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比丘尼先生今天又穿越了》越夏夏夏

20、彭格列（8）

　　上一次杀我……？

　　想起来了，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被折断的脖颈、萤草、御灵孔雀的现形和意识模糊之间爆发的星陨。

　　白兰还在说话：“所以这一次，我想看看八百能力的极限在哪里，决定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八百心里完全沉了下来，但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他握住法杖，直接甩出了星之咒。无论对方是什么情况，总归无非是利用暴力和奇怪的能力，抬手先把那些异能力封了，纯凭武力他毫无意义是占据上风的：“怎么，你想徒手拆飞机？”

　　被虚无锁链束缚住的白兰表情有些惊讶，他抬了抬手，完全无法发动能力。

　　“好厉害，除了星陨你还会这种招数吗？”白兰垂下眼睛，十分怅然的样子，“看来没办法了……”

　　不对，那种危险的感觉并未散去……糟了！

　　“没办法了——才怪。八百很棒，可惜我不是一个人。”

　　此时的入江正一站在机尾，他抬手，用匣武器对飞机进行了攻击。霎时之间，火花与惊呼迸溅。在开始晃动的机身之中，八百比丘尼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眉头紧锁：“你疯了？！”

　　同归于尽？不，明明知道我不会死，为什么还要这样跳出来？

　　也不对，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该怎么救下这一飞机的人类。

　　做不到，做不到。不管怎么想都做不到。他的阴阳术没有保护类的群体技能，如果是晴明在这里就好了。

　　“八百好好烦恼吧。”白兰歪头，“不要冲动用星陨，让这一飞机的无辜的人类因为坠机而死，总比直接被炸死更有希望保下那么几个。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啦。”

　　八百不是普通人，这是理所应当的。白兰认识到这点不仅是因为没有成功杀掉对方，更是因为在经历了禁忌之面和星陨的攻击之后，他的能力发生变化。

　　仍旧可以共享平行世界自己的记忆，记忆却不再被共享。除此之外，那奇异的面具一直附着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获得了跃迁的能力。这一切实在是很有趣，让白兰都兴奋了起来。

　　“我想要……看到更多的你的可能性。”

　　紧接着，他消失不见了。他和入江正一接下来睁眼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呢，未知的未来总是充满惊喜。

　　无暇顾及白兰和入江正一，八百听着广播里空姐努力安抚乘客的声音，冷静了下来。

　　急急如律令。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能够召唤一位靠谱的式神了。

　　末吉。

　　是末吉。那只能说，天意不让这些人类活下来，他也没有办法了。不过也是啊，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去救这些陌生人？明明不用管这些人的，反正他也不会有事。借此机会死掉说不定还能干脆地离开，正好不用再为纲吉他们而纠结了。

　　飞机失去了控制，眼看着开始坠落。尖叫与绝望的哭泣声在空气中荡漾，死亡很近很近了。

　　还盯着签文出神的时候，八百恍惚之间感觉到了风。

　　温柔的风，抚平了人们的焦虑。曾经的神明响应阴阳师的召唤来到了现世，失去了一只眼睛的风神大人，仍在人们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我的力量……借你一用。”一目连对着八百点点头，“阴阳师大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又是在他不记得的地方遇到过的式神吗？八百有些疑惑，但是现在并不是问问题的时间。

　　“请救救飞机上这些即将面临悲惨命运的人吧。”八百说，“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做到，对吗？”

　　一目连不是爱说话的性格，于是他只是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只是这样也足够令人安心了。风引导着慌乱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此时爆炸已经有了影子，或许死亡就在下一秒。

　　“龙，现身吧，将你的力量赋予我。”一目连沉吟，“风神之佑——”

　　天命予以末吉却偏要逆天而行，这是阴阳师的力量啊。

　　烟花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是飞机爆炸而成的烟花，却并非带着亡魂。从中唯有由风的力量承载着的生的希望，妖术铸成的是与神明一样的守护之盾。

　　撇开冲击的力量，阻挡了爆炸的碎片，风为人们的落地提供了缓冲。

　　堕为妖怪的神明无法再给他的子民带来福祉，但他仍用自己的力量庇佑着大家。即使是作为妖怪，也守护着人类。

　　感谢你，风神大人。

　　*

　　眼看着飞机爆炸，几个小孩儿差点没疯了。狱寺眼睛一红，甚至就想冲去那个方向找人。

　　里包恩伸出小脚一绊，狱寺就摔了个狗啃泥。里包恩淡定道：“冷静点，小鬼。”

　　“八百他——”

　　里包恩虽然也有一些焦虑，但总体来说还算是相信八百的。他能有什么事，你们这帮小鬼都死了他都不会出事。猜那个深藏不露的家伙会这么草率的死掉，还不如猜飞机失事就是他干的。

　　要不是有约定在先，里包恩必卖八百。

　　“车马上就到，你跑过去是能更快？而且已经有人在找飞机坠落点了，有目的总比你无头苍蝇乱转好吧。”里包恩感到头秃，这届守护者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这么傻呢？

　　车很快就到了，前线也给出了飞机失事的具体地点。同时得到的前线消息也让他们发现事情可能比想的更加复杂——飞机的残骸被发现在一处已经倒闭关门的游乐场里，尸体……一具没有，乘客整齐地躺在地上，睡的正香。

　　哦，不对，里面有个骨质疏松的老人崴了脚。

　　……就离谱。

　　飞机发生坠毁事件，上面的乘客却无一死亡，这简直就是神迹中的神迹。

　　名单对比后发现除去个别受伤的乘客，只有两名乘客失踪了，并且据目击证人说，那两位同行青年中正有一位是使用热兵器对飞机发动攻击的罪魁祸首。

　　但奇怪的是，这两人的个人信息好像是被黑客抹掉了，只剩下两个青年的照片。于是失踪的两人非但没有被哀悼，反而被全面搜索，那两张脸也加入了通缉名单。

　　至于这个世界的白兰和入江正一……都还是小孩子，大概并不会进入警方视野吧。

　　比起他们，这帮少年更在意的问题是：“只有两人失踪？！开什么玩笑？？难道是他的资料也被黑了？”

　　彭格列的各位人都傻眼了，之前刚把人送上飞机，你告诉我飞机炸了；飞机炸了差点吓死，结果你告诉我无人死亡；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你告诉我八百查无此人？

　　唯二冷静的人是里包恩和沢田纲吉。里包恩冷静那是理所当然的，真到里包恩都不冷静的地步可就出大事了，但他倒是没想到把八百看得那么重的纲吉也没有反应。

　　“其实那天解决骸的并不是我。”纲吉告诉里包恩，“是八百……成人的八百。”

　　如此这般，想来那天病房里成年人并不完全是十年火箭炮送来的十年后八百。或许对方身上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诅咒，这样想就能解释通很多事情。

　　但是他们俩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和彭格列的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情。

　　里包恩面不改色地扯谎：“不用担心，查无此人是正常的。其实八百没上飞机，本来不想告诉你们，想让他秘密离开，没想到出了这件事，瞒不住了。”

　　“真的吗？”狱寺茫然，“那八百干什么去了？”

　　肯定是假的啦。做样子为什么买那么贵一张头等舱，虽然彭格列有钱，也不会随地乱丢好不好。这届守护者真的要完，还是说单纯的忧友心切，就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小鬼这么有人格魅力吗？？

　　这是里包恩的内心。

　　谎话肯定还是要象征性地编一下的，里包恩说：“我骗你干什么，不信问蠢纲，八百肯定跟他说了，不然他怎么那么淡定。”

　　谎话要编，但我懒得编，就交给学生处理咯。

　　纲吉：诶……诶？！啊？

　　这几天纲吉被当成挡箭牌的次数可以把他扎成刺猬了，惨，纲吉，惨。惨归惨，他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习惯了。

　　纲吉含糊地应了几声，也不把话说全。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换个人肯定会被怀疑，但是放在纲吉身上，恰恰让其他人相信了这就是真相。毕竟，十代目是不会骗人的吧。

　　那当然是才怪了。云雀就没相信。

　　回学校之后，云雀盯着他，目光让纲吉感到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他几乎就想告诉云雀真相了。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好吗？”

　　那是少年模样的人，贴在他耳边对他发出的请求。

　　纲吉冷静下来，克制住自己的心虚，回了云雀一个眼神，问：“怎么了吗？”

　　“……”云雀，“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啊这……大概是……”

　　砰。他的话还没想好怎么编，就打断了。

　　蓝波气哼哼地挥了挥自己手里的火箭炮，嚷到：“瞒着我！！太过分了！！”

　　于是，十年后的纲吉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没什么表情，悠悠道：“两个月四天前的十年后，看看哪个警局有因为破坏公共设施被拘留起来的两个男性，就能接到八百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逗乐的吗，破坏公共设施？？

　　说完之后他又笑了笑：“我四处看看吧，倒也有段时间没回并盛了，时间到了我还要回去看看八百有没有活过来。”

　　信息量过大，听到的人除了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也做不出什么其他反应。活过来这三个字也太秀了吧？

　　“就……就这样？”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