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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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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哥,你要出门吗?”小童车前叫住门口一身灰布衣的云峤。
云峤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说道:“对,我去镇上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让我捎带的?我都可以买给你。”
车前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云大哥,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云峤故作惊讶:“真的?我昨日可是听说你想念镇上的白玉糕很久了,怎么,难道连白玉糕都不想吃了?”
车前听到白玉糕眼前一亮,吞吞吐吐地说道:“那……我想要一块白玉糕,一块就好,不然娘亲要骂我的。”
云峤答应地很干脆:“行,就买白玉糕。”
车前:“云大哥早些回来,晚上这里会有野兽的!”
云峤脚步不停,背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是云峤在这村落醒来的第三天。
他是被这个无名村的村民从山里捡来的,据说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挂在树上,两个进山打猎的村民上树把他抬下来的。
云峤对当时的场景有点儿想象不能。
等他在其中一位姓田的猎人家醒来,那叫车前的小童便是他家的小儿子田车前。
他问那猎人在发现他的附近有没有见到一个跟他一样落难的人,田七答:“没看见,今日我和王鱼把那座山都翻遍了,除了你,别说人,兔子都没见到一个。也是奇了怪了,往常那山上有打不完的猎物,怎的今日都没出洞。哎,你怎么一个人跑到那山上去了?”
云峤只说自己随父兄行商,商队走到附近遇到贼人,他慌不择路跑到山里,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救了。
田七心有戚戚焉:“万幸万幸,人无事就好。你先不要着急,且在我家住着,在附近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你们商队的人,找不到再回家也不迟。”
云峤谢过。
在这里的两日云峤有去附近查看,得知此处属于一个位于南疆的边陲小镇,小镇的名字十分随意,就叫边陲镇。
这里地处偏远,但丛林密布,植物动物丰足,因而聚集的人口也不少。
在云峤记忆中,南疆到位于中部的出云城,以普通车马脚程计,要走月余的路程。
他苦笑,自己能不能活过一个月还不一定,不知赶回出云城找大祭司寻找对策还来不来得及。
除了生死大事,眼前还有一个当务之急:如何赚取盘缠。
他现在这个身体,干苦力活肯定是不成的,且苦力活也赚不到几个钱。
如果他还是个术师,银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在醒来后尝试过,或许确如中元所说,借术和魂书没有什么关系,总之他现在无法借术,当然使用不了有品阶的符咒。
但幸而,他身上的符袋里还有辟邪符剩余。
听闻镇上有个姓阮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得了怪病,镇上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小姐临近婚期,阮夫人急上眉梢,到处寻找能人异士,就盼能在婚期前治好阮小姐的病。甚至有人说,阮家已经差人去城里请术师大人了。
有传言说那小姐白日里整日昏睡不省人事,一到日落便自行醒来在阮家的园子里游荡,面色青黑,不识亲人,宛若游鬼,生食园内活物。且一个弱小姐突然力气大地很,几个壮丁都制不住。如此几番,如今也只把院门紧闭,任她晚上一个人四处游荡了。
这个描述和人沾染了“厄”的状态十分相符,云峤决定冲着万两赏金去瞧瞧。
到了镇上,云峤先去找了一家当铺,把他身上仅有的玉器给当了。
掌柜拿着那薄薄的玉牌细看:“你这玉质地不错,但用料少,且上面刻了‘江之舟’三个字,显然是个名字,若是转手,这样有他人姓名标志的玉牌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吧,看在您文质彬彬的份上,一两银子。”
云峤点头:“行。”
他如此干脆,倒让老板惊讶了,他问道:“您这是正经来路的玉牌吧?”
云峤笑道:“您放心吧,绝对是正经来路。您若不急着出手,我过几日就来赎,这当价低,他日我来赎,您也不能要价太高不是。”
掌柜疑虑一消,立即笑呵呵地:“您可说对了,我这儿做的诚信买卖,不会信口开河。那我就帮您多留几日,等您再把它取回。”
云峤:“多谢。”
出了当铺的门,云峤也不禁感慨:早知道就学着钟靖安那斯在身上多挂些值钱的器物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云峤辨了辨方向,朝着从掌柜那里打听来的阮府的位置走去。
阮府大门十分气派,两个威武的貔貅分列两侧,但此刻大门紧闭,无人看守。
云峤上去敲了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仆从露出半张脸问道:“你是何人?”
云峤作了一揖:“在下云峤,听闻府中异事,想冒昧一试,不知……”
仆从说道:“你且等着。”然后关上门不见了踪影。
云峤等了半炷香时间,差点儿以为自己今日可能进不了阮府的时候,那仆从重新出现,这次把其中一扇门全打开了:“贵客请进吧,老爷有请。”
阮府地方虽大,仆人也多,但此刻人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和惊慌,见到云峤也只匆匆一瞥快速走开了。
仆从把云峤带到一个偏厅,说道:“贵客请稍等,老爷在前厅有事耽搁了,稍后就来。”
仆从离开,有侍女过来上茶。
那侍女眉眼灵动,看似恭顺,云峤却感到了他打量的目光。且他一路走来,见到的阮府侍女虽然衣着用料比寻常人家的女儿都要讲究,但仍是没有像她这样一个侍茶丫头满身绫罗绸缎的。
对上云峤的目光,那姑娘干脆不装了,她直起身,理直气壮地问道:“你是来给我大姐治病的?”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偷偷告诉你,你还是早早离开地好,我那个姐姐,可是会吃人的!”
云峤:“真的吗?好可怕。”
阮二姑娘瞧他嘴里说着怕,脸上却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禁气急,跺了跺脚:“你这人,我瞧你长得好看才想保你一命,你怎的不听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