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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八章·临考 ...

  •   不管天地大劫多么近在咫尺,对叶湮羽而言,其紧要性总还得排在入门试炼之后。

      她几天不睡,连夜打坐,将自己的修为好好地巩固了一番。现在她可以隐隐察觉到那十二根金针的所在,只是她现在还拿这些金针没办法,每回只能忍痛以灵力冲刷穴道,争取早日消磨掉那处的金气,好找颜绾取针。

      芩绥再次从炼气六层升到了炼气八层,剑法也很是像模像样,在一次同门切磋中,她凭借着自己过硬的实力,硬是越级战胜了丁酉属的殷尚。事后她自己激动得不行,自觉应当可稳妥留下了。
      但没过多久这位殷尚便突破成了筑基,而其他阶属中亦有进步巨大的人。灵璧堂前每天都会有人突破,只不过没有一个人能招来天雷。
      一时间叶湮羽被传得愈发神乎其神,引得冰蔓雪日思夜想,有一日晚上睡觉时还做梦梦见自己突破了金丹。

      至于白千殇,她已逐渐和玉虚真人传给她的仙力融合,一手茂山剑术很是不俗。然而她最薄弱的地方还是五行术。她自知冰蔓雪老爱找自己的岔,便学着叶湮羽韬光养晦,尽量少出风头。为了练习五行术法,她终于将自己不正常的作息时间掰了过来,白日里忍受着被白胡仙刁难,火灵欺负的一个个找他们请教和辅导。
      叶湮羽总算能在晚上腾出一些空余时间,完成了万剑符,并确定下了将要绣上法衣的符纹。她将五行法衣摊在床上,拿黄纸剪裁拼接出一个细致的形状,以朱砂在上头绘出样子,再回去一一下针。

      绣符纹可不比绘符箓,不光用的针线要经过特别炼制,每针每线上需要灌注的灵力也都有讲究。芩绥曾笑话叶湮羽,说人间的新嫁娘绣嫁衣都没她这般认真,富贵人家的小姐都是动几针便罢的。对此叶湮羽只是笑笑,丝毫没有被打趣的不好意思,久而久之芩绥反而佩服起她的心性,也不再拿这类话与她玩笑。
      然而这绣活着实废功夫,眼瞧着离入门试炼还只剩下月余,叶湮羽干脆不再睡觉,每日只抽出一个时辰吐纳灵气,消除疲惫。白千殇见状,也有样学样,只是不知为何她的效果却不如叶湮羽的好,只能在天亮前再补一觉,瞧得甜果儿万分心疼。

      一转眼,马上就要入门试炼了,这一日竹离将所有新晋弟子不分阶属地拉到校场上,分组比试御剑术。最后淘汰剩下来的八个人里面,冰蔓雪和白千殇分为一组。
      这是冰蔓雪和白千殇两人第一次正面冲突,芩绥在一旁干着急,竹离却兴致盎然的想看看凭白千殇这么努力的成果是不是可以和冰蔓雪比上一比。
      叶湮羽却面色凝重,并不说话,她知晓白千殇心意,这也算是仙盟会的预演和排练,而以白千殇的目标来看,冰蔓雪会是她目前最大的障碍之一,如果胜不过冰蔓雪,凭她的家世背景还有仙资,白千殇根本就没资格跟她争。

      白千殇立在天罡木剑上在空中左闪右躲着冰蔓雪凌厉的招式,明明只是同门切磋,对方却下手又快又狠,招招致命。
      冰蔓雪擅长火系法术,空气中不断现出火舌,长鞭一般向白千殇凌空抽来。白千殇仗着御剑术有所小成,只能拼命闪躲,抓住她攻击的间隙给予回击。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竟打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

      冰蔓雪法术虽强,白千殇却不停躲闪,拖着她打持久战。冰蔓雪毕竟身娇肉贵,不像白千殇吃尽了苦头,慢慢气力耗尽,速度慢下来许多,白千殇趁机反攻,用冰把她从剑上打了下去,然后凝神结印,飞快生长的巨木如箱子一样密密实实的把她牢牢封在了里面,任她如何火攻,万般踢打,就是出不来。
      白千殇心道平时受她那么多气,吃她那么多苦头,本来想把她多困个一时半会的,可是毕竟同门,又不想跟她结下太深的怨恨,于是很快把她放了出来。

      冰蔓雪气得脸都青了,看着竹离一脸赞许的看着白千殇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小小一个白千殇,法力精进的竟然如此之快。果不其然,成为她拜掌门为师的最大祸患。早知道便早点将她除了,她的入门试炼若再如此丢人的话,她有何面目见她爹娘!
      心中怨念一波强过一波,手中的天罡木剑竟硬生生被她折断。
      她这一动作并未躲过叶湮羽的眼睛,想到白千殇如此拼命,不惜与人结仇,皆是为了玄墨掌门……她也说不出叫白千殇藏锋之语,再者马上就要入门试炼了,再示弱也毫无意义,便扭过头拍着对方的肩膀,一并回去了起居室。

      是夜,因白天的胜利,白千殇还有些不敢置信。冰蔓雪实力强大,几乎将她的灵力耗之一空,眼下后遗症上来,以致她浑身酸痛,被芩绥和叶湮羽联手扔回床上后便动弹不得,只能动嘴:“芩绥,入门试炼是什么样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参加过。”芩绥坐在床头,就着夜明珠的光亮替白千殇沿着床边摆放灵石,供她早日恢复。

      甜果儿趴在一旁桌上的自己的小房子里,手里抱着竹离给它的一个绿色有弹性的球球玩来玩去,闻言插嘴道:“入门试炼是仙盟会的一部分,挺简单的,不就是比武大会么,但是所有弟子都必须在空中比试,不能落地,谁先落地谁就输了。具体细则每年都有变,到时候你们一听便知。”
      “是所有门派都派人对打么?”
      “入门试炼自然以碧霄新晋弟子为主,仙盟会则是其他门派皆有。新入门的弟子分为一组比试,拜过师了的是另外一组,你们不用担心,和你们对打的也都是些新入门没多久的,不会有多厉害。竹离他们也会有比试哦,十年前拜过师的那一组就是竹离拿的第一。到时候我要去给他加油!哈哈!”

      “十年前?”白千殇愣愣道,“仙盟会几年一届啊?”
      甜果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十年一届啊,你以为修仙界那么空闲啊,每年都能招人?一年的时间,搁天庭上也就一天,难道他们每天派人下来观礼?实际上他们每隔一百五十年才会出现一次,这次你们运道好,天界特意打破了这个规矩,派了来使观礼。”

      它话头一转,开始讲起了古:“其实碧霄一派的基业上可溯至上古洪荒,只是仙盟会是自一千六百年前霞光仙子劈山除魔之后才开始举行的。最先不过是本着同门各支之间切磋交流的原意,五十年举行一次,定此期限是因为霞光仙子战后闭关疗伤,正巧闭了五十年。到了后来,门派扩大,弟子越来越多,又缩短到十年。并且除了原来的本派弟子,连其他派的也可以参加。参加弟子分为两个组,已拜师的和未拜师的。而拜过师同时又开府收徒的,例如曾任你们讲经师的胡浅浅就不能再参加的。”

      白千殇奇道:“同门各支?大家难道原本不在一处的吗?”
      “当然不在一处。碧霄派何等庞然大物,虽然看似上下齐心,浑然一体,但是上有掌门五尊,下有十二大长老,关系庞杂交错,支派别立。现任掌门执掌碧霄时间还短,不过八十三年。但是其上有辈分大的长老,除去不在门中抛开红尘事物外出仙游的,常年呆在长老殿的就有不下四十余人。再加上十二大长老下面的徒子徒孙,各人拜的都是不同的师父,金木水火土,修炼得又大多是不同系别的法术。因而还是分立成不少的支派,彼此都说不到一块儿去。”

      “好复杂啊,”芩绥不由感叹,“甜果儿,你知道得真多,这要换我,怎么记得下来。”
      “还没完呢,而五尊之中,玄昊真人慵懒,连多收弟子都不愿。唐湘君、火灵和武藤兰也是实在无聊收了觉得好玩,过了几天却又觉得麻烦而后悔。玄严要掌管派中大小事物,事无巨细,都得一一过目,幸亏还有竹离和胡浅浅帮他,却也仍是忙得不可开交,更不愿再多收徒。”
      而玄墨子更不要提了,他连派中事物都甩手不管,要他收徒?若不是玄严子先斩后奏,金口玉言朝弟子们许下承诺,他怕是永生永世都不会有徒弟。

      “所以这三尊直系弟子少之又少,连记名弟子都能掰着手指数过来。虽然万众瞩目,说要拜他们为师却是难如登天。至于重黎真人已久不回派中,据说连现任掌门交接大典,他也未曾出现。蘅芜仙子才刚出关,也不知她有何打算。所以大部分弟子都还是拜在德高望重的长老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下面。”
      这一长串徒弟绕得芩绥头都晕了,花了一段时间将之稍加梳理后才道:“那怪不得入门试炼会是这仙盟会的一部分,看起来未拜师弟子人人都有资格。”

      “可以说的确如此,除非已经觅到良师,或是懒得出这个风头可以自动弃权。而拜师弟子的那一组却是每一届都要在暗地里搞个风起云涌,争个你死我活。其他门派的弟子参赛不说,输赢毕竟事关本派的名誉。再者就算是本门弟子相斗,却也支派间相互敌视,怕丢了自己师父的脸。因而派来比斗的必定都是徒弟中的翘楚,以期给自己面上增光。”
      叶湮羽默然,修仙修得虚荣功利心那么重,把脸面看得那么高,当真好么?

      芩绥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搓着甜果儿的两根触角问道:“如果胜出夺得魁首会如何?上几次的魁首又是谁啊?”
      “魁首当然很惹眼,即便是五尊在上也会愿意收为弟子的。十年前是玄严真人的弟子胡浅浅,再二十年前好像是火灵,他们都是新人组的魁首,直接被尊者收为徒弟了。”
      白千殇闻言心里颤了颤,自己有没有把握拿下第一,有资格做掌门的徒弟呢?

      “话说掌门为什么不收徒弟啊?”芩绥一脸崇拜地问道,“要是能让我拜掌门为师,天啦,死了都甘愿。”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据说从前两届开始玄严尊者都一直在逼他收徒弟,毕竟他是掌门嘛!所以今年他会收徒的可能性很大哦!”
      白千殇闭上眼睛,轻声道:“我想掌门之所以不愿意收徒,可能是习惯一个人了,不想身边有什么麻烦和牵绊吧?”
      她的声音太轻,如羽毛般飘过芩绥的耳朵,而在一边专注绣衣服的叶湮羽压根没听见,不然她定会顶上一句“怕麻烦牵绊啊?推了掌门之位躲进深山老林里独善其身,不是最没麻烦吗?”

      芩绥并不是特别在意玄墨真人为何不收徒弟,不过随口问一句而已,也没期待个正儿八经的回答。退一步说,即便掌门大人今年开恩收徒,她也有这个自知之明,从没肖想过自己能被选中,于是转而又问道:“拜师是怎么拜啊?是谁胜了谁就有资格选拜在谁门下么?”。
      甜果儿尝试着爬到球球上去,屡次失败后又从球球上滚了下来:“怎么可能,这天底下只有师父选徒弟,哪有徒弟选师父的。当然是由师父先选啦,所以就算比试不能赢,若能展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也不愁没有师父会看上你的。然后师父选完了自己中意的,没被挑上的弟子再尝试向自己钦佩的人拜师,若仍被拒绝,就只能去外门了……哦对,今年后三百名会被驱逐出门,连外门也留不下。”

      “收徒弟有什么条件没有?”
      “当然有,只有执玉及以上级别的才可以收徒弟,配碧玺的都不可以。师父级别高,徒弟自然也就相应有地位。所以拜个好师父很重要。”
      芩绥喃喃着:“大家都抢着想做竹离还有火灵他们的徒弟,我只要是随便谁能看上我收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没有袁玄朗在侧,她想得颇为通透,心境也甚是豁达。白千殇羡慕地看着她,觉得自己若是能放下执念,说不定也不会如此辛苦。
      可是她能怎么办?如果能那样轻松地放手,执念便不成为执念了呀。

      白千殇并不知晓,与此同时,另外有一个人的心境竟与她奇妙地一致。
      冰蔓雪在校场上一直狠练到深夜,把她周围的护花卫队挨个打了个遍才算出了一口窝囊气。她一把将从旁人处夺来的木剑投掷与地上,这才朝甲子属的起居室而去。
      谁知尚未靠近,她便从掩映的门中察觉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立即雀跃起来,推门而入,大喊道:“爹!”
      堂上正端坐着一名身着绛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刀眉鹰鼻,双目如电,面容尚算周正,然而那与冰蔓雪极为相似的眉宇间却暗藏着一丝阴沉。见女儿归来,他面上也带了些许笑意:“雪儿,来。”

      冰蔓雪亲昵地依偎到男子身侧,为男子斟茶道:“爹,你来碧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男子乐呵呵地道:“爹啊就是想给你来个突然袭击,然后看看你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
      冰蔓雪手下一顿,将茶壶放归原位,抱膝而坐,含糊道:“嗯……我挺好的。”
      子女远游,出于种种缘由,总是爱报喜不报忧。冰横生并未察觉女儿的这点小心思,放下茶盏道:“好就好。雪儿啊,仙盟会你准备得如何了?”

      父亲的目光紧紧盯住冰蔓雪,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口中却斩钉截铁道:“嗯,没问题的!”
      “哦?没问题?”冰横生反问了一句,却在冰蔓雪快要维持不住笑容时转身打量四周,再三确保无旁人窃听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精雕细琢的玉瓶来:“雪儿,这个是我蓬莱增强灵力的丹药,你只要在仙盟会前把它服下去,功力就能增加两倍以上!”

      冰蔓雪面上差点就要挂不住了。举凡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弊。这种丹药虽然威力强大,但她不是无知幼童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此药的传闻。
      据说它后遗症极大,服食过后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获得两倍以上的功力,可效用过后,整个人的经脉便会剧烈萎缩,如果此时不能保持灵台清明,选一灵气旺盛之处拼命吸纳天地灵气强行撑开萎缩的经脉,这人多半是要废了!
      为了蓬莱所谓的面子,她离家万里来到碧霄,现在,又要拿这丹药摧折她么?她的父亲,到底将她当成什么?

      冰横生却不知女儿诸般心思,垂头问道:“雪儿?”
      “啊?啊,爹,你对我真好!”冰蔓雪浑身发冷,但还是攀上冰横生的一条胳膊,嘴角勉强扯开,故作撒娇。
      毕竟如果能拿到入门试炼的魁首,让玄墨掌门收自己为徒,那么还是值得她冒这个险的。不然碧霄派她待不下去,蓬莱也将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冰横生呵呵笑着,做足了慈父派头:“谁让你是我闺女呢?”接着他话头一转,一双虎目精光内蕴,咬着牙阴恻恻道,“不过雪儿,此战可关系到我蓬莱的声誉,所以无论如何,你只许战胜,不许失败。”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此话不啻于一把大锤当头砸上冰蔓雪的脑门,她闭了闭眼,掩去所有的伤心与失望,低声道:“爹,你放心,既然拜在碧霄,我一定无论如何,做掌门的弟子。”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再如何矫情也无用了,冰蔓雪握紧了手中的玉瓶,那冰凉坚硬的质地硌着她的手心,暖不了分毫。

      冰横生大笑:“好,爹相信你!哈哈哈哈哈!来,闺女,爹再给你一件好东西。”
      他从腰间解下一把以牛皮包缠的佩剑,郑重地交到冰蔓雪手中:“这把黄泉剑,远及不上你先祖之鸣鸿,但与其他法器相比,却很够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剑引阴间地火与归墟之水铸造淬炼,内蕴无尽灵力,剑气逼人,十丈之内皆可伤人于无形。外面不留下一丝伤口,就可将人心肺完全绞碎。而散发的剑气还将持剑者环绕其中,旁人根本无法靠近。原本我想着此剑杀伤力太大,戾气太重,剑下太多阴魂始终不能散去,所以一直将之作为蓬莱的镇派之宝高置于剑阁之中。但…… ”
      冰横生意味深长地住了口,端起茶盏轻轻晃荡。

      冰蔓雪小心翼翼拿起这把剑,握住剑柄抽出一看,却觉有万千利刃迎面而来,不由朝后躲了躲,心更是往下一沉。
      此剑薄如蝉翼,寒若玄冰,剑气不经激发便四溢,握着剑柄的手都觉得刺痛,其上通饰虎斑纹,华美异常,的确是上好仙剑。
      然而,却与她的火属体质不配,甚至是相克的,用久了百害而无一利。
      她的父亲,当真在意她这个女儿么?

      冰蔓雪将剑推回剑鞘之中,口内无比苦涩,却说不出违拗父亲的话来。冰横生生性如何,她再清楚不过、若是在碧霄与他发生争执,这脸面真的是谁也别想要了。
      她到底年轻,面上还是显露了些出来。冰横生放下茶盏,似是不经意道:“当然,你不可太过倚仗黄泉剑。如果你自身没本事,我便是将碧霄的昆吾剑抢来给你用,你也用不上。所以雪儿,你千万要慎重行事,思虑周全,不到万一不可动用此剑。但也不用太过谨小慎微,有爹在呢!”
      此话倒颇有慈父之风,冰蔓雪淤在胸口的这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扬面笑道:“这是自然,父亲就看我的吧!”

      是夜,白千殇大概睡了一个多时辰,依旧很困,但她依然坚持着爬了起来,跟往常一样去林中练剑。起来看甜果儿睡得正香,便懒得叫它起来,它本如此嗜睡,却要日日夜夜陪着她,也真难为它了。
      叶湮羽去了仁心殿配药,此刻不在房中。她绣了大半的法衣摊在床榻之上,连绵而下不到头的符纹微微突出,针脚细密,如云般华美飘然,恐怕连宝阁的绣娘亦多有不及。
      白千殇羡慕地看了一眼,推门而出。
      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她直接御剑飞了出去,虽然她的法力还没达到不需要剑,凌空虚度的境界,却也一起一纵间飞速的在林上穿越行走。

      很快到了平日里练剑的密林深处那片空地,却见一个人彩衣飞舞,负手而立于树上。却正是妩媚艳绝的冰蔓雪。
      “我听说,你总是夜里一个人在这练剑?果然……怪不得进步那么快呢,真是,笨鸟先飞啊……”
      白千殇心道不妙,冰蔓雪眉间杀气重重,怕是来者不善。心里思忖着还是不要起正面冲突的为妙,能跑快跑,却见冰蔓雪慢慢抽出腰中佩剑,寒光凛冽,映衬着她脸上诡异而又残忍的笑容,竟如同鬼魅一般妖冶。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里并没有洗白霓漫天的意思,只是既然给了她这样一个设定,那就利用起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原著小说中霓漫天是知道碧落剑的功效的,电视剧则改为她不知情,这与其后她不愿伤花千骨性命,尚留有一丝良知互相呼应,我觉得改得还行。
    甜果儿讲的那段碧霄派入门试炼规则都是出自花千骨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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