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养成攻略》小鱼神

59、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1

　　她们就这样走了？
　　我怎么办？做点什么好呢？
　　顾嘉翊一下子感觉空落落的，一连好几天都是这种漫不经心，很茫然的样子。
　　恶之书刚来的时候，顾嘉翊觉得这也不自在，那也不舒服，总感觉有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找茬、嘲弄、蔑视，凡是种种，总之浑身像是被捆住一样。
　　现在它走了，顾嘉翊却感到如此孤独，好像主心骨被抽离了，甚至连他一直自诩的逻辑也没了。
　　没心思听课，没心思运动，甚至都没心思跟乔茵约会了。
　　温柔的女孩子总是敏感的。
　　乔茵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问他原因，他也只是含糊其辞地搪塞，不想解释，这让乔茵更加不高兴，甚至还有几次气得掉了眼泪。
　　看着乔茵这样，顾嘉翊愧疚之余，又添了几分烦躁。他希望乔茵能够自己平静下来，但恋爱中的女孩子是需要哄的。
　　而现在顾嘉翊没有心情。
　　于是两人之间若有若无地开始了冷战。
　　一周之后，顾嘉翊才差不多走出来。通过这段时间的复盘，他基本理清了脉络，感觉自己差不多猜得八九不离十。
　　小器灵和恶之书各有各的怨念，小器灵因为是宁珠儿的孤魂，所以怨念是她自己的。
　　而恶之书是冥君炼成的法器，应当是冥君为了方便珠儿操控，特意把云儿的怨念加进去的。
　　就自己在云儿身上所经历的苦来说，这个怨念确实够大的，所以，恶之书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千方百计地欺负自己，甚至一度想灭了自己，也就可以解释通了。
　　毕竟看到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并且还被自己拿捏着，这挨谁，不得可劲儿报仇啊！
　　冥君为了让珠儿和云儿出气，也是能做的都做了。
　　他既然如此照顾珠儿，想来或许与珠儿有什么关系，但珠儿没说，云儿没提，作为悦贝子的自己更不可能知道。那么随着恶之书的归去，这个秘密大概永远也不会有活人知道了。
　　俱往矣！
　　如今，自己恢复了自由身，虽然没人帮着自己，却也没人管着自己，认为对的就放手做就是了，横竖都是自己负责。
　　回忆杀能当饭吃吗？
　　想通这个，顾嘉翊感觉轻松多了。
　　这天，顾嘉翊在学校食堂里遇到了乔茵，他多买了几只卤鸡爪，端着餐盘朝她走去。
　　乔茵喜欢啃鸡爪，每次都啃得干干净净，所以，只要两人一起吃饭，顾嘉翊总是多买好几只鸡爪给她。
　　她啃鸡爪的样子，总能让他回想起天味小厨直播间。他真的好喜欢看乔茵开心的样子。她开心的时候，他也开心。
　　他看着乔茵，心中涌起无限柔情，感觉甜甜的。
　　他快步走去。
　　然而，下一秒，乔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拿起自己的餐盘，坐到了另外一桌。顾嘉翊忙改变方向，也跟了过去。然后，乔茵再次起身，换到了别的位置上。
　　顾嘉翊再跟，乔茵再走。
　　之前跟乔茵坐在一起的女生，带着戏谑和嘲弄的神色看着顾嘉翊，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两人的事情，就看顾嘉翊怎么收复失地了。
　　顾嘉翊追了好几桌，乔茵仍然不理不睬，甚至脚步还有所加快，大有你再追，我就要骂人了的感觉。
　　顾嘉翊也渐渐上了火气，不耐烦的劲儿起来了，他紧跟几步，终于堵在了乔茵前面，说道：“你就算发脾气，我今天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说吧。”
　　乔茵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顾嘉翊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那头传来郝强急促的声音：
　　“嘉翊，快来医院！你爸受伤了！”
　　“啊？”
　　顾嘉翊立刻将餐盘随手一放，直奔医院，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乔茵气呼呼地看着顾嘉翊快速消失的背影，突然有些失落。

　　手术室门口，人很多，但很安静。
　　孟磊和郝强都在焦急地等着，想抽烟又不敢抽，想发牢骚又不敢大声，只能叹最长的气，讲最短的话。
　　这时顾嘉翊一看到他们，便赶紧跑了过来。
　　“我爸怎么样？”顾嘉翊气喘吁吁地问。
　　“刚进去。医生说伤得不算太严重，放心吧。”孟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啊，快两年没见，越来越壮实了啊！”
　　顾嘉翊嘿嘿了两声之后，问道：“孟叔，我爸怎么受的伤？”
　　孟磊：“你爸是为了救人，挨了一枪。在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胛。
　　“枪？”
　　顾嘉翊惊道，竟然有人敢用枪。这是个什么背景的案子啊！而且中枪可不是个小事，顾念这个年纪，恢复起来不知道容不容易。
　　“我爸他伤得重不重啊？”
　　孟磊：“还好，不是要害部位。正在取子弹，估计很快就出来了。”
　　顾嘉翊放下心来，点点头问道：“凶手抓到了没？”
　　“当然！顾念出手，从不失手！你爸的身手相当可以啊！”孟磊佩服道。
　　郝强凑过来插话道：“你爸可太厉害了！那人还想开枪，被他一下子直接把手腕给踢脱臼了！不然，那个王琦光必死无疑！”
　　王琦光？
　　老爸居然救王琦光？
　　就算再是为了保护人民生命安全，顾念老同志脑子里的水还是有点多了啊！顾嘉翊暗中翻了个白眼，既然老同志的伤不那么严重，那么我也不用那么着急了。
　　心里放下了老爸，顾嘉翊这才想起来应该好好问候一下孟磊：“孟叔，怎么这么久没见你？”
　　孟磊笑道：“你小子终于想起我来了。孝顺啦，替你老爸高兴啊！”
　　接着轻飘飘地说道：“我跟国际刑警到国外办了个案子，刚回来没几天。”
　　顾嘉翊奇怪问：“去了这么久吗？”
　　孟磊：“咳，前后准备工作比较多，今天开枪打伤你爸的凶手，也是我此行的目标之一。”
　　顾嘉翊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孟磊笑着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看你小子这小眼神就是又馋了！没事，现在所有相关的人都已经在咱手里了，等你爸从手术室出来，咱看情况再决定啥时候问。保证让你一次性吃饱喝足！哈哈！”

　　他们正聊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对孟磊说：“顾警长身体底子很好，很快就能恢复了。”
　　说着，顾念被推了出来，他看到顾嘉翊很是高兴。
　　“顾老英雄，贵体造得还不够彻底啊！”顾嘉翊半开玩笑道。
　　顾念笑道：“你爸离死还远着呢。”
　　然后看向郝强，问道：“王琦光怎么样？”
　　“哼！他好着呢，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过，精神上好像受了太大的刺激，看上去人有点儿恍惚。不过这人挺能憋的，问他的时候，三脚踢不出个屁来！”郝强说。
　　“嗯，让他先休整几天，然后再踢，应该会有几个响屁。”顾念淡淡道。
　　顾嘉翊进了顾念病房，等护士收拾完毕，看顾念的精神挺好，这才问道：
　　“爸，你居然拼老命去救王琦光！真是以德报怨的典范啊，不愧是你，佩服！”
　　顾念无奈地笑了笑，道：“唉，王琦光身上的谜太多了，而且越挖越多。我让银行查了他的账，发现有很大金额是从国外的账户打过来的。并且，他投资了一个违规项目，还在另外一个项目里涉嫌欺诈，我正带人去找他，结果遇到了有人要杀他。唉，没想到他这么招人恨！”
　　顾嘉翊哼了一声：“作恶多端呗。”
　　顾念微微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如医生所说的，顾念的身体素质的确很好，伤口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痊愈，两三天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与此同时，王琦光也显示出了极强的自我疗愈能力，主动提出了坦白的要求，但点名要求顾念必须在场。
　　如他所愿。
　　第二天，顾念便与王琦光单独见面了。当然，孟磊、郝强坐在摄像头的另一端。他们很默契地都没有通知顾嘉翊。
　　“端木瑶是你的夫人吧？”
　　王琦光看着顾念，淡淡地说道：“我是故意的。”
　　顾念死死盯着他的，抿着嘴沉默了几分钟后，才沉声问道：“为什么？”
　　“为了救我的夫人。”
　　王琦光淡淡道，就好像他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然后停顿了片刻，开始讲述。
　　“她叫许灵慧，我猜你已经对她有所耳闻了。甚至和我一样铭记在心。她确实是个能够让人铭记在心的女人。”
　　“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俩家境都不好，很穷，而且都是单亲。我和我爸爸，她和她妈妈，然后我爸和她妈在一起了，生了一个我们共同的弟弟。贫困的家庭养不起三个孩子，于是我和小慧早早辍学打工，供养这个承载着家族跨越阶层重任的弟弟。”
　　“我俩分工明确，我干粗活，她干细活，如此过了几年之后，我俩结婚了，生了个儿子，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王岚章。因为他刚出生的时候比其他孩子都小，我们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耗子。”
　　“小慧还没出月子的时候，恰逢一个外企招聘公关经理，薪资很高，要求脸蛋漂亮身材好，能吃苦耐劳，集中训练之后上岗。小慧不顾我的反对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