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彭格列（10） ...
-
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去到十年前之前、纲吉给他找的房子里。没错，就是那个被八百自己用星陨砸成废墟的房子。至于时间，看天还没亮，想来也是还在那个晚上没过几个小时。
……总不能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这他是不相信的。
这么快就能赶到，不简单啊小纲吉。
八百比丘尼不知道的是对方甚至在到了这里之后还回了一趟十年前，而从十年前来的纲吉看到八百的“尸体”心都凉了，受的刺激可不小，也间接影响到对方正常的成长。
在他的视角看来就是怪瘆人的。八百叹了口气，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意味：“你变了，你以前很单纯的。”
纲吉回答：“被你骗过就长记性了，也这么多年了，我成长了很多啊。”
十代目似乎也是察觉到对于在废墟之间和他交流好像有什么不对，于是伸手将躺在床上的八百拉起来。车就在不远处停着，没有别人，是他自己开车来的。
“我现在已经应该和八百一个年纪了？从年上变成年下又变成同龄，感觉怎么样？”纲吉笑眯眯地问到。
……有一说一，好兄弟，你想太多了，我年纪不知道比你大多少轮，从头到尾就没有比你小过哦。
当然，显然重点并不是这个。八百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开了个玩笑：“纲吉，话可不能乱说，你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如此干脆利落地回答。纲吉停住了脚步，气氛一下变得特别尴尬。八百看着他，挺直的背影颇有几分沉稳气质。而对方的强大极其内敛，如果不是因为八百对这个气息格外熟悉，也察觉不到沢田纲吉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他真的不是十年前那个包子一样的初中生了，现在的沢田纲吉，担得起十代目这个名字后的责任。
“但是我知道我留不住你的，”纲吉淡淡地说，“八百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比较好。”
钢铁直男八百说不出话，他单身不知道多少年，头一次直面相识的人的告白，还是同性。
八百张口又闭嘴，闭嘴又张口。此时此刻他恨不能直接一碗孟婆汤喂给对面，干脆就当成没认识过好了。
本来场景就很混乱了，更混乱的又来了——白兰和入江正一从天下掉下来了。
八目相对。
白兰、入江正一：……………………
八百头都大了：“怎么又是你？”
在这个世界的白兰其实一直都不像其他自己一样有过什么摧毁世界的欲望，倒是和小正一起当压抑的大杀器。谁知道在遇到八百比丘尼之后他属实是杀心复燃，时间线还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穿越搞来搞去搞得完全理不清，他连现在两人敌对关系的程度都搞不清楚了。
即使是白兰，在看过其他的自己意识到自己是唯一经历这种事情的人的时候，也不禁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心情。
哪儿都有你，去哪儿都是你，杀也杀不掉，躲也躲不开。不毁灭世界就要当推进世界线的工具人，世界要不然还是毁灭算了。
此时，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阴阳师大人，您回来了。”
得，混乱加一加二加三。八百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还停留在他召唤出萤草的那天，所以少女应该还是在的。
“呀，是你！敌人！”萤草看到白兰惊呼一声，“是你炸飞机差点害死了很多人，十年前的事情一目连大人跟我们说过了，你是坏人！”
好像忽然明白最开始面灵气对他们的莫名敌意从哪里来了。
白兰简直说不出话，他抬手，想再用一次从八百身上获得的能力干脆利落地直接走，下次遇到一定不掺和这些破事，却发现……不OK。
星之咒的锁链束缚在二人身上，举着法杖的八百幽幽地说：“这次我总归是你们俩一起封了吧，我倒要看看还能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炸飞机？嗯？”
再伴随着一声“叮”，趁着对面两人没注意，八百偷偷把星之光的攻击藏在蒲公英里，萤草一挥，白兰和入江正一应声倒下。
纲吉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啦。”八百的表情非常之自然，好像刚刚搞事的不是他一样，“帮个忙，这两个人扛上车，我还有用。”
“……好。”
明明一开始是严肃的恋爱话题，却就这样以一场闹剧结尾，简直……
简直就是太完美了。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劝误入歧途的小孩放弃自己错误的想法。八百比丘尼心说，上个世界我能搞定龙之峰帝人和折原临也，还搞不定你？
纲吉开着车，八百坐在副驾驶，萤草变回了原型卧在纲吉的口袋里，后座“坐”着两个睡着的人。
“我可是特意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只是为了不暴露八百的秘密。”恰巧在等红灯，青年撑着下巴，一脸无辜地看着八百比丘尼，“没有奖励吗？”
还想要奖励，不抽你就不错了。八百瞥了他一眼：“意思就是你都知道我会死，还是看着白兰杀我？”
“说对了一半，我知道你不会死，所以才看着白兰杀你。”纲吉，完全没有心虚，八百简直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厚颜无耻的身影。
绿灯亮了，车缓缓启动。天已经开始亮了，在街边能看到早起赶去上班上学的年轻人。八百偏过头去，避开纲吉的视线。
他在整理在这个世界的整个时间线。
是从某一个今日开始，八百被“杀掉”，回到过去。紧接着，飞机坠落，他从那个世界“消失”，不断寻找着八百的纲吉在某一条世界线中，终于在昨天找到了他。
这是循环的开始。
现在的纲吉见证了八百因为“死亡”与过去的自己相见，被十年后火箭炮交换，告诉十年前的众人可以在昨天接到八百，从而确保十年后的现在能够找到他，然后再次看着他“死掉”、回到过去……
再谈谈八百被“杀掉”这件事，起源于十年前白兰和入江正一曾经威胁到八百的生命，导致了面灵气的剧烈敌意，进而导致他们和白兰二人的冲突，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再再谈到他到十年前之后会和纲吉他们相遇，也是因为萤草从一目连那里得知了结果，才成了因。
死循环了，头疼。要从根本上断开属实有点难。
八百玩着那根那只有他能看到的红线，看起来不太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啦，我们多相处几天你就会发现你对我没有什么感觉了，雏鸟情节我能理解。”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神色从容得很。
也就是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头关节微微有点泛白，仅此而已。
*
纲吉带着八百以及两位过了十年通缉都落灰的空难嫌疑犯回了彭格列。两位嫌疑犯还在失去意识的状态，就遭到了一干愤怒群众的严酷对待。
这条世界线入江正一和白兰的相遇更早一些，甚至于少年时期的入江都没有和纲吉他们认识过。白兰则更不用说，做自己的事情，结果天降正义把他制裁了。
对待这两位陌生的、差点害死八百的青年，必须要拿出秋风扫落叶的态度，冷酷无情！狱寺审讯的准备都做好了，绷紧状态等着他俩醒，结果没心没肺的两个人一睡睡了一天。
炸弹举到手酸的狱寺：………………
再见。
八百没管他们搞幺蛾子，一个人窝在房间里补觉。短时间里经历两次算是比较惨烈的死亡对他来说影响还是有的，缓过劲来就有些疲惫，困意涌了上来。他睡得天昏地暗，打算一觉睡到第二天为止。
萤草在床边守着他。
她最开始遇到八百时，对方总是面无表情，眉目冷淡至极，是化不开的坚冰。在她的记忆里，八百比丘尼是一位很好看的温柔大姐姐，值得尊敬的阴阳师；而她没有想到还会有另一个八百的存在，不止是性别不同，性格似乎也截然不同，不好接近，看起来怪可怕的。
再见面时变化很大呀，阴阳师先生。在分别的这段日子里，一定是遇到了很好的人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吧。
小妖怪抱着自己的蒲公英，迷迷糊糊地跟着睡着了。
八百是在零时准时醒来的，萤草已经离开了，临走前在床头给他留下了一朵蒲公英，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他懒洋洋地靠着墙往外看，或许是知道他在休息，彭格列众人没有人来打扰他，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噪音，只有没完全拉上的窗帘透出了月光。
再看签文——小吉：遥遥月挂上枝头，地上红叶映月辉。
倒还挺配的。
骑着锅的少年出现在他的身边，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彭格列（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