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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就医 ...

  •   叶湮羽扎下最后一针,右手的麻得近乎没知觉了,把住脉细探之下,发现经脉中有许多细小的裂口,都是被灵气撑裂的。
      她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拿出之前配备的灵药服下。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样的经脉对练刀颇有好处,只是全身的经脉也得跟上。入门试炼之后,又是半年期限到头,不管她将师承何人,她需再去灵璧堂拓宽丹田。

      一辆破车配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固然难看,但一辆好车配一匹老迈病马也实在不好。
      丹田即为马,经脉即为车,想要行得稳当,两者皆不可疏忽。
      至于经脉中的金针,她已探明百会穴与膻中穴两处,打算再打磨一阵后便去取针。

      正在此时,白千殇推门而入,她面色几近青白,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步调踉跄,走一步便晃三晃,看着极为不妥。
      叶湮羽收起针线,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千殇,你怎么了?”
      白千殇张了张嘴,直接喷出一口血来,吓得叶湮羽尖叫:“千殇!”忙上前去扶她。
      她这一嗓子直接叫醒了熟睡的芩绥和甜果儿,一人一虫赶紧起来,与叶湮羽将白千殇扶至床上。

      甜果儿六神无主,只哭着叫妈妈。芩绥与叶湮羽对视一眼,均觉得事情大条了。
      明天就是入门试炼,这节骨眼上白千殇受重伤,要怎么办?
      白千殇气若游丝,还硬撑着抚摸过甜果儿的头顶:“没关系,我练剑练得太过头了,摔了两下,睡一觉就好……”
      叶湮羽正双指按住她的手腕号脉,闻言直接爆粗:“放屁!睡你XX!给我起来!你练的哪门子邪门歪道能把自己练成这样!你糊弄鬼呢!芩绥,帮我个忙,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得立即去仁心殿!立刻!马上!”

      她幼年受同门欺辱,平素还举止有度,一旦逼急了污言秽语张口就来,听得另两人一愣一愣的。
      芩绥还有些懵:“湮羽,你……你会医术?”
      “不十分地会,”叶湮羽扶起白千殇,“但这般严重的伤还是看得出来的,她的五脏均有损伤,尤以心肺为甚,其上有至阴寒气缠绕,正一点点地往里绞!这么重的伤,如果你不去仁心殿,我们明天给你收尸的功夫可都不会有!”
      白千殇还想作最后的挣扎:“不用去仁心殿……我吃些药就行……”

      “你是该吃药了!”叶湮羽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脑门,“你什么毛病啊?仁心殿里有妖魔要吃你吗?让你这么讳疾忌医?你这样的身子,灵气运转凝滞不畅,明天还怎么参加入门试炼?你这卖惨给谁看?掌门吗?冰蔓雪看你这样不得高兴死?”
      她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原本在一旁对她口出恶言十分不满,又心疼白千殇心疼不过来的甜果儿脑中忽然一亮:“妈妈的心肺受至阴寒气重创?千殇妈妈,你遇到冰蔓雪了?”
      叶湮羽和芩绥双双一顿,白千殇面上血色尽失,白得几近透明,缓慢地低下了头。

      叶湮羽知道这只毛虫的异能,抓住机会追问道:“千殇的症状,难道与蓬莱功法有关?”
      “不是功法,”甜果儿那张长在毛虫头上的诡异人面一反常态地严肃,“传闻蓬莱藏有一柄仙剑,名曰黄泉。虽然说是仙剑吧,但你听这名字就不妙。”说着,便将黄泉剑的特性一一道来。
      芩绥越听越气,听到最后芩绥直哆嗦,拍着桌子,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欺人太甚”。

      叶湮羽却反而静了下来,未几竟笑出声:“如此蠢物,自己送上门的把柄,我们不好好利用一番,回敬十之一二,简直对不起千殇吃的这苦头!”
      芩绥手都拍红了,和白千殇一起愣愣地看向叶湮羽。
      叶湮羽不急于解释,示意芩绥与她一起扶住白千殇,先去仁心殿再说。

      冰蔓雪如果有胆,必会拦在仁心殿门口。但不知她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冒头,还是算准白千殇脾性懦弱,一路上没有横生波折,顺顺畅畅地到了目的地。
      白千殇一见殿内灯火通明,照得白胡仙一把胡子白得反光,顿时就抖得如同一只落了水的秃毛鸡,直往叶湮羽与芩绥身后缩去。
      叶湮羽无语,前几日她不是已经能自己上前请教课业了吗?怎么这会儿又缩了?

      她与芩绥对视一眼,把白千殇牢牢架住押送上前。果不其然,白胡仙见是白千殇前来,眉头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很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白千殇没忍住,一口血喷了白胡仙满面。
      叶湮羽与芩绥不约而同地抽出一只手捂住脸,不敢看这画面。
      白胡仙被喷了满脸,却意外地没有发作。他毕竟为九玺长老座下医者,不管如何都不会见死不救。

      待白胡仙出手把白千殇拎走,叶湮羽惊喜地看到了一位熟人:“颜绾前辈!”
      颜绾正端着草药过来,朝湮羽点了点头,顺手把托盘给了身边的同门,对两人道:“你们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吗?”
      跟随叶湮羽而来的芩绥一愣:“此话怎讲?”
      叶湮羽也觉有些不寻常,她先为两人介绍过彼此,待芩绥行过礼后又道:“我看你们今天晚上值夜的人特别多,难道……”
      “是啊,”颜绾叹气,“每到仙盟会时就有无数下作手段,层出不穷,我们这里……已经连着忙了两夜了。”

      果然,周围已有数名同门躺下了,每个人身边都或多或少有仁心殿弟子加以看顾。
      嗬,真不晓得冰蔓雪还依据传统而行啊!
      “我们也是如此,”叶湮羽无奈一指白胡仙身边的白千殇,“中招的是我们这位好友。”
      正巧此时白胡仙呼喝道:“灸幽草呢!给老夫拿四十株来!”
      颜绾吓了一跳,忙着人去百草园现摘:“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

      叶湮羽忆及白胡仙曾言,灸幽草是一种只生长在传闻中肃慎国不咸火山上的草,性极热,吸纳火山岩浆而生,极品的灸幽草能从炽热中生出寒意,正所谓是阴阳相生,物极必反。
      正想着,白胡仙上前来指使颜绾:“待灸幽草取来,你点燃后灸烫这几个穴位,然后以木气探查她体内肺腑五脏,尤其要注意心肺……哼,老夫在仁心殿许多年,从没见过下手这么黑的!此人必定品行不端,即便夺得了仙盟会的魁首,也不可教她入门!否则岂不是要堕了我碧霄派的门风!”

      白胡仙虽然不待见白千殇,但为人尚算有是非观。芩绥闻言忙道:“就是冰蔓……”
      “就是并没有抓到此人现行,”叶湮羽面不改色地扯下芩绥,示意她不要说话,“千殇的伤势我粗略看过,似乎有至阴寒气绞入心肺之中,不出一个多时辰将会全部绞碎,届时药石无医。”她摇摇头,“如此阴毒,究竟是术法还是宝器……”
      她这话不轻不重,但周遭该听到的都听到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的确,碧霄派有门规严禁弟子逞勇斗狠,妄论取人性命。一想到要与这般人为同门,任何人都会抖上一抖。
      就算他们同样遭人暗算,许多人也不过是错吃了巴豆一类,虽然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命却是无碍的。

      白胡仙倒是看了她一眼:“不错,只不过那不是至阴寒气,若老夫不曾认错,乃是至毒戾气,甚至可以说是魔气!”
      周遭众人悚然而惊,白胡仙又道:“你眼力尚可,若是过了入门试炼,愿意来老夫门下吗?”
      跟这老古董?呃……
      但再不愿意,这时候实话实说就是脑进水了,叶湮羽躬身拜道:“多谢真人看重,弟子不胜感激。”
      实际上啥也没答应。

      白胡仙没听出这意外之音,满意地点点头走了。芩绥却有些不解,愤愤不平地压低声对叶湮羽道:“为什么不把冰蔓雪说出来?她那么欺负千殇,你还替她遮掩?”
      叶湮羽耐心地小声解释道:“我听说白胡仙对甲属弟子极为袒护,一旦他得知那是冰蔓雪所为,十成不会信,因为我们也想不到她竟会如此下作……但是现在不一样,有那么多人听到千殇的伤情,倘若冰蔓雪还敢拿出黄泉剑来招摇过市,无异于不打自招,因此在之后的入门试炼上我们会对上黄泉剑的几率大大减少。而白胡仙必会将此事报与诸长老和五尊,你说,他们会有几人如白胡仙这般不认得黄泉剑的来历特性呢?届时便是有人想压下这件事,碧霄派内部也早已流言漫天,且我们没有当众指认她,她就无从辩驳,只能任流言发展,到时候我们就算没把她说出来,她也当受千夫所指,且不得自辩……”

      芩绥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最后禁不住后退一步,悄悄道:“湮羽,我以后得罪谁都不会得罪你……”
      叶湮羽顿时哭笑不得:“什么话,冰蔓雪是自己一肚子坏水儿,千殇吃了那么大的苦头,我们不过是回敬一二罢了。难道你也要害人不成?”
      芩绥连连摇头:“不不不,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我知道的。”

      白千殇已在屏风后褪去衣物,白胡仙不好直接落手,便坐在屏风外,指使颜绾以草药灸烫穴位,梳理经脉,逼出白千殇体内毒气。
      趁着他写药单时,芩绥小手一挥,已将所需灵石备齐。湮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千殇不愿来仁心殿,恐怕是兜里没钱。
      也难怪叶湮羽这般迟钝,在她想来,可以先赊欠着,待入门试炼后,凭着自己这一手的绣功与灵符,可去九转楼以物易物,换得灵石回来再支付仁心殿。
      此事并非没有先例,只是白千殇看门规没那么细,给漏了。

      这天晚上三人都不曾入睡,叶湮羽干脆抓紧剩余时间好好打坐吸纳灵气,芩绥有样学样,也稍许解了些困乏,白千殇吃过药后身体倒是无碍,就是困得很,哈欠连天,无奈只能随众人来到昔日的校场上,浑浑噩噩的,唯愿今天不要抽到自己出战。
      不然不等对手出剑,她就要倒头睡死了。

      山门广场布置一新,倚山而建数座观礼台,其上饰以金玉云雷纹,极有排场。然而底下弟子们却随意而立,所有阶属都混搭在一起,杂乱无度,从观礼台上头看下来必定大涨脸面。
      芩绥兴奋无比的到处东张西望。近万名碧霄弟子,再加上来的外派的那些人,所有的人都聚集到碧霄最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壮观的景象可想而知。而天空中,不时滑过红的,紫的,绿的,一道道彩色的剑芒交织在一起,仿佛漫天的虹彩一般,煞是好看。那些都是刚刚到的各派的弟子或来观战的仙人。
      至于前来观礼的天界来使,他们在底下都看不到。

      却突然瞥见冰蔓雪的身影飞上半空,往正中高台上迎了上去。定睛一看,来得一行人里,为首的一中年男子褐衣紫氅,气势十足,活像他才是碧霄派祖宗。他身边的妇人端庄美艳,笑容温婉可亲,彩缎飘帛,衣饰华贵,正是蓬莱仙岛的掌门,冰横生和苏蕊夫妇,也是冰蔓雪的双亲。
      冰蔓雪在爹娘怀里撒了半天的娇,冰横生门下的那些弟子想必都是极宠着冰蔓雪的,久未见她,也都纷纷围着她呵长护短。

      叶湮羽:“……”
      虽然此时说这话未免有些酸,但如此这般散漫……天下第一的碧霄派行事,还不如灵犀山有条理。
      不是说碧霄派极讲礼仪吗?连遇到修为比自己高一层的弟子都要行礼,怎么这节骨眼上就原形毕露了?

      正想着,有一名新晋弟子似乎嫌弃碧霄派还不够丢人,弓背佝腰凑上到冰横生面前,跟只猢狲似的挤眉弄眼道:“各位掌门,各位仙友,欢迎大家来到碧霄派,希望大家这几天在碧霄派玩得开心,住得开心。嘿嘿,当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大家可千万不要找我的麻烦,要找就找我们师兄竹离,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大家都开心的。”
      竹离尴尬得都快溢出来了,不得已躬身致意。台下广场上众多弟子还没心没肺地爆笑出声,弄得冰横生不由想着,他把宝贝女儿送来这个二百五的门派,是否值得?
      他面上敷衍地笑着,背地里不知怎么于传音冰蔓雪,以至于整个蓬莱派来人没人敢跟着笑。

      白千殇却愣愣地望着冰蔓雪满身欢喜,心中几分酸楚。若是她的爹娘还在人世,别说是独自出来求道访仙,就是给她天君之位她也不要做。只要能够常伴他们膝下,多尽几分孝道,多享受几日天伦之乐。
      可是一想到玄墨掌门,她又觉得只要能成为他的弟子,不管自己吃再多的苦,都值了。

      甜果儿不知她心思,附着在白千殇耳中兴致勃勃地道:“蓬莱岛在东海之端,碧霄派在西北大荒,靠近昆仑,皆是仙家中的名门大派。蓬莱岛此番却特将独女送来碧霄修行,除却冰蔓雪的单火灵根外,两派世代交好之心可见一斑。毕竟都是仙家福地,蓬莱实力稍弱,冰横生之下的弟子之中又没有几个特别优秀强劲的弟子,如若妖魔来犯,最能仰仗的也还是碧霄。而两派交好,冰蔓雪拜入长留门下有点联姻性质的外交手段,碧霄为了大局着想,将冰蔓雪收为三尊直系弟子那是必然之事。而前有商上缥,便是天山掌门的玄孙女。上上上届的第一,拿得魁首还使了些手段的。可是毕竟世道如此,也难怪各大派纷纷向长留攀附。”

      叶湮羽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心道一个在东海,一个在西北高原,即便同为仙道守望互助,光是御剑赶去就要数个时辰,蓬莱这是玩的远交近攻还是为了防御魔族啊?真要有魔族入侵,一来一回早够人家把你一锅烩了还能打个包。
      除非直接把玄墨掌门这等人形杀器扔过去……不过这位掌门连自己门派中事都不大管的,动不动便一言不发拂袖而走,连玄严玄昊真人也甚少给脸面。即便有冰蔓雪在,他会愿意亲援外派?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周遭已有弟子互相咬起了耳朵:“哎,你知不知道,这一届新晋弟子中有魔族奸细,暗中以至毒魔气重创与会弟子,据说中招后心肺枯竭,回天乏术,明显是奔着人命来的!”
      “这种下作手段,为何掌门不严查?”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今天便要举行仙盟会,有时间严查吗?在天界来使面前丢脸了可怎么办?”
      “天界来使?不是说这一届是小年,不会有天界来使吗?”

      “你落伍了!这一届天族特意派了三皇子来呢!不过不查也好,我听说正式拜师入门的弟子都要去三毒池沐浴,以示去除凡根,那魔族奸细可别跑,到时把他扔下去,化成血水,方解我心头之恨!”
      嚯,这位有故事啊,真不知冰蔓雪听到这些流言会如何反应。
      可惜好像老天都跟冰大小姐过不去,她现在正在台上跟父母撒娇,对此一无所知。待她下来后,这故事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

      广场中宏伟的钟声响起,在碧霄派外数千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随着高声唱喏“恭迎掌门,玄严尊者,玄昊尊者,蘅芜仙子”,癸亥三傻与众人一般仰起头来,看着玄严、玄墨、玄昊真人以及蘅芜仙子分别从四峰飞掠而下,衣袂飘飘的降在高高的法坛之上。风采之盛,在场众人无不仰止。
      当然,传闻中的重黎真人依旧没出现。
      广场上的诸猢狲再不敢闹腾,赶紧排出个勉强过得去的阵型,齐齐拱手行礼:“见过掌门、尊者。”

      冰蔓雪依旧赖在冰横生身边不走,也没人觉得不对。叶湮羽突发恶趣味,心道这哪是联姻,分明是迎了一位活祖宗。如果同一届有两位甚至以上要“联姻”的活祖宗呢?这入门试炼的魁首还能和局不成?
      如商上缥这般有些自知之明的,抬举她便抬举了。这位真是……做样都做不来。
      碧霄派此举,看似给了外派颜面,实则堕了己方威风。这种铲下自己脸皮给他人贴金的慷慨精神,恕她当真不能领会。

      白千殇站在人群中,两眼几乎黏到玄墨真人身上了。她觉得自己好小好小,被淹没得好像连尘埃都没剩下。身子微微轻晃了一下,掌门,她怕是永远只能这么在低处远远凝望着他了。
      叶湮羽见她面色突变,当她是伤势反复,悄悄站到她身后,暗中支撑住她道:“你还好吗?”
      白千殇咬着唇儿,侧过头点了点。

      台上,四位尊者向天界来使的观礼台行过礼后,玄严真人致辞道:“各位掌门,各位仙友,十年一度的仙盟会即将开始。仙盟会是各仙派之间交流切磋的大会,也是为除魔卫道,培养新秀的盛典。我碧霄,欢迎各位掌门、长老,前来致礼。”
      台上诸人皆点头致意,似乎无一人觉得这通直来直往的大白话有什么问题,也没人觉得由玄严真人代掌门致辞有何不妥,皆是早已习惯的模样。
      而那位被叶湮羽疯狂诟病的玄墨真人墨发如瀑,玉骨雪肤,神情素雅淡漠,银纹白袍如吴带当风,脱俗绝尘,当真好似画中仙。
      适合被裱糊好挂在墙上供起来的画中仙。

      “大国师罗忧河到!”
      此名号一出,知晓厉害的人皆是一抖,不由得纷纷朝高台上看去。
      虽说各大修仙派几乎是占山为王,可比之诸侯,其辖下无论修道士还是凡人皆只知门派不知有俗世帝皇,但轩辕皇室的存在依旧不容小觑。
      连叶湮羽这般都知晓灵脉厉害,轩辕皇室自不例外。其他地方不好说,但据称皇城底下灵脉纵横,可比碧霄,城中亦不乏修道者当官出仕,这罗忧河便是这群人的头头。
      念及此,轩辕孟朗隐姓埋名进入碧霄派也实属无奈。皇家本身需得震慑住这群人,否则说不好什么时候有人以武犯禁,给你改天换日,这上哪说理去……

      对了,方才不是念及冰蔓雪的“联姻”之举吗?如果这位罗忧河将轩辕孟朗带来,要求加入比试,还不知这魁首将花落谁家呢!
      虽然诸修仙派不甚在意俗世皇家,但轩辕氏毕竟为黄帝后人,若有不敬……这乐子可就大了。
      当然前提是这位轩辕孟朗不能太烂泥糊不上墙,得与冰蔓雪势均力敌才好看。

      叶湮羽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只见高台上落下一片彩云,一名破衣烂衫的道人自上而下,脚步踉跄,发髻散乱,腰悬酒壶,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对着玄严真人张嘴就是一个酒嗝。
      本来就姗姗来迟,已是摆足了架子不给脸面,玄严真人当场黑了脸,强忍怒意没有发作,与之拱手行礼。
      玄昊真人见状,端出笑脸打圆场:“罗兄,你常年云游四海,居所不定,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碧霄啊?”
      罗忧河道:“我刚刚出关,我这徒儿非说要来碧霄看看热闹,就顺道来看看碧霄的各位,是否依、然、健、在!”
      玄严大怒:“你!”
      玄昊子被当众打脸,面上也不好看。

      正在此时,白瓷菩萨玄墨掌门终于动了,他伸手拦住即将暴走的玄严子,声线平稳得不带一丝起伏:“来者是客,请。”
      罗忧河大笑着朝他的席位上而去,此时众人才发现他身后有一男子,头戴幞头,身着翻领胡袍,就算他此刻瞪大了眼在人群中寻找,叶湮羽也一眼认出,此人便是她欠了七十珠灵石的债主苟塑!

  • 作者有话要说:  花千骨原著小说里,霓漫天偷袭花千骨后,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花千骨还要为她打掩护吗?为什么不去看病吃药不去找人声张?电视剧改得就有道理多了,先让尹上飘重创花千骨,然后说明花千骨伤势太重一时三刻治不好,而白子画不肯给开后门,于是花千骨必须在重伤的情况下对上霓漫天,同时有一定程度地洗白霓漫天,让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持碧落剑与花千骨对战……
    我发现花千骨原文里经常性会缺少主语,真是让人纠结。
    电视剧里火夕上去跟几个大佬讲话这段,实在二缺得要上天了,不得不单独拎出来吐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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