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36、Chapter. 13 模糊记忆

　　安伦又要捉弄洛哈特了。

　　爱希加本来以为他已经打消了之前作弄洛哈特的想法，没想到这人不知从哪搞到一堆魔法恶作剧产品，想来可能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手笔。

　　——看上去明明无精打采，鬼点子一样得多。还是说里德尔没下重手？

　　他暗自想着，目光飞快地扫过安伦的脸，看到两个鲜明的黑眼圈。

　　“你就去嘛！我的作业借你抄！”

　　“不，我不去。”爱希加一口回绝，“麦格教授已经对我印象很差了，你还让我去给洛哈特下套。”

　　“你上次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次。”

　　“你还说上次！”爱希加瞪他。

　　“相信我，就算你被哪个教授抓到了，他也不会扣你很多分数的。”德拉科说，“但是安伦要是被抓到，我们就会被扣四十分。”

　　“喂，为什么我被抓就是扣四十分？”

　　“你干的事还不够多吗？”

　　“我觉得是一百分。”布雷司·沙比尼接话，他是安伦的室友，“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宿舍里整天捣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们说，他晚上总是拿着一个笔记本自言自语地念叨，就在宿舍里，走来走去——”

　　“——哦别说了布雷司！”安伦一把捂住他的嘴。

　　“什么笔记本？他都干了什么？”德拉科提起兴趣。

　　“嘿，小声点儿！”一旁的西奥多·诺特眼尖地发现不远处走来的身影，“沃尔科特来了——哦抱歉，不是说你。”他对看过来的索菲娅·沃尔科特说。

　　他们立即不再交头接耳，专心吃起自己的早餐，尽可能安静、优雅——爱希加还看见德拉科的动作一点都不自然，甚至花里胡哨的。

　　女级长阿加莎·沃尔科特坐到长桌旁。对于这位一开始就对他们友好温和、有时候还指导他们的高年级级长，他们的态度也并不像对其他高年级那样尖锐。她是索菲娅·沃尔科特的亲姐姐，也是达芙妮的亲戚，据达芙妮说她一直关照她们很多。

　　然而今天这位一贯做事有条不紊的少女却只坐下随便吃了点儿应付了事，就匆匆离开了。

　　“咦？她怎么了？”达芙妮问道。

　　“我也不知道。”索菲娅·沃尔科特说，“她就算有事也从来不告诉我。”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爱希加说。

　　“你要是去，明天我就分给你十颗乳脂软糖。”德拉科开价。

　　“你当我是小孩吗！”

　　德拉科咬咬牙：“十二颗。”

　　“不去。”

　　“十二颗加一板蜂蜜巧克力！”

　　“不去。”

　　德拉科挣扎了一会儿：“再加十颗草莓血浆糖！再多没有了！”

　　“你下血本啊？”安伦惊讶地说，“你不是说你只有两包吗？”

　　“是啊，那可是蜂蜜公爵限量货。”德拉科愁苦地说，“我就剩最后二十三个了。”

　　“你怎么还数？！”

　　潘西实在不想听他们毫无营养的对话：“你们还上不上课了？”

　　“那就二十个。”爱希加想了想，说。

　　“什么——！”德拉科叫道，“不，二十个不行！”

　　“你把那十个给我得了，”安伦说，“那糖我一颗也没吃到。”

　　“你已经是斯莱特林扣分第一名了！”布雷司反对。

　　“德拉科荣誉位列扣分第二名。”爱希加补充。

　　“所以你快来跟我们一起变成第三名！”德拉科说。

　　“我不去，我不去。”爱希加一连重复好几遍，“我不去。”

　　“你刚刚还说二十个草莓糖你就去。”安伦说。

　　“是十二颗乳脂软糖加巧克力再加二十个草莓糖。”爱希加说。

　　德拉科一脸肉痛：“不，二十颗真的不可以。其他的糖你随便挑。”

　　“你们再不走，我们今天都会被扣分！”潘西忍不住爆发了，“快走！”

　　他们这才停止讨价还价，一伙人火急火燎地跑向变形课教室。还好他们走得够快，进教室门的时候还没有上课，只是麦格教授早已等在那里，看见他们，紧抿着嘴，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把他们统统扔出教室。

　　今日上课的内容是把棉花变成带金属的羽毛笔。他们都在冥思苦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柔软的一团棉花变得尖锐，只有达芙妮仍然心不在焉。

　　爱希加转过身，塞给她一张纸条，又转了回去。达芙妮惊讶地偷偷打开，上边写着：

　　别着急，我在书上找到几个咒语，我觉得应该会有帮助，中午吃完饭以后没有课，可以去试试。

　　她偷偷把纸条折起来，收进长袍的口袋。

　　变形课有麦格教授盯着，坐在前排的他们完全没法偷偷开小差说话。直到下课铃响他们收拾书包，德拉科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开始叽叽喳喳。

　　“我真想不到怎么样才能把一团乱的棉絮变成金属，”一离开教室，德拉科立即气呼呼地说，“再怎么变也是塌的。”

　　“我猜贾思肯定立马就变出来了，”安伦也抱怨地说，“我得去问问他。”

　　潘西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还不如去问贾思，也别去问那个人。你离他远点！”

　　“贾思是谁啊？他又是谁？”德拉科发问，“你们怎么老是说我不认识的名字呢？”

　　“哎呀。你自己交际这么烂，还来说我们。”安伦说。

　　“我？我交际烂？”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一天到晚就在吵这些幼稚的问题。几岁了呀！”潘西极为嫌弃，低头看课表，“下节课是魔法史……”

　　“我们要不也去问宾斯教授密室的事情吧？”达芙妮担忧地说，“都传得沸沸扬扬。格兰芬多那个克里维到现在还在校医院……”

　　“别这么干。我听说宾斯教授可生气了。”

　　“他还会生气？”

　　“我也打算写信给我爸爸，他肯定知道点什么。”德拉科说，“但是上次的信我还没回复他。”

　　“你快点写吧！我们还有魁地奇训练呢。”安伦说。

　　魔法史课枯燥而无聊。宾斯教授平板的声线让他们昏昏欲睡。后桌的西奥多·诺特已经睡熟了，克拉布和高尔甚至还打起呼噜，可是没人管他们，因为大家都困得不行，只有潘西和一个拉文克劳女生还在听课，但潘西看上去也困得要命，只是还在努力挣扎罢了。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爱希加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条条例被当时的十六名巫师提出，但是在二十年之后被集体废除……”

　　宾斯教授的声音仍然响在讲台上。爱希加调整了下袖子里的魔杖位置，让它不被压到，正准备继续睡觉，一眼瞄见安伦在和潘西小声说着什么。

　　可惜他完全没有精力去偷听，硬生生被睡意扯回梦里。

　　世界仿佛在瞬间沉寂下来。

　　——谁？

　　他好像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模糊熟悉，好像很久不见，又像是昨日刚见般的熟稔。

　　但不知怎么的，他对这张脸的印象已经淡了，认识不太认得清这是谁，脑海里却本能闪过一个名字。

　　——方……

　　——三个字。是什么？

　　那个人朝自己走来，模糊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晰。

　　“你是谁？”爱希加问。

　　“我……”

　　那个人刚要说话，很不合适宜的、外界的噪音就响了起来。

　　“——下课了，快起来！”

　　“他要是敢……睡……迟早……”

　　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那个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阳光透入的教室里。

　　“……饿死了——快起来——”

　　“等着，让我给他一个爆头咒！”

　　他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

　　“嘿！你的爆头咒真有用。”

　　“我还没用！你怎么叫不醒呢？”安伦抱怨说，“你是晚上都没睡觉吗？”

　　“你完全没资格说他。”潘西反驳。

　　爱希加眨眨眼，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中午的阳光照在课桌和座位上，照得他浑身发热。

　　——刚刚，好像看见了……

　　在梦里他不认识，可是他原先认识的姓方的熟人，也只有一个。

　　——怎么突然梦到他呢？

　　一路上爱希加都没参与德拉科他们的对话，一直沉默地想着梦里的事，他们只当他是没睡醒意识还在游离中，也没去打扰他，自顾自还在谈论后天捉弄洛哈特的计划。

　　“怎么最近都见不到波特人影？”

　　“怎么？他上次魔药课不是在吗？”

　　“不是魔药课。你看他们几个——波特，韦斯莱，还有那个麻瓜种，”德拉科咽下嘴里的牛排，说，“最近都不在礼堂。”

　　“你怎么这么关注他们啊？你到底是他们的对头还是他们的狂热粉丝？”

　　“安伦·格林尼！你说谁呢！”

　　爱希加没理他们的打打闹闹，懒洋洋地把一块蜜桃馅饼塞进嘴里吃掉，慢悠悠长叹：“唉，好困呐。”

　　“……你还没睡够啊。”安伦说，“下午反正没什么课，你可以回寝室睡一觉。”

　　“他作业写完了吗就睡觉，”德拉科翻白眼，“魔法史又是四英尺的论文……”

　　“哦，别提四英尺。”安伦无力地回答。

　　“四英尺？真的吗？我们才一英尺半。”阿斯托利亚听闻，惊讶地转头问她的姐姐，“二年级真的要写四英尺的作业吗？”

　　“一英尺半，”达芙妮忧愁地重复她的话，“我真怀念一年级的时光……”

　　“魔药课的作业我还没写，还差六英寸……我也好想睡觉。”

　　“你晚上有充足的时间睡觉，只要你不再对着一本本子神神叨叨。”布雷司说道。

　　安伦哀嚎：“什么叫神神叨叨？那才不叫神神叨叨，那是亲密交流！我下午去图书馆，谁跟我一起？”

　　“你别嚎，潘西肯定去。”

　　“我也没写。我也去。”布雷司说道，又低声嘀咕，“跟笔记本亲密交流？潘西，他是不是疯了？”

　　“别理他。”潘西说，“西奥多，你去不去？”

　　“好啊，我也去。”西奥多说。

　　“我已经写完魔药课的了，”德拉科说，“今天下午再写完魔法史，我就能一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一直睡到明天上课。你呢，爱希？别说你下午要在寝室睡觉。”

　　“我在寝室睡觉。”爱希加复读。

　　“那你作业写不写了？”

　　“我写完了，”爱希加说，“我真的困，德拉科。”

　　“什么？你居然提前写完了魔药课作业！”德拉科惊讶极了，潘西他们也非常惊讶，“你转性了吧？”

　　“嗯？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你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乱编故事吧？”

　　“喂，乱编故事是魔法史，而且我上次魔药课得了O①。”

　　德拉科仍然一脸不敢相信的震惊模样。安伦见状，假装抹起眼泪：“孩子独立了，龙妈妈无比得伤心……”

　　“你说谁龙妈妈！”

　　“不就是你吗，你看你一天都在干些什么，波特一不在，你就……”安伦还想继续说话，被德拉科捂住嘴狠狠瞪了一眼。然后，他转头面向爱希加。

　　“你最好记得晚上来礼堂吃饭，”他皱着眉头说，“别睡过头了。”

　　爱希加摆摆手：“知道了。”

　　达芙妮跟着他走下楼梯。他们来到地下，说出“伟大”的口令，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换一个难猜的口令？”达芙妮厌恶地说，“翻来覆去就那几个。”

　　“这个问题你恐怕得问级长。”

　　他们坐到靠近壁炉的一桌。休息室里没什么人，十分空旷。

　　“我觉得这个魔咒肯定用得上。”

　　爱希加把手里的一本笔记本打开，里面是几行手写的字。达芙妮凑过去看。

　　“万咒皆终？”她念道，“这是什么？”

　　“跟咒立停有些相似。”爱希加举起魔杖，“也许我可以试试。”

　　“你来吧。”达芙妮说，看着他的魔杖。

　　爱希加深吸一口气：“万咒皆终！”

　　达芙妮看到一道白光从他的魔杖里迅速发出，朝她闪来——然后她惊异地看到她面前有一个透明的屏障——白色的光跟屏障撞击在一起，渐渐消失了。

　　“梅林哪。”她惊叹道。

　　“你、你现在再试试……？”

　　达芙妮迟疑着也掏出魔杖，伸出左手，杖尖指着掌心，用了一个水柱咒。

　　水流哗啦地从魔杖里喷发出来，达芙妮的手一下子就被淋湿了。

　　“成功了！”她惊喜地说，“那我得马上回寝室一趟！谢谢你，爱希加！”

　　“不客气。”爱希加说。

　　达芙妮急匆匆地跑下楼去。

　　爱希加一回宿舍打开门，尼雅达就飞速蹿过来。

　　他看到西奥多的枕头被抓得里头絮都掉在床上。

　　“喔，该死。尼雅达，看看你做的好事。”

　　“喵——！喵！”

　　尼雅达立刻从开着的门缝里钻出去。

　　爱希加只好对被抓坏的枕头扔上一个恢复如初，接着转过身再次出门，气势汹汹开始抓猫。

　　“障碍重重！”

　　猫的身形十分敏捷，但爱希加的魔杖一抖就成功捕捉了它。他提溜起猫的后颈一路提回宿舍，尼雅达不满地在空中乱挥舞起她的爪子。

　　“我晚上得给你剪剪指甲，”他关上门，把她放回猫窝里，望着魔杖若有所思地说道，“顺便试试我的切割咒。”

　　“喵——！”

　　“再喊我就把你扔给里德尔。”爱希加没好气地说，回到自己的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还有羽毛笔和特制墨水。他翻开本子，在空白的纸张上写道：

　　“他最近又挺精神的？”

　　“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纯血统。比起单纯吸取生命力，我能让他做到更多事。”空白纸页上缓缓出现字迹。

　　“你还挺惜才？”爱希加调侃地写道，“你不是很渴望得到生命力吗？”

　　“我已经不再虚弱。而且我能驱使他。”

　　“别玩得太过火。他还得活着。”爱希加快速地写道，“关于驱使这方面，我们有时间可以继续深入探讨探讨。至于现在，我得睡觉。午安。”

　　“午安。”

　　爱希加原以为他不会回复，然而本子上出现了一句简短的问候。他毫无意义地扯动了下嘴角，收起本子和笔墨放回原位。

　　然后，帷幔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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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O：Outstanding 卓越的，霍格沃茨成绩评分等级中最好的一档（满分）。
看到bug紧急修改，清水如泉咒应该是六年级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