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打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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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洛娜立马起身，搂紧布偶不知所措地靠近杰罗姆，眉眼低垂，全是小心翼翼。
“妈妈。”
劳拉走进，脸上妆容比以往更精致妖娆，她破天荒地低头，嗓音甜腻。
“亲爱的，我给你买了些衣服，来，我的小公主，跟我走吧。”
乔洛娜个没心眼的，听到公主两个字就抬头笑，纯净天真的模样真是谁都可以画一笔。乔洛娜拉住杰罗姆的手，但劳拉摇起了头。
“不不不不，杰罗姆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别打扰他。”
杰罗姆的眼神落在母亲手上，重涂的指甲红得刺目。
“我可以一起做吗？”
乔洛娜怯怯的不敢动，她将所有小心翼翼都放在这句话上，但回答迟迟没有。
杰罗姆同样在沉默，没有酒精，没有怒吼，没有打骂，这超乎寻常。
“你们真是耗尽了我的耐性！”
劳拉垮脸直接拽走乔洛娜，杰罗姆被拽得撞翻凳子摔倒在地，因杂技训练跌伤的青肿让他痛得直抽气。
“疼，他疼。”乔洛娜哭着哀求，“他好疼的。”
“闭嘴！你过来干什么？！你快去给我干活！”
杰罗姆还是追了上来，摸摸乔洛娜的脸哄道：“没事的，别害怕。”
他的话一直很有效，更何况这小傻瓜很好哄，连糖都不用给。
再哭下去，还得受折磨。
劳拉骂骂咧咧，乔洛娜一步三回头，看到杰罗姆安抚的笑才转过头。
看到她们走进那顶深粉涂鸦遍布的帐篷后，杰罗姆彻底与黑夜融为一体。
嘿嘿嘿，嘿嘿嘿……
胖男人拱起屁股，活像只野地刨食的猪，丑态百出。因着兴奋或是某种难以言说的刺激，从嘴角荡漾出的压抑笑意分外扭曲。橘光打在右眼，纵使被夏日蚊虫咬出数个奇痒无比的包，他依旧尽力地睁大眼睛。伴随着瞳孔的缩小，长着黑毛的肥硕右手迅速往同样肥硕的□□伸去，可还没握住，充斥寒意的嗓音吓得全身心投入的他魂飞魄散。
“你在做什么？”
草根发出屡屡□□，始作俑者站在黑夜中不动声色。黑云遮月，胖男人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甚至辨认不出基本的身形轮廓。好事被搅和是要恼怒，但心虚随即占据上风。
草叶继续哀鸣，这鬼一般的人还在靠近，胖男人落荒而逃。
风大了起来，阴影从杰罗姆身上飘过，他往那抹未知却诱惑的温暖橙光走去。橘光依旧打在右眼，瞳孔却骤然急缩，杰罗姆迅速挪开眼神咬住牙齿才不至于叫出来。
这是一处简易的浴室。
白肤因热意染上粉色，雾气氤氲，橙光在轻抚圆润肩头。脖后卷发沾满水珠，饱满后便顺着脊背下流，偶有几滴偏离轨迹，流经臂膀下的隆起。
那里的线条才最为美妙，不必想，肯定有点嫣红，但迟迟不露。
也幸好迟迟不露。
少女始终保持背对的姿势，水汽朦胧中，看得见却看不清。等杰罗姆粗糙地堵住缺口，哒哒哒，哒哒哒，他背过身听见水声哗啦，听见不耐催促，听见衣物摩擦……至始至终，乔洛娜缄口不语，像布偶般乖顺。
“啊！”
唔，现在有了。杰罗姆望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乔洛娜怕打雷，怕一切能造成巨大声响的事物。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哦蠢货，放下那个脏东西！”
倔强地抱紧布偶，乔洛娜抿嘴不语。高高扬起的手忽地停住了，劳拉勾唇一笑，温柔地摸摸乔洛娜的脸。
至少不能是现在。
指腹下的肌肤饱受青春恩赐，劳拉愈发讥讽。
“哼！男人啊。”
转瞬又拍拍脸，她笑道：“哼，终于可以买些好东西了。”
打量再三，劳拉伸手扯下白蕾丝领口，乔洛娜瑟缩着想要拉起。
劳拉笑得很开怀，语气充满蛊惑。
“没关系，待会你就热了。”
“那是女人的另一个世界，至于你喜不喜欢，哦~那根本不重要。”
闪电霎时布满天空，乔洛娜裸露的肩与背更为刺目，还有母亲沾血似的唇。大人牵着小孩快快地走入一辆房车中，里面晕黄的灯下分明有团阴影。阴影站起来后更显魁梧，把一大一小都盖住了。
这是杰罗姆眼中的人生。
他往上看，云层又黑又厚。等回过神，手心捏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跑吧！乔洛娜！我们跑吧！
这句心声呼啸起震撼天地的雷鸣。
雨滴成串砸下，干裂的土地上冒起尘雾，土腥味令鼻子发疼。今夜，世界不顾及生灵。
可有人宁愿舍去庇护所，携手跌跌撞撞地往雨幕深处跑去。
相互搀扶爬上铁轨，杰罗姆猛然停下，他居然还能看见远处微光，估计全马戏团都被惊醒了。
翘起嘴角，起码他听不见母亲气急败坏的怒骂。
这雨，倒比人温柔。
雨水啪啪打在脸上，杰罗姆仰头，嘴角拉起，弧度开始往小丑靠近。他投掷在马戏团的眼神，乔洛娜看不懂，可心在抖，跟着身体一起抖。
察觉手中想要脱离的力量，杰罗姆猛然转头，恍若未褪下小丑面具。忽地电闪如昼，白牙森森，乔洛娜本能后退。
“哼！”
杰罗姆不满歪头，慢慢凑近乔洛娜，“怎么了？难道我比他更可怕？”
是指那股怪味道还有巨大的力道吗？
还没来得及摇头，唇上却传来压迫，乔洛娜又记起那男人放大的脸庞，带着奇怪的潮红，她不敢反抗却一定要避开。
可现在是杰罗姆。
生涩贴住的唇感受不到热意，还是雨水给予喉间的冰凉唤醒了神智。
杰罗姆轻哼，他很不喜欢仰头的姿势，伸回放在乔洛娜脑后的手，拉着她拔足狂奔。
雨滴敲在身上隐隐作痛，但胸腔火热将此抛之脑后，喘息剧烈到胸腔直鸣，唯有将存余力气往指尖传输，紧紧拽紧同样冰凉的手。
乔洛娜右手空空，在狂奔中后知后觉地想起被遗落的布偶。精致干净的白雪公主不仅滑入泥水，还被尖利的高跟鞋狠狠碾压，乔洛娜抽噎一声——
她肯定很痛！
可劳拉的嘴那么大那么红，还有四下隔着帐篷射来的隐晦目光，一切都在驱逐他们。
沙沙作响，啪嗒啪嗒。
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运动带来的热量根本扛不住夜雨滂沱。冷气顺着湿衣刻入肌肤，两人很快唇色发白，区别是，乔洛娜抖如落叶，而被她抱住的杰罗姆一脸沉寂，唇部的抖动细微得察觉不到。
“冷，冷，冷……”
这夜太冷，深刻到之后的乔洛娜每次说到冷，皮肤都会泛上疙瘩。
“那就别停下。”
杰罗姆偏头，即便是这样，乔洛娜看向他的眼神中只有信任。
再次亮如白昼，脚步被逼再启，毕竟躲在树下可比在大雨中奔跑蠢多了。
哐嚓哐嚓，哐嚓哐嚓，乔洛娜看见了一个怪物，不禁好奇又害怕。
“那是什么？”
“火车，它能去任何地方。”
“任何地方？”
杰罗姆头也不回地大声叫着。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并不只有马戏团。”
乔洛娜同样大声地叫道，“那是不是有海啊？”
“有的！”
“那我们以后去吧！”
杰罗姆说好。
亮晶晶的期望久久不熄，从小拘于世界渺渺一角的傻姑娘冲火车挥起手，看哐嚓哐嚓神奇的大怪物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可是，好冷啊，乔洛娜在林间废弃小屋里缩成一团。
将天地连接在一起的雨幕渐渐变薄，杰罗姆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黑夜中走出，手上抱着难得的干燥枝杈。在乔洛娜眼中，杰罗姆一直很神奇，他不仅能在台上变出小兔子，也能在这里变出火来。
乔洛娜热切地汲取这可贵的温暖，却忽视了伤害，还得杰罗姆留神压住她的手。火灭火起，最后稳定时杰罗姆才松口气，他摸摸不剩多少的干树杈，眉头紧锁。
抓紧时机脱下衣服，瘦削的躯体在火光中更显苍白。
看着挂起的衣物，乔洛娜伸手解起丝带。
“先别动，转过去。”
盘发早已散乱，吸水吸得饱满，杰罗姆一络络地抖开黏连的发丝，在火光下不断揉搓。
“哈啾！”
乔洛娜揉揉鼻子，抖得越发厉害，湿衣黏在肌肤上的感觉很难受。背上的手顿了顿，接而掀开濡湿的微卷黑发，火光直照，乔洛娜的脊背渐渐热了起来。
红发同样吸饱了水，嗒嗒落在腰间，顺着腰滑了下去。没什么羞赧，杰罗姆极其自然地解开了束缚裙子的丝带。
“站起来。”
蕾丝裙落在地上，杰罗姆继续揉搓着海藻般的长发。
□□的少男少女，多说一丝情欲都是亵渎。
夜很冷，火很暖。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打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