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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瘸子被人欺负 ...

  •   王也行吃了一惊,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拉着西风的手说:“弄丢了?你怎么丢的?”

      扒开西风的手,才看见手心里藏着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团,西风哈哈一笑:“我开玩笑呢。”

      王也行打了他一下,又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把纸团捏起来,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打开,西风也凑过来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了三个字:鹧鸪天。

      王也行挠挠头,看向西风:“鹧鸪天是什么意思?词牌名?”

      西风想了想,说:“郭青说这是毒药的名字,我明天找医馆的大夫问问。”

      王也行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沉甸甸的腿,忽然问:“郭青会死吗?”

      西风叹了一口气,说:“他不会死的,王府里追赶来的人会救他回去的。”

      王也行听到这里,忽然向后一仰,躺在了床上。她两条腿还别扭地垂在床沿上,遂说:“麻烦你,把我的鞋子脱了,把腿搬到床上。”

      西风不好意思,也不敢多看,匆匆地给她整理好鞋袜,又用棉被盖上。

      王也行笑道:“这倒是有意思,感觉好像是坐得久了,两条腿麻木了似的。”

      西风本来还担心她因为腿脚受伤懊恼,如今见她谈笑风生,倒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说:“王姑娘,为什么上次成亲后忽然不辞而别呢?”

      王也行没有想到他忽然问这个,倒愣住了。

      西风又说:“你若是心里没有我呢,早早地说出来,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难道会强留着你不放吗?你若是有未了的心愿呢,你我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虽然资质拙劣,也能助你一臂之力。你离开之后,我为了找你,这几年走了很多地方,也受了很多的苦楚,这些苦楚并不是风餐露宿,而是内心的折磨。”

      王也行听了这些话,十分羞愧,半晌才说:“对不起,是我的过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才逃走的。”

      西风犹豫了片刻,脸上显出受伤的神色:“那么你不喜欢我吗?”

      王也行点点头,脸涨得通红,说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西风听到这里,站了起来。他心里想,她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好吃好穿,过得是富贵的生活,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种江湖草莽的了。他心里不自觉地灰了一层。

      王也行眼看他神色冷淡,好像要从此撂开手似的。她想到自己的腿,就很担忧地说:“我的腿还没好呢,你不会不管我吧。”

      西风勉强说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说到这里,自觉心灰意冷,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西风前脚刚走,赵穗儿举着茶盘伶伶俐俐地跑进来,把茶盘往桌子上一摔,朝王也行横了一眼。

      王也行正要躺下睡觉,忽然听见摔摔打打的声音,只得重新坐起来,见是她,遂笑道:“劳烦你了,赵姑娘。”

      赵穗儿抱着手臂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袖子上的流苏垂下来一摇一晃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也行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女人呢,原来你这么坏,玩弄西风哥哥的感情。我和西风哥哥可是青梅竹马,要论先来后到,也是我跟他先认识的。”

      王也行听了这番酸溜溜的话,又见这姑娘秀脸通红,十分可爱,就笑着说:“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对西风是毫无感情的。你要是喜欢他,大可以施展手段去追求他。我不干涉你。”

      赵穗儿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又想起刚才她对西风似乎毫无感情的样子,这才略微放下心,又伸出食指指着她说:“你不要给我耍花样哦,我虽然不欺负老弱妇孺,你要是得罪我,我照样打扁你。”

      王也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赵穗儿叮叮当当地跑出去,连门都没有关,走廊上的风刮起来,吹得室内一阵寒气。

      王也行本欲叫人来,又想自己寄人篱下,只得暂且忍耐罢了,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正要入睡,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王也行掀开被子一看,不禁一喜:“花大哥来啦。”

      花若望手里拿着两包炸糖糕进来,又刹住脚步:“你要睡觉啦,怎么还开着门呢,不嫌冷呀。”说着退出去打算关门离开。

      王也行忙叫住他。

      花若望这才走进来,搬来两个板凳放到床边,把糖糕和茶水放在上面,两个人边吃边聊。王也行问起了两人分别后的情况。

      花若望笑道:“王姑娘,我做父亲了。”

      王爷吃了一惊,忙叫他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天秦蓉蓉负气离开之后,很快又回来找花若望了,原来她已经怀了身孕,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俩人又耐着性子过了一年,孩子生下来之后,两个人一直吵架打架,连花家的长辈都看不下去,要把秦蓉蓉赶出花家。秦蓉蓉也不是个善茬,要了一大笔钱之后就潇洒地离开了。

      花若望用手比划着说:“我女儿现在这么胖了,跟个鬼精灵似的,一见我就要抱。”

      王也行见他满脸的幸福,也很替他高兴。

      两人吃罢了东西,花若望找来热毛巾给她擦拭了手和脸,又端来茶杯让她漱口。王也行很不安,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

      花若望却是个豪爽的脾气,说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算个什么呢。”把东西收拾停当,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停住,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也行看出了他的踟蹰,就问:“花大哥有什么话要说吗?”

      花若望尴尬地笑了一下,才迟疑地开口:“王姑娘,我说了你可不要多心呀。我记得你以前无意间跟我们透露过你是成过亲的。但是你又不跟我们说你丈夫是谁,我今日见了你才醒悟过来,你的丈夫不会是他吧?”

      王也行以为他说的是西风,遂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花若望睁圆了眼睛:“你真的是四海王的王妃啊?”

      王也行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不是。”

      花若望松了一口气,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会在王府里呢?看你的穿戴打扮,好像个贵人似的。”

      王也行没好气地说:“我是被他们挟持的。”

      花若望哦了一声,又问:“那么你到底是跟谁成亲的?”

      王也行有些沮丧地说:“是西风。”

      花若望立刻挑起大拇指,连声赞叹道:“王姑娘,你真是好眼光,好眼光啊。怪不得少主对你这样关切呢,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王也行连忙止住他说:“花大哥,你不要再说了,我跟他成亲完全是误会,我刚才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

      花若望紧皱眉头,上前几步,解劝道:“你们两个吵架了?没有关系,大哥我最会调解矛盾了。我自己在感情上受了伤害,所以格外看不得别人夫妻分离,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去劝劝他。”
      说罢也不等王也行反驳,自顾自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那边西风受了王也行毫无感情的拒绝,真是灰心丧气,万念俱灰,正独自坐在一楼角落的桌子旁喝酒。忽然花若望从天而降,大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少主,我听说你跟王姑娘吵架了。”

      西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花若望又喝了两杯酒,长叹一声,说道:“少主,你年轻相貌好,身上有本事,手上又有权力。自然是眼高于顶的了,我王家妹妹是小户人家出身,很小就没了爹娘,流落在江湖上,受了很多的苦,我作为她的朋友和大哥,自然要为她说一句公道话。你可不要欺负她呀。”

      西风苦笑一声:“花大哥,别那么说,是我高攀不起她。”

      花若望正色道:“你要这么说,就是成心拿我开涮了。唉,你别看我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实我心里也好苦啊。”就借着酒劲把自己失败的感情经历讲了出来,说一句喝一杯,最后酒都化作了眼泪流了出来。

      西风听他东拉西扯地说的毫无逻辑,就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想要走。

      花若望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地说:“以前王姑娘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呢。”

      西风吃了一惊,快步走过来,问道:“她在面前提过我吗?她说我什么了?”

      花若望醉的一塌糊涂,西风再也问不出别的话,就叫店小二把他扶到房间睡下了。

      第二日四人结算了房钱,在门口套了一辆马车。花若望把王也行背到车厢里,赵穗儿在旁边陪着她。他们两个男人坐在车辕上赶马车。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就询问当地的药材铺有没有鹧鸪天这种药,都说没有。后来遇到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者。这老者说他幼年时听师父说过这种药,这原是一种毒虫,只在常年积雪的山峰上才有,毒性剧烈,只需一滴就可以使人肢体麻痹。至于解毒的方子,据说是伴随毒虫生长的一种植物,只是没人见过罢了。

      虽然只是残缺的信息,也就足以使人信心大振了。西风跑回车厢里把消息告诉给王也行,王也行心里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真是麻烦你啦。”

      西风见她对自己笑,心里很是高兴,想起了花若望说过的话,心想,她对我也并非毫无感情嘛。

      不料这一幕落在了旁边赵穗儿的眼睛里,真使她怒火中烧,这几日她常在西风面前献殷勤,西风对她却越发冷淡,比以前还不如。

      王也行见赵穗儿脸上有不忿的神色,唯恐她误会了,就刻意说:“你和西风最近怎么样了,我冷眼瞧着他是很喜欢你的,只是不大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赵穗儿鼻孔里笑了一下:“你这么认为吗?他最近可是连正眼都不看我的。”

      王也行绞尽脑汁想了想才说:“有些年轻人性子古怪,越是喜欢一个女孩,越是表现的冷淡,这也是常有的事情。难道他会放着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的小姑娘,喜欢我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大姐吗?”

      赵穗儿嗤地笑了一下,上下打量她一眼,说道:“你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不过跟我比起来就算老了。”

      王也行微微一笑,心想这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刻薄女孩。

      快正午的时候下了一阵冷雨,四个人在车上吃了一点干粮和水,因为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只好冒雨继续向前走。这雨淅淅沥沥的犹如一张密网,覆盖在人身上,露出森森的寒意。

      王也行见他们两个男人身上都湿了,就从包裹里拿出两件披风,想了想,一起递给了花若望。花若望连连道谢,又把其中一件给了西风。

      西风朝里面一看,见王也行低垂着眼皮,脸色惨白惨白的,心里真是又忧心又难过,又想起她这几日对自己冷冰冰的,是彻底决裂的样子。自己纵然有万般的关切怜爱,对方哪里肯领情呢?

      马车载着默默无言的四个人在官道上行走,木质的车轮在地上发出单调的声音。

      王也行昨日吹了冷风,今天觉得不大好受,这一会儿肚子忽然如刀绞似的难受。她如今是半残的人,格外不愿意给人添麻烦,只得忍耐着不吭声。

      西风时不时地看她一眼,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王姑娘,你不舒服吗?”

      王也行轻轻地说:“没有。”

      西风知道她这是跟自己生分,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过了一会儿王也行终于鼓起勇气说:“我肚子疼,能不能稍微停一下。”

      西风松了一口气,忙停住了马车。花若望挠着脑袋犯了难,说道:这荒郊野外的,你腿脚不好,可怎么办呢?”

      王也行没好气地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说罢从身边取出拐杖,凭着手上的力气竟然独自下了马车。她是常年习武的人,臂力惊人,虽然双腿绵软无力,凭着手上的力气也可以支撑行走。

      西风连忙取出雨伞交给赵穗儿,示意她过去。赵穗儿很不乐意,噘着嘴说:“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伺候她的。”

      西风点点头,说:“多谢你了。”

      赵穗儿撑着雨伞跳下马车,一蹦一跳地跟在王也行后面,嘴里说道:“要不是西风哥哥求我,我才不想管你呢。”

      王也行一面艰难地在泥地里走,一面说:“谢谢。”

      她走到一处密林里,对赵穗儿一点头:“你就在这里等候吧。”

      赵穗儿有些不放心地说:“我还是扶着你吧,万一摔着你了,他们俩肯定要怪我的。”

      王也行笑道:“你们真把我当成废物了,当真不用你过来,怪腌臜的。”说罢自己去了。

      赵穗儿抱着手臂想,平时她吃饭穿衣确实不用人伺候,好像完全没有残疾似的,但看她走路的神态,又不像是伪装的。

      过了一会儿王也行从树丛里走出来,朝赵穗儿一点头:“走吧。”

      赵穗儿默默跟在她身后,见她两条腿软绵绵地拖在地上,仿佛真的毫无知觉。赵穗儿走上去假意说道:“王姐姐,我扶着你吧。”两只手搀过去,只觉她手臂宛如铜浇铁铸似的,有着千斤的力气。赵穗儿松开手,笑道:“王姐姐,你好厉害。”

      王也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询问,忽然腋下的拐杖给人一脚踢开,她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恰巧地上是个浅水坑,她一头扎进水坑里,浑身都被泥水浇透了。

      王也行挣扎着起不来,那边花若望和西风看见了,西风几步跑过来把王也行落在怀里,连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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