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34、Chapter. 11 微小的分歧

　　星期六的魁地奇比赛终于到了。

　　这是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明眼人都能看出即将要下雨，但是谁也没有打消去看比赛的念头。反之，大清早在礼堂就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弗林特不断拍着德拉科的肩碎碎念“别紧张”和“放松”，可他简直要把德拉科的肩拍肿。安伦也没有好到哪去，甚至可以说看起来糟透了——他的眼睛上像是擦了死亡色眼影，还涂错了地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配上他呆滞的表情，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快到比赛太过紧张。

　　爱希加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干咬了咬叉子，捡过几个烤烟熏火腿，交给潘西：“劳驾，帮我给他。”

　　“为什么你不自己给？”

　　潘西朝他翻个白眼，还是接过去，放在安伦面前。可是安伦专注地吃自己的那份烤面包边吃边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她。

　　“嘿！安，你还好吗？”她拍拍安伦的肩膀。

　　安伦似乎是才发现她在这里一样。

　　“噢，早上好，潘西。”

　　“我说，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

　　说着，安伦又低下头去扒拉烤火腿了。

　　“喂，德拉科。”他突然说道。

　　“什么？”德拉科看起来也心不在焉地对上爱希加的眼神——然后突然开始眨眼睛。在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双眼睛里——

　　“——留心你头上。”

　　“我头上？”

　　德拉科抬起头看天花板，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他接着转了转头环顾四周。

　　“什么东西？”他迷惑地说道，可是爱希加不再理他了。

　　——是看错了吗？魁地奇比赛似乎把他搞得恍恍惚惚的，刚刚那一刹那他什么都没有留意，却把那双眼睛和那句话记得牢牢的。

　　等早餐吃完，他们都觉得肚子饱饱的。礼堂较比原先安静不少，即使是离开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窃窃私语的声音，除了那些魁地奇队员身边——无论在格兰芬多还是在斯莱特林，队员们的身边总是有一群拍肩膀的人。

　　“我得说你太紧张了……”

　　走的时候，潘西还在对安伦絮絮叨叨。爱希加把她喊住。

　　“怎么啦？”她说。

　　“我给你些东西。”他说，余光扫了安伦一眼。潘西疑惑地同意，让安伦跟德拉科先走。

　　“你要给我什么？”她问。

　　爱希加没说话。他从长袍口袋里翻了翻，摸到了一条链子，接着拽出来。

　　那是一个精致的、盛装金色液体的小玻璃瓶，瓶子旁边是银色的镶嵌物和银色的金属瓶盖。

　　“这是……福灵剂？”

　　“你果然知道。”

　　“你要给我这个干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转交给他。”

　　“他？你是说安？”潘西微皱起眉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已经一个月——”

　　“这不是重点。我希望他能喝下这个。”

　　她深褐的眼睛盯住这精致的小瓶。

　　“你觉得……他会需要这个？用来打败格兰芬多？”她不赞同地说，“他不会同意的！”

　　“他这个状态你难道觉得能获胜么？”

　　“他只是对比赛太紧张了而已——”

　　“真的吗？可是一个月前他就这样了，恍恍惚惚的，有时候喊谁也不理。你觉得正常么？”

　　潘西沉默了。她的语气不太自然：“那是……那是另外的事。”

　　“什么另外的事？”

　　“总之，他不需要这个。”她回绝道，“没有福灵剂，斯莱特林也能获胜。”

　　爱希加叹出一口气，然后他慢慢地说：“你、真的认为——斯莱特林能获胜？”他说这话时紧紧盯着潘西的脸。

　　她的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斯莱特林当然能获胜。”

　　“显然……比起我们球队的队员，格兰芬多那边的状态处理要更好。”他意有所指。

　　潘西摇摇头。她看上去似乎怀有心事。

　　“我不能因为比赛而给他这个。”

　　“哪怕失去一场胜利？”

　　“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格兰芬多会胜出呢？难道是波特？因为你是波特的好朋友？”

　　爱希加皱起眉头，像是被冒犯了。

　　“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潘西。”他高傲地说，“就仿佛我不是个斯莱特林似的。”

　　“我没那个意思。但是为了比赛……为了学院，他也决不能用这个。”

　　“我以为为了胜利，斯莱特林可以不在乎这些小事。”

　　“这也是为了他自己。”潘西坚决地说，“我们只要为他们加油祈祷就好了。”

　　“那你就比赛以后让他喝。”爱希加说，“看他这种状态，哪天写作业的时候突然晕倒自己都不知道。我只能像你说的那样，希望福灵剂给他点好运咯。一次最多三滴，你知道。”

　　潘西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为什么是福灵剂？直接给提神药剂无梦药水什么的，让庞弗雷夫人看看不是更好？”

　　“跟你一样信玄学。”他开始瞎掰扯。

　　“嘿！我才不是信玄学。”

　　“不知道，我连玄学都不知道是什么。上次就听几个拉文克劳谈起过。怎么，你还有了解？”爱希加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福灵剂就麻烦你给他了。我去猫头鹰棚屋。”

　　“所以你下次自己给他啊……”潘西无奈地回答，说着说着开始低声咕哝出几个迷之语言，“……死傲娇。”

　　“什么？”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迅速地回答道，然后走开。

　　爱希加看她慢慢走远，才说道：“你觉得光靠祈祷就能改变必然么？”

　　没有人回答他。他并不在意地转过头，朝相反的路悠悠踱开。

　　——一个两个……看来安果然也是个穿越的没错。潘西和安……

　　——搞得好像他不知道那句中文什么意思似的。简直是自爆家门。

　　——而且还知道“玄学”……玄学这词的本意多用于东方，一个正常的这个世界的斯莱特林学生怎么会知道这种流行语的含义，也就只有穿越者会接话而且还不自知，他稍微一试探就知道了。

　　原先，他还不想试探的。试探，也是给自己留破绽。

　　爱希加再次叹了口气。

　　看样子，天真地想让某些人置身事外，是做不到的。如果光靠祈祷就能改变必然，那他的另一部分，早就死在众人的祈祷之下了。

　　十一点的时候，在临近中午的礼堂，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吃饭。而魁地奇的赛场上早就坐满观众，爱希加不得不忍受帕妮娅的尖声叫喊。

　　“我耳朵都要聋了！”潘西抱怨说，“德拉科还没出来呢，你叫唤什么！”

　　帕金森姐妹身后是爱希加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本来她妹妹也要跟在旁边，但是达芙妮为了能看清全场特意挑高的位子坐，而阿斯托利亚恐高，只好不满地跟着室友索菲娅·沃尔科特坐入低排去。

　　“我的旗，你看到我的旗了吗？”潘西着急地在座位旁边找来找去。

　　“在你座位底下。”她左边的布雷司·沙比尼回答道。

　　“喔！谢谢！”

　　潘西钻到座位底下，捞出来一块整齐卷着的银绿色布。她把绑着布的绳子解去，摊开布，那是一面长长的、画着蛇形图案的斯莱特林旗帜。

　　不只是他们，观众席上好多好多学生都带着他们支持学院的证明，有些是跟潘西一样的旗帜，有些是衣服、徽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格兰芬多那边好像还出现了荧光棒。

　　球手们开始进场。帕妮娅又尖叫起来——没有人阻止她，所有学院都在欢呼、大叫或者是倒喝彩，当格兰芬多队队员们出场时，爱希加听到身边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大声嘲笑、发出嘘声、报以不屑的眼神，可是当几身绿色魁地奇球袍步入球场时，他们又开始大喊出球员们的名字。

　　霍琦夫人是这次比赛的裁判。她严肃地站在两队队员的中间，像老鹰一样的眼睛锐利地看向各自的队长，然后让他们握手。斯莱特林队的弗林特和格兰芬多队的伍德像是深海血仇的仇人见面似的，每次握手的力度都像是想要把对方掐死。

　　“听我的哨声！”

　　在全校学生们激烈的叫喊和欢呼下，霍琦夫人的声音遥远而有些令人难以分辨。

　　“三——二——一——！”

　　十四名队员一同跨上飞天扫帚起飞，一瞬间红色与绿色交织相间。他看到哈利飞到最高处，似乎在找寻金色飞贼的踪迹。德拉科迅速追上。

　　接着，游走球迅速朝他们击过去——帕妮娅惊吓地捂住眼睛——一道绿色的闪电穿梭过他们，紧接着又是一个红色的影子。安伦手里的球棒把游走球打向乔治·韦斯莱，可乔治·韦斯莱巧妙地往德拉科的方向躲过，安伦只好让游走球偏转方向。

　　“德拉科你在干嘛？！还在跟波特说话？”他皱起眉头喊道。

　　哈利·波特趁这个时候赶紧躲到另一端。可是那游走球仿佛是瞄准他似的朝他追过去。身后就是迎面而来的游走球，他抓紧扫帚往下一摁，惊险地低头准备躲过去。就在这时，韦斯莱双胞胎中的另一个使劲把游走球朝斯莱特林队员打走。

　　“那球怎么回事？”就算是紧盯德拉科的帕妮娅也看出不对劲（他们几个老在德拉科那边打转，因为韦斯莱双胞胎一直把游走球往离哈利最近的德拉科身上打），迷惑地叫道。

　　潘西并不理会她的问题，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说：“我们快把旗举起来。”

　　“现在就举？还没进球呢？”

　　“快下雨了。”

　　——合着你是把旗当雨伞使……爱希加默默地说。

　　他们一人搭一手手忙脚乱地把旗帜举起来，中间还拿反了，等到他们终于把注意力回到球场上的时候，天已经闷闷地打响雷声，大滴雨水开始滴落。观众席上一阵纷乱，女生们纷纷打起与学院同色的雨伞或者躲到旗帜下面。

　　除了他们所在的观众席。斯莱特林队一直在进球，一向注重表面礼仪的学生们疯狂地拍着手扯起嗓子喊，都忘了躲雨这回事。达芙妮自然也是。爱希加低声用右手袖子里的魔杖替她和旗帜施了个防水防湿，接着往他沾上雨滴的眼镜也上了个清理和防水咒。

　　霍琦夫人的哨声响了。十四名队员陆续回到地面。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波特这次的好运到头了。”不知道谁窃笑着说。

　　——希望好运到头吧。那样斯莱特林就能获胜了。

　　爱希加不禁想道。他明明是哈利的朋友，在此时却忍不住在心里附和了这个人的话。随后，他立即注意到自己这异常的想法。

　　——不对，不该这样想。之前还跟哈利讨论过的，怎么现在是我变了？

　　他看不见坐在前边的潘西的表情。只看到她举着旗帜的手里是那瓶福灵剂，金色的液体在里面摇晃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可比赛只到中场。他们不得不扔下旗帜开始撑伞，一把伞下是几个学生的头，他偶然一瞥觉得还颇有几分校园青春味。

　　哨声响了。队员们重新开始比赛，韦斯莱双胞胎放弃一直在哈利身边转悠，开始用力把场上另一只游走球打向所有斯莱特林球员。安伦仗着扫帚的优势飞得极快，仿佛一早顶着双黑眼圈发呆的人根本不是他——而且总在韦斯莱们身边转来转去，扰乱他们的视线，他在比赛时一扫上午的颓废，灵巧又迅速，简直就像金色飞贼。少了韦斯莱兄弟的帮忙，哈利不得不独自面对凶狠的游走球，一边飞一边在扫帚上做出了各种高难度的躲避动作，简直就像麻瓜的耍杂技。斯莱特林们开始大声嘲笑他。

　　哈利为躲避游走球一直在上下转圈，德拉科追逐他，他回头看向德拉科——然后猛地朝德拉科撞过去。

　　“他干什么？！”帕妮娅愤怒地说。

　　爱希加抓紧伞柄，咬下嘴唇，紧紧盯着德拉科。

　　“喔，他在干什么？”观众席上有学生跟着愤怒地说，“头顶，头顶！”

　　“什么头顶？”

　　“金色飞贼！”

　　潘西举起手，抓着福灵剂的链子拼命摇着，大喊德拉科的名字。

　　德拉科看起来吓傻了。他匆匆忙忙躲闪哈利，不知为何，也许是听到了遥远的斯莱特林席位上同学们的叫喊，他忽然抬起头来。

　　金色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哈利松开扫帚，朝他伸出手，奋力一抓——可是与此同时，德拉科也伸出了手。

　　“梅林啊！”

　　哈利和德拉科撞到了一起——他没用手抓着扫帚，直接朝着德拉科栽下去，还死死抓着什么东西，可是德拉科也抓着那东西不放手，两个人在空中飞速直坠。安伦迅速朝他们飞去，可是他们已经栽倒下地面，德拉科一手还抓着扫帚。

　　“我的天哪……”潘西惊呼道。大家都在惊叹。

　　霍琦夫人的哨声响起，宣布比赛结束了。两队的队员飞到他们旁边，焦虑地看着他们。

　　“我们得过去。”潘西坚决地说。帕妮娅无比赞同她的话，姐妹俩几乎飞奔下观众席。

　　“我们也过去吧。”达芙妮说。

　　爱希加点点头，撑起伞。他看向教师席，吉德罗·洛哈特甩着那紫罗兰色的长袍走下球场。

　　“这到底是谁赢了？”

　　“我觉得是波特，你看他先抓住飞贼。”

　　“可是马尔福的扫帚比他快。”

　　“他们俩不是直接撞一起了吗？”

　　“会骨折吧？”

　　他们穿过层层议论的学生——爱希加故意装作不小心用手撞了一直在拍照的科林·克里维的相机，然后迅速往边上走开些。

　　吉德罗·洛哈特站在德拉科和哈利的面前。爱希加偏了个角度去看，发现他们俩都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弗林特和斯莱特林队员们在跟格兰芬多队员大声争吵谁赢得胜利。

　　“是马尔福先抓住飞贼！我看到了！不可能同时抓住！”

　　“是哈利发现飞贼，他才去抓的，应该是我们获胜！飞贼肯定只是恰好撞到他身上！”

　　“好了，别担心，大家，我绝对会把他们治好的……”

　　吉德罗·洛哈特掏出魔杖。

　　帕妮娅迅速冲过去，挡在德拉科面前。“不，洛哈特教授，他应该去校医院——”

　　爱希加看着，也趁此走过去，迅速察看了下地上两人的情况。

　　“他们还没醒，我不建议动他们……”

　　他刚说着，哈利就醒来了。

　　“——不、不要你。”

　　哈利一醒就惊恐地看向洛哈特，痛苦□□说。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洛哈特对聚在他身边的格兰芬多学生们说，“不用担心，哈利，我这是要治好你的胳膊呢。”

　　“不！”哈利无力地拒绝说，“就让它这样好了，谢谢你……”

　　他想坐起来，但结果只是在地上徒劳无功地挣扎了一下。他看到一边拼命摆弄着相机、好像它坏了似的克里维，然后在周围寻找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的身影。

　　“刚刚是你撞坏我的相机？”克里维试图凑到爱希加旁边，但是爱希加完全没理他，只是担忧地看着依旧不省人事的德拉科。

　　“躺好，哈利，”洛哈特对哈利说，“是一个简单的咒语，我用过无数次了。”

　　“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校医院？”哈利挣扎道。

　　“他真的应该去医院。”奥利弗·伍德说，“绝对是他先抓到了飞贼。是不是，哈利？”

　　“我抓到了……”

　　“你看！他说他先抓到的！”

　　他仍然在和斯莱特林队员大声争吵。韦斯莱双胞胎正拼命把游走球往箱子里摁，它看起来似乎还想在哈利头上来一球。

　　“往后站。”洛哈特说道，开始旋转魔杖。

　　“别——不要——”

　　一股白光强硬地挡开洛哈特的魔咒——他被这强大的白光击退跌倒在地，然后在众人惊呼下站起来，脚步还有些跌撞。

　　“偶尔的小意外，我这魔杖有些时候是不太灵光……”

　　赫敏·格兰杰匆匆跑到哈利边上，紧跟着是罗恩·韦斯莱。韦斯莱火急火燎想把哈利拉起，但是被格兰杰制止了。

　　“你没事吧？你能动吗？”格兰杰焦急地说。

　　“我能动，”哈利迅速说，“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韦斯莱赶紧扶起哈利，跌跌撞撞地走开，格兰杰跟在他们旁边。

　　“梅林啊，他什么时候醒？”帕妮娅看着德拉科的脸说。

　　“他的手都流血了，”潘西说，“金色飞贼的翅膀刮的。你们能不能别再吵了？这里还有伤员呢！”

　　她冲着弗林特凌厉地说。爱希加觉得她此时看上去颇有庞弗雷夫人的架势。

　　“哦……”

　　德拉科终于醒了，一醒来就开始叫唤。

　　“你没事吧？”

　　“腿，我的腿……”德拉科微微动了动，痛苦地扭曲了脸，“嘶——唉哟！”

　　“不会是骨头裂了吧？”

　　“除了腿呢？其他没事吧？”

　　“还有手臂！腰！我的屁股！”

　　爱希加白了他一眼：“克拉布，高尔，麻烦你们俩把他拖到庞弗雷夫人那吧。”

　　“等等，斯莱特林赢了没？”德拉科突然着急地大喊。

　　“赢了。”爱希加看了看屏幕上的分数，如实说道，“但格兰芬多同时加了一百五十分。至少结果是这样判的。”

　　“不！我先——嘶……”

　　“你别动了！”

　　爱希加试图把他扯起来，可是他力气不够。

　　“你们俩还杵着干嘛？”潘西骂完斯莱特林队员，又开始凌厉地瞪着克拉布和高尔。

　　克拉布和高尔这才“喔喔”地傻傻点头，扶起地上使劲哼哼的德拉科。

　　“你们轻点儿！”德拉科抱怨道。

　　雨还在下着。帕妮娅给他们举伞，潘西跑到达芙妮身边，躲到爱希加的伞下。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除了达芙妮以外他们几个全都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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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收藏和阅读为什么这么少，思考。
周更是没有办法日更的，因为我已经开工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