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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七章·再谈 ...

  •   叶湮羽修得金丹之身,在外人看来,这是她自己努力而来,因此显得比白千殇更可贵。不过也有些人觉得白千殇运气绝佳,转危为喜,亦是仙途顺畅,前途不可限量。
      武藤兰与火灵身为五尊弟子,已晋元婴,可无限制进入灵璧堂。他俩便借着这个便利轮流为叶湮羽护法,一直守了三个多月,见叶湮羽终于突破,才放松下来,打打闹闹着回痴峰代替玄昊子处理堆积的事物。

      当然玄严尊者不会将要紧的东西放给他们处理,顶多是让他们跟着竹离打下手。原本这些事都该是掌门首徒之责,但玄墨子愿意纵着白千殇,一心想把她养成跟自己一样的撒手掌柜,玄严子没话好说。
      活该他天生劳碌命,说好的掌门收徒后能给他分担些事物呢?
      但一想到掌门首徒是白千殇这个千载祸星,他便觉得劳碌些也好,别让这祸星把门派带衰了。

      竹离在这方面和他师尊玄严子如出一辙,事无巨细皆要过问,大包大揽不让人经手。他倒不是爱专权,而是觉得师弟师妹们叫他一声大师兄,那么他就得担起大师兄的职责来,少让别人费心,能省下时间来多多修炼。
      结果因此搞得碧霄派人事混乱,职权不明,进一步牵绊着他庶务缠身,庶务司那帮人都没他繁忙。

      武藤兰是个憋不住事的人,当年白千殇自茂山回归,就是她一嗓子叫破的。此次叶湮羽突破,也是她率先跑回去找了竹离,大声道:“我那叶小师妹现在也是金丹真人啦!你瞧着秘境试炼的事该怎么安排?是不是该从候补名单里挪一挪?”
      这是一早就说好的了。竹离没有异议,自架子上抽出花名册后便道:“离秘境开启尚有数月时日,你让她专心巩固境界,不要分心。我看看她与哪些人一道,定下人选后会告知你的。”

      武藤兰喜气洋洋地去了,随侍在竹离身边的冰蔓雪却愈发气苦。当年她因服用禁药留下的暗伤尚未痊愈,令她九年来寸功未进,闭关失败,至今卡在筑基中期。她自觉旁人看她的眼光中都充满了嘲讽之意,连带着蓬莱的声名都被她坏了。
      冰横生已有八年未曾来信,她的母亲苏蕊倒有几封简讯,张口闭口便是令她需成为这批弟子当中结丹第一人,做好成绩去打玄墨子的脸,倘若有机会能转成玄墨子的弟子,亦不要错过。
      但在白千殇因祸得福结成金丹后,苏蕊再未有只字片语。

      芩绥是过了些天才得知此事,她倒是乐得像是她自己成就金丹一般。她两年前才筑基,却是基础扎实,突破顺遂,颇受酒翁赞赏,心境愈发畅和,一点都没有被好友远远抛下的嫉妒沮丧,很是与有荣焉。
      与冰蔓雪不同,姬鸷虽来信不多,字里行间都是对女儿的关照。只是她这位父亲不懂芩绥女儿家的心思,并不多提朝堂之事,只说待芩绥结成金丹,便可回家来了。但她若想继续呆在碧霄派修炼也可以,他尊重女儿的意见。
      寥寥数语,芩绥却从她父亲的字里行间中,品出了一股对新皇不务正业的不满情绪。她有心回皇都看看,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想来想去还是得找叶湮羽。
      叶湮羽的师尊玄昊尊者负责门派对外事务,之前他再次出发前往轩辕皇都,算日子当也快回来了。

      这一切叶湮羽一概不知。她沉浸在那似梦非梦的境界中,浑然不觉尘世间已过三月有余。
      凉风至,白露降,碧霄高居在天,原便比别处更寒一些,待她终于睁眼时,天上居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叶湮羽怔忪地仰头,天地苍茫,暮霭沉沉,待雪下得再大一些,地上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抹去,犹如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就像洛红裳,现在除了她,有谁还记得这么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叶湮羽虽结成金丹,内心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洛红裳之死依旧压在她的心头上。虽然她凭此机遇顿悟,隐隐触摸到生死无常之道,可她的那些所见所闻,究竟是真耶?假耶?
      那孟姜,又会转生成何人呢?

      她一定与自己年岁相近,因与天庭作对,投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胎……
      可这范围也太大了。灵气日渐稀薄,万物哀鸣凋零,修仙门派外,谁敢说自己得了条好命?
      而她,才刚修成金丹,又能做成什么?
      却不料她才刚这般想着,那枚脆弱的金丹便因她心绪大起大伏而发出尖细绝望的杂音,似有开裂崩毁的征兆。
      叶湮羽再不敢分心,赶紧又掏出培元丹咽下,闭上眼,强行入定,巩固境界。

      痴峰上,白千殇再次不请自来。自从得知死的是洛红裳后,她一直心有不安。想起叶湮羽对戮天深沉的恨意,她不由打了个颤,有心找叶湮羽试探一番。
      姐姐来找她的时候,便是使了缩骨术,戴着洛红裳的面具……
      难道,人真的是姐姐杀的?那灵犀山呢?甚至茂山呢?
      可是姐姐又说过,她不爱管这些俗事,她手下人做的事,她有时候管束不及……

      白千殇自己矛盾非常,倘若她这般来试探平时的叶湮羽,保准能被叶湮羽戳穿成个筛子。可是叶湮羽此时尚未自灵璧堂而归,白千殇扑了个空,只能照例先呆在平台边上的走廊里,望着水潭发呆。
      与仙界盛行的浮夸风气不同,玄昊秉持“天然来雕饰”的理念,痴峰上不光有各色琼英仙树,亦有凡花俗草。他也不作修剪,任其混长一处,显得此地不像仙山,更像荒郊野地。木廊也是用相对而言不那么金贵,硬度又极高的的黑纹铁木建成,四角廊柱未曾雕花,地上随意散落着几个蒲团草垫。在白千殇眼中,只有那水潭中的五色莲华与那雪白花树值得一看,与贪峰漫天纷飞的粉红桃花雨差太远了。

      唉,湮羽住在这么贫寒朴素的地方,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白千殇在玄墨身边呆得久了,由简入奢,渐渐地眼光也刁了起来,觉得别处总有些不好,远不如无厌殿多矣。
      她等了大半天,见叶湮羽还没回来,想起她还得回无厌殿做饭,与师尊一起用晚膳,便没有再等下去,也没有知会任何痴峰弟子,自己一个人又走了。
      天大地大,没有师尊大~

      谁料想这天她前脚刚走,叶湮羽后脚就回来了。她破天荒地没有如平常一般抓紧修炼,而是直接洗漱后上床,裹着一卷薄薄的冰蚕丝被睡下了。
      虽说打坐能恢复精气神,比睡眠还更管用,但是她却不想再行修炼。上丹田还隐隐作痛,她脑子混沌一团,再无法静心入定。
      梦中,她能见到清净真人,见到洛红裳吗?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外头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小师妹!湮羽!叶师妹!起了没!”
      叶湮羽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瞪着房顶大梁好一会儿,才出声道:“稍等。”
      火灵师兄真是……充满活力啊。
      她极没形象地从床上爬下来,心里还想着,倘若是那命主大人,绝对不会如她一般行事……

      然后,她整个人就彻底醒过来了。
      不知道鸣鸿感觉如何?这生死之道,他又会有什么见解呢?
      正想着,砸门声又起:“小师妹!!”
      叶湮羽不得不放下诸般杂念,起身收拾。

      修道人虽不生尘垢,但叶湮羽依旧保持了每天早上以水净面醒神的习惯。五年下来,那朵芍药总算褪去,露出了她自己不讨喜的真面容。泼掉残水后,她用法术口诀将前半部分头发梳成一个发髻,坠于脑后,用两只法器金簪束住,剩下的头发则顺势披下,稍微将她凌厉的气势衬得柔婉了些。
      这是她会的唯一的一个女式发型,还是在武藤兰再三念叨下不得不改过来的。
      至于其他脂粉之类的,叶湮羽一概不碰,眼角的那道邪异的红痕便任它大大咧咧地露着。
      无他,嫌麻烦。

      一切收拾妥当,她才去开了门。
      火灵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朵白莲。他先把叶湮羽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听水无忧说,你结成金丹后仿佛有些不好,我就特意去摘了五色莲华给你。喏,”他把莲花塞了过来,“这个比你手头的那些什么这个丹那个散的更有用,你赶紧收起来,别跟你武师姐说是我摘的。”
      说完,他扭头就跑,活像后头有狼撵着他似的。

      叶湮羽失笑,拿着莲花回到案前,将花瓣一片片剥下。
      她后来才知道,五色莲华除去莲子之外,其他部分皆可入药炼制成丹丸,功效比原先的要强上许多。似她之前那般把花瓣等物一口气牛嚼了,才是暴殄天物。
      正当她忙活时,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叶湮羽只得搁下手中活计,把莲花收进柜子里,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芩绥和白千殇,她俩一见叶湮羽便兴奋地蹦了起来,一边一个来拉她的手:“太好了!湮羽你终于结丹成功了!我们听灵璧堂的师兄们说起你境况不稳时,还担心得要命呢!”
      叶湮羽顿时有些内疚,她忙拉了两人入内:“抱歉,没立即捎个信给你们,害得你们还得跑一趟。进来说话吧。”

      两人步入叶湮羽的居室。此处与九年前相差不大,院子里的石板有些承受不住主人每日练剑所发出的剑气,碎裂了许多,未经修整,倒显得像是自然形成的一处趣地。廊下搁着一块方正的木板,上头刻着些许未完成的符纹,木屑落了一地,旁边还扔着一把钝口的小刀与一个蒲团。
      芩绥奇道:“湮羽,你这是在……做木工?”
      叶湮羽有些尴尬地赶紧收起木板,拖到一边:“算……算是吧,我想学学如何在木板上雕刻符箓,做个夜灯,不然囊萤映雪什么的也太惨了。我这样一来可以省下淘换家具的灵石费用,二来可以锻炼我对于剑气的掌控……呃,还挺有效果的,你们看那院墙上的符阵就是我自己磨上去的,以后还能再加以改善。”

      芩绥虽出身富贵,但她并不会嘲笑叶湮羽与白千殇囊中羞涩,反倒愿意时常接济一二。可叶湮羽不喜欢无故欠人,宁可把日子过得紧巴巴,节省出灵石自己还债。
      这世上没有谁生来就该无条件地迁就另一个人的。
      果然,芩绥原想说她出灵石替叶湮羽淘换家具,一听她说可锻炼掌控剑气后便点点头,笑着不做声了。

      三人推门进到室内,还是一水儿横平竖直的天罡木,暗沉沉的没有雕花,幸亏这房内未有隔断,即便放着这些家什,也显得颇为空阔。
      正对着大门的一排直棂窗下,设有一张四角矮榻,铺着云星草编的席子,冰蚕丝被胡乱卷起推在一边,一张多足几抵在床头,另一侧则有四扇收起的屏风,上面挂着叶湮羽的法衣。矮榻前头落着几个蒲团,有一个已经坐散了一点,露出断裂的横截面。

      芩绥与白千殇便去尚还完好的蒲团上坐下。再看房间左侧,正对着门窗设有一张木质大案,桌边上已有些磨损,上面摞着两叠厚厚的书,一只粉青釉的荷叶笔洗,一只斑纹紫竹的斗大笔海内插着形制各异的玉简,并两方砚台,一块硕大的黑曜石的笔架,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整块,未见有如何雕琢的痕迹,细数之下竟有十二峰之多,上面搁满了大小不一,材质不同的笔。笔架前摆着数排的小白瓷碟子,一眼望去,大多是用于绘符的朱砂、云母、雄黄与金粉,还有一些她们自己也认不全。

      桌案边上有一高至房顶的书架,每一格都有标识,上面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类经书与玉简,以及叶湮羽做的读书笔记。书架旁有一排木柜,上面放着一只白色的短颈大肚的陶瓶,四周散着一些枯萎的花瓣,里面插着一只斜倚而出的黑色树枝,上头孤零零地挂着一朵将要凋谢的白花。旁边摆着成套的铜制香盒和箸瓶,以及一块呈火焰状的银白色石器,底下结着一小块一小块方形的金子,乍眼看去,一片片如鱼鳞一般,泛着霓虹般的光泽。石器正中放着半截烧过的百刻篆香,依稀有些清冽通透的香气,仿佛是冬日暖阳下,枝头堆积着霜雪的松木与梅花,细细闻上一下,便能安神定心。
      正对着木柜的右侧是一张梳妆台,并一个普普通通的脸盆架子,上面搁着一面打磨得异常平整清晰的铜镜和一把木梳。边上还有一只空着的木桶,里面悬着一把葫芦瓢,端得是……朴素。

      叶湮羽忙忙安顿下两位好友,红着脸抄起被子赶紧塞进柜子里:“我……那个,平时不怎么睡觉,就在这个蒲团上打坐修炼来着。你们……要不坐塌上来?”
      她说着,抄起茶壶,又飞速道:“你们随意吧,我去打些潭心水来,咱们沏茶长聊。”匆匆地走了。

      白千殇踮着脚来到书架旁,悄悄地翻了一下叶湮羽摘抄的内容,刚想感叹一下好友天赋高运道好还那么努力,就看到旁边一格上用白漆标着“洛红裳”三个字,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当然知道这些年来叶湮羽对洛红裳的照拂,如果叶湮羽知道真相……她真的会不与姐姐计较吗?
      一想到当年叶湮羽刻骨仇恨的眼光,白千殇禁不住打了个颤。

      芩绥却没想那么多,她绕着那张大案一圈,啧啧咋舌道:“我听说过有水滴石穿的,湮羽这才不过九年,好好的天罡木都被磨掉了一层,真是勤奋。”
      她说着倒退地回到矮榻前,若有所思:“就是太素了,除了那两组摆件,就没别的了。虽说咱们修道人不讲究那些书画古物吧,但像她这样的……”

      她还没说完,叶湮羽便拎着茶壶回来了。芩绥便直接问出了口:“湮羽,你整天在干吗啊,那天罡木的桌子都能被你磨掉一层。你不如换个沉金木的吧,顺带把这些家具都换了,沉金木硬度比天罡木还高一些,摆着也比天罡木亮堂气派啊。”
      叶湮羽拖过多足几案权当茶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罐琉璃般若花窨制的灵茶,一边以丹火烧开水,按照玄昊曾教过的步骤一丝不苟地泡茶,一边应道:“沉金木太贵了,我用不起。再说,我这是制符时,笔力没掌握好,灵力透过纸背,多写几张总会磨损桌面。这种情况下,只有特别炼制过的案台才可以扛得住。未经炼制过的沉金木,不出几年照样要写坏的。”

      芩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去要个炼制过的桌案就好了?顺带再要几个摆件,你总是要些法器的吧!”
      叶湮羽苦笑,她可没那么多灵石能随意挥霍:“法器摆件我有,你看那边两个,一个是唐师姐给我的聚灵瓶,另一个是武师姐和火师兄打赌,火师兄打赌输了,给我送来的化金焰石,以及香盒和箸瓶。有灵石我还得拿去还债,比如这房子,我头上的簪子什么的,都是法器,都还欠着宝阁灵石呢。”

      芩绥不是那等势利眼之人,闻言并没有嘲笑她,反倒艳羡道:“唐前辈他们可真好,我穷得只剩下灵石和钱了,想采买法器却是两眼一抹黑,压根不知哪样是我用得上的。这个化金焰石,是不是传说中点石成金的那个石头啊?”
      “没有那么神奇,”叶湮羽隔空取物,将那石头摆件摄来给两位好友赏玩,“这是从三清金晶的矿脉下挖出来的伴生石。你们也知道土能生金,金多土变。这玉石便是处在转化过程中,内蕴的纯正金气比普通的三清金晶还要强烈数倍。这石头搁在武师姐那边她觉得不舒服,搁在火师兄那边又不免平白消耗了,所以他们便给我送了来,摆在房间里,以此为阵眼,可凝聚金属灵气……哎,小心,里面还有香灰呢!撒了可得我自己收拾,红裳她……”
      她戛然而止,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人像踏空了一层,呆了片刻,然后再慢慢坐回蒲团上去,轻声道:“红裳她……也帮不了我了。”

      空气凝固,白千殇脸色煞白,浑身摇摇欲坠。芩绥忙转了个话题,直抒来意:“对了湮羽,玄昊尊者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呀?”
      叶湮羽恢复了一下情绪,伸手给两人倒上茶水:“说什么?”
      “就是……就是……”芩绥吞吞吐吐半晌,一甩手,有些恼怒道,“就是朗哥哥那边有没有消息啊!”
      叶湮羽一愣,茶水溢出了也没察觉,芩绥忙挡了她一下:“怎么了?你也不知道?”
      “啊,我知道的不多……只是……”
      芩绥一颗心立即蹦了起来:“只是什么?”

      这叫她怎么说?说轩辕孟朗回去后三天两头闹事,一定要回碧霄娶白千殇为妻,已经锲而不舍地闹了九年,动不动就要玄昊真人出马顺毛?
      亏得芩绥的父亲姬鸷还能管事,朝中大局大致还稳当……这里面哪一桩都不能够跟芩绥说的呀!

      刚才因洛红裳之死,叶湮羽的情绪本就有些低落,转头芩绥就问这档狗屁倒灶的事情,令她有些无理地暗火迁怒。她垂眼不看芩绥殷切的目光,迅速找了话道:“其实我师尊没跟我说什么,好像是轩辕孟朗想回来继续修仙,但国中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我师尊大概是过去给他开小灶吧。”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编造得拙劣得很。
      但芩绥却信了,她木然将茶水一饮而尽,也没吃出个什么茶香味,只干干地笑了笑。
      叶湮羽尴尬地附和着笑了几声,白千殇是根本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白千殇实在受不了了,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道:“湮羽你平时都在学什么符啊?”
      “各种各样,主要是以攻击和防护符阵为主。”叶湮羽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比如,镇邪符。”
      白千殇胆战心惊:“是为了对付魔族吗?”
      “魔族不找上我,我不会主动去找死。”叶湮羽冷冷道,“但是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诛杀邪首,为……为我灵犀山一门,还有枉死的洛红裳一道报仇雪恨,我会不择手段的。”

      白千殇浑身一僵,正待她想再劝解几句时,外面传来了叩门声,有人遥遥传声道:“外门弟子张单锋,前来侍奉叶湮羽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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