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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晴空似洗,林荫碍日。展昭正与白玉堂一同赶往秀州,问白玉堂道:“听白兄所言,沈知州素行不良,你们在其治下有些时日了,怎得今日才来告状,而且也不去登闻鼓院?”

      “登闻鼓院又没熟人,开封府一样的。”展昭听后静默无语,白玉堂继续说,“沈儒俍惯于盘剥商贾,陷空岛和他不对付,平时那种小事端伤不了筋动不了骨,没什么意思,打蛇打七寸,就是要让他一败涂地不得翻身才痛快。正巧张家老人的事我们也有耳闻,不如赶做一起省的你们费两遍事。听你说的,那个许端很有意思,天下竟然还有面对包大人那张黑脸如此镇定自若的人,在下佩服,佩服!”

      “我记得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在开封府门前擂将军令呢。”

      “那哪能一样。不过猫儿,你们的鼓做工不太精良,不适合擂曲子。”白玉堂很认真地说。

      展昭一下没绷住笑出来:“这么说倒是委屈白五爷了?登闻鼓院的鼓制作精良,五爷何不一试?”

      “好说好说。”白玉堂故作原谅的样子,随后话题一转,“猫儿,这件案子开始我以为就是官商勾结,但现在似乎另有隐情。还有你说的那名杀手……你也不知道他的来路是吗?”

      “是的,我一出现他就退了,只是此人轻功甚高,是阴柔一路的功夫。”

      白玉堂道:“你不知道他,他却知道你。以我对沈儒俍的观察,那就是个酒囊饭袋,哪里能指使得了这么高等的杀手,许端倒是有可能,你看他做派颇有城府,没准还有别的什么人……我看他交代出的几个人你们不会有什么收获。”

      “这些尚无法确定,先查着。说到沈知州,他法制玩弊,商旅阻行,不过展某可不认为白兄会吃亏,你如何处理的?”

      白玉堂听后啊的应了一声,却问道:“猫儿以前可曾去过秀州?”

      展昭一顿:“没有。”

      “哎呀,说起来我们两家离得非常近呢,有机会也要经常串串门……”

      展昭又问:“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沈知州……”

      白玉堂马上打断道:“等我们办完公事游玩一番吧,陷空岛你去过了,该带我去你家乡看看,听说常州山水秀美,猫儿你可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如果说刚才只是想问问,那么现在展昭已经确认,沈知州一定好不了,他故意道:“纵酒放歌效楚狂,兴发闲游一跨鞍。展某定当奉陪,只是现在白兄不想跟我探讨一下案子吗?”

      白玉堂乜斜一眼,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哎,展兄,看着一路山光水影,谈公事多煞风景啊,还是说一下你的家乡吧……”

      就这样,谈笑间二人来到秀州。下马步行,路人来往如梭,两边房舍整齐俨然,随处可见的柳树,一派幽静清丽。

      “那便是州府了,”白玉堂说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越走越近,展昭却看到衙门外墙上赫然题着的两行大字,笔法飞扬潇洒,狂放自得,展昭认得是白玉堂的笔迹:
      “本非正人,装作雷公模样,却少三分面目;
      行之不端,会打银子主意,绝无一点良心。”

      上下联分别拆隐“儒”“俍”二字,“好对!”展昭赞道。

      白玉堂见展昭停下,看得正是自己去开封前题写的对子,便回过身来走到展昭旁边一起看,边看边说:“这沈知州还真是守信之人,说一个月不擦果然就没擦。”

      展昭不禁有些同情沈知州。鼠,凶物也。

      远远一个公人看到雪衣银马的白玉堂,已经进去通报了,白玉堂不等通传,径直踏入府门,另一个公人也非常热情的向里请,还不忘招呼后面的展昭。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毕恭毕敬的迎了出来,很早就拱手道:“哎呀,不知白少侠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白玉堂侧身,右手朝向展昭:“沈知州不要拜错了,这次要迎的该是这位开封府的展大人。”

      展昭虽没想到白玉堂这么快就引向自己,但也马上接茬,亮出腰牌道:“开封府侍卫展昭见过沈知州,日前有人状告知州,圣上已将此案交由开封府主理,故在下奉开封府府尹之命前来查案,多有打扰。”

      白玉堂不等沈儒俍回话,对展昭道:“展大人,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了。”又转过身来,拍了拍沈儒俍,“沈大人可要公事公办,实话实说呀。”说完牵回自己的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么沈大人?”展昭出言唤醒傻掉的沈儒俍,公事公办。

      这一询问就过了个把时辰,展昭才出沈儒俍的书房,门外侯着的一个衙役忙上来道:“展大人,白少侠在门房等您呢。”

      展昭点头道:“有劳了。”随即回身对沈儒俍道,“知州请留步,在下就告辞了,日后有事还要麻烦知州,望知州配合。”

      “一定一定……”紧随其后的沈儒俍恭恭敬敬回话。

      “……墙上的字也擦了吧。”

      听此言沈儒俍恨不得感激涕零。

      展昭牵马出府门,听得身后沈儒俍对衙役斥责道:“怎么不请白少侠进来坐?在门房成何体统?”
      ……

      白玉堂见展昭出来冲他使了个眼色,二人飞身上马。

      “他招了?”白玉堂问。

      “私设关卡,抬高赋税,盘剥商贾,他自然是知无不言,白兄好手段呐。”展昭看了看白玉堂,这知州诚惶诚恐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被白玉堂好一顿收拾。“只是以后白兄行事切莫如此张扬了……”

      白玉堂一听展昭话锋不对连忙问道:“那张家的案子呢?”

      展昭皱眉:“他只说是偏听偏信,办案不力,以致错判了张父,像是有所隐瞒。而且,他否认那几方石头是自己的。”

      白玉堂笑了一下,道:“这个沈儒俍,看来是修理的轻了。”

      展昭道:“这几方石头不简单,两边都相互推诿。不过也在意料之中,现在主要还是看证人怎么说。”

      “猫儿,跟我走吧。”白玉堂夹了一下马肚子,得意的笑道。

      巷道幽深而窄长,屋舍渐渐稀疏起来,二人在一处普通的稍显简陋的四合院门前停下来,白玉堂上前敲门。一个暗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问道:“是白少侠吗?”

      “正是。”

      就听咕隆咕隆拨门板的声音,吱呀一声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中等偏瘦的身量,面色焦黄,相貌普通,只是精神有些不济。

      那人将白玉堂和展昭让进屋里,白玉堂向那人引荐:“这位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那人赶忙施礼。白玉堂又对展昭道:“这位便是王大生,送信回来的人。”

      展昭看出王大生有些紧张和不自然,道:“兄台不必紧张,我们随便问问,你照实说就好。我们想知道你们前去帮工搬运石材至京城的情况,比如一起去的都是秀州人士吗,从哪里到哪里,什么时间,搬的是什么?”

      王大生想了想,回道:“我们不全是秀州的,也有些别的地方的。搬的,是……是几方‘水太湖’,从秀州到东京汴梁。今年二月末,从这里走,三月末到的。”

      “除了太湖石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些箱子。”

      “箱子里是什么?”展昭追问。

      王大生的目光有些闪躲:“……不知道。”

      “这么说那几方太湖石是从秀州运走的,石头从哪里来你知道吗?”

      “这小的可就不知了。”王大生摇头。

      “所有的货物都是许端的吗?”

      “应该是吧……小人也不清楚。”

      “到了开封之后,货物被送到哪里了?”

      “小的只管搬运,又从没去过开封,哪里知道是哪个宅子。”

      “如果再去的话,你还能认出来吗?”

      “……应该可以。”

      “卸下货物时,石头和箱子在一起吗?”

      “在一起,我们进了宅子卸下东西就被打发回来了。”

      展昭又问:“你既然带回了陈与义的书信,看来你们还算亲厚。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在路上,马惊了,他不慎被撞落悬崖。”王大生的声音有些不稳。

      “在什么地方出的事,你能说的详细些吗?那段时间他有何反常,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王大生“咕通”一声跪了下来,苦道:“大人,大人!小的真的只是个帮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真得不知道呀……”他低着头,不敢看展昭。

      白玉堂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还是个男子汉吗?朋友死得不明不白,他的老父亲也含冤而去,你……”

      展昭扶住白玉堂的肩膀,暗中用了点力以阻止白玉堂。王大生被惊吓的不敢抬头,只敢稍稍抬眼。展昭搀起王大生,安抚道:“不要紧,我们只是随便问问,但陈母毕竟报了官,我们受包大人之命前来调查,总不能空手而还,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开封府,当面向包大人陈明,可好?”

      王大生很是为难道:“可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展昭笑道:“我们知道你什么都不知情,只是请你当面向包大人说清楚,也好让我们交差,不会有事的。”几句话劝得王大生放下防备,同意前往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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