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朝薏》乔拉2005

12、第11章

　　Part11

　　“困吗。”博洋等了一会儿，发现朝芯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窝在床上。博洋摇了摇头，起来帮她找被子。
　　“还好。”过了几秒钟，朝芯才睁开眼，挪了挪窝。

　　“今天不回去的话，朝薏知道？”博洋把被子撑开，盖在她腿上。“我没跟她说，她一会儿会问我的。”“那肯定知道你在我这里。”博洋苦笑着又摇头。
　　“要教训她一下，不能总是我给她操心。”朝芯坐起来了，擦了泪，靠在墙上。

　　那样子……刚出窝的小猫一样。脆得一下子可以破掉。博洋坐过来，用手拍了拍她脸，拍完了，可是手还放在她脸上。“你有过放纵的时候吗？”
　　“我现在没把你手打掉，就已经很放纵了。”博洋的脸近到可以看到朝芯的睫毛，朝芯皱着眉说。

　　“哈哈哈。”博洋赶紧收了手，“这种程度的话，那我真是要去忏悔了。”
　　朝芯斜着眼睛摇了摇头，“跟朝薏比你差远了。”朝芯踏下床，问有没有喝的，博洋到厨房给她取水……

　　十一点了。朝薏一个人在卧室抽烟，抬头看了看表，然后看了看手机。
　　刚想写短信，手机响了，以为是朝芯的。
　　“朝薏姐喜欢博洋吧？为什么还要我去说呢？”小雷的。

　　朝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机。转手给朝芯发短信。

　　博洋洗头出来的时候，看到朝芯刚刚扔了手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她会发飙吧……”博洋今天的话很少，现在更少，顶着毛巾进厨房，拿了冰水出来喝。朝芯说昨天的事儿我还没发飙呢，“你们不止是kiss吧？”朝芯看着喝水的博洋。
　　博洋的冰水卡在喉咙里……冻得发烫，听到这句之后更是烫的咽不下去。“……真的只是亲了一下而已。”水已经从嘴里流出来了，又赶紧拿手抹。

　　“她越是轻描淡写的事情，其实就越严重。”朝芯看着抹口水的博洋，进了卧室，昨□□薏躺过的地方。“她很主动是不是？在有人主动的情况下，不拒绝也不用担责任的，反正是对方先提出来的，是不是？”朝芯拍拍床，那一刻，那表情，像极了朝薏。
　　博洋叹了口气……“我不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你都能爱上女人，还会在乎原动力是出于性别吗？这不是最原始的，甚至不带性别定义的欲望吗？”朝芯拉过被子，示意博洋可以过来睡觉了。

　　“是。但昨天让我更在意的是……朝薏主动是为什么，那样子，不像是在帮我追你。”
　　“她有告诉你要帮你追我？”
　　“没有。但是喝酒那次她主动过来吻我，我想过一点儿，如果你们是两个人，她又不是你的话，那她这么做，应该是希望我们走得更近吧。”

　　“她看人挺准的。阅人无数的经验。她勾引你，应该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随便的人。”朝芯笑着看博洋，眼圈还是红的。博洋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了。看着朝芯躺下，还整了整枕头的形状……“就……能抱着你睡么？”博洋一只手按在开关上，看着枕头上的朝芯。

　　“你以为我过来是为了继续昨天的吗。”朝芯哼了一下，闭上眼。

　　博洋翻了下白眼，按了灯。

　　朝薏那时短信问，你为什么今天就过去了。朝芯说，为了继续你昨天的。

　　虽然心里有疑问，而且疑问还不少，但博洋还是很高兴的。“居然真的是两个人。”这句话从昨天夜里一直默念到今天夜里，更奇特的是，昨天躺在自己旁边的还是朝薏，今天居然换成了朝芯。虽然灯已经关了，屋里只有一点灰亮，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但还是可以看到朝芯侧躺的轮廓，还有那被打湿又没干利落的头发，安静的看着，可以看到肩膀随着呼吸声有节奏的缓动……看到她突然肩膀不动，然后躺平了……然后转过来，看着自己。
　　“嗯？”博洋的上半身还窝在靠背的枕头上，看着她问。
　　朝芯靠过来，抱着她腰，整了整脑袋的位置……接着睡……

　　“喂！”博海用手扫到博洋的头，已经在外面喊了四次了，都不见人回应。“发什么楞！过来帮忙搬酒……”博海没好气儿的又出去，博洋呵呵傻笑，跟着出去搬酒。
　　老实讲，虽然博洋上班的时候偶尔也是正装（真的是偶尔），但是感觉总是怪怪的，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男装的时候可能好一点，“但我不想把自己打扮的那么man。”所以更多时候，就是在酒吧工作的样子：黑色工服T恤衫，长裤板鞋，围一围裙，长及脚腕。这样的打扮，可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泡妞必杀装。”博洋自己说。而且客观讲，似乎每个酒吧都会这样，选漂亮服务员，“勾引”回头客。Les和gay吧就更不用说了，单身过来泡妞的，到最后往往发现，服务生更养眼……。“最养眼的那只今天一直在傻笑……”博海在柜台拿钱给酒商，小雷过来上班的时候，也发现了。

　　“被告白了吧。”小雷也围上围裙，系到腰后。
　　“哪得看谁告的了……她早就被告习惯了吧……”博海没好气儿的看了博洋一眼，那只还乐不可支的给客人沏茶倒水。
　　“可是，如果店里没个这样的……生意怎么维持。”小雷笑的有点涩，盯着博洋说。

　　博海看了小雷一眼。“小雷也不错啊，当初她选你进来，不是没理由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周日中午回到家，朝芯拎着打包的外卖还没坐下，朝薏就直接出来问。
　　朝芯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她上床。”朝薏看着朝芯走进厨房，放外卖，再走回把腰包扔到沙发上，开始解衬衫领口……
　　“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朝芯回答。
　　“你不是这种人。”朝薏说。
　　“我是哪种人。”

　　朝芯已经换了T恤衫，走回厨房整理吃的……“你还没吃饭呢吧，我带了吉野家回来。”
　　“……你真的喜欢她？”朝薏突然软下来了，走到朝芯身边，帮着一起拆盒子。
　　朝芯抽出七味粉的袋子，撕开，鼓捣到饭盒里。“我不知道。如果你认为不可能，干嘛要让我去试？”朝芯看着她，停了手里的动作。

　　“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她。”朝薏直视着她。
　　“因为她认出你了？所以很恼？”朝芯把两个人的饭端到客厅，坐下，朝薏拿了筷子和汤碗过来……“她真的跟我上床了你知道吧？这样你还喜欢她？”汤碗被放得当当作响。

　　“先不讨论这个，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恼什么？”两个人都已经坐下吃饭了，可是没有人先动筷子。

　　“我不喜欢她。”朝薏说完了，开始吃饭。
　　朝芯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也开始把饭夹进嘴里。

　　罕见的，这个周日locafe生意不错。因为楼上有个生日桌，十几口子，消费了三千多。博洋和小雷把上面这桌送走之后，窝在楼梯口看楼下。
　　“刚才过生日的那对儿，很漂亮。”小雷发现博洋一直看着大门口，俯瞰。
　　“嗯。但是那t明显心不在焉，她对面坐着一妞儿，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看出来没有。”博洋叼了根烟，点着。
　　小雷说你怎么连这些都在看。

　　“很明显啊。我送了三次酒，每次那妞儿敬酒的时候，那t都是眼睛看着她把酒喝完的。”博洋说，“看楼下那桌，最角那边……闹分手的。估计是老婆有了男朋友。”博洋夹着烟，拿手指，小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面朝楼梯这边的，是一张默然的脸。

　　“你退休之后可以开个心理诊所，专门处理les感情问题……”小雷看到楼下有人叫桌，快走两步下楼。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的停下了，回头问博洋：“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博洋叼着烟，烟灰从二楼掉下来，没刮到一楼就散架了，飘得到处都是……好在离餐桌远。
　　“你……的朝薏姐更合适我。”博洋叼着烟讲。

　　“为啥。”小雷迅速的问。
　　需要迅速的答，因为楼下第二次叫桌了。博洋把烟拿下来……“初恋对你很重要，如果一开始味道不对，以后你吃什么都会反胃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博洋发现朝芯缩成了一个团。被子都在脚底。看看表不过才八点，便起身想把她扭过来，帮她盖上被子，结果绕在一起的时候朝芯醒了，看到博洋的脸距离自己只有两厘米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博洋对着这张惊恐的脸解释。满脸的汗。
　　“嗯……我不是这意思。”朝芯恢复了，又闭上眼睛。
　　“你是以为这是在你家吧，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床上。”博洋摇晃她。

　　朝芯迷糊着，伸过手来按住她头……为了让她不摇晃自己。“我要睡觉……”
　　博洋停了手，看着怀里这个人，毫无防备地又睡了过去。

　　博洋在发呆。下一秒，她轻手轻脚的爬过来，把头支在朝芯脸上。
　　这张熟睡的脸，仔细看……眉毛角边有颗痣，很小的痣。不知道朝薏有没有。又等了一会儿……发现朝芯轻微的鼾声已经起来了，枕头明明还在肩膀，头仰着也能睡过去。

　　博洋低下头，用嘴唇碰碰她的脸蛋。再抬头看看……没反应。
　　于是直接用嘴唇盖住朝芯的唇……停了几秒，抬了头。看到朝芯的唇上，有了自己的……口水。“做我女朋友吧。”博洋说这句的时候，小声到连自己的都快听不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这次是朝芯先醒的，脖子睡的快落枕一样。自己洗漱完毕后，过来叫博洋起床，发现她趴在床上。朝芯一边叠床单，一边开始大声说：“你之前的女友们，很厌烦你在酒吧的工作吧。”

　　博洋闭着眼睛说，“没有‘们’。”其实刚才已经醒了，就是赖着不起而已。
　　“噢噢……那真少见，你哥还指望你当招牌呢，不然怎么生意兴隆呢？”朝芯把被单撑起来，被单罩到了博洋脑袋上。

　　“你有信仰吗？”被单被拉开了，周日的阳光流到博洋脸上，朝芯只能看到她后脑勺。
　　“没有吧……”博洋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信我的字，你信什么？”朝芯突然趴上来，压在博洋的后背上。“嗯……那我只能信我的鼠标了……”博洋笑了，因为背上的重量。
　　“所以，当一切都开始崩塌的时候，你有你的设计，我有我的字，这样就不会有想死的念头……当人这么脆弱的时候。”朝芯扭住博洋的左手腕，翻了过来，“第一次你递烟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我一直没问。”

　　博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其实那伤已经很浅了，只有短短的凸起。

　　“情伤吧。下次跟我说说。”朝芯放下她手，看着她的侧脸，博洋面无表情的侧脸。“那个在高中时就分辨出我们的女生，曾经说过一句话，‘过马路被车撞死，都比自杀强多了。’”然后朝芯起来了，准备出门回家。

　　博洋翻了个身。“要做我女友么？”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等我听完你全部故事之后再说吧。我们现在都太脆弱了，我怕碰了就碎，可咋整。”朝芯道了谢，提了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