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27、第26章

　　毛康……和想象中的完全，完全不一样。这点是过于出乎朝薏意料之外的。

　　所以这姑娘走过来的时候，朝薏的视线还没有完成聚焦，差一点就错过去了。“你没戴隐形眼镜？”毛康碰碰她肩膀，提醒她自己已经到了。等朝薏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摆好了初次见面的笑容，在那张笑到甜蜜得无以复加的脸上。
　　“……毛康？”朝薏脱口问了出来。如此失礼的一件事。关键就是……太意外了。

　　“难道你失忆了吗大姐，我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吗，黑衣黑裤毛面灰鞋。”毛康双手插兜，让她看“全身像”。“确实是……黑衣黑裤……毛面灰鞋，可是感觉完全不是个T啊，谁跟我说的她是个T来着！”朝薏在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因为电话里毛康的嗓音，低得可以。

　　“走啦，去喝点什么先？”毛康带着她往街里走，娃娃头的扣边烫得很卷，一甩一甩的。要不是这脑袋的西瓜头，还不至于错过去没认出来……

　　沿街有很多小店，面包房，水吧，咖啡厅。毛康背着双肩包走在前面：“这个北京有么？”“有。”“那这个呢？”“也有。”“靠，那边那个？”她拿手指着远处一个店子，连店名都看不到……“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朝薏不知道她要干嘛。

　　“那就这个吧。”毛康先跑了进去。朝薏连店名都没来得及看，就跟了进去。
　　“既然第一次吃，就我点了，咖啡还是茶？”“茶。”“奶的还是纯的？”“奶的。”“偏甜的还是偏咸的？”“……咸的？”
　　“好吧，那就咸的。一杯摩卡，一杯奶绿。”
　　喂喂喂……我是问居然还有咸的奶茶，不是说我就要喝这个啊……朝薏的手伸在半空中“抗议”。

　　毛康回头看见了。“没喝过的尝试一下不是更好吗？喝不惯你再点别的。”又转回去了。
　　“……。”已经无语了。

　　但它的味道很好。咸味的奶茶，很不赖的第一次尝试。
　　朝薏抿了抿嘴……“很好喝呢。”然后点点头。毛康很是得意。“就叫奶绿？”
　　“海岩奶绿。”毛康一只手支着下巴，嘴里叼着搅拌勺……“这是速溶版的，纯绿茶顶着海岩奶酪慢慢融化，味道会更不一样。据说喝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你会爱上它，你已经快到了……”她用嘴里的勺子指了指杯子。

　　“……你真挺诗情画意的……”朝薏眯起眼睛打量她。
　　“是啊，嘴不甜怎么泡妞呢……这年头T是越来越难做了……唉……”毛康耸耸肩。

　　一口奶茶好悬没都喷她脸上……
　　“嗯？”毛康打了个哈欠……“就因为我娃娃头所以我不能是个T 笑话……那我还是妇产科的大夫呢，是不是更有意思？”毛康一抬手，把咖啡喝干。“走吧，喝酒还是吃饭？”

　　朝薏已经石化一半了……
　　“哦对了，你是不是也一直没做妇科检查？下周有空可以来我们医院，我免费给你检。”
　　全部石化……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个奇葩的！”来上海三天，居然联系最多的人是博洋。
　　朝芯晚上加班，博洋用朝芯的电脑跟朝薏聊天。博洋一边笑一边打字……“所以她拉着你要给你做妇科检查是不是？哈哈哈~”“你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我被这爷P耍得一愣一愣儿的！”

　　博洋说她不是爷P。“她真是T……你处久了就知道，不是所有T都得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男人。”“是啊，一个假爷们儿杵在妇产科，谁敢进去啊……她戴的是假发，其实里面是板寸吧？”说完之后两个人都笑得不行。

　　“不过你确实没检查过妇科吧？我建议你下次不要推脱，顺便去看看，她手法很好。”
　　“……。”朝薏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不该有的画面……太……恐怖了。

　　“我认识的几个在上海的，还有之前在上海的，妇科基本都是她检的。我的也是啊。不但能免费，还能保密，她要是搞个什么T女妇科专用门诊，估计早出名了。要去趁早，等她明年升了主任，你就排不上号了。”博洋越说越有样。
　　朝薏一天石化了两次。早晚各一次。

　　尤其是，饭后一起喝酒，毛康注意到朝薏的耳钉了。“看来你是博洋的贵客啊……”她指了指自己同侧的耳朵示意位置。朝薏点头，说耳钉是博洋给的。“ok……那我一定要带你做妇科检查了，全套的。免费。”

　　“。。。。。。”能想象到朝薏的表情吧~

　　这件事造成的阴影一直持续到入职会的时候，还隐隐的闪现在脑海中。好容易撑到开会完，终于可以开始收拾自己的工位时，居然还听到后面的同事说“唉？人事部刚发了通知，月底体检哎，今年好像换了体检单位……”“哦，那邮件我也看见了，说是提前三天不要吃油吃辣，这次给的tips挺多的还……”“李小姐，你们去年也慈铭体检吧？今年你应该跟我们一起了~”其中一个还转过来，趴在隔层上跟朝薏打招呼。

　　真是见了鬼了……

　　“所以这有什么不妥？”还是办公室楼下的那间咖啡屋，朝芯挂着耳机，手里整理了一些资料，匆忙地写着。一边跟朝薏聊天。“难道你过去生活了将近一周，全部要跟我说的就只有妇科体检这事？”朝芯一边翻书，一边抄一些东西下来。

　　“不是说没结婚的话不用做妇科吗？”“过了25，没结婚也要查妇科了吧。”“所以我犹豫啊……今年到底要不要查一下……”“不是有免费又安全还保密的吗，干嘛不试试。”以上的对话，朝芯都是以一边忍着笑，一边紧张地往纸上抄东西的状态完成的。“那你去年体检的时候做妇科了？”朝薏很意外，因为她从来没听说有这事。“没有。”朝芯迅速给了回答。
　　“我靠那你让我去！”“我不是没找到免费安全还保密的吗……噗。不跟你聊了，我约的人来了，你去体验，妇科一起做了。”朝芯按了电话，抬头看见元清坐了下来，于是拉下耳机，绕成团之后放到桌子上。
　　“我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元清坐定，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服务员早已经按照朝芯的要求，先倒了水准备好。

　　“没，家里人在纠结要不要去妇科体检。我长话短说了……这次有个选题是跟体育场馆有关的，所以既然你正好要跟队过去，跟你约一组片子，所有需要拍照的场馆名字在这里……”朝芯把纸拿来，给元清解释每一条的重点……
　　“嗯嗯，这个要俯拍的，这个必须要拍到游泳池……话说你们摄影记者没人了？”元清歪过头来，看着她。

　　“有。但不是我们组的，整个部门共用的。但是你的片子可以让这组稿子更出彩，我们愿意出高价约你的片子，我们全组的荣耀。你愿意吗？”朝芯同样歪着头回答他。

　　“嗯……”元清在抿嘴，有那么不到半秒的时间，有一种凝重的表情闪过。但很快消失了。“高价是多钱？”这句话在那表情消失之后跑了出来。
　　“嗯？……三百一张。不然你想要多少？”朝芯看到那表情了，但没想过他卡住的原因。

　　“好。够高了。一共20张是吧，我提供30张做备选。下个月初交稿。”他直起了腰。答应着。就在这时，有个年长的先生从后面拍了拍朝芯肩膀：“翘班约会被我抓到了哦，哈哈，告儿你们人事经理去。”朝芯惊喜，赶紧站起来，“少来哦，您又跑出来怂恿新人跳槽吧？”元清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小伙子不错嘛，话说你们组就你还单身呢吧？”先生又笑。

　　“您天天都不来部里，八卦消息倒是满灵哈！这位是我们组的秘密武器，下次评选我们要卫冕的，到时候看您能说个啥出来。”朝芯做了鬼脸，然后马上给元清介绍：“这位是我们整个社会口的杨主编”。两个人握手问好。“想追小李吗？我可以给你做媒。”杨主编还是坏笑。“主编大人你玩够了吗……”朝芯的眉毛一上一下。

　　主编一边不忘调侃，一边走到等在外面的下属那边，回去了。元清说你们主编还挺逗，有五十吗？看着不像。“四十五了，刚过完生日，带着老婆孩子还去了趟三亚。我们这半层楼的灵魂人物，他结婚之前还做过战地记者的。”就连朝芯看他背影的眼神，都透着那么的崇敬。

　　“嗯……”元清瘪瘪嘴，“老男人还挺吃香~”
　　“嗯？”朝芯开始收东西，准备上楼，看见他在吐槽。
　　“没啥，等我的片子吧，帮你……们组，卫冕。”他也开始穿大衣。
　　“嘿~那就拜托了。取胜之后，我给你大餐伺候~~”朝芯很高兴。元清说行，等着吧。

　　“妇科检查真的很恐怖吗？”晚上十点多了，博洋一个小时以前就已经躺在被窝里看书了，朝芯把最后一篇专题稿子交了之后，刷过牙，掀开被子钻进来。
　　“嗯？你没检过？”博洋转过来看了一眼，顺便帮她把靠枕垫起来。
　　“没有。老妈的传统观念就是，医院说不用检就不用检了，所以我们从来没检过。”朝芯靠在枕头上之后，什么也不做，只是把头歪在博洋的肩窝里。

　　“不行的，就算没有性生活，到了年纪也要检查的。出问题的途径不止一种啊，更何况……大家都有sexual……啥啥的，是吧？”博洋连比划，带笑。朝芯也被她逗的在笑。“那那个什么免费又安全的，怎么回事？” “哦，我们一个朋友，很搞笑，其实范儿挺T的，结果毕业之后去妇产科当了大夫，干了好几年了，身边朋友基本都是她给检的。免费安全又保密，多好。这次逮着朝薏了……木哈哈哈~”博洋好像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好笑。

　　“那不是很尴尬吗？身边朋友都被看光了啊……”
　　“她很职业的。在她的会诊室里，她只是医生。以后不会再提这事，并且手法很好……嗯，真的很好。”博洋楞了一下，点点头。“怎么个好法儿？”朝芯从她肩上起来，问。
　　“我好像毕业之后就开始每年体检吧，体检套餐里面那个妇科查的很少，很例行公事。而且那个检查的设备本来就不舒服，大夫还一脸不耐烦，或者说一些奇怪的话，你本来就很尴尬，结果就搞得更尴尬。并且你想想，如果你一直拒绝体检妇科，突然有一次必须要去看了，结果会出现怎样的对话？”博洋合上书，这话题突然成了主要的内容。

　　“嗯……大夫问，你为什么以前不做妇科检查？”“对。然后你说，因为你没有性生活。然后大夫会直接拒了你，因为做妇科检查有可能会破掉□□，她们担不起这风险。所以你要么放弃，要么得跟她说没事，不存在破处这事。”

　　“所以就矛盾了，因为刚说过没有性生活。”朝芯越听越想笑，尤其是博洋学大夫的表情。
　　“对。所以很多人就说，我小时候骑自行车，或者练跳马……等等五花八门的原因，膜早就没了。结果这会导致更尴尬，因为这么说的人实在太多了。本来很多les，尤其是t，可能真是因为这些外在原因导致的，但大夫耳朵早都听出茧子来了。外加有些被迫去做妇科的T实在是太爷们了，年轻点的大夫一眼就能猜到，所以也不问。年长点的大夫会直接给你脸上‘打上个戳’——本来就找不到男友的假小子，结果膜还没了。所以我很讨厌这种表情。”

　　朝芯笑得直接躺过去了，博洋说得直想喝水，看着她躺在床上笑，亲了一下，去客厅接水喝。

　　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看见朝芯不笑了，示意她要不要喝水。朝芯摇摇头，问：“如果只用手指的话，膜真的会破吗？”
　　博洋喝了一口水。“笨啦，膜的位置很浅的，即便是手指，破的概率也很高。只是破了之后会不会痛到见血，因人而异。”博洋放下水杯，重新回到床上。“哦……我知道了~”博洋钻过来抱住朝芯，“所以你也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去妇科体检？”

　　朝芯的表情很无奈……“是因为被陌生人看到屁股很奇怪啊……”
　　“那我现在帮你做个指检？我也会的~”博洋马上翻过身，盯着身下这个人。
　　“去死啦……”朝芯咧了咧嘴，在她凑过来的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