各位师弟师妹师侄们,请再坚持片刻,掌门与尊者们已进入秘境,马上就到!”
      众人闻言,精神不由一震,正欲再强撑一会儿,那放牧者发出一声轻笑:“来不及了。”

      瞬间,无数翠绿色的藤蔓自地面上冒出,叶子和花苞的边缘都长着森森利齿。它们不顾那些可能被拍死的蜚蛭,数股相绞,如一个笼子一般罩住了太初鸿蒙剑阵,将所有人都往地上拖去。
      众人立时便慌了,有些人大喊着“散阵”试图从藤蔓之间冲出去,却不料刚离开气罩,就被飞来的怪虫包围,数声惨叫后便向地上落去。有些人茫然地依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向竹离,指望主心骨大师兄能帮自己拿个主意。

      白千殇倒是激动起来,她有心想问玄墨掌门的事,悄然站到了竹离身后,也顾不上这个位置与冰蔓雪有多接近了。冰蔓雪此时全神贯注在竹离身上,倒并没有注意到白千殇的靠近。
      然后,藤蔓狠狠压下,将他们全部拍进了翻倒的尘土里。叶湮羽只来得及扔出耳珰,使其现出护身法器的原型,勉强将自己笼罩在内。接着她感觉脑后如受重击,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将鸣鸿从墟鼎内抽了出来,握在了左手里。

      ——————————————————

      叶湮羽刚睁眼的第一刻,便把手里的剑挥了出去。
      “锵”的一声,坐在角落里的黑影挡住了她的剑:“别慌,你暂时安全无虞。”
      叶湮羽坐起身,眯着眼认了半天,有些不确定道:“龙隐?”

      “是我。”黑影从暗处上前,一道幽幽青光映射在他的脸上,现出他长满鳞片的半张面庞,“我受了伤,暂时只能以这种形态示人。幸好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人,也幸好你那剑灵厉害。你自己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叶湮羽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有,就是经脉使用过度,有些涨得疼。回去可得好好闭关一阵。”

      她说着收起星耀,将鸣鸿换到右手里,却没有解释所谓剑灵的来历,转而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处地道,”龙隐伸手抚摸过地上的土,顿时那道青光扩大了些,将整处暗室映得大亮。
      叶湮羽失声道:“灵石!”
      “确切地说,这是灵脉。”龙隐的手沿着果///////lou出来的灵石矿脉轻轻滑下,那里有一缕黑色的物质,如滴入清水中的墨痕般舒展变化,却不消退。

      叶湮羽直觉有些不喜那物:“这是什么?”
      “这,便是我们来此的目的了。”龙隐抬起头,直视她的双眼,“这便是魔气。碧霄派底下的灵脉,已经为魔气所侵染了。若再不行处置,整条灵脉将会转化为污浊的魔脉,钟灵毓秀的碧霄派也将由天下皆知的仙境,沦落为比灵犀派还不如的死地。”

      叶湮羽立即抓住了关键:“所以,我们此刻在碧霄派秘境之下?那秘境便是为了守卫此处灵脉而生,因魔气侵染,滋生了魔物,所以碧霄派要时不时地派人进来除魔,以为‘历练’?”
      “扒鸠不离十。”龙隐拍掉手上的尘土,“但是往年并不会出现如此巨大的伤亡,不然碧霄派的声誉……”

      他意味深长地住了口。叶湮羽明白他的意思,她将手附到灵脉之上,闭眼感受了片刻,有些疑惑道:“只有至纯的天地灵气才会凝聚成灵脉,这缕魔气到底从何而来?”
      龙隐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你应该是从求仙道上的山吧?感觉如何?”
      求仙道即是那条从山脚通往落棠城的陡峭山道,叶湮羽道:“我当时修为低微,佩剑折损,无法御剑,只能徒手往上爬,感觉气力消耗得很快,灵力却恢复得极慢,需借助额外的灵石或丹药。但那时的我不能与眼下相比,或许是我不中用……”

      “并不是你不中用,”龙隐肃然道,“求仙道上曾经附着着一个精妙的阵法,它会抽取攀爬者的灵力修为,甚至生气,来供养反哺这地下的灵脉。但是来碧霄派求仙问道的人实在太多,各式各样的都有,甚至有魔族的钉子。我估摸着魔气便是那时候渗入了灵脉中。”
      叶湮羽目瞪口呆:“这……简直骇人听闻……这不是邪道所为吗!”

      “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但你知道,我拜了弈星真人为师,负责整理藏经塔古籍。”龙隐牵起半边嘴角,整张脸古怪地抽动了一下,仿佛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但笑到一半,又着实觉得荒谬,以致他笑不出来。“他们以为我尚是筑基,便没防着,让我看到了一些相关记载,再加以一定的推测,此事八成无误。”

      “什……么推测?”
      “这要说到大约在六千八百年前的一桩命案了。当年括苍山的掌门陆敖在七百岁上得了一独子,名质,自幼娇宠无比,咱们的冰大小姐见了他可得甘拜下风。这陆质以药物强灌成金丹后第一次下山历练,便遇到了一名碧霄派的弟子。那名弟子不知他底细,与他比武后越级胜了他。陆质大怒,使了诡计妄图暗害这名弟子,这弟子便把他引入了求仙道。然后,陆质便死在了半道上。”

      “是求仙道将他的修为抽取干了?”
      龙隐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求仙道前有一个障眼法阵,括苍山的人强行破除了法阵后,发现了陆质的尸体。他死在靠近山门处,像是脱水了一般,体内金丹溃散,没有一丝灵力留下。山道上还有许多凡俗人和散修的尸体,越是毫无修为的人,越是死状凄惨。如此巨大的丑闻,连妖族都听说了。好像还有个妖修也死在了那处,我们一直以为他是拜入了碧霄修道,不再方便与妖族往来呢。”

      叶湮羽毛骨悚然:“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我为什么没有在灵犀山的掌门手札中见过相关记载?”
      话刚出口,她便想起来了——清微子给她的手札中有暗示,六千八百五十年前,有散修于碧霄派附近失踪,连累碧霄派声名尽丧,花了五千年多年的时间才在霞光仙子手中重振起来。

      龙隐见她面露恍然地低下头去,便没有就此再多说什么,继续道:“那时括苍山势力颇大,他们联合诸派逼上碧霄。虽然那陆质行事张狂,欺辱他人在先,可与碧霄派的求仙道一比,便也不算什么了。时任第一百零二代掌门的寂维真人无法,先后将那惹事的弟子与数名外门管事推出来抵罪,却依然无法服众。最后只能把庶务司的长老也推了出来,指认他们为魔族内奸,并在刑律宫前树立了刑架,请诸派观刑。碧霄派的‘魂钉’也由此‘声名远扬’。”

      他冷冷一笑后又继续道:“就算是庶务司的长老,怎么可能在不惊动掌门的情况下,叮叮邦邦就把门派最大的山道给动了?我入门时特地与夏兄一起去求仙道查看过,虽然山道再无法害人性命,可却依旧借着‘考验’为名,抽取前来山道上诸人的灵力,这类小动作却是办得顺理成章。旁人还以为是灵力被压制而已。”

      “不对。”叶湮羽忽然道,“既然山道害人,那么那段时间内,碧霄派总要与一些别的门派有所往来吧?难道就没人察觉那山道有异?”
      “阵法之势有一定的影响范围,这些人或御剑御云高一点,或御使灵兽,或乘坐车轿飞舟等法器,即可避开那处阵法影响。”龙隐道,“柿子挑软的捏,可惜那陆质金玉其外,大约是与人比斗后御剑不稳,坠落在半道上……要是他从头爬起,估计刚上了两个台阶就不行了,哪能行至山门处。”

      与此同时,鸣鸿也传声道:“他说的没错,你爬那条山道时我就觉得你的灵力流逝要比平时快上许多。但是那条山道实在险恶,我怕影响了你,便按下未提。之后你毫发无损地进到落棠城里,我便以为那仅是碧霄派设下的考验,也就没有细说。”
      叶湮羽最后挣扎道:“如果碧霄派的确在以抽取爬山者灵力生气供养地下灵脉的话,灵脉之上必定有对应的终端阵法……”

      龙隐默不作声地抹去灵脉之上更多的砂石尘土,几段细小的符纹跃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被青色的光扭曲放大,狰狞无比地映照进两人的眼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长留能让杀阡陌随便进出的设定很emmmm……还有长留所有的弟子就只有花千骨这一届吗?支援太白山那里,居然把刚入门的新弟子一起派出去历练……他们还什么都没学到呢好吗?年长于他们的前辈们都死完了?
    既然如此那就全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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