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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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虎躯一震……说起这次攻山，那还是我和赵舒一起密谋的，并且还差一点一起领导的。幸亏没一起领导成，否则到时带着一堆外人跑到自己家门口找架打，我爹不扒了我的皮。
我爹瞥了瞥我。那眼神呐……美人含嗔带怨，我可是冷汗飞流直下。他果然已经知道了吗……
“尽管让他们来。”我爹倨傲地答，扯着我的衣领就走。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这也使得我嘴唇动了许久仍是半个字都不敢说……要是我说出来，为这次攻山我出了些什么“火烧譬露宫”、“断水譬露宫”、“鼠灾譬露宫”的阴损招数……我爹会气出病的。
他拎着我飞速穿越在重重楼阁。
其实这里我是没有多少印象的，我走的时候这里烧得已经残不忍睹，现在已经砌得华美无比。然而眼前出现在我面前的，我以前的住所却是……与记忆里全然一致。
我知道我爹是一直打扫这里的。他希望我能回来。最好也不是让他抓回来的这种方法。
他打开门，把我丢了进去。“这些天宫里不安稳，正派肯定会派人混上来，你不要随便出门。”
其实如果是正道来人，肯定是不敢对我下手的。我当年在望雪楼和赵舒喝酒，喝醉了后酒品不好，把武林盟主赵舒打成了猪头。从此我就声名鹊起，被万民景仰。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来惹事的。
我爹已经飘远了。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那白衣翩翩长发漆漆的背影都是出尘如仙。只要不是和我在一起，他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
日暮西山。百鬼出洞。
出于最后一个词的考虑，我穿着中衣夹着枕头就出了门往我爹的住处跑。他的寝殿外围得象铁桶一样，但仍是比我门外的少了一圈人。
我身轻如燕，一下子飞上那高高的墙头。许轻的声音在我下面喊：“少主，你下来吧，那里使不得啊啊啊……”
我回头冲那做个鬼脸，然后往院里一跳。连人带枕头扑通掉到冰冷的水里。
许轻在院外继续喊：“您走了后宫主在那里修了个湖啊……”
我咬牙切齿地从水中冒头，发现我爹执着个茶杯坐在湖边的石凳上，正冷眼看着我，眸里如有朔风呼呼刮过。
顶着冷光，我优雅地爬上岸，用内力把衣服蒸得半干，道：“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从晚饭到现在，我们已经几个月不见了……爹爹你不想与我一诉离愁别绪吗？”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低头饮茶，视我若无物。
我高喊：“许轻拿个枕头和两斤烧刀子过来。”
我在他身边坐下时，他却慢慢伸过手帮我把半干的衣服蒸成全干。又脱了自己的外衣帮我擦头发。他的手劲很轻，一点都没有拉痛我的头发。
于是，不久后我舒服地靠着我爹，喝着烈酒暖身。花前月下，在美人怀。
景色很美，我爹很温柔。内力游走全身的感觉很舒服。
子凝说过，我爹对我太心软，我缺乏管教，所以现在一点我爹的风采也没有。
可我爹自小时候就放任我。十岁时我逃跑后遇到的又是风雅、赵舒、师父这群人。实在是随性惯了。
后来我灌我爹酒。其实他要拒绝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却没怎么反对。
我的酒量一向好，我爹是根本就没有酒量这种东西。后来自然被我弄得迷迷糊糊的……但今天喝得过多，后来又叫了几次酒，结果连我都撑不住了。好不容易把我爹弄回房，自己也不再知道今夕是何年。
好处是没有梦到风雅。
我估摸着时间，我做的梦都是有些连续性的，这次搞不好该梦到她那时候把酒醉的我扔到酒醉的师父床上害得我差点被杀的惨痛经历。幸好没做梦……
◇ ◇ ◇ ◇ ◇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真混乱声吵醒。眼皮沉得如挂了铅，额角不间断地抽痛，整个人更是浑浑噩噩的。
外面有人急促地笃笃拍门，却是许轻的声音。“宫主，宫主您起来了吗，宫里出事了。”
一大早吵醒宫主……这事可不是美差。莫怪他们把作为侍卫统领、我宫声誉最好的许轻推出来。连我爹……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随便杀掉他的。那可是动摇人心的举动。
我睁眼一看，我趴在我爹身上，还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他半睁开眼，也是不大舒服的样子，声音却冷定：“什么事？”
许轻不再拍门。“宫主……我想，你可能得亲自去看一下。少主……最好也跟来。”
我很快明白，发生什么大事需要连不问宫事的我都“最好”来看看。
一路上居然是向着我的住处——墨阁的方向。
当转进后院时就听到众人窃窃私语声……
“……少主回宫第二天就发生这样的事啊……”
“……说起来少主这几年一直在正派做事……”
“……不知宫主……”
我们排开众人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我爹居然下意识先把我挡在身后。“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冷问，居然是带着怒气的。
四下没了声音。自然是没人敢在这时候答话的。
原来死的人是我身边的人。那么难怪连我爹这种人都把这事这么重视起来。
子凝低垂着头，四肢被四把剑牢牢钉在墙上，除了嘴边细细的一丝血，全身再无其他伤痕。有轻风缓缓地吹过，她的几缕发丝被带起，晃动两下，又了无生气地落了回去。
我一阵眩晕，只觉顿时间片刻天旋地转。结果还是很丢脸地又被我爹抱在怀里。结果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我和他，全部都低下头去。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师姐的事吗……那时候和现在……”
他宛如琉璃般的美眸里罕见的有一丝关切、一丝忧虑。我爹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然而我却稍退两步。
“子凝是被人震碎了内脏而死的，有这种功力的人全江湖不超过十个……当年那件事保密很严，甚至很多人都以为风雅至今还活着，所以……”
“赵舒这人实际上磊落得很，那么……可能我师父已经在宫里了吧……”
这时许轻在一旁小声地插话：“宫主，这里除了我、少主其他人都不能进，以昨天的守卫来看，要入这里即使是您的身手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我经他一说倒想起一件事。“花园墙角倒有我小时候挖的一个狗洞，不过现在可能已经被草堵上了。”
后面的宫众开始七手八脚地把子凝放下来。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所以，那一瞬，我以为那是风雅。
我转身快步向外面奔去，不知不觉用上轻功。我的轻功是由风雅教的。我的剑术也是风雅教的。所以后来我到了江湖上，若非必要，我真的很少用这两样功夫。
然而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我以为我已能接受，却原来……
在宫外的林中停下，靠在一棵树上气喘吁吁。眼角余光里，一袭白衣静静地立在那里。我转过头去，他的目光分外沉静，或者说如一弘深潭般望不到底。
“爹爹……你怎么跟着我跑出来，那为什么不叫我……啊，你不要担心，其实没什么了……”
他打断我的话。突然之间，眼里深潭泛出阵阵涟漪。我吓了一跳，为他那样从来未见过的隐怒。
“然儿，”他说，“你多次提到你的……师姐，你到底对她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