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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六章·皇家 ...

  •   林间的异状并未惊动白千殇与袁孟朗,尤其是袁孟朗。
      此时他只觉得心头憋着一团火,烧得他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鼻孔都撑大了两圈。他有心发脾气,转念一想白千殇是他喜欢的女子,禁不住又委屈了起来。
      想他身为天潢贵胄,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偏偏他喜欢的人却不喜欢他,他还得小心翼翼地伏低做小,不由道:“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就只有白千殇一个。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可以等,我可以一直等,等到有一天,你可以接受我!”

      白千殇着实无奈,她一脑门的官司,真真拿这块花岗岩脑袋无法,刚想开口说话,袁孟朗又抢断道:“这个玉珩……不管你当我是什么也好,它代表了我对你的关心,它是可以保佑你的!”
      他心里难受,强拉过白千殇的手,硬是不管不顾把那块古玉珩塞了过去:“你必须收下,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保留它。”说完,拔腿就跑。

      白千殇在后唤了两声朗哥哥,刚想追去,却见到玄墨真人自林间而出,忙转身欲辩:“掌门……”
      玄墨止住她的话头道:“你不用解释了。”他朝袁孟朗逃走的方向望去,见那个同样命格凶煞奇诡的孩子半途拦住了他,不知怎的心下一叹,“我们碧霄并非不讲情理的地方。你有心上人,可以离开碧霄,我不会留你的。”

      此话无异于当头一声惊雷,白千殇一双圆眼霎时瞪得老大:“掌门,小殇一心只想修炼,如果说有什么追求的话,小殇只想留在碧霄,做掌门的徒弟……”
      “小殇”是她在昆仑山上,第一次见到玄墨子时,玄墨子对她的称呼。每次她无意识地撒娇时,都会如此自称……
      玄墨却铁石心肠,径直转身离去:“你死了这条心吧。茂山需要掌门,更何况,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白千殇总算体会到了数息前袁孟朗的感受,她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千殇?千殇?千殇你醒醒!”
      白千殇猛地一个激灵,待看清眼前人时,眼泪控制不住地便淌了下来:“湮羽……”
      叶湮羽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好了好了,别哭别哭,怎么了?方才不是掌门来过了么?”
      白千殇打出一个哭嗝:“嗯……”
      “他跟你说什么啦?是不是欺负我们的小美女了?”

      “才没有!”白千殇破涕为笑,甩开叶湮羽的手,随即又哭了起来,当真跟个小孩儿似的,“掌门说……说让我回去做茂山掌门,说他不会收我做徒弟……”
      许是因为叶湮羽撞破了她对掌门隐秘的感情,白千殇在叶湮羽面前不再遮掩,一五一十地把话都倒了出来。

      叶湮羽蹙眉道:“这便奇了,掌门不是亲口允诺过你回碧霄修炼的吗?他如此出尔反尔,反复无常,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圣人曾言,有教无类。你又不是那等愚钝不堪教化的,近几个月进步也算大了,他这般不愿收你为徒,是……有什么原因吗?”
      她口下还算积德,原本她是想说,这玄墨子没病吧?

      白千殇抽噎:“我也不知道……对了湮羽,你方才……”
      “我方才去拦袁公子啦。”叶湮羽提起这个就没好气,“那个袁孟朗,一心想着的只有他自己,说什么他可以等,既然他要等,那他就等着去!堂堂一个男子汉,我叫他别想着两头讨好,难不成他想令你与芩绥效仿娥皇女英?而且你听他那什么话!说芩绥疯疯癫癫的……我看他呀,围着你转还se/////////眯眯的呢!”
      “哎呀!”白千殇急了,“湮羽你这是做什么!芩绥喜欢朗哥哥,你怎么一说,万一朗哥哥回头拒绝芩绥……”

      “这叫不破不立,长痛不如短痛。”叶湮羽认真道,“你如果真拿芩绥当朋友的话,就对她坦诚相待,有话就说,不要想着隐瞒她。因为隐瞒会生猜忌,猜忌嫉妒可是毒。你放心,袁孟朗都当众向你示爱了,芩绥经得住,她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只是你以后与袁孟朗少接触一些,不然她是真的要生你的气了。”
      白千殇迷迷糊糊:“是吗?”
      “但是你回去后不要跟芩绥提起这事,由你主动提起挺像是炫耀的,让芩绥来问你你再说。”叶湮羽若有所思,“况且我觉得……按袁孟朗这性格,他会不会去说还是两回事呢。如果他诚心待芩绥,那么我还当真要高看他一眼了。”

      结果谁都没料到事情的发展。
      第二天众人正互相演练剑法,白千殇来晚了一步,却见几乎所有人都纷纷转过身来,抻着脖子,以一种十分奇怪的眼光盯着她看,手上演练剑法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有几个没注意的还被别人恍惚间递过来的木剑刺中,搅得场中一片东倒西歪。
      叶湮羽暗叹,如此心性不稳,要如何修仙?

      白千殇一路低着头,像是被枷锁游街的罪人。袁孟朗一见她便失魂落魄地想上前,却被芩绥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哎袁大哥,我们来练剑吧?”
      袁孟朗看看白千殇,又看看芩绥,如梦初醒道:“哦,好,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至少这货还知道要照顾芩绥的感受,将她带去了一边。叶湮羽回手收剑,来到白千殇身边道:“千殇,我与你练剑吧。”
      白千殇默默点头,也递出剑来。

      然而与她练了才两招叶湮羽就觉得不够,白千殇显然魂不守舍,剑中力道也软绵绵的,正有心想说她两句,却觉身旁刮过一阵风,正是芩绥跑了。
      原本竹离管着这群弟子跟放羊似的,只要别搞出事来即可,因此上次四个人半途跑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经过三尊巡查后,竹离不得不担负起职责来,以至于白千殇和叶湮羽不可随意离场,反而还得帮芩绥报一声,免得她日后被清算。

      然而两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竹离,无法之下叶湮羽只得对白千殇道:“你去看看芩绥,我在这里等竹离。”
      白千殇还未答话,却听一旁的穆华堂道:“怎么皇宫里来人了?”
      两人一转身,那位她们找了半晌都找不见踪迹的竹离正带了一队全副武装,手持长戈的军士走了过来,看其装扮,正与叶湮羽以前与清净真人游历天下时,见过的轩辕皇族的御林军一模一样。

      叶湮羽下意识地将手按在墟鼎之处,悄然往人群后退去。
      鸣鸿与轩辕黄金剑为双生相克,虽然他们应当不知鸣鸿在她这里,但倘若有万一……
      她生性谨小慎微,每每总忍不住将事情想到最差。这群人自然不是冲着她来的。竹离把人径直往袁孟朗面前一带,只见这群人参差不齐地朝袁孟朗单膝一跪:“属下参见二殿下。”

      场中诸人纷纷倒吸一口气,连冰蔓雪都忍不住瞪大了眼,半张着嘴,看着有几分傻愣愣的。
      叶湮羽忍不住稍微探出个头来,鸣鸿感叹道:“轩辕一族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轩辕黄帝在时,军容何其整肃,瞧眼下这帮子人……呵。”
      叶湮羽也传音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瞧这袁孟朗的德行,如何与传说中的黄帝相比,我是万万想不到他竟是皇族。”

      “听那些人的称呼,似乎他是二殿下,或许大殿下能经事些。”鸣鸿若有所思,“虽然轩辕一心想要砍了我,但看他后人沦落至此,总令人无限唏嘘。”
      仿佛为了印证鸣鸿的话,那边的袁孟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带着些许烦躁,不甚在意地挥手道:“起来吧。”

      竹离似乎都忘了他还得管着这群兔崽子们练剑,仿佛是为体现他的能者多劳,抑或是碧霄派人事本来就如此混乱,还不待御林军们站起,便对袁孟朗——不,现在得管他叫轩辕孟朗了——道:“请二殿下随我来。”
      既然竹离不管,白千殇与叶湮羽也顾不上不识好歹上前打搅,立即手拉手,溜了。
      半道上叶湮羽再次感慨,情爱一事当真坑人,若没袁孟朗这个孟浪的祸害精在,她们癸亥三傻能多和睦啊。

      两人回到起居室,芩绥果然正趴在床上哭,大有水漫碧霄的架势。
      白千殇脚下一慢,叶湮羽先冲了上去:“芩绥别哭了!你那袁大哥真身是皇族二殿下轩辕孟朗,现在宫里来人迎他了!”
      芩绥顿时止住哭声,扭身一见白千殇,面上闪过片刻不自然,但对袁孟朗的关心仍然占了上风:“袁……大哥,什么?”
      叶湮羽只得重复一遍,并道:“看这架势,估计皇宫里有什么变故吧,不然原本他隐姓埋名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捅出来……可能他会离开碧霄也说不定。”

      芩绥忙从床上弹起,抓住叶湮羽摇晃:“我……我要去见他!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白千殇只好拽住她的手,先把人稳下来,别把叶湮羽掐晕过去:“朗哥哥身份如此贵重,我觉得他就算是要离开,也必先拜别掌门。竹离已经引他走了,应该就是去了太一宫或五峰吧。”
      话未说完,芩绥就不见了。

      必须得说,这简直是芩绥的轻功使得最好的一次了,她几乎是风驰电掣飚到了太一宫门口,眼巴巴地守在太一宫和五峰传送阵法之间,等着袁孟朗出来。
      叶湮羽和白千殇只能蹲在她身旁陪她一同等着,活像一排气氛尴尬的蔫萝卜。

      芩绥突然道:“袁大哥今日对我说,他喜欢的人只有白千殇一个,尽管千殇现在不喜欢他,他也愿意等,等她心里有他为止,叫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白千殇一愣,急着想辩解:“芩绥,你听我说,我真的不喜欢朗哥哥……”
      “我知道,你把他当哥哥一样,”芩绥垂下双眸,“但不管你怎么说,我心里还是很难过。再说你把他当哥哥一样,可他毕竟不是你的真哥哥,这哥哥妹妹的叫来叫去,什么时候变质也说不定。”
      白千殇呆呆的:“芩绥……”

      “我不怪你,”芩绥木然道,“喜欢一个人是毫无理由的,你也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给了他错误的希望与假象而已。我因此怨怼你也不好。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等得起,我也等得起,终有一日我能等到他回心转意——或者你回心转意。”
      叶湮羽道:“如果有一日,千殇有了心爱的人,那么袁孟朗也一直等下去吗?他一直等,芩绥你也陪他空耗着?”
      芩绥茫然:“可是,如果不喜欢他了,我还是我么?”

      “你这是什么屁话?”叶湮羽忍不住爆粗,“你看看你自己,为了他失魂落魄的,难道这就是你了?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这般模样,连送个香囊都能把你吓得胡言乱语,你要他喜欢你什么?窝囊吗?”
      芩绥张口结舌,半晌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遇到他后我已经变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没办法。”
      叶湮羽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这般刀枪不入皮糙肉厚,似乎的确没法开解这等情爱愁绪,总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一时竟皱着眉无语了。

      白千殇看得心中难过,她强撑出一个笑意,安慰芩绥道:“芩绥,没关系的,有很多事我们在当时会觉得天塌地陷,就像我爹去世了那会儿,我也觉得很伤心的。但是人都会变的,也许朗哥哥回心转意了呢?所以你要加油,待会儿就看你的了,我和湮羽都会帮你的,是吧湮羽?”
      叶湮羽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芩绥仍未释怀,但看她眉目却放松了些,三人跟结义一般把手握在一起,互相加油鼓劲。

      没多久袁孟朗以及他的那队御林军便走出太一宫。他已恢复了俗世穿着,外披一件金缎披风,头上戴着金冠,脖子上挂着一串玉佩。不知玄墨掌门与他说了啥,他眉头紧锁,鼻孔撑得格外地大,一脸愁苦,隐约应和了叶湮羽心中的猜测。
      芩绥却不知是否蹲得太久,脚下一软,白千殇使劲拉着她站了起来,两个人便这般一边一个叫着“朗哥哥”冲了上去。

      两人也顾不上正在闹别扭,一齐冲到袁孟朗面前,而那批御林军跟死了似的没反应,光靠站在袁孟朗身后一名文官打扮的人站出来护住袁孟朗:“哎……”
      袁孟朗忙斥道:“冽风,不得无礼。”令人退下。
      叶湮羽慢了一步,心里嘀咕这群御林军当真是群二五仔,若来的是个刺客,十成已经得手了吧。

      芩绥还瞪了那冽风一眼,袁孟朗已愁容一扫而空,神采飞扬笑容满面地对白千殇道:“千殇,你来送我了。”
      “啊,哈,是呀……”白千殇结巴了两声,赶紧把害羞得头都垂到胸口的芩绥往袁孟朗面前一推,“那个,芩绥想来送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袁孟朗还想与白千殇说话,却见芩绥螓首微偏,深情款款地扭捏道:“袁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那个“呀”字尾调一波三折,从她娇娆嘟起的双唇中吐露出来,生生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袁孟朗此时便是如此,若是真心喜欢的白千殇做来,他必然十分熨帖,但芩绥……
      他敷衍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接着绕过芩绥,贴面站到白千殇跟前:“千殇,我们……还是朋友吧?”

      叶湮羽立即上前把白千殇护到身后,袁孟朗顿时瞪了过来,叶湮羽也丝毫不惧地瞪了回去。白千殇却松了口气,笑道:“当然是朋友啦,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呢!”
      芩绥也绕过来道:“是啊是啊。”
      袁孟朗一抱拳:“放心吧,我还要回来参加入门试炼呢!”

      一旁那名叫冽风的文官似有话要说,芩绥顺势握住袁孟朗的手,靠在他肩上道:“袁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啊。”
      袁孟朗一脸见鬼的架势瞪向白千殇,眼白都突得比眼仁多了,极力控制着自己不颤抖,轻手轻脚地推开芩绥的头,语无伦次道:“呃,放心,放心。”
      他们以前也并非没有肢体接触,只是那时白千殇不在罢了,至于么?

      白千殇只顾和芩绥交换眼神,在她们看来,能以这种猥琐流揩到袁孟朗的油似乎占了大便宜,大有作战成功之感,以至于之前两人之间的隔阂也消失不见了。
      叶湮羽在一旁一言不发,心想这才哪到哪啊。

      之后几个月里,没有袁孟朗这颗老鼠屎,癸亥三傻爆发出空前高涨的学习热潮,尤以白千殇为最,那奋不顾身的架势常常把甜果儿给吓到,却又拦不住她,只能日日夜夜在她身边守着,看着心疼的不得了,却也愈发招惹冰蔓雪的眼。
      现在袁孟朗不在,眼瞧着其他人诸如霍辰之流纷纷展露头角,更不要说龙隐夏千秋等人,连原先攀附她的穆华堂都专注修炼不再捧着她,这叫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以上这些人也就罢了,白千殇一个区区癸属的蝼蚁,走了狗屎运当上茂山掌门,身份上已然盖住她一头,进阶再这般迅速,是不是也要爬到她头上来了?

      因此白千殇十分荣幸地从被一众甲属弟子耍着玩的搭头,升级成了冰大小姐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专供出气发泄。晚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练剑时好一些,白日在校场上,经常冷不丁地有暗箭打来,试图将她从木剑上击落。白千殇无法,只能愈发磨练自己对于气劲的感知与掌控,一有不对御剑闪身便躲,久而久之,冰蔓雪的刁难竟成了她的磨刀石,反而愈发促使她进步。
      想来也是,白千殇初入碧霄时,俗体凡胎,身无长物,虽然茂山的玉虚真人将毕生功力灌注给了她,但她却像是守着宝山不得而入的樵夫,丝毫动不得。之后屡经历练,才勉强调动了这部分灵力,乃至现在她已经越来越顺畅了,反倒是芩绥落了后。

      其实芩绥与叶湮羽也同样非常努力,然而湮羽是单金灵根,已经筑基,在校场上是出名的狠,甲属几个爱挑事的弟子都与她比过招,现下也不愿再去惹她。芩绥则是“只要不是垫底的三百名就好”的旷达心态,再加上冰蔓雪觉得她被袁孟朗甩了也算可怜,除了偶尔拿她出个气,也并不如刁难白千殇一般磋磨她。

      洛红裳终于打听到了叶湮羽被排入癸属的缘由,竟是那日主管招生录入的弟子粗心大意所致。叶湮羽无法,她本就不想再次调动,便将此事暂时按下,令洛红裳私底下打听一名叫苟塑的新晋弟子。
      这个苟塑也是奇怪,入门半年后,所有的新晋弟子都聚集在一起练剑了,可她几次来去都没有遇上过此人。到底只是恰好凑巧而已,还是他弃了修仙呢?
      真是见了鬼了,这年头,谁还会放弃挤入名门大派的机会,放弃修仙啊?难不成回到灵气都不剩几分的俗世里,继续过着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

      然而此事她很快便不得不搁置下来,因为另有一事缠上了她。
      又一次剑术课上,总是与她相隔远远的夏千秋和龙隐,破天荒地不顾周围人好事的眼光,直接拦在了她面前:“叶姑娘,夏某有一事相求,能否请你今晚赴观星台一聚?”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喜欢他了,我还是我么?”这句话,是电视剧版夏紫薰说的。
    徐海乔的鼻孔真大呀,有些像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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