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7、第6章

　　part6
　　文/乔拉

　　“对着一张白纸什么都写不出来？”同事路过朝芯办公桌时，看着她对着屏幕一直在发呆，打趣道。
　　“嗯……没啥灵感。”朝芯苦笑着。

　　“生憋是没用的，换换脑子吧……哎？听说没有，咱部门开始评职称了，还有个级别考试，编辑专业的，你要闲的没事可以去试试，总比评选之前现抱佛脚好很多吧。”同事趴在公桌隔断上，端着咖啡杯看着她。

　　“不是满四年才可以评吗……到时候再说吧。”朝芯还是对着那张白纸……选题申请。“哎？你驾照拿到没有？去年底是你去考的吧？”同事趴着不走了，突然又提起这事来，编辑部一般都是轮着考驾照，为了避免记者全跑出去练车没人采访。
　　“拿了，不过指望我开车就算了。吉野家？去吗？”朝芯关了word，决定先去吃饭回来再写。同事看她决定一起吃午饭，跑回去放下杯子拿钱包。

　　博洋在库房里记账，算完之后开始整理桌脚的收发台，看看定的杂志和报纸哪些是新的，是不是要换到店门口的展示架上……这要是放以前，在认识“朝薏”之前，那大纸包的无人认领的信封肯定就直接扔了，结果这次看到的时候，一下子挑了起来——宝马公司给固定客户每月邮寄的广告刊物。年初的时候博洋问他哥，店里面怎么还有这东西寄来。“房东的儿子买了宝马吧，所以一直有。”

　　博洋这次饶有兴趣的撕开信封，完全是因为……刚认识了一个在宝马工作的人，而已。

　　一边举着玻璃杯喝白水，一边开始翻，就站在柜台旁边翻。今天是周六，早上还没有客人。
　　“耶？”博洋停住了，看着杂志。还真翻出来了，虽然就一小张，但是足够清楚：有车主从新款宝马车里出来，竖着大拇指表示车感不错……开车的，是朝薏。虽然她那张脸完全只是这照片当中的陪衬，但是绝不会认错人。

　　“哈。好玩。”博洋笑了笑，心里想。低头看图注，上面写着“车主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试驾宝马新款1系”。然后随便又翻了翻，合了杂志。这次没有扔杂志，还特别放在柜台里面。

　　“你们俩个，明天跟我一起去吃饭，我都联系好了。”这个周末下午，李母洗着衣服突然说。
　　“我明儿加班。”朝芯说。
　　“我也加班。”朝薏说。

　　两个人都在说谎。“我昨天问你们周日有没有班你们可都说没有！”李母急了。
　　被戳穿了。原来昨天问这事是有预谋的。

　　“你去的话，我给你买walle的游戏盘。180那个。”朝薏开始了……“你少来，上次就是我去的，你买那盘也是你玩。”朝芯没理她。两个人在卧室里各干各的，老妈就在浴室洗衣服。
　　“那我换一个，我帮你约博洋怎样？”
　　“我可以自己约。”朝芯头也没抬。

　　“哎呦！你当真？那我真跟妈去了，你可以把她约家里来，四个小时够么？”朝薏转了凳子过来，盯着朝芯看。朝芯其实……上当了。
　　“去死。”朝芯发觉上当了。

　　“我跟你说真的呢，这次我跟妈去，你跟她约会去吧。她还等着你短信呢。”朝薏呲牙笑，看着朝芯。朝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马上就一个月了，一直没给博洋联系。还没想要不要约她，朝薏已经跑出去了：“妈！明儿有海鲜吃么？有我就去~”
　　“喂！”朝芯在屋里喊。

　　“朝芯呢？”妈问。“明天她朋友约她，男的，所以我跟你相亲去。”说谎不打草稿的人。
　　妈一边用手巾擦手，一边走进卧室问“真的？骗我的吧？”
　　已经卡这儿了。朝芯只得看着妈回了一句：“嗯……我一采访对象。”

　　妈点点头，说那我带朝薏去了。“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加油啊。”李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都什么和什么……

　　朝薏真去了。挨了老妈一顿批之后，打扮的稍微女性化了一点。

　　“准备好了？哈。那我万达广场等你。”博洋很高兴，收到朝芯的短信后。没有约在店里，因为周末小雷当值。所以周日博洋又翘班了……博海很郁闷。

　　顶着刺眼的日头到了万达广场，刚出地铁就收到博洋短信：“时间有点紧，中午先凑合一下吧，赛百味？”
　　朝芯没明白，什么叫“时间紧”……她决定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结果在赛百味一见面，博洋就掏出两张电影票。“四十分钟后检票，所以时间有点紧，晚上我们去吃西餐~嘻。”

　　“呃。”感觉好像有点奇怪……“金刚狼？”朝芯拿着她递到面前的电影票，根本不知道什么片子。
　　“恩恩，新上映的。”

　　整个下午，朝芯就跟着博洋，吃东西，看电影，还打了会儿电动……“我都几百年没玩过这些东西了。”朝芯看着博洋兴致勃勃的换着机器玩，给朝薏发了条短信：“她真有活力。”
　　“啊！你被推倒了？这儿除了鲍鱼还有鱼翅捞饭，你要打包哪个补补？”朝薏在饭桌上吃的很开心，明明是来相亲的，结果注意力全放饭上了。

　　“我说的是电动游戏……你个没正经的。”
　　“居然还一起打电动？真的是约会啊……我吃捞饭去了。”就说了这么两句。
　　博洋说去西直门吃晚饭。“已经定了位子，走吧。”然后直接从影院二楼的车库入口进去了。“嗯？你这样不是去地下了么？”朝芯问。

　　“对啊，我车在下面啊。”博洋回头答，然后从兜里掏出车钥匙给她看。
　　朝芯也没想什么，跟着她直接下去了。
　　一辆红色飞度。博洋先开了车门进去，朝芯正要进副座的时候博洋又出来了：“帮我开到上面吧，我想把后面收拾一下。”说完就指了指驾驶座，然后自己钻进后座，上面堆得全是东西：餐巾纸，衣服架子，靠垫，还有十几瓶散落的矿泉水。

　　“……”朝芯想拒绝。但是她已经坐到后面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打着火，启动，倒车……上次倒车还是路考，直接就压线上了，还重来了一次。幸亏车库里没有其他车通过，勉强把车倒出来了……

　　“你经常开车带客户试驾吧？”博洋一边收拾一边问开车的人。

　　“还好。”朝芯的注意力全在车上了，倒车成功后呼了一口气……
　　而后开始往出口开，特别吃力的扭转到最后一个上坡时，火灭了。只能坡起了。结果忘记是先拉手刹还是先给油，车体一度开始下滑……“啊啊啊……”朝芯只能踩紧刹车，车轮抱死。
　　“没事别慌。”博洋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没车，先拉手刹，然后放手刹的同时给一脚油。”

　　朝芯稳了稳神儿，照做。好不容易把车开了出来……
　　博洋也收拾完了，回到驾驶座，朝芯就换到副座上。

　　“不好意思，今天状态不太好。”朝芯惊魂未定，想着赶紧圆场。
　　“……没事，反倒觉得你回来了。”博洋在笑，然后把车开进主路，往吃饭地方走。
　　“啥意思。”
　　“……就是觉得你很好玩，不同的时候不同的感觉，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博洋车龄三年了，车开得很溜。

　　朝芯觉得今天真是糗大了，露馅露得太明显了。
　　“我想换宝马的话需要多钱？”博洋换了个话题。
　　“几系？”朝芯问。
　　“我哥能买得起的只有1系了吧，哈哈……1系就行。”
　　“30多个吧。比3系稍微便宜点。”
　　“好。回去怂恿我哥。有点堵车……你可以睡一下。”博洋笑了笑，再没怎么说话。

　　真的和约会一样。
　　看电影，吃饭，遛弯，打电玩……就差临走之前来个吻了。将近十个小时……朝芯回来的时候，累得直接躺床上。妈都已经睡了。朝薏一直看书等着她……上楼之前先发了短信，朝薏估算时间给她开门，这样可以保证从进门到进卧室都不弄出声音。

　　“饿吗？给你热东西吃？”朝薏靠过来，支在朝芯身上问。
　　“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朝芯躺着说。“这还用问么，不是开始约会了么。”朝薏起身，拿了朝芯的杯子去给她接水，不管天多热，临睡前的半杯水一定是温水。朝薏在她没回来之前就开了饮水机，一半常温水，加一半热水。

　　“她今天试探过我几次。尤其是开车出来那次，我觉得她一开始就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人。”朝芯支起来喝水，然后又躺下。“以后要是跟她出来都这么个玩法儿……那还是算了吧……身心压力都很大……”

　　“你不是一直很青睐能分辨我们的人么？比如周怡。呵呵~”朝薏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脚垫上，给她按摩肩膀。“我不介意你告诉她，如果你能开始恋爱的话。”朝芯的头随着朝薏的手来回晃……“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扮一个人？”朝芯问。

　　“为了好玩。因为别人没有机会可以这么做。嗯……还有一些得天独厚的方便。”朝薏一边揉着一边回答。声音都很小，因为妈睡觉很轻。

　　“其实对方知道了也无所谓是不是。”
　　“嗯，完全看你。”朝薏看着朝芯的后脑勺……“喜欢她就去，你自己说。”
　　朝芯的肩膀抽动了一下，用鼻子出气儿的笑。“我怎知她现在没女友？我怎知我不是她勾引的对象之一？我怎知我们真能互相喜欢？”

　　“你怎知你明天不会被车撞？”朝薏打断了她。
　　“换个话题吧。转一圈还是没结论的话题。”朝芯不想说了。

　　“嗯……我后来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的不同让我压力也很大。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洗澡去吧。”朝薏给她揉完了，最后像击鼓一样的拍了拍，把她推开。
　　“我……”朝芯走到门口，又转过来。“我们的性格是从何时开始不同的。”

　　屋里的光很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是亮着的。
　　“大学之后。那个可以放纵的年代。”朝薏想了想，说。
　　“其实……偶尔换换也不错。”朝芯说完就转身走了，然后听见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这次换朝薏表情呆滞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就……1系现在多少钱？”博洋回到店里的时候也已经十点了，小雷正准备收拾东西走。“啊？什么配置？”小雷先往屋外看了看，发现有点下雨，又从包里抽出折叠伞，站在门口，伞在外面打开，扭头看着博洋问。
　　“就最普通的吧，不是土豪也能买的那种。”
　　“真是土豪就去买7系了，谁会花29万买个没有屁股的1系。”

　　“29万就可以？”博洋追问。
　　“前两天刚出去3台，26万3到29万都有，配置不一样。”真的开始下雨了，小雷准备闪人，“没事的话我走了啊……难道你又要换车？”
　　博洋说您看我像有那份闲钱的人么……“随便问问而已啦。路上小心。”
　　“嗯……你今天出去约会了？”小雷突然站住不走了，还是保持的握着雨伞柄的姿势。
　　“……算吧。”博洋挤了个勉强的笑。
　　“哪一个呢？”小雷来了兴趣。

　　“不算女友的那个。”博洋说完自己耸耸肩，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