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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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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满身疲惫，觉得自己都扛不到实习期结束了。
他们实习单位把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她们这种新来的实习生就是冲锋陷阵的最前线，比牲口还不如，活动都要开始了还在改策划方案，搞得他们市场部在后面疲于奔命，真的是受不了了。
秦淼叹了口气，想起来今天好像还跟迟然约好了要和孙启亮见面，也不知道迟然有什么事儿，非要找她约孙启亮出来。她已经和孙启亮约好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秦淼看看时间，打算给迟然打个电话。
迟然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只是秦淼还没说两句话，里面的传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信号不好？
秦淼疑惑的看了看手机，信号显示特别差。以前没听说教学楼这边信号不好啊，秦淼往外走了走，想看看离楼远一点能不能好一些。
信号时断时续的，听筒里面迟然的声音飘忽的厉害。
“怎么回事儿？”秦淼嘀咕着，晃了晃手机。
手机里的通讯已经自动切断了，秦淼疑惑的收起手机，打算先到了咖啡馆再说。
天气有些闷热，预报说近期有雨但是一直憋着没下，气压低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丝毫不见秋天的凉爽，就连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都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一丝风也没有，只有学校里昏黄的路灯，把秦淼的影子拖的很长。秦淼用衬衫的领口扇了扇风，企图能让自己凉快些，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她的动作动了动。
秦淼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
路灯从她身后照了出来，在她脚下拖出两个长长的交叉的影子。秦淼颤抖着抬起右手，其中的一个影子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抬了抬，而剩下的那个则一动不动的在地上。
不要自己吓自己，秦淼你看错了。
秦淼给自己打着气，然后又挥了挥自己的右手，路灯下的两个影子也跟着挥动了一下。还没等秦淼放下心来，就见其中的一个影子慢慢侧过身，对着另一个裂开了嘴，像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啊！！！”饶是秦淼胆大，此时也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眼身后，身后有一片路灯照不进的黑暗，她忍不住撒腿就跑。
高跟鞋敲击在路面传来规律的哒哒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淼总觉得这声音里还夹杂着别的东西紧随其后，她吓坏了，拼命的奔跑，然而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校园，此时竟然看不到一个人。
恐惧让秦淼的心跳的飞快，然而她无论跑到哪里，影子都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平日里熟悉的校园仿佛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女孩牢牢的困在其中。
等秦淼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小花园附近，周围树影幢幢，投射在地上像是扭曲的鬼手，让人心生恐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股黑色的浓雾笼罩在周围。
粘稠的黑雾宛若实质，仿佛将一切的光线都吞噬了进去，秦淼躲避着黑雾，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黑雾逐渐包围了起来，黑暗带来的未知的恐惧牢牢的扼住秦淼。
她颤抖的掏出手机想拨打个电话，然而手机上灰色的信号格却让人绝望。秦淼紧紧的咬住下唇，压力和恐惧让她脸上渗出细密的汗水，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遍一遍绝望的拨打着手机。
周围的浓雾逐渐将秦淼吞噬，女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浓雾当中……
秦淼在绝望中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嘶吼，随后有一道刺眼的光芒劈开黑暗，包裹在自己周围的黑暗如潮水一般褪去，两个身影自浓雾之中出现在视线当中，还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学姐，你没事儿吧？”
是迟然。
秦淼一口气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
学校的咖啡馆内
自从迟然出现之后，黑暗和莫名出现的影子就消失了，学校也回复了往日人来人往的样子，仿佛秦淼刚刚遭遇都是错觉。但是只有秦淼知道，自己刚刚遭遇了怎样的经历。
迟然之前接到秦淼的电话就觉得不妙，急匆匆的朝着秦淼的宿舍找了过来。然而秦淼并没有回宿舍，还是长渊发现学校里有异常的气息追了过来，这才救了秦淼。
迟然原本想送秦淼回宿舍，然而秦淼镇定下来之后不肯回去，执意想知道真相，迟然无奈之下就和长渊把秦淼送到了约好的咖啡厅。
迟然给秦淼点了一杯拿铁，看了看旁边的长渊，转头又加了一杯。
拿铁香浓的味道让秦淼逐渐镇定了下来，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但是整个人还处于惊吓中没回过神来，迟然也不催促，慢慢的等她情绪平复。
旁边的长渊盯着咖啡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随即就面无表情的放下了。要不是他抽动的嘴角肌肉暴露了情绪，迟然险些被他骗过去。想到旁边情绪不太对的秦淼，迟然又强忍着笑意。
“你约我到底什么事儿？”孙启亮很不耐烦。
他原本以为是秦淼约他，挺高兴的就来了，没想到是迟然。他还记得迟然，就是那天送淼淼回宿舍的小子，秦淼对他的态度比自己好多了，这让孙启亮很不舒服。
“你认识刘瑶瑶吗？”迟然问孙启亮。
“不认识。”孙启亮想也没想的答道。
“你在好好想想？她是中文系，两年前跳楼自杀的，个子不高，性格内向……”
“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约我来就是为这个吗？没什么事儿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孙启亮再坐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诶，”迟然有点着急，他和秦淼都不认识刘瑶瑶的话，那么刘瑶瑶到底为什么出现在周围，难道线索又要断了。
“既然不认识，你慌什么？”长渊忽然开了口。
孙启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穿的狼狈。
长渊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等孙启亮辩解，开口道，“坐下。”
他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还有一些漠然，然而孙启亮被他气势所慑，居然真的坐了下来。
迟然从手机里调出刘瑶瑶的照片指给孙启亮。
“孙启亮，你到底认不认识，怎么回事？”秦淼皱眉问孙启亮，难道他这阵子遇到的事情都跟孙启亮和这个女生有关？
孙启亮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复杂了开了口。
他是在大三的时候一次学校圣诞舞会上认识的刘瑶瑶。那时候刘瑶瑶还是大一的新生，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不知道她跟谁起了冲突，对方几个人围着她推推搡搡的，孙启亮看不过眼，就给刘瑶瑶解了围。
“你们那么看着我干嘛？我真的是给她解围，我是平时嚣张了点，但我又不是坏蛋……”孙启亮看着对面迟然和秦淼不太相信的眼神辩解道。
对于自己的定位，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他妈是学校领导，他爸也在教育部门上班，在学生当中也算说得上话，对方卖他的面子，很痛快的就散了。至于刘瑶瑶，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所以他根本也没太在意。
孙启亮个性张扬，在学校里狐朋狗友很多，加上他出手阔绰，很多女生喜欢他这种款，因此他女朋友换的很勤，和刘瑶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对于刘瑶瑶的印象，仅止于一个学校的校友，学校活动偶尔能狗遇到，是个熟脸而已。
后来孙启亮认识了秦淼，就整天围着秦淼转，加上大四就要毕业找单位实习，对学生会的活动也就不怎么参加了，后来跟刘瑶瑶就没了交集……
等再听说的时候，刘瑶瑶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跳楼了，他还努力回忆过这人是谁……
“真的！我俩真没什么，我也没渣人家！”孙启亮对着秦淼解释。
“我承认我长得还行，家里条件也还算不错，之前女朋友有点多。但我又不是是个女生都行，再说她哪款，也不符合我审美啊。”孙启亮觉得很冤枉。
要说有女生喜欢自己，确实能满足一下男人的虚荣心，但是刘瑶瑶连表白都没有过啊，天知道她为什么自杀的，这事儿真跟他没关系啊。
迟然看了看长渊，长渊点点头没说话，看孙启亮的神色却是没有说谎。
“你问我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孙启亮想不明白，这事儿都过了两年了怎么现在迟然又提起来。
迟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们。
“有话直说。”长渊淡淡的接了一句。
迟然一想也是，告诉他们心里也有个准备，省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是麻烦。
他便把最近遇到的这几件事告诉了孙启亮和刘瑶瑶，不过怕他们害怕，迟然省去了一些跟他们无关的内容。
“你是说？她一直跟在我身边？？”秦淼脸色发白，后背发凉，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眼。咖啡厅里灯光明亮，周围的客人笑语嫣然一派祥和，但是秦淼就莫名觉得浑身发冷。
“她一直在？？”孙启亮也忍不住声音有点抖。
“也不是一直吧，我就看到过她几次。”迟然见他和秦淼脸色难看，连忙安慰，“我觉得她没有恶意，而且如果要对你们下手她应该早就动手了。”
秦淼和孙启亮：“……”
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可如果不是刘瑶瑶，那么到底是谁呢？”迟然思忖着，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他原本以为刘瑶瑶跟着孙启亮和秦淼，是和孙启亮有一些感情纠葛，但是听孙启亮的描述却完全否定了他的猜测。那之前在秦淼在宿舍楼下面遭遇袭击的时候看到刘瑶瑶是巧合？那到底又是谁对刘瑶瑶出手的呢？
而这次秦淼遇险，他和长渊赶到的时候秦淼已经站在了他们学校的湖边上，如果不是长渊及时破开黑雾，估计第二天就能收到秦淼跳湖的新闻。
迟然想不明白。
秦淼也不知道，她现在觉得学校到处都不安全，孙启亮也害怕，但是看到秦淼这样，作为一个男人连忙撑起胆子安慰秦淼，看起来居然有一丝可靠。
“迟然，我应该怎么办？我有点害怕。”秦淼抱着胳膊，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还继续跟着她，宿舍她是再也不敢住了，但是她家在外市，回家也不现实。
那东西被长渊打伤，短时间内不会在作怪，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迟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平安符，从书包里翻出谢飞宇的名片，还好还没丢。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他的符很灵验，要不然师姐你联系他试试看。”迟然把名片推给秦淼。
“好。”秦淼接过，立刻给谢飞宇打了电话。
谢飞宇在外市，明天才能回来，秦淼约好了明天等谢飞宇回来之后在联系。
“那迟然你呢？”
“我朋友在呢，你放心吧。”大概是因为长渊救过他，迟然对长渊有一种本能的信任。而且因为谢飞宇的职业关系，他怕谢飞宇会对刘瑶瑶不利。迟然能感觉到，刘瑶瑶并不想伤害自己。
长渊闻言没说话也没反驳。
秦淼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个人刚刚救了自己。
作为一个单身狗，危机之中遇到一个这么帅的救命恩人，任谁都会忍不住春心萌动一下，然而也就仅仅动了那么一下，秦淼就发现这个男人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路边的一棵树，一块石头没有什么分别，秦淼甚至怀疑如果没有迟然，他还会不会救自己。
难道自己加班加的已经开始苍老了？今晚回去就补个面膜，秦淼摸了下自己的脸想。
然后她就看到了长渊淡淡的瞥了迟然一眼。
长渊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还是淡漠甚至有些疏离，看向迟然的眼神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然而就是那一眼，让秦淼觉得他忽然多了一些活气……
秦淼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迟然，又看了看长渊，忽然觉得也挺有意思。
迟然还在贷款担心刘瑶瑶，全然不知道秦淼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能看出那个黑雾是什么吗？”把秦淼送回宿舍之后，迟然和长渊慢慢往回走。
长渊摇头，他对于鬼术并不了解。他喜欢直来直往，看不顺眼就打，打不过就修炼来日再打。这次这个家伙藏头露尾，躲在黑雾背后活动，一看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如果连长渊都不知道，那可能还真有点麻烦，迟然皱着眉一筹莫展，看来还是得从刘瑶瑶身上下手，可是去哪里找她呢？
迟然正在犯愁，旁边的长渊恶声恶气的来了一句，“离那些东西远一点。”那东西被自己打伤，短时间内应该没能力作恶，而且迟然身上带着自己的一片鳞片，安全应该无虞。想到之前迟然低头闻的那个蠢动作，长渊感觉耳朵又有点烧。
被点名的迟然讪讪的，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