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8、第7章

　　Part7

　　文/乔拉

　　“我想练车。”两个人刚刚吃过晚饭，一个收拾碗筷，一个刷碗。妈还在继续自己的话题：“那天你吃饭的时候都不理人家，搞得我很没面子……不过据他爸爸说，他感觉还不错，以后可能还会约你，要不下次让朝芯看看……”两闺女根本没听见。

　　朝薏说没问题，单位周日一般没人，我们开到金港汽车城里面，一片空地让你练车。“周日我有采访，平时下班可以吗？”朝芯用力的抹着碗，全是泡沫。“……平时倒是也行，可是我们怎么一起过去呢……下班开车出去同事太容易看到了。”

　　“明天小雷下班也在吧？”朝芯问。
　　“恩，马上转正了，她现在每天都会跟我碰面。”朝薏收拾完了，用洗手液搓着手，靠在厨台上看着朝芯刷碗。“那算了，还是以后周末再说吧……”朝芯放弃了，万一练车时候又碰见她，彻底露馅了，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第二天中午，朝薏和小雷坐在办公楼后的台阶上。饭后一起遛弯走到这里的，朝薏说歇会儿。
　　“上周末打工的时候有人打起来了……p给了t一耳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当众打人。”小雷坐下来，今天是短袖工装……脑袋上别一卡子。没有任何装饰物，单纯的黑卡子。

　　“嗯……我一直想说，以后你可以换个发型，至少不用别那卡子……好像小孩儿一样。”朝薏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自从发现她上班必带那卡子之后。

　　“可是头发会挡眼睛啊……”小雷揪了卡子下来，刘海滑下来，盖了眼睛。她用手挠挠它们理顺……

　　“这样挺好啊……上班的时候可以打一点发蜡，不会挡眼睛的。”烟叼在嘴里，烟头随着她说话的频率一动一动。“可是……我本来就短发，还打发蜡做造型的话……会不会太t了？”

　　朝薏的烟掉地上了。
　　“啊哈哈哈哈……”笑抽筋了。“幸亏我还没点烟，不然你又白费我一根……”朝薏笑得肩膀乱颤，哈腰拣烟，弹了弹重新放嘴里点上。“你怕被人误会成les？”

　　“也没有啊……但是万一有人过来搭讪怎么办呢……我也犹豫过。”明明是很有趣的话题，小雷却面临人生抉择一般的沉重。
　　“你在locafe多久了？”“不到半年。”

　　“都半年了，有人想搭讪的话早搭讪了，还等到现在？”朝薏打趣道。
　　“因为我不够帅吧……唉。”
　　“没有的事。是你太怕被人误会，才拘谨得让人不敢靠近吧……”日头就在楼上，可以乘凉的地方就到脚边，阴影一点一点缩进。

　　“切，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小雷似乎在套话，朝薏留意到了。
　　“博洋很有经验，呵呵。”变成朝薏套话了。

　　“你知道她是？”小雷特别惊讶，好像天大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
　　“我还知道她有不少女朋友~”在朝薏面前，小雷真是“太嫩了”，所以很容易就被套出东西。

　　“也不是啦，很多人知道她开酒吧，所以就经常找她玩。她没说过谁是她女朋友。”小雷看着地面自己讲自己的，朝薏点头，然后把烟灰弹到地上。“博洋有女朋友也不奇怪，难道你不希望她有女朋友？”每次提到博洋，小雷都有点支支吾吾的，所以朝薏猜她喜欢博洋。

　　“啊，不是不是，博洋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有过男朋友，是后来分了，然后她哥带着她来北京的，我还见过她穿裙子的照片呢。”然后又马上补上一句，“我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告诉她。”

　　“恩……”朝薏还是叼着烟，烟灰自己掉了下来……“每个女人爱上女人的原因都不一样。”
　　“恩？”小雷看着她。
　　“恩个屁啊，上班了，走。”朝薏跳起来，拉小雷起来，已经一点了。开工了。

　　青岛市台东商业街。这条街的最独特之处，就是商街两侧的居民楼，都被手绘成一副巨画。有街舞的场面，拿麦克的歌手，还有卡通人物……站在过街天桥上，两侧都是变成画框的居民楼，夹着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非常独特的风景。

　　“要这个吧，味道不错，手感也很好呢……才一百多。”罗莉拿着那款欧泊莱的晚霜，抹着试用。“好贵……”他男友的信用卡在哭，手边大小袋子快十个了，陪女友出来逛街——男人们最恨的一件事情。

　　“就要这个吧。”有个女人挑了同款的东西，让服务员开票。罗莉顺势看了一眼。
　　“周……怡！”罗莉喊了出来。太意外了，居然在商场里碰到她。

　　“啊。朝芯的发小……”周怡很窘，忘了罗莉的名字。“讨厌啦~~是罗莉莉啊！”萝莉跳过去又是握手又是晃肩膀，“多少年没见了！我们一直以为你离开青岛了。”罗莉很兴奋，完全忘了自己男友还在后面，拿着票据要去交钱。
　　“去深圳呆过两年，去年回来的。呵呵……你男朋友？”还是周怡先发现的。

　　“恩恩！给你介绍，我男朋友王哲。这位美女是我高中的学姐，周怡。”在罗莉的介绍下，两个人点头问好。“朝芯她们还好吧？”王哲拿上周怡的票据和钱一块去交钱，两个女人在柜台边聊了一会儿，周怡问到。

　　“还ok啊，她们都当北漂去了，阿芯在大报社做记者，阿薏在宝马做市场。”罗莉全面详尽的介绍着。
　　“听起来都不错呢~哈。”周怡挺高兴的，毕竟很久没有两个人的联系了，尤其是朝芯的。

　　“你咧？在哪里做事？结婚没！”女人之间的寒暄总是不忘最后这条。
　　周怡笑了，说离结婚还远，不过男友在深圳。“在公关公司做经理，很多年了。”
　　“那就是说不会在青岛呆很久了……？”罗莉问。

　　“也不啊，这次有个项目在家这边，可能要呆个半年吧，平时也都是两边跑的。有时候还要出差去北京上海。”周怡看到王哲回来了，谢过男生之后接过东西。
　　“啊，那你下次去北京要告诉我唉，我要托阿芯买东西带回来~”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兴奋的说着，不过她确实也什么都不知道。

　　“好啊。一定的。”周怡倒是很高兴。

　　罗莉觉得玩得不尽兴，干脆拉着周怡继续逛……直到一起吃过午饭才作罢。两个人留了电话号码，还约着要一起去深圳玩，王哲加不进去关于化妆品和衣服的谈话，嘬着饮料看杂志……

　　“她比你们大吧……看样子很成熟。”周怡离开之后，王哲问。
　　“是大啊，我认识她的时候她都高三了，大两岁吧……但是她好像有一阵子跟我们上课来着，忘记怎么回事了……”

　　相亲似乎成功之后，李母在北京也玩得差不多了，终于动了想回家的念头。“北京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暴土扬尘嘛……住起来也挺方便的。地铁才两块钱，应该再去远点地方玩玩……”李母开始列单子，计划着给亲戚和邻居们带点什么回去……

　　“再不走我这边都要闹分手了……呃……”朝薏举着PSP，小声嘀咕。“哈，有趣……”朝芯今天难得休息，举着茶杯翻报纸，“那应该让妈多呆呆，考验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少恶心我……哼哼……小雷喜欢博洋，下面就看你的了~”朝薏马上回击。

　　“关我鸟事，博洋要是真喜欢我那你就惨了，天天被小雷恶狠狠的盯着。”朝芯马上反应过来了，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床上那位。PSP里不断传来“locoroco”的声音……玩几百遍了……

　　朝薏翻了个个儿，趴在床上。“我无所谓，大不了我跟小雷说我就是俩人，你要真和博洋一起，她早晚都得知道。”
　　“博洋要是知道我们是两个人，会什么表情？”朝芯还是盯着报纸，但是目光落在一个地方基本没动过。“估计和周怡一个反应吧……唉。”朝薏冲着PSP说。

　　大概十年前了吧。认识朝芯的前一周，根本不知道她是双胞胎，周怡看到朝薏的时候也打招呼，朝薏早习惯了，无论认识不认识都打招呼。不是一个班的同学，在开学初期很难知道原来她们是两个人。更何况周怡根本没有到班里找过她，每次都约在不同的地方，或者是兴趣团体一起聚会，朝芯朝薏参加的也不是一个社团。

　　“有两个你……”这是熟络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课间操之后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周怡恰巧也在里面。“居然是两个人……天哪……我一直以为是一个，那我今天上午见到的人是谁！”往往第一感觉都是被骗了。“我。”朝薏举手，嘴里还叼着可乐瓶子。

　　“为什么没告诉我？”
　　“能分辨出我们的人，是更值得重视的人。”朝薏笑了笑，把瓶子递给朝芯，两个人喝一瓶可乐。

　　“我觉得你可以。”朝芯接过饮料也笑着说。

　　“你放弃吧，我是她俩的同桌，一个月了，我还老认错人的。”朝薏挎着一个同学，塞了一块五给她，刚才的饮料钱。

　　“我可以的。”周怡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动机，说了这句。
　　更意外的是，她真的做到了。

　　“嗯……”估计博洋没那么好脾气吧……朝芯的思路回来了，翻了报纸。“她说不定得跳着脚起来，说我早就知道了，你还一直装到现在，真可怕……”朝芯说完之后自己开始笑。

　　笑的很开心。

　　“喂，去约会啊……”朝薏看到了，刚听她说“她说不定得跳着脚……”时就扭回头，想看朝芯说这话的表情……果然在笑之后，朝薏怂恿着，“不是晚上正好没事吗？你去约她喝酒……”还没说完就听见psp里传来嗷嗷的声音，loco扎到黑刺了，丢了一个出来，“啊啊啊！回来回来~”朝薏又赶紧扭回头补救……

　　“该。”朝芯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起身放下杯子，“我去找她喝酒，你可以半路过来接替。”
　　朝薏咬着嘴唇笑了……“我可不当电灯泡~”然后马上补充道，“上礼拜中午我跟小雷说，让她换个发型打发蜡，她说太t了会不会有人来搭讪，我笑得抽筋连烟都掉了。关于博洋男友那部分我上次就说了，小雷说这部分不让说。……没了。”信息更新完毕。

　　“嗯。如果我真去的话。”朝芯换上衣服，还翻了两张光盘和单位钥匙出来。
　　“靠，你回单位啊……”朝薏问。
　　“给同事送点东西，完事早的话我就去。”朝芯塞了钥匙，拿上光盘，悠哉的出门了。

　　从单位到博洋的酒吧，真是比从家里过去近多了。推门进来的时候，不过五点刚过，但是周末似乎生意不错，大堂的位子都满了。“哈，朝薏姐~”还是小雷先发现的，环顾一周发现没有好位子后，小雷让朝芯上楼坐。“楼上清净啊，博洋一会儿就回来，她去后街买日用品了。”

　　也是这个时候，朝芯才留意到这酒吧有个二楼，上面挺小的，有个不怎么用的吧台和两张客桌。小雷给她倒水拿烟灰缸……然后下楼照顾生意。

　　安静的想睡觉。沙发又软又暖。朝芯就窝在沙发上，不知道干嘛的一种状态。

　　二楼外有个铁梯子，直接到房后的胡同，被风雨磨得生锈。博洋提着一大塑料带子的东西往上走，耳朵里塞着耳机。“我跟你说了我以后不想去了……我上次不是说了么？……拜托你，你以为我整天闲着没事做吗？”走到楼上了，直接开门进来，“还用我说更清楚吗？我有女朋友哎，别烦我了行么。”关了门，挂了电话，转身放东西，发现朝芯窝在沙发里看着她。

　　“……”脸定格了。博洋的脸。塑料兜里有餐厅用的餐巾纸，厨房用的纸巾，还有卫生巾……

　　“时空隧道吗。”博洋问，笑出了声。赶紧收拾东西，过来坐下。

　　“那不是很好吗，直接按这门上，说一声我想回家就回去了。”朝芯还是保持着窝在沙发里状态，因为太舒服了，懒得动。
　　“北京还行，青岛就悬了。”博洋说完起身冲楼下喊：“雷，带点啤酒上来！”然后又坐回来……“啥时候来的？”

　　“在你忙着泡妞的时候~”朝芯打趣着，从进门喊了那句话之后，博洋就很囧的样子。
　　“别别别，我胡说的，我没有女友。”囧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你干嘛要跟我解释这个？”朝芯起身，从兜里掏了盒烟出来，“刚才同事带过来的，送你。”博洋赶快接了烟，印着韩文的爱喜。还想再说什么，小雷拿了小吃和啤酒上来了，就此打住。和上次一样，朝芯要了一碗面。

　　“放葱末，不要香菜。”博洋冲着厨房喊。

　　Locafe酒吧特供兰州拉面，独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