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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道谢 ...

  •   寇焕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在笔记本里面发现一张小字条,字迹小小的,很清秀。

      “谢谢那天。”

      寇焕抿唇,扫了眼隔壁还空着的座位,眼睛弯弯地眯了下。怪不得昨天放学小姑娘磨磨蹭蹭不肯走,原来是等着给他书里面夹这个东西。

      拉开书包海翻一通,寇焕最终向后座问:“给杆笔用用?”

      后座是一个跟夏依沫差不多类型的小乖乖女,怯生生地拉开笔袋,诚惶诚恐的吧笔递给寇焕,心里直琢磨:我没惹到他吧。

      他真的是学生吗?为什么上学的人连笔都没有QAQ

      寇焕咬开水笔盖,大笔一挥在小纸条后面追加一句:不谢。然后把纸条倒扣在隔壁小姑娘桌洞里,翻出手机开手游。

      人生两大乐事,晨起电子吃鸡,日落breaking装逼。

      *

      夏依沫同李晓梦一同从食堂向教学楼方向走。

      李晓梦一边走还一边愤愤不平:“沫沫,别怪我说你姐姐。昨天放学时候我怎么觉得一路上她都在跟那个张丽娜说话,根本没有理你的意思。她跟那个张丽娜很熟吗?”

      夏依沫摇头:“最近才认识的,在鹧鸪山。”

      李晓梦哼了一声:“就张丽娜那个俗样,昨天还敢跟寇焕表白,真是白瞎了智商这个东西。”

      夏依沫回想张丽娜的外貌:“她长得挺漂亮的呀。”

      李晓梦猛摇头:“俗气,寇焕不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

      李晓梦盯着夏依沫看了看,末了猛然笑道:“我觉得寇大佬喜欢我们沫沫这样的小仙女。”

      “你又胡说。”夏依沫瞬间脸红。

      李晓梦就喜欢夏依沫这么纯纯的样子。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快到教学楼门口,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夏依沫心头收紧。
      姐姐?

      李晓梦也听到了,拉着夏依沫躲在一边,正好能看见夏月月和张丽娜一个侧影。两个人缩在教学楼拐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都怪你,说我逢战必胜,害我昨天一通表白却被寇焕公然拒绝。”

      夏月月脸色一白:“我也没有让你表白呀……”

      张丽娜更加不高兴:“本来就是你让我去的,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这么冲动。我要是不能等,当时能拍到寇焕练舞视频的时候,我就去表白了,用得着等到今天。”

      夏月月不吭声,心里憋着气,却没办法必须忍着。

      这个张丽娜是这学期刚转学到他们班的,父母都是南城土豪,跟爸爸生意上多有往来,不好得罪的大小姐。

      夏月月心里也气,张丽娜真是个没头脑的傻白。昨天她就是暗示下,没想到张丽娜真的自信感爆棚,开学第一天就跑去表白,还被公然拒绝,丢人丢大发了,这会儿拿她撒闷气。

      夏月月忍着心火:“好了,你别气馁。寇焕心高气傲,也不是一两次可以拿下的……”

      跟着是夏月月一通絮道,安慰加道歉,听得夏依沫都蒙了。要不是亲眼能看见那个就是姐姐,她还真以为是个假人。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听过矜持优雅的姐姐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李晓梦哼了一声,拉着夏依沫走:“别听了,狗咬狗的事情,听了影响心情。”

      姐姐被李晓梦说成狗,夏依沫心里一阵阴霾。可是转头看见夏月月谄媚的样子,夏依沫心头的阴霾更深了。

      *

      寇焕倒扣手机,随口拿了一本书卡在脸上,仰面而睡。

      一早晨连开三局,局局落败,真是衰到无与伦比。寇焕郁闷他哪里来的心烦气躁,忽地透过书页缝隙瞄见同桌桌洞里面的白色小字条,眉头微蹙。

      门口忽然传来女孩子细笑声,李晓梦正凑在夏依沫耳边说什么悄悄话。

      寇焕立刻掀开脸上的书,猫着腰头钻进桌洞里面,迅速地把‘不谢’两个字实实在在划掉,重新写了一个:哪天?

      ‘天’字最后一捺刚落,笔锋带勾,划破了一点纸。抬头时候有点忘情,后脑勺和桌洞顶来了个亲密接吻。

      夏依沫站在座位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寇焕从她的桌洞里面钻出来。

      寇焕揉了揉发闷的后脑勺,拾起掉在地上的书,卡在脸上,继续闷书大睡。

      夏依沫狐疑地坐下,忽然瞥见桌洞里面昨天夹在寇焕书里面的字条,心脏咚咚乱跳如打鼓。按部就班地从书包里面掏出书笔,夏依沫才不动声色拿起字条,看清楚之后,无声地把纸条撕了。

      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哪天。

      他居然问哪天……
      所以,都不记得了吗?

      夏依沫垂下头,握着笔的指尖隐约发白、颤抖、鼻尖微酸。

      *

      放学,夏依沫挂断妈妈的电话,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李晓梦兴高采烈地凑过来:“沫沫一起回家。”

      夏依沫摇头:“我得去找我姐姐,我妈让我们一起回家。”

      李晓梦觉得不可思议:“你姐姐高三,七点半才下自习,你要等她两个小时吗?”

      夏依沫继续收拾文具:“我去她教室一起自习,我妈说跟姐姐的老师讲好了,我可以去。”

      李晓梦猛摇头,实在难以理解:“重点不是你妈妈跟谁讲好了,重点是,你为什么要等你姐姐回家呀。”

      夏依沫不吭声,想起刚才的电话一阵心绪烦躁。

      “沫沫,一个人坐公交车不安全,放学跟你姐姐一起,正好可以在学校写完作业回家。”

      “妈妈,我想跟李晓梦一起回去。”

      电话那头是长久地沉默:“沫沫听话,你现在自己回家,你姐姐晚上七点半才放学,一个人坐公交也不安全。”

      “所以,到底是谁陪你,谁等谁。”

      “沫沫,”电话那头的语气加重:“你要懂事。”

      “妈妈。”

      “去吧,听话。沫沫最乖了。”

      ……

      李晓梦不依,拉着夏依沫:“今天放学就跟我走,我们一起回家。”

      夏依沫没有精神地摇摇头:“算了,今晚回家,我再跟我妈妈说说。”

      李晓梦无奈,夏依沫家庭的情况她也多少了解一点点。她家的情况在李晓梦看来,很纠结。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李晓梦转了话题:“寇焕呢?”

      夏依沫瞅了眼隔壁空荡得像没人坐一样的位置:“回宿舍了。最后一节自习课没上就回去了。”

      李晓梦兴奋羡慕:“哇,还是住校爽。不用挤公交,还贼自由。”

      “是啊。”夏依沫点点头,望着寇焕座位的目光愈发羡慕。

      如果她也能住校呢?

      *

      七点半,夏月月他们高三晚自习下课。

      夏依沫收起手机,小说正看到高潮部分,意犹未尽。

      张丽娜凑过来,挑了下眉:“你看小说?”

      “嗯。”夏依沫背起书包,等她们。

      张丽娜撇撇嘴,半截自习课都看见夏依沫在看手机,还以为她追剧呢。她这种看到文字就头痛的人,实在不能理解怎么有人会花额外的时间看小说。

      三个人都收拾好书包,并肩出教室。

      张丽娜忽然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夏依沫,怪声怪气地道:“月月,你妹妹上自习课都看小说呢,以后是不是准备当作家呀。”

      夏月月立刻板起面孔:“沫沫,怎么自习课看小说?作业都写完了吗?”

      夏依沫眨眨眼睛:“都写完了啊。”

      张丽娜跟着道:“月月你光顾着学习没注意,我可看见了,你妹妹可只写了半个小时作业,就拿出手机了。”

      夏月月脸色一沉:“沫沫,你怎么能这样。”

      夏依沫一脸淡然:“作业写完了,又不能回家,只好看小说了。”

      夏月月继续语重心长:“不要以为初中学习成绩好,高中就一定没问题。即便作业写完,也应该预习才对。”

      夏依沫微笑:“我当然预习了呀。今天作业很简单,二十分钟不到就写完了,剩下的时间我也预习好明天的功课了呀。”

      “怎么可能,高中九门课,你十分钟预习好,一分钟一门课吗?”张丽娜没好气地道。

      夏依沫放下书包,掏出课本,很疑惑地道:“一分钟看下明天学的目录时间完全够了呀。数学明天学集合,物理明天学参考系,还有化学……”

      夏依沫居然把每一门课的重点内容说了一遍。

      张丽娜早把高一学的什么忘个干净,听得一头雾水。夏月月却越听越愤恨,不敢相信妹妹说的是对的,却无从否认。

      夏月月严厉地道:“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只知道明天学习的内容,至于来龙去脉却不了解。知道姐姐管你,故意糊弄我们的。”

      夏依沫摇头:“当然没有。暑假时候姐姐学习,我在家没事情做,妈妈不是让我没事干看看姐姐的书吗?暑假时候看了点高一的课本,所以现在基本上都会了。”

      夏月月居然无言以对。难道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吗?学习对于夏依沫居然已经轻松到手到擒来?

      张丽娜忽然转了话锋问道:“沫沫,你都看什么小说?推荐一点给我和你姐姐看?”

      “我都看古代的,”夏依沫仰起头,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提起小说来一脸兴奋:“因为我喜欢历史,虽然很多小说是架空的,不过我也会自己把时代背景结合到我喜欢的朝代。比如说,魏晋南北朝的那段,那个时期我们的祖先文化博大精深,那个时候五七言古近体诗都非常兴盛呢。还有啊,我还很喜欢明代英宗朱祁镇的野史,虽然说他在正史中名声不好,可是在我看来一个能从敌营归来,并能复位的君王,他的人生就是一场传奇。”

      夏月月和张丽娜:“?”

      夏依沫浅浅一笑:“你们不懂也没关系,把课本上的浅层历史知识掌握就行了。”

      夏月月和张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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