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我的恩人是燕赤霞》一行万里

18、第十八章

　　第二日早上，胡里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着哈欠，“今日我们做什么。”
　　燕赤霞想了想说道：“先去城里转转看吧。”
　　胡里问道：“那安娘的事情怎么办？她不是掌柜的儿媳妇吗？要不要问问看。”
　　燕赤霞摇摇头，“暂时不必，等她把来意说清楚后再行事。”
　　胡里：“哦，那先把绛妃和莲花公主请出来吧，问问他们的想法。”
　　燕赤霞点了头，便将绛妃和莲花公主请了出来。
　　二人一出来，先是相互问了好，就见胡里还坐在床上穿衣服，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绛妃便掩了口笑，“道长也该节制些。”目光满是调侃，一旁的莲花公主也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向胡里，好像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胡里：“......”
　　燕赤霞：“......”
　　最后还是胡里更胜一筹，装作无事，整理好了自己，又洗了脸，吃了饭，才开口问绛妃和莲花公主想要把新家安在什么地方。
　　绛妃原本是想打趣二人，但见胡里这般行事，反倒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听见胡里问，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说自己伤势颇重，想要寻一爱花的大户人家，也好照顾自己，莲花公主却说自己想要去城郊农户家。
　　莲花公主对绛妃很是愧疚，“明明说好了要和姐姐待在一处的，可姐姐去了大户人家，我若去了，不出三日，定被下人彻底毁了去。”
　　绛妃表示自己不在意，又同莲花公主约定好，到时候要时常来看望自己，莲花公主连连点头答应。
　　问明了绛妃和莲花公主的想法，胡里和燕赤霞便决定先去县城中寻访可有爱花的大户人家。
　　二人出了门，街上的吆喝声叫卖声瞬间入了耳，辨明了方向，便向最近的东街走去。
　　走着走着，就觉得道路拥挤起来，到最后，竟是挤得水泄不通，前方还隐隐传来欢呼声和吹打声，胡里惊奇，“这是哪家在办喜事？”
　　周围的人听了胡里这话大笑起来，“小郎君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胡里点了头，问道：“刚才诸位笑，可见是我说错了，这般热闹，是这里当地的风俗节日吗？”
　　一老人便抚着胡须笑：“小郎君果然聪明，这是在游城隍。”
　　“游城隍？庙里的那位？”
　　“对，正是游城隍。”老人为胡里解释道：“我们这里最为尊重城隍，平日里便日日烧香不断，那神像也是雕刻的生动传神，上了漆绘，穿上华衣锦服，看上去和真人相比也不差什么。每到城隍的寿诞时，我们就会集资做神会，将城隍请出来，用华丽的车子载着他在大街上游行，游行时还会打着旗帜和仪仗，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胡里听了眼睛放光，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好想去瞧瞧啊。
　　站在身旁的燕赤霞一眼就看清了胡里的打算，“不许去，那是城隍，万一冲撞了怎么办？”
　　听了这话，胡里只有暗叹可惜，可也明白燕赤霞说的没错，万一城隍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一下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胡里听到那吹打声似乎近了些，往那边瞧了瞧，一眼就看见那迎风飘展的彩色旗帜，周围的人也看见了，纷纷向前涌，“城隍过来了！城隍过来了！”
　　胡里没防备，被这一挤，差点摔了下去，还是燕赤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等他站稳后才松开了手。
　　胡里站稳了，却皱了眉，“这么挤，会出事的。”像是印证胡里的话一样，不远处很快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和妇人的惊呼声，可人群还是不断朝上涌。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吵嚷声，游行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那妇人抱着孩子放声大哭，周围却没有人注意她，都关心着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游行怎么停了下来。
　　很快，消息便传了过来，原来是县令将游行队伍拦了下来。
　　县令很是愤怒，先是责骂准备这场游行的人，不跟官府告备，也不曾提前清路和注意安全，就这短短一会儿，衙门就已经接到了许多报案，还有好些被挤踏伤到的人，因为道路不通，连医馆都没法去。
　　县令看到那神像披金挂彩，身上满是绫罗绸缎，又问清了旁人每年准备游城隍所用的耗费，更加愤怒，竟直接指着城隍斥责了起来：“你身为城隍，若是冥顽不灵，就是糊涂无用的鬼，哪里值得百姓供奉？！若你有灵，就该知道爱惜民力，不会贪图这些无益的花费来耗费民脂民膏！”
　　说完，竟命人把神像拉倒在地，打了二十板子，接着让人疏散道路，帮忙把伤者送去医馆，让游城隍的队伍只走县里的几条主道。
　　队伍又开始吹吹打打了起来，但明显没有之前热闹了。
　　燕赤霞看了县令的全部做法显得很是赞同，“这县令倒不错。”
　　听他这么说，胡里便问道：“决定好是县令家了吗？”
　　燕赤霞摇了摇头，“这只是中等之选，他虽正直，但按今日的事情来看，他的仇敌恐不会少，把绛妃放在他家，恐怕不安稳。”
　　胡里一下就明白了燕赤霞的意思，那游城隍说是耗费民脂民膏颇多，但真正耗费在城隍身上的又有多少，剩下的还不是被那些地方豪强给分了，今日这县令这番做，可以说是动了那些豪强的利益，要说那些豪强能不介意才是怪事，到时候随便给县令下个绊子，也够县令头疼了。有时候，强龙难压地头蛇，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今日县令这通折腾，也没见有人出来阻拦，事后的吩咐也有人听从，可见是有民心，有威信的，这样一来，县令家自然就变成了中等之选。
　　想明白了，胡里看燕赤霞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脑子转的这么快，要是当年真个做了官，也是那种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的官吧。
　　燕赤霞转过头来就看见胡里异样的眼神，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要说话。
　　胡里暗自感慨良久，才出声道：“走吧，还要去东街看看呢。”走了几步，又转头看向燕赤霞，“你当年没当官，还真是可惜了。”
　　燕赤霞：“......”他想，他可能弄明白之前胡里在想什么了。
　　二人在东街打探了一日，也没有什么爱花的大户人家，只好回了客栈，想着明日再去看看其他街区的人家。
　　夜里，胡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进来，一睁眼，又是昨晚的侍女，还是同样的动作。
　　胡里打了个哈欠，小声咕哝道：“今晚还来？”
　　燕赤霞起身，想要将安娘驱逐出去，胡里却出声阻止，“别！我还等着看结果呢。”
　　燕赤霞嘴角抽了抽，“昨晚那样还不够？”
　　胡里摆手，“昨晚那是没准备，今晚我已经准备好了！”免费3D版电影摆在面前，还都看了一半了，剩下的要是不看完估计自己一辈子都得记得。
　　燕赤霞默了默，坐回床上，伸手替他把被子拉了下，“......睡吧。”
　　胡里眨巴眨巴眼，乖乖的哦了声，然后闭了眼睡了，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身子一沉，又做了梦，还是接着昨晚的做的。
　　安娘被那浪荡子奸污后，生无可恋，也不想着找那道士报仇了，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日日垂泪。那浪荡子得了安娘的身子还不算，喝醉后还四处炫耀自己怎么得了安娘，没多久，风言风语就传遍了周围。
　　安娘知道时，外面已经有了说安娘不是被逼迫而是主动的流言，安娘十分愤怒，也无可奈何，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公公婆婆，但公公婆婆都觉得安娘在撒谎，安娘万念俱灰，当晚便投了缳。
　　这次和昨晚不一样，之前只是视角和安娘相同，这次却是好似自己成了安娘，那时的痛苦、愤怒和怨恨，他都真实的感受到了，在安娘决意赴死与丈夫相会时，他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死亡才是解脱的想法，直到脖子被勒住，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胡里再次被惊醒，一身冷汗的看着那掉在屋中的安娘，燕赤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安娘突然面露恐惧之色，然后就消失了。
　　燕赤霞皱眉，拿起剑想要追出去，却被胡里拦下，“别去，她是被强行带走的，估计是那个道士。”
　　胡里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是来求助的，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不成，还有后日，没必要去犯这个险。”
　　燕赤霞还是皱紧了眉头，“可是那道士已经发现了，等她下次再来，就说不准是什么情况了。”
　　胡里无奈的看着燕赤霞：“我的哥哥唉，你一个道士、我一个狐妖摆在这里，要是这样我都被算计去了，那我们两个也没必要在这里了，趁早回家算了。”
　　燕赤霞被胡里那一声荡气回肠的哥哥喊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看胡里，最后憋出一句，“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
　　胡里应了，换了衣服，又躺了下去，转头看向燕赤霞，“你怎么还不睡？”
　　燕赤霞慢慢走向床，僵硬的躺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睡着前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的那个念头。
　　好像......有胡里这样一个弟弟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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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想不起来是什么故事很正常，因为是我把几个故事揉在了一起，大家可以猜猜看是哪几个故事
还有，今天心情不好，双更，还有一更应该晚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