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20、第19章

　　Part19
　　文/乔拉

　　关于爱情这东西里面有什么。
　　占有。妒忌。自私。
　　等等。

　　“你爸妈睡了吗？”特别轻微的开门声，卡塔一声，小雷提前五分钟就一直拿着手机站在家门里面等。朝薏在门外发短信，说已经到门口了。
　　“早睡了。他们睡好早。”小雷举着拖鞋，手里还拿着睡衣。“睡裤是我爸的，新的，没穿过。”
　　“……”朝薏小心翼翼脱衣服，穿鞋。先去洗手间洗手，小雷就举着裤子跟到门口，再跟着她走到门廊……“喂，应该是我跟着你吧。”朝薏回头盯着她，怒视。

　　“啊，”这孩子反应过来了，“这边，我屋在这边。”这才走到前面领路。

　　朝薏满脑袋汗。又不能大声说话。

　　关了卧室门。终于能喘口气了……也是这时才发现，小雷的房间，好大。何止是“两米的大床”，床头柜，衣柜……都是实木家具。窗帘是三层的：一层薄纱，一层防光布，一层窗帘……用手拽了拽，发现上面是电动拉帘。“我靠。……你家装修多少钱？”四目环顾才彻底感受到，这完全就是一公主御用卧室一样。

　　“两百多万吧。”小雷还举着裤子，等着朝薏换衣服。
　　“我靠两百多万！你家买房用了多少钱啊。”
　　“一千万？我不知道啊……”小雷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完全不像这间屋子的主人。
　　“你来上班是为了体验生活吧？”朝薏忍着笑，这才意识到这孩子举着裤子半天了，伸手拿过来。“你不介意我在这里换吧？”问完没等她说话，直接扒了套头衫，脱内衣，套上睡衣……
　　“你可以先去洗澡……”看见她都开始脱裤子了，小雷补充道。

　　“……”朝薏停住了，“不会吵醒你家里人么？”她确实想洗澡，没好意思开口问。
　　小雷说不会。“我家有两个浴室。有一个离卧房很远。”
　　我靠……朝薏没语言了，脱了裤子拿着，问怎么走。

　　洗澡的过程中，才发觉，所谓“两个浴室”，是指有浴缸的浴室。单纯是马桶和花撒的浴室，还有两个。其他就更不用说了，这套房子连装修带电器全部下来，很可能要几千万。可是小雷在单位，是那种，早上打车到单位几十块都觉得很心疼的样子……“你平时都是装的吧？”想到这里，朝薏直接问了出来。手里拿着小雷在她洗澡时替她准备好的温水，一饮而尽。“还有白水么？凉的。”她拿着空杯问。

　　“有。”小雷跑出去，又跑回来，抱回一大桶“依云”。朝薏好悬没把刚喝那口水再吐出来……“你家连白水都只喝这种的？”

　　小雷摇头，说冰柜里还有其他的，这个最多。
　　“算了。”朝薏接过来，“我就当今儿晚上梦游……今天确实够梦游的。……我刚才上楼的时候，门卫跟着我一起上来，我就应该想到你是富家孩子……”朝薏说今天打扰了，富家公主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你原来脑袋上别那卡子，都得几千块吧？”朝薏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茬儿来了。

　　“没。……你都不容我说话。”小雷收了杯子，开始铺床。“这房子是我妈男朋友的，我只是寄住而已。我现在想起来，我是不是见过你们两个？就是索菲特酒店那次，你让我帮忙看台子那次？我当时就觉得你换衣服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你打车走的时候也没拿大包，你把衣服放哪儿了呢？我当时还一直想，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居然是两个人。好……有趣。”床铺好了，小雷问朝薏要不要睡。

　　“那……你爸爸呢。”两个人完全在各想各的。

　　“我初中毕业那年就跟我妈离婚了，后来我妈换过好几个男友，我就跟着到处住。这个……是最有钱的。”小雷撅撅嘴，再次示意朝薏可以上床睡觉了。
　　“所以从小就不信任男人，所以就想试试会不会和女人一起更好？”朝薏掀了被子钻进去，好舒服的床垫，还有超细致的被面……

　　小雷笑了，说你思维跳的太快了。

　　“你思维跳的太快了。”朝芯苦笑了一下，把博洋的手扶下来。
　　“你怎么衡量爱情和亲情？”朝芯问。“……有时候挺难区分的。最后变成亲人感觉的恋人太多了。我是说分手之后。”博洋的上下嘴唇都抿到牙齿之间。
　　“是啊。但是彼此之间却很少再触及关于爱情的话题。”
　　“多微妙。”博洋拿了朝芯的杯子，在她还没喝的情况下。
　　“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激怒朝薏的那句。”博洋一边问，一边蹲下了，并且在发问之后，示意朝芯也蹲下。

　　“？”朝芯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被她拉着手，蹲下。两个人蹲在自家地板上面对面。“我没想激怒她。我这辈子都不想激怒任何一个亲人。……干嘛要蹲下？”
　　“是心里话？我是说你喜欢我。”博洋两只手环抱在腿上，望着朝芯。

　　朝芯的手在地板上，木质地板，因为这地板，租金比同类房子贵了300块。朝芯看着地板上的手……“你再多问几遍，估计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实话了……”朝芯抬起头。

　　整个身体被靠过来的身体，挡倒。只得屁股坐到地板上……博洋的两只手支在自己身侧。幸亏反应快，不然靠她这速度，应该直接被挡倒在地板上。

　　“今天……算纪念日吗？”博洋的心脏跳的很快，自己都没料到这句话居然中间还卡了一下。

　　“做我女友吧。”这句不算询问的询问早在几个月前就说过，得到的回应是……“等你把故事讲完再说吧。”此后却一直没有讲故事的……机会？或者是根本没有讲故事的心情。朝芯有很多可以拒绝自己的机会，可是……那晚是她自己抱过来，都已经听到轻微的鼾声了，博洋还无比清醒着；那晚博洋靠在她背上哭，哭到快睡过去的时候，手上有温度，朝芯握着自己的手，直到意识模糊……她可以提问的机会也有很多，可是她什么都没问。

　　“一起走下去，可以么。”很多时候，喜欢上一个人是件非常后知后觉的事情，更多时候，你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喜欢她什么。

　　“让我蹲下，就是因为，站着推倒的话，会摔伤是么……”朝芯刚被挡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异的，现在嘴角露着笑。“你想的还真周到……”
　　“我不想伤到你。”博洋的情绪也稳了下来，看到朝芯在笑之后。

　　“即便走到最后是分手，我们也不要互相伤害。可以么。”朝芯的眼里开始有泪，如此缓慢的积累在一起，但是一直没下来。
　　博洋在点头。然后身体靠过来，用嘴巴舔住朝芯的眼睫毛，泪被吸走了。
　　另一边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但是朝芯在笑。伴着泪在笑。

　　两个人能同时出现的时候，似乎是种解脱。

　　“我一直以为喜欢博洋的人是你……”小雷和朝薏靠在床背上，两米的大床，超厚的床垫。
　　“喜欢博洋的人是我。”脑里又倏地闪过这句话，越过说话的人，可以看到她身后博洋的表情，惊异占多，但更多的惊异化成了喜悦。真让人不爽……
　　朝薏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

　　“喜欢谁是她自己的事。”目光呆滞的回复。
　　“哎？”小雷明显感觉到，回复答案的人，把提问的重点搞错了。“你……”

　　“你到底喜欢博洋什么？”还没等小雷发问，朝薏先扭头过来问。
　　“嗯……”小雷那表情，很少女，在仔细琢磨答案，描述自己的喜欢的人。可答案却没那么明朗……“我最开始知道有这么个人，是跟朋友泡吧的时候听说的，最开始是很好奇。后来听说到她一点儿故事，再后来得知她在北京开了个吧，就一定要过去看看，所以locafe试营业的时候我就过去了，为了能多跟她说话，我就去面试……居然通过了。”小雷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别开心。

　　朝薏说，因为通过了，所以便觉得“一定是老天安排让我通过的，我和她是有缘分的，是吧？”
　　“我没那么想啦，只是觉得既然有机会可以更多接触，一定不能放过。所以就真的开始打工了。”
　　“也就是说，最开始根本没想到要来酒吧打工，完全是因为她。”朝薏觉得这孩儿真是……太有激情了。
　　“对，完全是因为她。”小雷笑了。看着朝薏挑眉毛，一种……说不上来的得意。或者根本不是得意的情绪，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什么故事？”朝薏追问。
　　“我也只是听说，听博海说的一个大概。因为她自己从来不说。她之所以选择让博海帮她开酒吧，是因为之前一个朋友。”
　　朝薏说，我想听听。

　　朝芯说，我想听听你意见。在她把周怡的事情说完之后。
　　“我比较在意的是，如果你领头把这事真捅出去话，周怡会不会挺身而出做污点证人都是其次，你们报社不会因此麻烦缠身么？你不怕被他们找麻烦吗？就算你捅出去，他们要想摆平这件事，肯定有得是手段。不然为什么一直能压得住没暴出来？你们去曝光这件事，结果会有很多种，有一种可能……是周怡挺身而出了，你和她，还有报社，惹了一身麻烦，最后还被他们摆平了这件事。你会郁闷死的。”两个人都在地板上的时候，朝芯是屁股着地，博洋是膝盖着地的时候，是朝芯先靠过来亲吻的。一侧脸上还有泪的时候。

　　博洋想抱着她“就地解决”……完全忘了今天晚上为何在她家，以及原本要做的事情。

　　直到衬衫已经被揪出来的时候，后腰觉得很疼……“停一下……我腰不行。”朝芯很尴尬的叫停……“呃。”博洋赶紧收手，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有事跟你讲。”朝芯被拉起来之后，扶着腰走进卧室去给博洋找睡衣，博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尴尬。
　　“我是不是突然又多了个情敌？”博洋坐在床上，问。
　　“胡说。”朝芯撇了她一眼，把手机定好闹钟，放下。

　　“曝光之前，你得找周怡谈一下这事，听听她什么打算。”
　　“一定的。这件事情要不要推进，还有能不能推进，她是核心部分。”朝芯躺下了，钻进被窝……已经十二点了。“嗯……睡吧。明天你从这边上班好远……我今天实在是脑力透支……”

　　博洋也钻了进来。“嗯……我在想……今天真是奇特的一天。”

　　“是啊……”朝芯的鼻子被被子盖住，叹气。脑力严重不足……
　　“嗯。我在得到一个恋人的同时，得到了一个仇人，还捎带着一个……情敌。”
　　“证明你人气高。”朝芯无奈的笑。
　　“那我宁愿只要三成的人气，把后两者都拿走。”博洋翻了个身，压过来。

　　“你是在抱怨我刚才没有放纵你是不是……你等我腰好了的……”朝芯盯着她，知道她想干嘛。可是自己腰真是不行，连着坐了两宿准备资料，夜里又冷，去采访的那天已经旧伤发作……能弯腰捡东西已经不错了。

　　“你腰好了又能怎样？”博洋是知道她腰伤的，故意问。
　　“我正要说这事……别以为我不发飙，你就当我hellokitty……”
　　“你发飙了又能怎样？”博洋呲牙。
　　“下次让你见识一下。”朝芯的嘴角不屑的切了一下，把她推回去。

　　“等等”当中，还有爱情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