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03 法兰西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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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
爱希加不满地叫道。
“喂。你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不解释吧？”
安伦低声说。
“解释什么？”
“我到现在还特意帮你瞒着妈妈和莫娜姨妈。不管是你这次去法国，还是上次拿了里德尔的日记本……”
“那么，你想让我解释什么？”爱希加说，“为什么我会拿走里德尔的日记本？还是说你想知道……我究竟来自于哪里？”
“都是。”
“你得知道，我不一定会回答你，”爱希加说，“这涉及个人隐私。或者，在让别人说出这些之前，你可以先重新介绍一下你自己。你——还有‘你们’。”
“……我们只是为了找朋友来的，”安伦简略地说，切换了中文，“还有体验生活。”
“就只是这些？”爱希加也换了中文，低声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就是来旅游的。虽然旅游的时间出乎意料得长……总之，我们找到了人就回去。”
——找人？这回答比斯内普当众脱/衣服还离谱。
“那你们怎么找呢？”爱希加顺着话问下去，“你们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他是谁吗？”
“呃，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之前，穿越之前——经常和他姨妈家待在一块儿……”
——……姨妈家？哈利·波特？
——不，不，是之前……
爱希加满脸迷惑。他越发觉得这太过扯淡了，决定拉回话题，“你们既然只是来找人，就没必要参与进各种事里。”
“我们要是不管不顾才真的会出问题。”安伦说，“你又是为了什么来的？”
“有人让我来的，她希望我来。”
“她？”安伦疑惑地重复。但是爱希加不再回答了，而是说：“中途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我回不去了。”
他将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事经过一番奇妙的略过，避重就轻地讲述起来，包括他从小失去家庭，一家虐待儿童的孤儿院收养了他（“你够倒霉的，偏偏进了斯麦伦。”安伦说。），没到几个月又被一个麻瓜女孩救出带走，进入了另一家孤儿院——他被沙乐玛一家收养，进入霍格沃茨学习，海格和邓布利多告诉他一些事，他又发现自己的家庭和波特家关系还不小。他并不能再想着置身事外，而只能参与其中了。
“迪琪·拉文斯，”他忽然说道，“你似乎向她说了很多我的事。”
“她一直很聪明，”安伦说，“她能发现很多细节。比如说她发现了你。”
“她是怎么发现我的？”
“很多地方，包括你的名字——如果你和我们从同一个地方来——她从没在书中看到过你的名字。”
“书可不会把所有学生的名字都写在上面。”
“起码在分院仪式上没有。”
“……这里和原著也不一样。”爱希加说，“这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很多事都与书里写的有出入。”
“所以我们只是怀疑一下。但是很多有关未来会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你们不也知道？”
“我承认了——”
“——我也没否认，”爱希加说，“既然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互帮互助总比敌对要好得多。你们是为了找人，而我只是想活下去——以我的身份活下去。”
“‘活下去’？”安伦不解地问道，“可你本来就是安全的？”
“是吗？我是拉诺迪亚的遗孤，和哈利一起尝试阻止Voldemort。他去年已经看见了我。”
“你已经改名了！你可以不参与——？”
“你这是在劝人不要反抗他的杀父仇人。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剧情而存在的。……至少对我来说，这里要比我之前在的那个地方真实得多。”
“……？”
“我晚上就去法国。”爱希加自顾自地结束话题，“我已经拿到了船票。海峡隧道还没开，不然可以往多佛港走隧道其实会更快，但现在只能坐船。”
“我瞒不住她们太久。”安伦说。爱希加自然知道他是指瓦尔拉塔和瓦尔莫娜。
“我会在凌晨走的，趁她们睡觉的时候。之后克莱因叔叔会告诉她们的。如果只是去帮忙，她们不会强行带我回来。”
“你真的不是去洗劫他的饼干店吗？”
“你说话像德拉科。塔利亚（饼干屋的名字）才刚开没多久。我本来和他约好了开店就去参加活动，但我错过了开业仪式。”
“为了饼干离家出走，”安伦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这事我真没听说过。对了，你和德拉科也说了？”
“说了。他说他也想去，可是纳西莎阿姨不让。我猜是因为布莱克吧？”爱希加回答，“他还让我给他带两盒饼干回来，你不是听到了吗？我像是一个专门去法国代购饼干的，已经连续三次收到要饼干的信了——前两天德拉科刚给我寄来一张清单，满满一张；一周前是西奥多。哦，还有达芙妮，她说她想吃枫糖树莓薄荷草味的。”
“哪来这么怪的口味？”
“顺带一提德拉科要红豆菠萝柠檬味。”
“这更加怪。真的有卖这种口味吗？不会倒闭吧？”
“他说要比市面流通的比比多味豆更加创新，谁知道呢，自从他被那家公司拒绝了以后出的东西就有点不太对劲……生意倒是意外得很不错，我估计法国人挺吃这一套。我会在那里待挺久，你要吃什么可以寄信，直接邮回来。”
“你打算待多久？”
“半个月吧，”爱希加说，“或许更久。他还算工钱呢。”
“什么？算工钱？我也要去！”
“拉塔姨妈会直接送来两封吼叫信。”
“……”
“你这么缺钱，为什么不去对角巷打零工？你不是还买了手机？”
“什么游戏也没有……也不能聊天……”安伦说，“只能发发信息，打打电话。而且连个打电话的人都没有！这太原始生活了，我好像回到了侏罗纪。”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爱希加说，“说到电话，我们是得安一个了。”
“你要打给谁？”
“哈利。但他估计接不了。”
“你去对角巷堵他更加实际。”
“我确实打算这么干。对了，借我一下你的光轮？”
“干什么？”安伦一脸警惕，“你又想挂在树上？什么癖好？”
“……我之前不熟悉而已！你能不能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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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深更半夜，当瓦尔拉塔和瓦尔莫娜都睡着的时候，爱希加偷偷地拉着行李箱从房间摸出来，走下楼梯，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事实证明，尽管他已经做了很多事前准备，但大多数时候，计划往往跟不上变故，还是一些很无厘头的变故。正当他行李箱的滚轮转过房屋门口的时候，他看见门口院子里的草丛窸窸窣窣，动静不小，像是藏着什么会动的东西。
他掩上房门，往黑乎乎的草丛里看了半天，发现那似乎是一条蛇，因为它有会反光的鳞片。他松下一口气，准备拉着箱子离开，那条蛇却把自己弯成S形，摆出了标准的攻击架势。
爱希加停下脚步——那明显是一条毒蛇，还是幼蛇。幼蛇比成年的大蛇更加一惊一乍，也不会控制毒液的注射量，碰到幼蛇经常意味着它比大蛇更加危险——
他正要张嘴和蛇说话，身旁又传来一声愤怒的呼噜。一只白色的猫从他身后窜出来，挡在他身前，竖起尾巴，一蛇一猫僵持着。
「走开！」他听到那条蛇嘶嘶警告，「这只疯猫怎么回事？走开！」
尼雅达一拳拍过去，尾巴毛炸了起来。蛇弹跳着开始后退。
「你不应该攻击我，」爱希加用蛇佬腔低声说，「现在，收起你的毒牙……」
「蛇怎么会攻击蛇佬腔？我打的是那只猫！」蛇害怕地狂抖尾巴，「它追了我一个晚上！」
爱希加沉默了好久，好久……
然后他伸手把猫提起来：“你干嘛追着人家一晚上？”
尼雅达开始胡乱扑腾，一面扑腾一面叫唤。可惜爱希加怎么听也听不懂猫语，所以他干脆放弃了，把猫放到一楼的窗台上：“他对我很安全，别去抓他了。小点声，快去睡觉！”
他听不懂猫话，可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不高兴地呼噜了两声，还回头一瞧，转身一下跳进了草丛里。小蛇终于停止了抖尾巴。
「什么疯猫！」
「……你知道我是蛇佬腔？」爱希加问道。
「我知道呀，所以我带来了消息。」蛇说。
「什么消息？」爱希加说，「是谁让你来的？……等等，我们去外面说。」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院子里一个阴暗的拐角。外边路灯的灯光明明暗暗，老旧得已经有点不灵光了，外加隔着一堵墙，完全照不到这里。小蛇跟在他的后面，将自己隐藏在草丛与土地的缝隙之间，一面跟着，一面说：「我爸爸让我来的，你没见过我。你见过我爸爸，我们都住在禁林里。」
「你是怎么从禁林来到这里的？」
「跟着人的车和车。」蛇说，「我刚到这里，那只疯猫就开始追我！」
「……你爸爸让你来做什么？什么消息？」
「神神叨叨的马说了一通稀奇古怪的话，爸爸让我偷偷来告诉你。」
「你是说马人？」爱希加说，「他们说什么话？」
「‘被认为凶星的人不是凶星，真正的凶星也本不是凶星。动物不只是动物，人不只是人。即将迎来的黑暗不是黑暗，光明并非光明。活着是死去，死去是永生。’」蛇说，「说了好多，听不懂，但是我都记下了。他们还说……‘本该隐去的星星并未隐去，想要隐去的星星就此长留。’」
……的确很神神叨叨。爱希加若有所思：「他们没有解释什么吗？」
「没有。」
「你爸爸怎么会想来告诉我这个？」
「神叨马说了“隐藏的传承者”，我爸爸说可能是和你有关……也不全有关，因为他们讲了好久好久，我分不清。不过我记忆力可好了，我全记下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有事，得离开这个地方。」
「带上我吧！」蛇说，「没有火车，我回不去霍格沃茨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爱希加有些犹豫：「好吧。但我不能频繁用蛇佬腔说话。我只能用英文。你听得懂吧？而且，你得跟紧。」
他让小蛇攀上自己的行李箱杆，走到静悄悄的大街边，几辆麻瓜汽车穿过小道。他用麻瓜的钱拦了一辆出租车载着自己去斯特灵港。负责载他的麻瓜司机发现他还是个小孩，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遍又一遍。快下车的时候，这个司机还冲他搭话。
“大半夜的去码头？你去那儿干嘛呢？”
“呃——”
“你爸妈居然放心让你这个点儿一个人出来——”
“——嗯——”
“要是我孩子，九点以后我就不会让他出门了，外面这么危险，谁知道那个逃犯什么时候才被抓住？要我说，杀人魔都是些变/态——”
“……小天狼星·布莱克？”爱希加轻声说。
“除了他还有谁？他准是一个恐怖分子——枪杀了十几个人，还炸了一条街——你到了，门得从右边开，左边的门坏了。”
凌晨的斯特灵码头黑黢黢的。从斯特灵到法国的路程实际并不长，坐火车也只要几个小时，但对于没有护照的巫师来说最近的只有水路，一艘专供巫师们旅游的隐形航船。它只在夜间开放，而斯特灵就是其中的一站。爱希加关上车门，没有往门口走，而是走向码头右边偏僻的碎石小道。这里除了他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发着黄光的路灯和围着路灯的小虫子在嗡嗡飞舞。这条小道越来越狭窄，七拐八拐的，两边的行道树渐渐地把后边的路遮掩了。
然后，他来到一栋小屋门前。
这个小屋看上去十分简陋，仿佛只是码头附近工作人员休息和整理的房间，甚至门口还摆放着扫帚。屋门是紧闭的，似乎锁了，可是门把手上并没有锁孔，只有一个长方形的凹槽。玻璃窗户后面黑漆漆的，窗沿还布满很久没清理的灰尘。
爱希加拿出他那张船票，放入木门上的凹槽。“嘎啦”的一声，门自动打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缝，他拿回船票，走进木门。
木门后并不是静悄悄的员工室，相反，许多穿着不同颜色长袍、带着尖帽子的巫师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止如此，还有空旷的地面和暗沉的海洋，以及漂浮在海上、停靠在岸边的巨大船只。船只边上有个穿着亮片长袍的巫师，像是行船的检票员，因为其他排队的巫师正在依次把票递给他，而他用脸上杵着的眼镜一直来回左右翻看。
“整点开船！整点！”一个巫师大声说，“买票和退票请到左边——登记也在左边——上船往右边检票——”
“能不能到多佛？”旁边一个嗓门很大的巫师粗着气问道。
“中途经过，这趟是到法兰西的船——”
“终点站到哪儿？”
“加来港。”
“去巴黎怎么转？”一个提着箱子的女巫问。
“敦刻尔克港或者加来港，下船以后去登记转航——女士，你的蒲绒绒掉出来了——”
“皮西！别吃那个脏东西！”
爱希加摇了摇头，绕过那个尖叫的女巫和地上的蒲绒绒，他不禁往自己的行李上瞧，那条小蛇还在箱杆上盘着。
「我从没见到过这么多人。」小蛇兴致盎然地说。
他没回答，而是往检票的地方张望。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有带着一堆宠物，时不时从口袋里掉出几个的；也有浑身上下都遮掩住自己，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更多的是穿着五颜六色麻瓜衣服，还一脸茫然不断问路的；还有几个手提竹筐的，筐上用花花绿绿的麻布盖着，有时候里边还冒出几只蜘蛛。爱希加嫌恶地往旁边挪开，因为小蜘蛛们看到他箱子上盘踞的蛇，纷纷从竹筐里爬出来溜走了，满地都是小蜘蛛的细腿。
应该没有什么注意他的人……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熟悉的脸孔。为了防止邓布利多注意到他，他特意写信给罗克，要他吸引一下邓布利多的注意力……
爱希加往前一看，还剩三个人就到他了。坐这趟船的人似乎都已经上船了，港口码头还停留着的大多数都是下船和买票坐其他船的，一群人乱哄哄围在他们左边的买票台上。
“下舱，”检票的巫师瞟了一眼他前边那个穿着东南亚服装的，再瞄了一眼他手里的船票，“拉姆斯盖特转鹿特丹。”
“多久才到？”
“五六个小时就能到拉姆斯盖特，”那巫师说，“本来还要快，但那儿排队登记的太多了，船只也很多，所以我们得绕个远路，陆路会快很多，不过……你进去跟着马尔斯走。下一个。”
东南亚衣服的巫师挥舞着魔杖，摇摇晃晃地带着他那俩大箱子上车了。爱希加往前一步，将手里的船票递过去。
“顶舱，到终点站，”巫师说，“又一个小巫师，还是顶舱。进去找西蒙。”
“西蒙是谁？”
“进去你就知道了。下一个。”
巫师挥舞了一下魔杖。这次轮到爱希加的箱子慢悠悠地飘上了船。爱希加推着箱子，低头走进船舱，里面有好多和那检票员穿着一样亮片长袍的人，挥舞着魔杖走来走去。
“下舱和底舱跟我往这儿走！”一个女巫说，“不要挤！”
“上舱和顶舱和我往这边，沿着旋转梯子上去，”棕色皮肤的男巫说，“上舱在二层到六层，看看你们的票——顶舱在七层——”
——七层？这么高？
“一个小巫师，”一个亮片长袍说，“让我看看，哪个舱的？太远你可搬不过去。”
爱希加把船票给他看。
“Shit！”亮片长袍叫道，“西蒙！带他走！顶舱的！”
那个棕皮肤的男巫走过来了。
“好吧，顶舱第三间，”那男巫说，指着拐角处的楼梯说，“你和他们先上去，我过会儿把行李带上来——你的箱子上是不是挂着什么？那是一条蛇吗？”
“蛇？哦，那是我的宠物。”
“你一定是个斯莱特林，”男巫嘀咕道，“把它带走吧，但你不能这样放出来。这一看就是毒蛇，会咬到人的。”
“好的。”
爱希加答应着，边把小蛇从箱杆上抓了下来，丢进自己宽大的袍袖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