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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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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来说，迟然是有一定乌鸦嘴成分的。
上次那件事之后，倒是安静的过了几天。迟然后来给秦淼打过电话，不知道是真如长渊所说那东西受伤了暂时没办法作恶，还是谢飞宇的符咒起了效果，秦淼倒也在没遇到过什么事儿。
这两天倒是没在遇到过长渊，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他管杀不管埋，上次他拍了迟然一下，迟然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最近这几天迟然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许多东西。
像教室里最前排坐着的那个吊死的学霸兄弟，舌头都伸了老长，还不忘塞回去继续听课。还有满学校乱飘的好兄弟，迟然从来不知道他们学校原来这么热闹的。
最离谱的是，他们楼层居然还有一个酷爱偷窥的师姐，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一到晚上就满眼放光的串宿舍。迟然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正在换衣服，差点没被吓的叫出来，最后满头黑线的捏着她脖子把她扔了出去。
好在大部分好兄弟都没什么危害，只是偶尔有些人喜欢恶作剧。迟然也渐渐适应了和好兄弟共处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能和他们坦然处置。
“迟小然，迟小然，你都不陪我玩我好无聊……”披着头发的师姐从宿舍门上穿过来，悬在迟然书桌旁边。
迟然装作没听见的继续在笔记本上继续敲字。
“迟小然，迟小然，小迟然，我好无聊啊……”师姐丝毫不肯放弃。
被她吵得头壳疼，迟然看了眼对面带着耳包正在打游戏的陈默，捂着嘴小声道，“你不是天天偷看人家换衣服，你有什么好无聊的！”
“就是天天看才无聊啊，都没人陪我说话，而且你们宿舍都不让我进了啊。”一下子有两个帅哥不能看，师姐觉得有点遗憾。
“不然打个商量，我不看你，我看看陈小默总行了吧？？”师姐讨价还价。
“你想都别想！”迟然咬牙。
想到自己大学两年不知道偷偷被她看了多少次，迟然就觉得牙根发痒。
“啧，真小气。”师姐撇嘴。
迟然：“……”
他还小气，没跟她算以前的总账已经算很大方的了好吗？！
“诶，迟小然来聊天嘛？”他们活动范围有限，学校里统共就这么些鬼，大家彼此都是熟面孔实在没什么可聊的。难得遇到一个能看到她的迟小然，让师姐一下来了兴趣，找到一点做人时期的感觉。
“咱俩能聊什么？”迟然捂着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有点后悔今天留宿舍没去上自习。
“能聊的有好多啊。”师姐来了兴致，盘腿坐在他旁边的床上。“你知道生命学院老不死的邓副院吗？他前阵子搞大了助教的肚子，被老婆从家里赶出来了……还有啊，那个艺术系的系草，和男朋友约会被发现了……”
“打住！”迟然打断她，“我不感兴趣！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他为什么要对不认识人的私生活感兴趣。
“老三，你说啥？”陈默好像听到迟然说了句什么，耳机里音效太吵他没听清，趁着复活的CD摘下耳机问了迟然一句。
“没有，你听错了。”迟然被他吓了一个激灵，连忙一本正经的看着陈默。
“哦。”陈默丝毫没有起疑，戴回耳机继续游戏。
“这不是小道消息！这都是真的！”师姐的权威性遭到质疑，格外愤怒。“这都是我姐妹亲眼看到的！保真！”
“就一个绯闻八卦居然还保真……你真是够了。”迟然小声咕哝了一句，没想到还是被师姐听到了。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你质疑我！”师姐怒了，腾的站起身，豪迈一脚踩在迟然桌子上，睡裙和长发随着怒气乱舞，宿舍灯忽明忽暗发出乱窜的电流声。
“恩？变压器坏了？”床上的陈默抬头看了眼灯管。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质疑你。大姐你消消气，消消气。”没想到师姐一怒之下威力还挺可怕，迟然连忙后退一步道歉。
不过，大姐，你还穿着裙子呢，虽然你是个鬼，你也好歹注意点啊……迟然歪头，不敢直视。
“哼！”师姐慢慢坐下来，看在这小子认错态度良好，原谅他，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长得好。
“不是我吹，这整个学校就没有我不认识的鬼和我不知道的八卦。”
迟然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问，“不可能吧，学校这么多人，按理说鬼也应该不少，你怎么能什么都知道。”
师姐果然不服气，“我当然知道，你说吧，有什么我不知道不认识的算我输！”
迟然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装模作样的说，“前阵子水利楼有个跳楼的女生，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师姐回答。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死的？”迟然问。
原本得意洋洋的师姐却一下蔫了下来，支支吾吾的没说话。
“你不知道？”迟然惊讶。
“她一死，魂魄就被人收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认识她呢……”师姐说到这件事就觉得有点奇怪，他们还说来了个新伙伴，结果却没有看到她的魂魄。有个水利楼的兄弟说看到她死了之后被人收走了，不知道什么人干的这事儿。
“被收走了？”迟然皱眉，想到了从女生身上飘出的那个灰色的东西，可惜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女生的死和那个灰色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那，两年前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喽？”迟然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个放到一边。
“两年前我知道啊！你尽管问！”师姐为了一扫前耻，拍着胸脯保证。
“两年前，中文系，有个叫刘瑶瑶的女生，自杀的，你认识吗？”迟然问。
迟然原本以为师姐这次应该会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结果师姐脸色却一下子难看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偶尔知道好奇问问啊，怎么？你又不知道？”迟然看她神色有异，故意道。
“不是。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知她的消息，这种事儿你还是少知道为妙。”师姐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跟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大不相同。
“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这样我更好奇了啊？”
“行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还是听我劝比较好。”师姐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迟然，自己告诉他，让他知道利害关系，总比他一个人瞎打听要靠谱。
“刘瑶瑶她，不是一般的鬼……”
像师姐这种死后没有去投胎的，其实全靠的是一股执念留在人间，等时间一长执念散尽，就会慢慢的魂飞魄散，无法投胎。他们这种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戾气，一般也很少会去害人。
“而刘瑶瑶，她……”师姐停了一下，“她是伥鬼。”
“伥鬼？”迟然疑惑。
“为虎作伥你知道吧？说的就是伥鬼。”
在明《趼廛笔记》中就记载着一个伥鬼的故事。
某地虎患严重，有一个老汉，他的老妻和长子、长媳都在山上被老虎吃了。后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让小儿子去山那头亲戚家借点粮食。
小儿子走了一半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梦到了自己母亲，说就在山上的一棵树下埋着财宝，让他喊上老汉晚上来挖。儿子醒了之后跑回家告诉老汉，老汉却起了疑心，没让儿子去。结果当晚，儿子和老汉又梦到了老太太和大儿子。
梦里说他们根本没死，而是被接到了一个远房亲戚家里，这里衣食富足，但是思念小儿子和老父亲在家受苦，所以托梦给他们，让他们尽快挖到财宝充作路费去找他们。
老头和小儿子醒了之后非常诧异，最后还是决定带上家伙去梦里说的树下看看。结果他们路上遇到一个道士，说他们身上黑气缭绕，显然是被鬼缠上了。于是道士让他们把随身的衣物扔在树下，躲到树上观看。
果然不多时，一只老虎闻着气味走到了树下，发现了树上的老汉和儿子怒不可遏。就在这时，道士一声令下，早已躲藏在旁边的猎户拿着武器一拥而上，把老虎打死了。
老虎死了之后，老汉的老妻和大儿子、儿媳却出现了，指着老头和村里人大骂，说害死了将军。原来他们已经变成了伥鬼。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被虎害死，那不是更应该恨透了老虎才对吗？
“被老虎所害死的人，魂魄受制于虎，宿主一死，他们也再无机会投胎，所以才甘心供虎驱使。”师姐沉声说道，像伥鬼这种，师姐他们惹不起，也不欲去招惹，
……
没想到会是这样，迟然感慨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还有好多疑问没有解开……
“那你知道她们平时都待在哪儿吗？？”
“之前听说她经常在西门……你问这个干什么!”师姐敏锐的察觉到迟然的意图，皱眉。
“没什么，我就问问，以后躲着点走。呵呵……”迟然干笑。
“我告诉你，她们可和我不一样，没我这么好说话，你没事儿也别随便去招惹他们！”师姐皱眉。
“不会的不会的。”迟然没什么诚意的保证着，心里想我顶多路过的时候多看两眼。
他心里记挂着这事儿，脚下就不由自主的往西门跑，跑了两趟之后他还真的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哦不，熟鬼。
就是之前在学校门口和刘瑶瑶说话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浓妆女人。她穿着一身紧身的套裙，正饶有兴致的在逛街。迟然略一迟疑，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女人一路随意走随意逛，就好像一个活着的普通人，迟然一路跟着她到了街口。这个街口通往一个商业街，人来人往，眼看着那女人就要消失在街对面的人流里，迟然不由得暗暗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对面信号灯变成了绿色，迟然盯着那女人的背影就追了过去。
等他在众人的惊呼声和尖锐的汽车鸣笛声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间，对面绿色的信号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红色，旁边一辆私家车刹车不及直冲着自己冲了过来，刚刚那个妆容艳丽的女人正一脸得意的笑着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