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4、第3章

　　part3
　　文/乔拉

　　当晚回到家之后。还是朝薏先到家，简单收拾之后就去打工了，直到10点回来。
　　回来后发现朝芯在做明天的午饭，两个人凑在厨房里，一个炒菜，一个剥橘子皮……

　　“你晚上吃的什么？”朝芯问，然后端着炒锅出来，把菜直接分在两个饭盒里……两个一模一样的乐扣方形扁饭盒，明天的午饭是麻辣鸡块……火锅调料炒鸡肉，而已。
　　“粥。”朝薏显然又没吃饱，所以才拿橘子找补儿……就蹲在厨房地上，对着装水果的盒子。
　　“今天很悬。”
　　“嗯……”
　　“以后还是跟大学时候一样吧，送东西最好在外面。”菜分好了，朝芯一边说一边放下炒锅，把饭盒盖扣上，每按下一个lock，就发出“co、co”的声音。

　　“嗯……”朝薏面壁嚼橘子……“那孩子叫宫晓蕾，是我们组的实习生，平时都在楼下帮忙的，今儿本来没让她来，没想到突然出现的。”
　　“嗯。看得出来……小年轻……还挺喜欢你。”朝芯笑了笑，端着饭盒出去了，放在茶几上。
　　“我正想说这事……她喜欢的应该是你。”朝薏终于站起来了，跟着走到茶几上，把盒饭放在包里。

　　“喜欢我不等于喜欢你么……真是的。”朝芯没理她，回厨房继续刷锅。
　　“那孩子我从来没跟她说过话，除了点头问好那种。但是我今儿从‘家’回来之后，她话很多。”
　　“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话多的孩子，你平时没注意罢了。”

　　“可是我同事说她平时基本不说话，包括跟客户都很少话……我一度怀疑她是走后门进来的，不然就是因为话少从销售部‘退货’到我们组的……”
　　“原来你们组都是捡其他部门不要的……这跟你的感情生活真是配搭啊~~~”朝芯笑不行了，冲干净锅，把它放在橱柜里。

　　“……”朝薏很想回击点什么，但是……“打赌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种赌。”朝芯关了厨房灯，朝薏跟着出来，朝芯拿着没看完的书躺在床上，朝薏也跟过来躺在她身边。
　　“试一下嘛……很久没玩了。”朝薏开始腻歪，搂着朝芯撒娇，然后看着她的书……“提问的时候，要融入谈话中，而非把自己当成一个询问者……这什么东西？”

　　“业务书。”脖子上挂着朝薏的朝芯说。
　　“我很难想象你和女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你不用想象。”这页看完了，朝芯翻过去。

　　“你真的爱女人吗？”
　　“……你泡妞的手段还是我教你的，记得。”朝芯停下来，歪头看她，下巴都已经顶到她头发上了。

　　还是高中的时候。朝芯有那么一周时间，有点恍惚。朝薏大概知道……但是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问。直到那天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朝芯说，周怡下礼拜就离开学校了。
　　“嗯。自从你认识她以后，搞得好像你俩是亲生姐妹一样。”朝薏是知道的，朝芯的心事，就是那个大自己一届的周怡，毕业了。

　　“她亲了我。”“亲哪儿了？”“嘴。”
　　两人都不说话了。

　　“她喜欢你，我知道。”朝薏说。“没想过……跟女人kiss还挺好的。感觉。”朝芯在笑。
　　“这叫同性恋你知道么？11班据说也有两个女的，还上过床。”话题就是从这里开始偏出去的……“女的怎么上床？”朝芯翻了个身，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去问她们……我没研究过。”朝薏忍着笑，看着头上的朝芯。

　　“可是啊……她已经毕业了，你再喜欢也没用，而且啊，要是让老师知道你喜欢上个女的，她一定会告诉咱妈的。”“不让她知道不就完了？”
　　“你想跟她上床？”朝薏特别兴奋。

　　“我不知道。”朝芯重新又躺下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有了结论之后，反倒不了了之了。该毕业的毕业了，该读书的读书了……老师没知道，家长也没知道。只有……朝薏知道。

　　“以后别再跟朝芯联系了。”朝薏对周怡说。周怡脸色突变……“为什么。”“不为什么。你自己有大学上，不要害的别人没书读。”朝薏说完就甩手走了。

　　这事直到今天，朝芯都不知道。

　　这个，姑且算是朝芯自我认同的开始吧……后来越发有女人缘，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不过得手的基本都是朝薏。关于那些理论性的泡妞手段，朝薏用得比较灵活……汗。

　　赌注的事情似乎要搁浅。
　　因为朝薏很难凑到时间让朝芯过来，也没有什么创造机会的动力……只是觉得好玩。这种耍人一样的感情游戏，朝薏大学时期一度玩得乐此不疲，勾搭人的是自己，负责“善后”的是朝芯。“尝试之后就觉得……还是不合适。可是每次又很难把分手的话说出来。”朝芯实在是干烦了这种事情，问她到底想怎样。这则是花花公主给的理由。

　　“然后得罪人的事儿都是我做是么。”两个人脾气倒还是很像，不会轻易发火，这种程度的指责已经算很严重的了。

　　“你可以不帮我。但是你帮我的话会更好。”朝薏倒下来，躺在朝芯的腿上。
　　“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啊……就不能定个长久点吗。”两个人都洗澡之后，朝薏抱着朝芯的笔记本看碟子，朝芯最后收拾了一下屋子，明天老妈就到了，朝薏去接站。

　　结果抖搂朝薏房里枕套的时候……掉出两个没开封的套子。
　　“我说你……”朝芯拿着套从她屋走到自己屋，“你能完事之后自己清理一下么。”然后把套子扔到键盘上。
　　“？”朝薏很纳闷……拿起来看，正反两面看……“这不是我的。”

　　“你认为是我的？”朝芯又走回去换被套……才撑好就听到朝薏靠了一声，脚步声从床上到床下再穿过客厅冲进来……“还是得藏起来……”她趴在地上钻进床下，拉出一个集纳纸箱，悻悻的端出去……朝芯拿着被单问你在干嘛……
　　“收拾完快过来，教你怎么用。”然后又没动静了。

　　快12点了。两个人坐在朝芯的床上，以及此后的两周，是朝薏和朝芯共同的床。

　　“首先，这俩套不是我的。我不用这个牌子的。谁放的我不知道。”朝薏捏着它们说，说完之后放在朝芯手里……“我上次换枕套是两个月前，这期间有多少人上过这床……”
　　“忘记了。”
　　“其次，套儿这样套的……”朝薏终于打开盒子了，从里面拿出一些……想都能想到的“必备品”。本来打算把这两个不是自己买的套当“示范套”用，可是还没撕开就被朝芯阻止了。“我还是见过猪跑的。”她扔了套子在盒子里，翻看她到底还买了什么……“我说怎么最近快递老来家里送货……你是不敢送到单位去吧……”里面花花绿绿的什么都有……
　　“不会啊，这种网购品都必须是本人签单的，送哪儿都一样……家里不是更方便些么。嘻嘻……”朝薏开始坏笑。

　　“何时开始的。”朝芯顺手挑了一个拿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性用品，固定头发方便洗脸的发带而已……“这个也是？”
　　“恩。绑手用的。”朝薏惴惴的说，因为……那发带是朝芯的，她没认出来而已。那次着急找不到东西，从她屋里拿的。
　　“你是S还是M？”朝芯非常惊恐的表情。

　　“只是讨厌她随便摸我而已，不绑床上的……”朝薏很平静的说。
　　“……”朝芯嘲笑着，“穿着衣服做，还怕别人摸……你还真是苛刻……”然后扔了发带在里面，还是没认出来。
　　然后这盒子就先藏到朝芯床下了，跟鞋盒放在一起。

　　“在这点上我不认同你。”朝薏还是抱着笔记本，继续看碟子。当初就是知道爸妈以后会过来住，所以两间房里都是两米的大床。朝芯在鼓捣手机……“恩？”
　　“你不想跟不爱的人上床，但是你爱的又太少，青春就在这些时候全消耗了。其实无所谓的……床伴也是一种关系，反倒简单干净。”朝薏盯着屏幕讲。
　　“我知道。”朝芯也只是看着手机，很没什么营养的谈话，因为之前讨论很多次了。
　　“知道和做是两码事。至少你是这样。”
　　“你已经够显眼的了……我要是和你一样的话，还怎么区分。”
　　“你保守到认同自我压抑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跟我区分开吗？这有什么意义吗。”朝薏转过头看她……电影还在演。

　　“我们是平衡的。呵呵……有些事情一个人做就足够了。”朝芯还是鼓捣手机，删信息或者整理文件夹。
　　“……两年零三个月。你想把这记录保持到什么时候。”朝薏按了暂停，看来是想继续说下去。朝芯苦笑了一下：“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肯真明白，感情事，宁缺毋滥。不是凑合就能凑合出来的。”

　　“是你想得太多。我不信这两年多你没有看顺眼的。去年圣诞聚会那次，萝莉带来那朋友，你不是还约她出去吃饭么，后来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谈三天装不下去了是么……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关心。”
　　“我是有求于她才约她吃饭的……年初有篇人物专访的稿子是她帮我联系的，回请她也是应该的。……我也想知道，把你弄出血的是哪位……这么厉害……不是不让人碰的么。”朝芯也不弄手机了，扔在床头柜上，扭头看着她。
　　“……”朝薏很无话。

　　“说说吧。”朝芯往下靠了靠，扯了被子在胸前。两人一床被子，从来都是。
　　“那女人硬来的。”朝薏也躺下，被子拽到胸前。“哦……我还以为你愿意试一下看天花板。”朝芯在笑，这句是调侃，因为朝薏15岁那年上体育课，跳鞍马动作不对，大劈叉撞在鞍马上……把孩子她妈吓得一身冷汗，从校医院直接送到市医院。大夫很尴尬的说……没大事，这么小，以后再说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想看到的和不想理解的，通常是毁掉所有让你想起来的东西。偏偏做家务的又是我……垃圾桶里有条内裤，你的。”朝芯轻描淡写的讲。刚看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她在厕所看着这条内裤楞了有半分钟，大致猜到一些原因。当时没问。
　　“你还真是能忍……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朝薏也苦笑着。
　　“哈。忍住秘密和修炼寡欲是一个道理的~”朝芯笑着说。
　　“恩？”

　　“内心强大到不受迷惑和蛊惑。”朝芯翻了个身，准备睡了。“喂……”朝薏这才发现已经被“带沟里”去了，“我要跟你说的是，我认识了一个很合你心意的……应该很合你心意的。再试试吧？”

　　朝芯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