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32、Chapter. 09 万圣节的争执

　　万圣节很快到来了。

　　霍格沃茨礼堂充满节日的氛围。楼梯上都能闻到烤南瓜、炸南瓜和南瓜馅饼的甜美飘香，南瓜雕刻的大灯笼旁吊挂着会扇翅膀的活蝙蝠，还有几只蝙蝠掉了下来。邓布利多还叫来了一支骷髅舞蹈团，但这些骷髅的演奏和舞蹈让德拉科他们不忍直视。长桌上一片喧闹，欢呼、鼓掌、大声叫喊，同学与同学间分享食物。

　　除了斯莱特林们。

　　“他们为什么不能叫摇晃舞团来呢。”安伦遗憾地说。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指使克拉布把桌上掉下来的蝙蝠都抓开：“摇晃舞团？你想把霍格沃茨变成摇滚厅？”

　　“你不懂摇滚。”安伦摇摇头说。

　　德拉科嗤了一声。

　　安伦又开始叫唤：“我困死了，他们要跳到什么时候啊？”

　　“你前一秒还想听摇滚，后一秒就困了？”爱希加皱着眉头。

　　“万圣节你困什么呀？作业又不多。”

　　“我昨天没睡……”

　　“梅林啊，你没睡？”帕妮娅惊讶地说。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一下课就溜得没影。不会又和潘西去禁林了吧？”

　　“潘西什么时候去禁林了？”帕妮娅震惊。

　　安伦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是……她最近都和布雷司在一起。”

　　“布雷司？”德拉科迷惑地说，“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的？”

　　“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了，德拉科。”安伦白他一眼，“你真该注意一下周围。”

　　“我才不知道你们和谁一起又和谁一起。”德拉科不满地嘟囔。

　　爱希加没再理会他们日常吵嘴，他抱着一只小南瓜灯，一面玩灯里的烛火，一面咬过香喷喷的南瓜馅饼，转头去看格兰芬多长桌。喧闹的长桌上并没有他熟悉的三个身影，其他的学生倒是在大吃特吃。他甚至还看到迪安·托马斯的半张脸都沾满了奶油——有时候视力太好也是问题——隆巴顿又把什么东西摔下去，弯腰去捡——

　　——忌辰晚会啊。

　　他又转回头。和格兰芬多长桌一比，斯莱特林长桌就显得又安静又收敛。或许也不能说是安静收敛，因为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下（即使是万圣节），他们显得沉闷极了。就连达芙妮看起来也闷闷不乐的。她坐在阿斯托利亚和米里森·伯斯德中间，阿斯托利亚像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他听不清。

　　“我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听到一种很恐怖的声音，”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说，“我再也不想听到了，那种声音——你们听过吗？像是指甲在墙板上刮——天哪，太恶心了——是不是每年这时候都有这种声音？这也是学校安排的吗？”

　　“哦，我也听见了。”另一个一年级说，“我上来的全程都用耳朵捂着走……不知道谁在开晚会。”

　　“谁在地下开晚会？不在礼堂？”

　　“开晚会还搞另类？”

　　“难道真的还有另外的晚会？”

　　——真的？他们从哪里听来的“真的”？

　　“地下晚会？是忌辰晚会吧。格兰芬多那个幽灵办的，好像请了全校的幽灵过去。”

　　“你怎么知道？”

　　“啊，今天的幽灵好像确实都不在……”

　　“我回宿舍了。”安伦突然把刀叉一撂，起身说。

　　“你怎么了？”

　　“我吃饱了，我去睡个觉。”

　　“喂，你还好吗？”德拉科看了看他的脸色。

　　“没事……”

　　安伦看起来面色的确不太好，嘴唇都发白。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就离开礼堂。

　　“我去看看他。”爱希加快速地说，也放下刀叉。

　　“要不要我也去？”

　　“你就待这儿吧。”爱希加把德拉科摁回去，说道。他起身跟上安伦，从长廊拐角楼梯走下，摸了摸放在长袍内兜里的奶白色的长木棒，确定它在那儿以后，快步走近人。

　　“你没事吧？”他扬高声音叫道。

　　安伦吓了一跳，停下步伐：“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伦迅速道，“你回去吧。”

　　“我可不信。”爱希加说，又上前一步，“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日记本？”

　　安伦有一瞬间僵硬了。然后他慢慢地说：“什么日记本？”

　　“我放在床上的日记本，早上它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拿的？”

　　“我怎么会拿你的日记本。”

　　“看你的样子……”爱希加低声说，“萎靡不振，连魁地奇训练都老是出错。”

　　安伦的呼吸停滞一秒。“我最近睡不好。”他说，“那和你的日记本有什么关系？难道读你的日记本还会受诅咒？”

　　“魔法物品。”爱希加简洁地说，“那是一个魔法物品。你要是真的没拿，就带我到你的宿舍里去。”

　　“……好吧，我拿了。”安伦说，令人惊讶地爽快承认道，“但是那是空白的。上面一个字都没写。”

　　——当然是空白的。

　　“你写过。”爱希加近乎笃定地说。

　　“我写过。”安伦很快地回答，“我得说，那东西真的很危险。”

　　“那是我的日记本。”爱希加心平气和地说，“你得还给我。”

　　“那可不是你的。”安伦说，“是你偷来的。”

　　爱希加扬起眉毛。

　　“也是你偷的。”他平静地回话，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生气。

　　“你从金妮·韦斯莱手里偷了那东西。你故意撞了上去。”安伦说，“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对吗？”

　　一阵沉默。地下教室的通道之下似乎响着什么古怪的、令人不快的音乐，让人毛骨悚然。上边又是礼堂的吵闹，中间反而静寂如斯，听上去更加添了点万圣节的独有气氛。

　　“黑魔法物品。”爱希加依旧简略地说，“我在德拉科家里看到过。卢修斯叔叔把它扔进了那个女韦斯莱的手里——这么说，你看见了？”

　　“什么？”

　　“你也知道那不是韦斯莱自己的东西。”

　　安伦紧抿上唇。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爱希加的脸，还有那双漆黑的，一如既往平静的眼睛。

　　“我知道。”他没有多说。

　　“那显然是个黑魔法物品。”爱希加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拿走？”

　　“你也知道很危险？”安伦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拿回来？”

　　——学他踢皮球？

　　“我是在为德拉科着想。魔法部现在可是在查黑魔法物品，还正好是韦斯莱的爸爸，预言家日报上都写了。韦斯莱家跟马尔福家不对头又不是一天两天，你觉得他们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你想到的，难道卢修斯叔叔不会想到？”

　　“你尽扯吧，没看在对角巷他们都打起来了？卢修斯叔叔一般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爱希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得找个机会告诉德拉科，让他还回去。你又是怎么？”

　　“我知道它是什么。”安伦说，“我不能让你和德拉科拿在手里。”

　　“你怎么知道？它是什么？”

　　“它是能危及性命的东西。”安伦一字一句说。

　　“怎么可能？”爱希加做出惊讶的表情，“它不过就是一段记忆，卢修斯叔叔拿来教训教训小女孩的东西。说实话，嗯——除了和他沟通有点费神以外，其他也没什么坏处。况且，他还帮了我很多忙呢。”

　　“他——”安伦语气一顿，“——汤姆·里德尔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是他告诉我去反抗，还教给我施展魔咒的诀窍。”爱希加说，看起来少有地急切，“你倒是快把日记本还给我。”

　　“我不能还给你。”安伦说，“你明知道那是危险物品。”

　　“可那是德拉科家里的东西。”爱希加皱眉说。

　　“别提德拉科。要是你真的想还给他，怎么不一早就跟他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它，因为你怕你写的东西都被其他人知道，”安伦敏锐地说，“他跟我说，你什么事都告诉他！家里的事，学校的事，甚至是你原来的家族——”

　　“……他告诉你了？”爱希加眉头皱得更紧。

　　“他只告诉我这些。”安伦说，“他对我保密。”

　　爱希加看上去似乎松了口气。

　　安伦对他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你以为他在帮你？你在被他耍得团团转。你的那些小秘密他不屑一顾。”

　　——喔不，我猜他稀罕得很。

　　“你怎么知道？”爱希加不满地辩驳，“你才拿走了多长时间？我可是从暑假就一直跟他沟通。”

　　“我就是知道。”

　　爱希加放弃跟他谈论：“把日记本还给我。”

　　“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安伦强硬地说，“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他表面上对你友好，实际谎话连篇。”

　　——你还真说对了。

　　“我要是还给你，让你再继续写下去，我估计没再出两个月，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你说，他图我什么？要是没有了他，我现在又变成什么样？我受够他们的欺负了，他教我反抗，这又有什么不对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选择相信里德尔？”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他们欺负的又不是你。说到底，你也没感觉。”

　　“我怎么没感觉？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我在这个家，”爱希加说，“你会出头吗？你就会像其他的学生那样，直接就走掉，哪会管他们欺负谁呢？他们也不会欺负你——你和德拉科。”

　　安伦皱起眉头：“喂，你难道认为——就因为我们是一个家族的，我才帮你？你觉得我跟德拉科能一样？”

　　爱希加决定不管他，匆匆下楼。

　　“喂，你去哪儿？”

　　爱希加怒气冲冲朝着他们的寝室走去。

　　安伦拦住他：“你不能去拿！”

　　“走开。”他拔出魔杖。安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看你现在简直都不正常！”

　　“你真烦。”他暴躁地说，念起咒语，“统统石——”

　　他的咒语没能成功，甚至没能念完，因为安伦直接一把抢过他的魔杖。

　　“老兄，你冷静点？”

　　“把魔杖还给我！”爱希加愤怒地大喊道，“你又要抢我东西！”

　　“我没抢你东西？！那是——”

　　“好吧，反正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抢我东西。”爱希加有意不去理会，接着大声说，“日记本也是，魔杖也是——”

　　“——还给你、还给你，你冷静点好吧？我为什么要你的魔杖？你今天脑子有问题？”安伦把那根奶白色魔杖还给他，可是他使劲推着安伦，魔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银□□巧的装饰裂开，变成残破的小碎片。

　　“我的天哪。”

　　安伦倒抽一口气。爱希加迅速捡起地上的魔杖，愤怒地看着他。

　　“好了，你冷静点——”安伦试图深呼吸，压抑下怒气劝解道，“用个小咒语就能修好它——”

　　“不要你修，”爱希加缓慢地说道，气极了似的紧抿嘴唇，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你真讨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充满怒意，而是冷漠。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安伦简直要抓狂，他想再次去拦爱希加，然而后者瞪了他一眼，他居然就停住了，任由人离开地下的通道。

　　他从未见过爱希加露出那种眼神。愤怒又冷漠，隐忍着的，甚至带着一丝轻视的眼神。

　　但是见鬼的，那眼神竟然令他诡异得感到分外熟悉。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看前文发现好多BUG甚至有人的年龄都错了。写完再改。
如果重温原著可以看到上一章和这一章以及接下来的事件发生时间有微妙的变动。
一个万圣节，我居然能憋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