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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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但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毫无作用。雪花落在肌肤上瞬间化水，加之暗光折射，让脸更加没有生气。
吐口气，白雾散得很快。
一片雪花掉进淡蓝色清透的眼中，但主人没眨眼，直到她掀起口罩，不见踪影。
阿卡姆是人性最疯狂的地方之一，火只是个催化剂，被压抑了许久，他们要发泄，极度地发泄。
“杀了他们！”
“扒了他们的皮！”
……
“我要弄死那个婊……”
话音未落，方才还叫骂的人立刻倒在地上，地板上流淌着浓浓热血。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谁都在叫喊，谁都在用最下流卑鄙无耻的字眼侮辱所恨之人，但偏偏他最恨的人是把他双手折断的女警官。
所以，他死了。
尸体被一群人践踏，转瞬面容糊成血肉。一双锃亮的皮鞋在此停留，来人用拐杖戳开尸体，尸体脑后有个洞，流出红的白的温热的液体。
男人看向牢房，瞳孔一缩，什么话也没说便匆匆离去。油腻成形的尖利刘海随步伐微微晃起，坡脚的他走得并不快，但他似头狮有序地指挥囚犯们往外冲去。
没有枪弹，牙齿、拳头、蛮力便成了最好的武器。
丧心病狂下，自然有凌虐。
一名囚犯匍匐在看守人身上，嘴巴鼓动，血珠飞溅。
“嘭！”
一声枪响终结令人胆寒的食人场景。
戈登蹲在伤者身边，听到心脏的跳动声不由松口气，可见到伤者被人活活咬下的脸，心中的冷静逐渐崩塌。
往里走，一名女看守毫无尊严地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无论怎么咒骂，也无法弥补女看守所受的伤害。
来到特定的囚牢，里面的人早已不翼而飞。戈登转身将枪口冲向暗处，愤怒喷薄而出。
“为什么要让局面完全失控！你该知道囚犯失控后会对这里的人做出多么变态的举动！”
“奥蒂！回答我！”
“如果你还有时间质问我，倒不如去多抓几个囚犯。”奥蒂语气凉薄，她扫过空空如也的囚牢，转身便走了。
“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奥蒂没理他，也没走快，步子不徐不疾，像是去赴某人的约会。戈登发现了不对，以往她的脚步声极其轻微，难以被人察觉，而现在不加掩饰地落下，丝毫不在意是否被人发现。否则，她不会碰见他。
奥蒂的话是对的，戈登分身乏术。
火势很大，站在天台往下看，火焰像是点缀在项链上的花，繁茂无比。空气焦灼下形成缕缕游丝黏在鞋底，一股胶质味散在空气里，不过随风一吹就散了。
火，更旺了。天台那抹红光，也更亮了。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你还记得吗？就那个走路像企鹅一样的可怜家伙。”杰罗姆指指下面，“我们在阿卡姆里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噗，当然啦，这是我单方面的宣布。”
“那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热浪带来燥热，但居于高处时不时被风刮过的清冷又覆在脸上，杰罗姆打个冷颤，“你怎么不说话？”
奥蒂沉默走近，杰罗姆无言踏上高台，重心只要一偏移，便会掉入火海之中。
因着热浪，雪都小了点，掉在地上湿哒哒的。黑色胶鞋碾过冰渣，停在高台两米远。
杰罗姆轻巧地在狭窄的高台上蹿了几步，他转身朝下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又转身对着奥蒂笑眯眯地说：“Sweetie~该你了，就像以前一样。”
奥蒂沉默。
“你不会忘记了吧，可我记得我才是经历了时间的人，你的记忆总该比我清晰很多。”
杰罗姆插兜跳下高台，他蛊惑地在奥蒂耳边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吗？”
奥蒂冷冷回应，“没必要！”
“没必要？”杰罗姆笑出酒窝，为这张少年脸添了许多无辜与可爱，“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怕看到与他一样的我就下不了手？”
“多么伟大的爱啊！！！”
杰罗姆仰天大笑，笑声乖张，比之以往多了几分苍凉，那是时间的重罚。
“Sweetie~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杰罗姆聒噪地说着这句话，甚至现学现卖融入调子围着奥蒂唱了起来，跟音乐盒一般不知疲倦。
“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沙哑女声用压抑的调子铺出跃跃欲试，“我会折磨你，狠狠地折磨你，狠狠地。”
“好姑娘！”杰罗姆十分雀跃，他跳到她跟前俯身歪头盯着她，眼神幽深，“我一直等着呢，但是，你有哪次成功了？”
“我的挚爱，你仍是个傻姑娘。”
话音未落，奥蒂的平静面孔倏地破碎，不是因为杰罗姆话语所成的愤怒，而是胸腔内突如其来的爆裂冲击。
黏稠的血液从口罩下流出，杰罗姆眉头一皱搂住她，只有在这时她无力为仇恨做任何事。
杰罗姆的手里都是血，很黏稠很鲜亮的血，他不禁喃喃，“看，间隔越来越短了。”
奥蒂也知道这点，但她今晚算准了时间，谁料身体的崩溃再次不请自来。
最开始，只是牙龈渗血，到后来就大口大口地呕血。
这不是医学能医治的病，但她能确定，她最终会死。
不怕，死也要拉一个人下地狱。
可只要发病，她会瞬间丧失所有战斗力，而且之后还有一段无力状态。
他越发强大，她好不甘心，上天开了扇，却又开玩笑似地把门关上。
奥蒂神志不清，她抬头看到熟悉的眉眼，心中不断将他幼化，幼化，还原出心中的孩童模样。
她再一次昏死过去。
杰罗姆坐在地上，将她搂在怀里，像对风雪里互相依靠的雕像。
火势渐渐被控制，大雪纷飞下，戈登来到天台，除了几个快被风雪掩埋的脚印以及血迹，其他什么也没有。
会议室内，戈登化身桌面清扫大师。
“她也是个恶魔！”
哈维携着满身风霜坐下，递上文件，“你错了，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买通了看守，联合其他人里应外合干的。”
戈登扫了眼名单，全是恶名昭著的哥谭特色。他趴在桌上叹气，忍不住为躺在医院里的同事们骂脏话。
“小莱，他们情况怎么样？”
“生命体征现在已经正常，只是心理状态不太理想。”
三人对视，一起沉默。
哈维搓手，“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还是对奥蒂的案子很好奇。”
莱斯利接道：“我们已经知道她加入过杀手组织，来到哥谭不为洗白，只为寻仇，只是警察的身份适合她光明正大地杀人。”
戈登说:“她加入那个组织，百分百是为了磨炼自己，提高杀人技巧。”
哈维思路清奇地想，“要不就让他们相杀相爱。小莱，你别这样看着我。戈登？你在想什么？”
戈登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们在我知道他们之前就认识我了。”
“这有什么吗？你可上过报纸啊。”
“不，不是。”戈登揉起额角，肯定道：“是交涉过的认识，只是我单独被排除在外，丝毫无印象。”
戈登的直觉向来少失误。
哈维一脸茫然，想了想笑了起来，“你说的他们重生过一样，就电视剧里那样，死了但在过去活了回来。唉？你们干嘛又看我？”
“……你还是吃东西吧。”戈登揉眉心，“小莱，你有什么发现？”
“瓦勒斯卡对奥蒂施过暴。”小莱尽量措辞委婉，“那时我就发现奥蒂有滥用药物的习惯，所以我趁她昏迷时帮她检查了一下，但结果比我料想的好太多，可实在好太多了。”
“作为杀手，职业需求下肯定要高度透支体力，生育方面的机能比正常女性肯定会差。尤其在大量及长期药物下，她肯定早该丧失一切。”
莱斯利疑惑非常，“但她还好。”
“奥蒂真倒霉，被个疯子给盯上。”哈维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
“怀孕？药物无效？你们说，奥蒂是不是一早就在他的掌握中了？然后他，他是不是想让奥蒂给他生孩子啊。”
这不是耸人听闻，哥谭就有几个到处猎艳的繁殖癖罪犯，不论男女。
莱斯利怒了，“怎么可能！？那是个疯子，只为肆意，毫无底线，只是喜欢折磨人而已！”
综合瓦勒斯卡以往的案件来看，的确是的。
戈登默默地说:“我想以他的性格，不会喜欢孩子，有也会杀掉。”
“杰罗姆疯狂爱着自己的独特，恐怕不能容许任何一个人与自己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不排除他对他的兄弟有没有什么过激举动才导致杰罗麦从小被带母亲身边，甚至出国的可能性。”
哈维的脑洞仍大到无法闭合，“也许，非生不可呢。”
戈登和莱斯利都不想理他。
哈维还问莱斯利:“有什么病是要生孩子才能治的？”
莱斯利无奈回道:“很遗憾地告诉你，孕育生命在医学上对母亲有极大伤害，没什么好处。”
哈维选择放弃，并且感慨，思念起自己逝去的老母亲。
“母亲真伟大。”
“那男的呢？也许瓦勒斯卡重病不治，需要骨髓移植呢。”
“……那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生不就完了？”莱斯利忍不住出言阻止哈维发散的脑洞。
“那多不卫生啊。”
“够啦！”
哥谭警局的日子照样过，案件如流水般进入，每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干了几十年的哈维有时候盼望着民风淳朴这四个字能扣在哥谭市的脑门上。
戈登眉头紧锁，哈维知道他在杠什么。
上司这次直接将奥蒂的档案销毁，彻底除名。
同时，忘年交富公子发了一个国名给他，并附上了一个神父的联系方式。
塞桑纳尼？这个国家听也没听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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