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6、第5章

　　Part5
　　文/乔拉

　　朝芯有点凝固住了，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宫晓雷。

　　“好巧。”晓雷在笑，手里拿着一条□□。“真巧……你抽？”朝芯被吓到了，那么内秀一女子，拿着一条烟自己抽？“啊，哈，不是，给朋友买的。”晓雷看了朝芯的烟，“原来你抽点五的。”
　　“啊，不是……我也是给朋友买的。”

　　感觉就像两个本来都抽烟的人，都装着自己不抽烟一样……

　　不过说到这里，朝芯才发现，宫晓雷的发型，穿着跟记忆中……或者是跟那天在索菲亚酒店门口看到的……很不一样。
　　不过也没什么特别挑得出来的……休闲装，或者也是跟朋友来泡吧的，这都非常有可能而且合理。唯一没法联系到一起的，就是那天她头上那发卡……现在要是别头发上，那真是……非常缺心眼的打扮。

　　“朝薏，买好了么？”安宁提着买好的水果过来问。看到了宫晓雷。
　　朝芯做了简单介绍后，两个人简单的问好。小雷说自己还要赶回去给朋友送烟，于是先走了。

　　“小t？”安宁问。朝芯提着购物袋。
　　“开玩笑……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比她更‘直’的我都见过，进了酒吧就不是那样子了。”安宁耸耸肩，和朝芯一起回来。朝芯进酒吧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力所及的人都扫了一眼……如果真让安宁说中了，万一宫晓雷也在这酒吧里，就太离谱了……

　　好在没看到。

　　把烟递给博洋的时候，朝芯还是有担心的地方。宫晓雷如果不是家住这边的话，那出来玩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条街附近，能聚会的酒吧只有两家。一个混吧一个les吧。要买一条烟回去分的话，不应该是在餐馆里吧……小雷如果是les的话也很奇怪，白天的打扮很女孩，晚上打扮很男孩……这不是性格错位么。

　　正在琢磨这事时，看见博洋撕开烟盒薄膜，打开盒盖，把锡纸揪出来，铺平。不知道何时服务员站在旁边，她接过递来的笔，先是签了信用卡的结账单子递回去，随后在锡纸背面写了点东西，递给朝芯。“有事先闪了，回头联系。”然后礼貌的笑笑，起身了。

　　朝芯穿着小背心，站在镜子前面，刚刚洗完脸，等着脸“自动风干”之后摸润肤露。妈已经睡下了，朝薏给她开的门。“泡妞很顺利嘛……还是全球通的号……一个做设计的还要经常出个国什么的？”朝薏拿着那张锡纸低头看，朝芯用手拍拍脸，干了。倒润肤露在手上……

　　“在超市买烟的时候碰到宫晓雷了，安宁也看见了。”朝芯一边抹脸一边说。
　　“她家住那边？”朝薏问。
　　“我该问你才对吧……”趁着润肤露没干，又开始用牙线清理牙齿……

　　“真够巧的。是不是应该庆幸上次你见过她？万一她也是，只是冲着你笑，你会当不认识走开的……礼拜一我就倒霉了。”朝薏把博洋的手机输到两个人的手机里，说。

　　“有点。而且就算她不是，她要是经常去那边的话，应该知道附近都是les吧，看见安宁的时候虽然没什么特别眼神，但是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呢……你看见她的时候还是小心点。”

　　“我知~”朝薏收了手机。把下巴抵在朝芯的肩上……“你再瘦下去，我们就没法合体了……”厕所顶灯坏了一个，灯光昏暗。朝芯的锁骨和脸型棱角分明。“上礼拜有点累，这周会补回来的。”

　　“恩……居然都掉不下去……”朝薏突然把一根钢笔放在朝芯的锁骨上，“语重心长”的点着头。
　　“哎？来货了？”朝芯把笔拿下来，银灰勾白边的派克笔。自己之前跟店里预定的。

　　“我是笔迷。你是笔癖。下午跟妈逛街的时候帮你取的。”朝薏随便刷了个牙，准备睡了。“需要我给博洋电话吗？帮你定个约会？”朝薏笑嘻嘻。

　　朝芯专心玩着派克笔，说等妈走了以后再打吧。“你完全就是按她的样子找的是么……”玩笔的人苦笑着问。
　　“你的放荡不是在我这儿吗？它告诉我博洋是可以勾搭一下的，所以我就去了。”朝薏跳到床上，盖上凉被。

　　朝芯坐过来。两个人穿着同样的睡衣，只是颜色不同。
　　“你是为了认识博洋才跟安宁在一起的？”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隔壁屋传来老妈弱弱的鼾声……
　　“……别胡想了……我明明是认识安宁后才知道博洋的……”朝薏头后垫着自己两只手，看着朝芯的疑问。

　　“辛苦啦，多谢多谢。突然没货了……”柜台后的男人把烟拿过去，赶紧开包，让服务员送进包厢。小雷说没事啦，帮忙而已。
　　“洋呢？玩命催我去买烟，她自己跑哪儿去了？”小雷脱了外套，进柜台。“简直就是大懒支小懒……她跑对面玩去了，刚才回来了。”男人说。

　　“你妹妹到处玩女人你也不管管吗……”小雷看了一眼台上的单子，还有两杯冰卡，一杯冰柚子。“她玩女人也比男人玩她强……不是么。”那男人一边算账，一边找钱。

　　“你就是因为这个放纵她的么？”小雷回头问。
　　“跟我没关系。是我爸妈同意了，我只是负责盯着她而已。”男人说。然后继续找钱。
　　“你不是gay么？”小雷忍着笑，还是想问。
　　“你不是les么？”男人回问。根本没回头。
　　小雷说我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哦，怪不得你面试的时候那么拘谨……还是好奇吧……”已经午夜了，包厢的客人越聚越多，大堂的少了很多。有成对儿的男人，成对儿的女人，个别男女混搭的。

　　“洋有女朋友吗？”小雷把三杯饮料都调完了，让服务员拿走。
　　“你指哪个？我不知道她最近又跟谁在一起。每次来人都不一样……是或者不是我也分不出来。”博海转过来，又开始擦杯子……“你喜欢她？我可以帮你介绍。”男人笑起来。

　　“等我决定了我会去说的。……你有男人么？”
　　“我老婆是女人……我不是gay。”博海很郁闷。这问题被问过很多次。
　　“你老婆真开明。”
　　“恩，所以有时候我也在想，我站在这里到底在干嘛。”博海耸耸肩。
　　“我也是。”

　　两个人在柜台里站着……等着客人叫铃或者新的生意。

　　周一午饭时间，员工都在公司餐厅里吃。朝薏有时候会自己泡面，因为饭堂不合口味的时候太多。但是今天“有任务”在身……端着餐盘装模作样的进来……看见宫晓雷坐在角落里吃饭。脑袋上……还是那卡子。
　　“可以吗？”朝薏放下盘子，坐下来。

　　小雷嘴里是鸡腿肉，一边嚼一边不停点头。
　　“什么时候转到上面来？”朝薏拿勺子捅捅那硬邦邦的米饭，难以下咽。
　　“下个月吧，还有一个部门考试，通过的话就可以搬到上面了。”小雷终于把那口饭咽下去了。
　　“没看出来你抽烟啊，呵呵。昨天真是巧。”朝薏开始吃饭。“没，我不抽的，我给朋友买烟。”小雷赶紧又解释。“你朋友烟瘾很大……男朋友吧？”朝薏开始进入套话阶段。

　　“不是不是。我朋友开了个酒吧，昨天没烟了，我在他店里打工，帮忙出来买烟而已。”小雷实话实说。“啊，原来你在打工，哈。店名？”朝薏满嘴都是豆角，很有兴趣。虽然……店名很可能自己知道。
　　“locafe。”

　　果然……就在距离朝芯和博洋聚会那个酒吧不远的地方。
　　“恩……很fashion的名字。”装不知道。
　　“恩……是很前卫。有很多gay和les去喝酒……”开始套话的人好像不是朝薏了。
　　“哦？很有趣吧？下次我跟你去看看~”朝薏笑得很自然，而且知道她下面要问什么。

　　“那天的女孩是朝薏姐的朋友？”……果然是这句。
　　朝薏说，如果我说是我女朋友，是不是最佳答案？
　　“啊啊，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小雷赶紧道歉，而且开始脸红。朝薏开始觉得很好玩。

　　“普通朋友而已。你平时几点打工？”朝薏含糊过去了，又开始套话。“四五六晚上8点到12点。”“好啊。这周不忙的话我去找你。”朝薏答应着，这让小雷很高兴，“没问题，我请你喝酒。”
　　这样一来，很快就可以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而且突然想起打赌的事情了……只是转念一想，还是博洋的事儿比较靠谱。而且食堂的饭真是……毫无长进。

　　没有人主动给博洋打电话。两个人每天都忙得要死，晚上还要去打工……朝芯中途想起来一次，关于个把月之后应该给个联系什么的，忙着忙着还是给忙忘了。两周就这么过去了，而且老妈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照顾两个女儿的生活之外，周末还去爬长城，逛故宫，看红叶……自己娱乐得很开心……顺便忙活相亲的事。

　　博洋第二次看见朝薏，是在locafe。真正的……朝薏。

　　小雷忙着去倒饮料和酒。朝薏只能装着相见恨晚的样子跟博洋聊天……前五分钟还会一边抽烟一边聊。但是很快朝薏就意识到了……博洋有看她手腕。

　　“她观察力很强，以前是做工程成本预算的，很注意细节，光是看我手腕就断定我是写字的……挺可怕的。”这是派克笔那晚的信息更新内容。
　　所以这次突然见面，朝薏只得尽量收敛。比如手腕露出来次数。
　　“为何一直没给我电话？短信也好啊。”博洋招呼小雷加一份酒……小雷走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俩认识，很惊愕。

　　“一个月前，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很巧。”朝薏抢在博洋解释前，她怕博洋说漏嘴。博洋很识趣，跟着一起说，“上月她朋友过生日，我俩有共同的朋友。”
　　小雷走开的当空，朝薏一身冷汗的说：“她是我同事。什么都不知道。”

　　博洋点头。“她也算……我同事吧，哈。”然后指指这酒吧，“我哥开的，下班后我会过来帮忙。”
　　“她不是吧？”朝薏朝吧台方向指了指。
　　“好像不是。不过没准以后是。”博洋还是点头。
　　“这算什么定义……”朝薏很汗。
　　“你难道不是因为好奇走进来的么？我是说，这个圈子。”
　　朝薏摇头。“还没找到圈子之前，我先找到了自己。”
　　“开窍早的。挺好。”博洋笑笑。

　　“小雷早晚要知道的，你主动说会比较好。”博洋的建议。“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朝薏的建议。
　　所以一顿晚饭，基本都是在唠家常……开些奇怪的玩笑……没敢往深了说。尤其是，小雷时不时会过来一起聊天。

　　直到快走的时候。博洋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嗯……还没准备好。”为了这五个字的理由，朝薏脑子转得像光驱一样：首先是不知道上次朝芯有没有答应她一定会联系对方，记得朝芯没说过这事，那就先当没有；如果照实说“我妈来家里住，打算她回家之后再联系你”，对方要是跟上一句“难道给我条短信就意味着我要去你家吗？”，当时就得被噎住；如果说“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联系？”那朝芯那句“因为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解释？为了能继续下去不能卡在这里……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了2秒了，再没理由就太尴尬了，搞得自己失忆了一样。

　　“你不像那种……会跟陌生人交流而紧张的人。”博洋饶有意味的看着她。
　　“我没紧张。”走到路口了，朝薏打算打车回家。
　　“恩。那我继续等你联系。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哈。”博洋帮她打了车，朝薏谢过之后坐了进去。

　　车开走了。博洋叼了根烟出来，看着车消失的方向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