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33、Chapter. 10 调换与“合作”

　　直到第二天早上，爱希加都没有再搭理安伦。德拉科和潘西很明显就能看出这两兄弟之间尴尬的氛围，而那又跟上次他和德拉科冷战不一样。

　　虽然是故意跟安伦吵架，上演这被迷惑的可怜戏码，不过他做戏做过头了，也有点麻烦。

　　比如说，他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这位名义上的表哥相处。

　　明明知道对方是好意，为了作戏的目的还故意生气演一场闹剧，仔细想一想，他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不过紫杉木的魔杖看起来还蛮牢的？为了逼真，他让人重新原模原样做了出来，虽然手艺不及奥利凡德，用来当一次性消耗品也是绰绰有余。还以为会直接断开，没想到也只掉落了些无关紧要的装饰——自然装饰也是假的，是变形术下的产物。

　　爱希加一边漫不经心地喝下牛奶，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去理会身边惯常的打打闹闹——格雷戈里·高尔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喊着肚子疼还时不时在放屁，引得周围一群嫌弃得要命。

　　“真是够了，”德拉科嫌恶地命令，“克拉布，把这个蠢肥猪送到校医院、或者外边——哪里都好——臭死了！”

　　“可、可是——”

　　克拉布像是完全免疫臭味似的，眼睛还巴巴地黏在餐桌上的美食不放。

　　“快去！”

　　高尔又放了个屁。克拉布抓起几盘吃的就往怀里塞，带着高尔离开礼堂。

　　“梅林啊，我要被这味道熏死了。”

　　“让我来试试。”

　　安伦左手捏住鼻子，以一个奇怪的带鼻音的声调说道，然后从兜里掏出魔杖。

　　“凉风习习！”

　　熏天的臭味被一阵清风驱散。这个从未听到过的小咒语吸引了周围学生的兴趣。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个魔咒？”德拉科好奇地问。

　　“我在一本书上偶然看到的。”

　　“劳驾，给我两张纸。”爱希加瞄了一眼安伦，就说。德拉科看也没看顺手拿过两张纸递给他。他用餐巾纸包过几个煎南瓜馅饼，不动声色准备离开长桌。

　　“你要去哪儿啊？”德拉科问他。

　　“去睡会儿。早上不是第二节才有课吗？”

　　“别迟到了。”德拉科显然早已习惯，摆了摆手只提醒道。

　　当他离开长桌时，安伦转过头，也看了他一眼。

　　礼堂外近乎没人。走廊涌动一群学生，爱希加看到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正费力使劲跳过突然消失的腾空楼梯（他还真没想到那楼梯居然可以跳上去）。他们气喘吁吁，韦斯莱弯腰捡拾起地上散落的书本。

　　哈利看到了他。一瞬间，碧绿与漆黑相对。

　　他扬起唇角，对哈利致以礼貌矜持的微笑。哈利也朝他高兴地挥挥手，然后匆匆忙忙跟着韦斯莱跑掉。

　　——格兰芬多总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他回到寝室。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连尼雅达也不见踪影，昏暗的灯光甚至让人看不清这宿舍的全景。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好好地锁上了门，把南瓜馅饼放到床头柜，从一个精心上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本日记本。

　　这本子看起来再平凡普通不过，背面用烫金的文字写着一个名字：

　　TOM MARVOLO RIDDLE

　　他照例换专门的羽毛笔蘸上墨水，顺手在玻璃樽前刮去多余的墨，然后翻开本子空白的纸页。

　　他随便翻了一页，金属笔尖在纸上顺畅画出字母。

　　“里德尔？”

　　他的笔迹像是被吸入纸张般消去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不同与他的，又和他十分相似的字迹。

　　“是我。”

　　“感觉如何？”

　　“比原先要好得多。我甚至可以通过那容器直接让他进入我的记忆。”

　　“你给他看了什么记忆？”

　　“关于海格。我挑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记忆。他的保护措施做得比你差得多，哪怕是隔着容器也能轻松吸收生命力。”

　　爱希加挑眉，写道：“你怎么不说我容器做的好？我可是费好大的劲儿才成功做出来这么一个。”

　　“我可不认为未来的Lord Voldemort连这样一个容器都做不出来。”

　　“做得出来，可资源有限。关于这个魔法的记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满脑子都想着波特？”

　　他总觉得这话带着讽刺性的调侃。于是他写道：“你是说朋友方面，还是敌人方面？”

　　日记本上的字迹消失，不再显现更多了——突然，类似幽灵一般半透明、却有颜色的影子如漩涡一般从纸页中浮现，爱希加只觉他被这漩涡卷进了什么地方——

　　——然后他发觉他站在地毯上。

　　四周仍然是黑湖的玻璃墙壁，熊熊燃烧的壁炉，这里显然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但是装饰好像不太一样。

　　面前有一个人，面容和身影让他诡异得熟悉。

　　并不是那种见到熟人的感觉。而是仿佛有另外一个自己从镜子里钻出来跟他面对面。他们长相不一样，年龄不一样，却像是在照镜子。

　　那是一个长相英俊清爽的青少年，漆黑的短发和黑色眼眸，一身斯莱特林黑绿的院袍。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爱希加刚看到他，心中古怪的奇妙感觉就陡然升起，灵魂的亲近与理解几乎压过他意识保持的疏离和对面前这人的警惕——

　　——几乎是立刻，又有一种奇特的冷静接踵而至。

　　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冷淡的漠然。这种冰冷到极点的漠然强制推翻了之前不知从何而来的亲近感，让他及时拉回理智。

　　“你的成长速度让我惊叹，”爱希加内心波折跌宕，听到自己出奇平静的声音说道，“看来我得加强一下保护措施。”

　　“你完全没必要这样防备我，”那少年微笑着说，看上去毫无恶意，甚至亲切友善，“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甚至共同的灵魂。我们是盟友。”

　　“哦，盟友。”爱希加点点头，然后说，“可惜，我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成长速度快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里德尔说，眼里却闪着贪婪的红光，“只是一个魂器，却能占据人的身体活下来，还能平安成长。”

　　——哦，这样的例子可不只有我一个……

　　“单纯的魂器当然不能活下来。”爱希加说。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说一句显而易见的废话（尽管他就是在说废话），而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我亲爱的盟友——”

　　假惺惺、非常外国腔的十六岁里德尔式开场白。

　　之前通过书面交流对话的爱希加还没有什么感觉，一对上本尊，听到这种经典式的，一部分的“过去的他”的发言，爱希加当场莫名有种几乎令人颤抖的羞耻感。

　　——噢不，这不应该是我说过的话，是另一个人说的。

　　他徒劳无功地内心挣扎一番，然而谁都没有理会他的神经质想法。里德尔也理所当然地不知道他内心正遭受一番黑历史羞耻洗礼，把话说了下去：

　　“——按照原先的计划，我本该能得到一个纯血统的灵魂。”

　　“你是说金妮·韦斯莱？”爱希加说，“我起初还在想，你怎么会看上一个纯血叛徒的灵魂。”

　　“她是谁？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卢修斯·马尔福只告诉我，他能帮我接触到大难不死的男孩，还能得到一个纯血统的灵魂。”

　　“一个灵魂就把你出卖了？”爱希加继续随口荡废话，“果然是马尔福家。”

　　“马尔福向来不可信。”里德尔轻蔑地说，“他只是为了一点甜头，我也只是为了一场交易。”

　　爱希加不知怎么地想起德拉科，却开口说：“你想起阿布拉克萨斯了？”

　　“和卢修斯很像。但是又不像。”里德尔只是说，不着边际地拉回话题，“都一样精明、狡猾、在意家庭，但是愚蠢。他只是为了转手日记本躲避风头，栽赃韦斯莱家，还能摆脱黑魔王，以为自己一举两得。我本想控制他的身体，他的身份可比韦斯莱家好用多了，只是他在不该精明的时候精明，居然怕我怕到这种程度。”

　　“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当然会怕。只是他再怎么自作聪明，也料不到我的存在。”

　　“你很特殊。”里德尔轻声说，“吞噬别人的灵魂，占据别人的身体健康成长。就算去查文献里所有的案例，也没出现过你这种情况。”

　　——想不到吧，我可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案例？”即使内心爱希加已经开始发表情包，表面的他依旧冷笑着说道，“文献也没提到一连制作这么多魂器的人。你只是第一个魂器，还要依靠书本。未来的你可是魔法的先驱者。”

　　里德尔不太高兴地眯眼，不动声色地发问：“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让魂器占据身体的办法？”

　　“不，我也不知道。”爱希加如实地回答。

　　“……”里德尔被他的回答惊得沉默几秒才说话，“这说明魔法的先驱者还需要多努力。”

　　“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是特殊情况，在某种方面，我们的另一位盟友也是。”爱希加露出无害的、十分符合他现在人设的羞涩微笑，“我之前和你说过，他成功附身了一位巫师长达多年，虽然成果不怎么样——但他至少成功了，而且他拥有拉文克劳凝聚千年的智慧。我想，将来胜利的晚宴，可比眼前区区一个小灵魂重要得多。”

　　“拉文克劳的冠冕……”里德尔低声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发挥他的才华。”爱希加简略地说，“法国的魔法部今年有些闹腾。”

　　“法国？”

　　“Lord Voldemort的名字不该只有英国人知道。”

　　里德尔了然点头：“达成共识。”

　　“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说完，爱希加故意停了几秒，方才继续道，“要是主灵魂听到了我们的消息，他会怎么样呢？”

　　“他会来找我们。”里德尔笃定地说，“并且宣扬传闻。”

　　“他也许会来跟我们结盟，如果他走投无路，还会单独跑来跟我们结盟。”爱希加说。

　　“不。”里德尔立即否定他，“黑魔王不可能这么落魄。”

　　“你拥有十六岁以前的记忆，你不可能忘记十一岁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我们遭受着什么样的待遇吧？”

　　“Lord Voldemort是最伟大的黑巫师。”里德尔说，“他拥有足够的力量。”

　　“但他中了阿瓦达索命咒。”爱希加迅速回答。

　　里德尔皱起眉，沉默。

　　“我知道中死咒以后会怎么样。”爱希加说，“因为我正是由此而生的。他强行分裂出我，再中死咒，已经是支离破碎，要养精蓄锐恢复力量，至少要经过很长时间。除非他像我一样，找到一个合适的容器，慢慢成长。”

　　“那撑不了多久，”里德尔依然皱着眉头，“魂器是最尖端的黑魔法……制作过魂器的人，灵魂本身就是剧毒。”

　　“一种可能是他拥有能压制的方法，像我一样找到合适能够存活的身体；一种是他根本没法找到，只能走投无路；还有一种——”

　　里德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接话：“——复活。”

　　“同样，三种办法。一种是魔法石，但是我们之前试过了，计划失败，他已经没法再去找；第二种是复活石，也就是我们将来的盟友之一，很明显复活石并不能让人复活，只能召唤，也无用；第三种就是复活仪式，我想这个你记得比我还清楚。”

　　“骨、血和肉。”

　　爱希加点点头：“没错。如果他选择用这个仪式复活，那么就需要一点来自外界的小帮助。他势必会跟我们‘结盟’，问题只在于之后的事。”

　　“对付邓布利多？”

　　“不，虽然这也是要考虑的。”爱希加说，“黑魔王只能有一个。我们足够团结，也足够独立。”

　　“我想过。”里德尔立刻说，“必要之时，我们只是自己。”

　　爱希加再次扬起属于斯莱特林一年级生沙乐玛的友好微笑：“欢迎加入独立阵营，过去的我。”

　　对方也舒展眉头，露出一个属于学生会汤姆·里德尔的笑容。

　　“合作愉快。以及——”

　　爱希加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你这表情看起来又假又羞耻，还很恶心，未来的我。”

　　里德尔微笑地说。

　　“……”

　　爱希加的表情一僵，随即面不改色应答：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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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完又掉了又掉了又掉了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