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57、Chapter. 02 谈话与飞行

　　暑假比去年要长了好几天。德拉科的爸爸动身去法国办事，瓦尔拉塔又在圣芒戈上班，纳西莎索性在庄园开起只属于她们的茶话会，安伦和爱希加也索性时不时就聚在这里玩。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潘西、帕妮娅、西奥多、布雷司和阿斯托利亚。

　　“达芙妮怎么没来呢？”潘西说。

　　“她生病了。”阿斯托利亚说，“她前两天中暑。”

　　“利亚！”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女人在不远处叫道，那是格林格拉斯夫人，阿斯托利亚和达芙妮的母亲，“过来陪我们几个说说话。别跑到外边去了，天气热得很。”

　　“你也太保护过度了，西莉娅。”帕金森夫人调笑说，“现在还没到八月呢。”

　　“别在外面玩太久了，小心晒伤。你也是，德拉科。”纳西莎·马尔福说，她魔杖一挥，热气腾腾的小饼干、果酱面包和芝士馅饼被陆陆续续地摆在了茶室的圆桌上，其中一盘被蔬菜、水果和土豆塞得满满当当的沙拉则慢悠悠地飘到德拉科的手上，“把这个拿出去，分给你的朋友们。吃点儿爽口的，不容易中暑。”

　　“我不想去打魁地奇，一点也不想去。”潘西低声对他们说，“我还不如跟她们在一起闲聊，至少还有阿斯托利亚陪我。”

　　安伦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居然想跟她们在一起闲聊？”

　　“小声点儿。”爱希加提醒道。

　　他们一起离开茶室，刚关上门就开始相互嘀嘀咕咕。

　　“我还有一把扫帚，”德拉科说，“你们谁要玩？”

　　“我也带了，”西奥多说，“我爸爸给我买的扫帚。虽然是光轮2000。”

　　“为什么他不直接给你买光轮2001？”安伦疑惑。

　　“你也不看看它们的差价！”

　　“我要玩。”爱希加说。

　　“哈？”安伦说，“你疯了？”

　　“我们俩都知道你在学校里是怎么嗖得一下飞出去。”德拉科说，“你还信誓旦旦说再也不骑扫帚。”

　　“肯定不会像那天那样，”爱希加说，“我最后不是稳了吗？再让我试一次，肯定比昨天要好得多。”

　　“我总觉得你会撞到那堵墙上，然后把鼻子撞歪……”布雷司在旁边默默地说。

　　“你拿那把慢的，”德拉科迟疑着，还是同意了，“你飞慢点，真把鼻子撞歪了，莫娜阿姨得掐死我。”

　　“你看，没人能抵抗飞天扫帚的魅力，”安伦对德拉科说，“就算是他。”

　　爱希加没理会安伦。德拉科拿出他的旧扫帚。

　　“这也太小了！”安伦啧啧地说，“这是你以前玩的那把玩具扫帚？”

　　“难不成再让他拿光轮？他不得再蹦个四十英尺？”

　　“我都说了不会蹦！”

　　“不行，”德拉科说，“就这把。另外一把扫帚给布雷司。”

　　爱希加冲着德拉科皱鼻子。他不满地接过那把小扫帚，小扫帚的扫帚柄上甚至还有专用的护手杆。他们来到马尔福庄园的屋外，院子的外面是一大片树林。

　　他们控制着扫帚纷纷起飞，潘西拉着帕妮娅在旁边围观，顺带吃沙拉。爱希加率先缓缓飞起来。他不知怎的，比起那天恶狠狠诅咒飞天扫帚的不满和愤怒，他更多的却是亢奋，可好像又不是对飞天扫帚的亢奋。

　　他感到太阳穴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脑子。

　　飞行的快感，以及——

　　之前他在飞行的时候，一瞬间体会到的，古怪的轻盈感。

　　他慢慢地起飞，放松自己的手臂，不让它僵在那儿。他飞得的确比那天要好得多，先是磕磕绊绊地飞了两圈，越来越顺利了。

　　“你们瞧，”他说，心情非常愉快，“别小瞧我。我现在能飞了。你们别跟着我。”

　　说完，他一溜烟飞出去了。

　　“他是不是疯了？”德拉科留在原地，困惑地说，“还是他转性了？而且这就是个玩具扫帚，能出什么事？”

　　“他中了毒，”安伦回答说，“名为飞天扫帚的毒。再练练，说不定下学期他也能进魁地奇球队。”

　　“得了吧，”德拉科说，“西奥多飞得都比他好。”

　　爱希加已经离开马尔福庄园的院子，一直往树林外飞。他飞得很远，已经看不到他们了——他们在忙着相互追赶和上下转圈飞。这对于爱希加来说可吃不消，他非常不擅长上下左右来回转圈。他手里这把玩具扫帚的确要比光轮2001慢上很多，这足以让他慢慢适应飞行的感觉。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

　　轻盈感。他想找到那种不可捉摸的轻盈感。

　　他绕着马尔福庄园旁边的树林慢慢飞，时不时停下来，努力回忆当时在学校里飞行的场景。

　　那天，他先是蹿下去，再一抬扫帚柄——那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而现在，他要重温那种感觉——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

　　他隐隐约约地……好像记得这个感觉。而且，他依稀知道这种感觉与飞天扫帚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不是在享受飞天扫帚的刺激和魁地奇，而是——

　　——那种古怪的、熟悉的轻盈感……

　　他好像有点知道那究竟代表什么。

　　他往四周张望一番。周围没有人，只有不远处的脚下有高大的树木遮掩着全部。他慢慢飞入树丛林里，然后，他做了个说得上极其危险的举动。他深呼吸一口气，回忆那种熟悉感——

　　腿跨过扫帚柄——闭上眼睛——

　　——往树丛里一跳！

　　然而，他没有落地。相反地，他漂浮在半空中，脚下空无一物，沉默无言，只是抬头望着那把被他放弃的小扫帚。

　　他记起来——不——他始终都记得，只是他从来都忽视了……

　　——Voldemort是能够单靠自己飞行的。作为魂器的他，会飞也不奇怪。独自飞行对巫师来说是件极其困难又危险的事……因此，他们从来依靠着交通工具，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依靠着他的凤凰福克斯。他又一次意识到，这个名为Lord Voldemort的，残破的灵魂碎片是有多么强大，以至于连他的习惯、意识和能力都不知不觉地染上，而且无事不刻如影随形……

　　而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此时他的脑子里想的，居然不是警惕与恐惧，而是令人很不舒服的狂喜。这种冷冰冰的情绪就像蛇一样爬上来，安稳温顺地蛰伏在他的身边。这尖锐的感情并没有让他觉得寒冷刺骨，似乎本就属于他那般自然流畅……

　　他伸出手，扫帚乖巧地回落到他的手上。然后他缓缓落地。

　　他那双施展过变色咒语的眼睛在此刻已经变得猩红，可是谁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发觉。他们仍旧在天空上转圈，爱希加还能听到他们的喊声和笑声，但是他始终没有在意。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好像昏昏沉沉的，又好像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直到回到马尔福庄园的空地上，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才忽然如梦初醒。

　　“感觉怎么样？”安伦说，飞到他旁边，“要不要换我的试试？不过我还没拿去修！”

　　“不了，”爱希加兴致缺缺地说，“我和潘西吃沙拉去。”

　　“她们都吃完了，”安伦说，冲着潘西和帕妮娅在的地方努努嘴，“你要饿了可以直接去找——哦，我忘记多比不在了……”

　　“我先回屋里看看。”爱希加说着，缓缓降落回地上。

　　他用的那个飞行魔法，虽然根本不需要魔杖，可也算魔法之一。他不确定在校外使用会不会触动踪丝……只能说幸好，他待在马尔福庄园，踪丝不会有额外记录。

　　他刚抬步想走进屋子，一只猫头鹰就拦住他的去路。那是一只陌生的猫头鹰，它用翅膀拍打他，落到他的手臂上，伸出自己绑着信的腿。一封薄薄的信，上面还有个发着暗光的火漆印，一看上面就附有魔法。他瞧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寄来的信。除了远在法国那位自己的“同胞”，谁还会在给他的信件上附有黑魔法呢？

　　他拿过信却不拆开，而是走到了屋里，为了保险，他选择在洗手间拆开信——

　　「打开。」

　　他用蛇佬腔低声说。信件上的火漆自动裂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从里面飘出一道光，在空中组成文字。

　　全部隐藏好了。邓布利多不会知道你的行踪。
　　卢修斯·马尔福也在这里，我还没有见他。
　　你可以出发了。

　　——卢修斯·马尔福……

　　他果然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不，应该不知道啊？可是听德拉科说，在密室的凶手被抓住以后，卢修斯就开始外出了……而且他在法国……

　　正好。他本来也要正式地见一回卢修斯，布莱克家的事和克利切的事还需要他的处理……

　　他掏出魔杖，开始在空气里写写画画。

　　我会在五日内到达法国。
　　别让任何人过来，我自己处理。

　　他写完，魔杖一挥，文字就依次飘进了信封。火漆印重新完美无缺地合上了。他将信塞入兜里，才走出洗手间。

　　他还需要联系一个人……一个能够帮他彻底躲过邓布利多，并且联系上法国那边的人……一个能代他传达消息的人……一个在英国的，近在咫尺的帮手。

　　——罗克。

　　他慢慢走上马尔福庄园的一层楼梯，不知怎么的，他走到了之前所在的茶室。但他没有进去，隔着房门，他听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

　　“我真不放心他们出去。”是瓦尔莫娜的说话声，“现在外面可危险了，麻瓜的报纸上都有新闻……”

　　“那是你的堂弟吧，纳西莎？我记得他根本不是——那个呀？”

　　“他早就被家族除名了，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在座有谁不是和他沾亲带故？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你可别难过……”

　　“我不会难过，他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他是要解决那个波特，哈利·波特是吗？只是一个小孩子……”

　　“他的本领可不小，他都打败了——”

　　“——这话可不能在这儿说。”

　　“怎么不能说呢？除了你们和孩子们，还有谁在这儿？我跟你们说，我从我们的表亲那儿打听了不少东西……”

　　“哪个表亲？表亲这么多，我们也是你的表亲呢。”

　　“就你不知道是在说谁。”

　　“——哦，是他啊。他可出名了，我经常在珍妮弗那里听说他……”

　　“我怎么听达菲说他对同学可凶了？”

　　“是要凶点，现在的小孩子……”

　　房门内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莫娜，你家孩子是不是和哈利·波特很亲近啊？现在，你可得让他小心。我觉得呀，他还是别和那些人撇上关系更安全。”

　　他听见瓦尔莫娜叹息了一声，随后声音更低了，他根本再听不见什么。

　　从她们那儿打听点消息……他一个人去太显眼了……阿斯托利亚在那儿，待会儿“问问”她？

　　楼梯那儿传来了什么声音。爱希加探头去看，发现是德拉科他们。

　　“你们不玩了？”爱希加说。

　　“太热了，”德拉科说，“我出了一身汗！你怎么待着不进去？”

　　“你先进去。”

　　德拉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进去待在这儿干什么？走，我们去玩牌。”

　　“什么牌？”

　　“安伦带来的，什么UNO牌？”

　　爱希加露出古怪的表情：“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除了巫师棋和噼啪牌，就这个能玩了，”安伦说，“这牌还是我在乡村公路站那儿买的……我还买了雷诺曼①，下学期占卜课说不定能用上。你要是想也能去买一副。”

　　“那是麻瓜的店？”

　　“不，是巫师开的。”安伦回答，“只不过开在麻瓜街道上，和破釜酒吧差不多。只不过麻瓜也会来，一般他就卖给麻瓜们那些好玩的牌，卖给巫师一些占卜的东西。不过老板最近不在，说是回法国了，他女儿在看店。”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怎么都在法国？还是巫师……离他们这么近，在同一个城的巫师？

　　“我经常去嘛，难得碰到同城！而且他女儿是布斯巴顿的学生，据说精通占卜术！我找她算过……”

　　“多少钱？”

　　“14个西可。”

　　“这么贵？”

　　“你们不是报了占卜课？以后还可以自己给自己算。”德拉科说。

　　“你确定？我听说教我们的特里劳妮教授整天神神叨叨的……”

　　他们在客厅玩牌一直玩到晚上，期间还包括了德拉科的大声喊叫和潘西的摔牌。爱希加连输三把，实在不想玩了。

　　“你们在玩什么？”阿斯托利亚走了出来，好奇地问。

　　“UNO，快来一起玩！”帕妮娅兴奋地说。

　　“那是什么？”阿斯托利亚说，走了过来。爱希加朝她看过去，对上那双和她姐姐极为相似的，颜色更纯的湛蓝双眼——

　　“——我也想阻止他，但是他既然和波特做了朋友……我也不好去反对他们来往……”

　　“今时不同往日，莫娜。”帕金森夫人说道，“内部消息，我们绝对不要和波特走得太近……”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伊莎？”纳西莎问道。

　　“我也是受到提醒，你知道，我前两天去西维恩家里串门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我的。我也和孩子们说，既然他们都在斯莱特林，就不要掺和那些我们不该管的事……法国最近不安宁……”

　　“听卢修斯说，”纳西莎忽然低下声音，“法国最近闹得可大了，不光是麻瓜，还有巫师们……他们甚至在抵制魔法部……”

　　“法国不是一天到晚就在闹吗？还街头游行？”

　　“我们这儿不是差不多？现在阿兹卡班逃了个杀人犯，人人自危。”

　　“不，”纳西莎说，“虽然他没和我说多少……但是，有关那位……”

　　除了阿斯托利亚，其他人都坐直了身体。阿斯托利亚茫然地看着他们。

　　“去和朋友们玩吧，利亚，”格林格拉斯夫人开口，“小孩子可别听这种话题。”

　　爱希加结束了摄魂取念。阿斯托利亚对上他的眼睛，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盯着她看，然后她转过头去：“这个怎么玩？难吗？”

　　——卢修斯……已经了解到这种地步了？冠冕只说卢修斯在法国……不过，他也该知道了……毕竟他手上有那个标记。

　　——关键是她们……这些女人，她们从她们那些关系里知道不少事……这很麻烦，在不知道的地方可能会走漏很多风声……

　　——尤其是卢修斯和纳西莎……

　　“你还玩吗？”德拉科用牌拍他的头，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你在想什么？”

　　“我不玩了，”爱希加说，“对了，你确定不改一下饼干的口味？”

　　“我就要那个馅儿的，”德拉科说，“你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几天。”

　　“你打算怎么走？”安伦说。

　　“趁她们不注意。你得帮我打掩护。”

　　安伦对他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也不玩了，我们俩一起去厨房拿点吃的。”

　　“过会儿就要吃饭了，你们现在去拿吃的？”

　　“垫点肚子。”

　　安伦咕哝着，拉着爱希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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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雷诺曼：一种纸牌占卜，以法国的女占卜师安妮-玛丽·雷诺曼命名。
最近巨忙，没时间写，也没时间发，所以更新频率会降低很多。
第三部会参与很多新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