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沧澜捂月

17、遗忘者 序章II

　　“缔结者变了。”
　　轮盘开始重新组装，发出刺耳的声音。伊莱跳上另一个齿轮，问：“这些变化也包括在计划里吧。”
　　哈斯塔沉默了一会儿：“不包括。”

　　“那新的缔结者是谁？”
　　“不知。”

　　伊莱灰着脸，哈斯塔忙道：“不过……”
　　“请不要用‘不’字开头。”
　　哈斯塔：“也不一定会更糟。”

　　黑杰克将牌放回口袋，侧身避开伊索的攻击。缔结者手下的牌比任何刀刃都要锐利，轻易将齿轮分割成碎片！
　　“打开轮盘空间，成为缔结者。”黑杰克在空中又是一个旋身，话语没有欺负，“这是他教你的吧。”
　　伊索收牌，面上有惊诧之色。

　　“给我。”伊索重复，纸牌收入他手中，一摞又一摞。那些跌落了，被平行线二维化的纸牌也重新组合，拼凑。
　　轮盘缔结者。

　　“好。”黑杰克掏出一摞牌，“那就看你——”
　　“接不接的住了。”

　　他把纸牌往下一抛，纸牌堕向致命的齿轮。
　　平行线。
　　齿轮。
　　分割。
　　破碎。

　　伊索痛的停止了呼吸。

　　脑中只余下黑杰克的狂笑。

　　“他还是没了啊。”
　　“他是为了你没了的。”
　　“他本来可以活着的。”
　　“死的人——”
　　黑杰克无声无息走到他背后，邪笑道：
　　“本该是你。”

　　伊索就像提线木偶般向前走了一步，顿在齿轮边缘。茫然看着脚下的黑暗。
　　他跃下，掠过平行线。
　　破碎。
　　破碎。
　　千万只白鸽，坠下。

　　在黑暗中，
　　好像有一双手，
　　极轻极轻的，抚住他的脸。

　　“还有你们。”黑杰克紧紧扣住二人的肩，跳上大轮盘。
　　昏暗的空间，摆着一排人偶。
　　样子逼真似真人。每个人偶的关节上都缠绕着线，往下滴着血。每五个人偶为一组，领头的人偶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够了。”伊莱打破寂静，“我不想看什么木偶戏。”
　　黑杰克走到最后一排，回头笑道：“可惜这不是你来决定的。”

　　哈斯塔忽然道：“吾有一疑。”黑杰克说：“说。”
　　“汝使之扑克，何为其能？”哈斯塔微微抬头，红眸在油灯下流转。黑杰克冷淡道：“我现在就可以展示给你看。”
　　他切断了哈斯塔准备攻击他的触手，手指向上旋出一张崭新的扑克牌。他低头笑道：“准备好，要开始了。”
　　扑克牌，四分五裂。
　　哈斯塔，也在瞬间被撕裂！

　　一直往前跑，不要停下来。
　　伊莱大力喘着切，在轮盘的边缘停下脚步。他往后看了一眼，人偶迈着整齐的步伐，一点点靠近他。
　　他咬咬牙，纵身往下一跳。

　　伊索感觉到身后有人环住了他。
　　“放心，这里的德拉索恩斯是真的。”身后的人轻道，“你抓住了最后一张牌，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变成碎片的原因。”
　　他紧紧握住约瑟夫的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我们还在下坠，如果你再不采取些行动，就真的要变成碎片了。”伊索问：“怎么做？”

　　约瑟夫说：“想着下边有个齿轮接住我们。还有，我不介意你靠的更近一些。”
　　伊索触电般马上远离了这个人。
　　两人轻轻落在齿轮上。

　　“那就只剩下你了。”黑杰克捡起从口袋中掉出的扑克牌，轻轻擦了擦。
　　奈布从牌中跃出。
　　“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个保证没有一点可信度。奈布无视了他的话，活动活动重获自由的身体：“你到底要做什么？”
　　黑杰克此时却格外温柔：“萨贝达，回头看看。”
　　人偶。
　　与记忆某个场景契合，熟悉又陌生。奈布紧紧蹙起眉，努力想回忆起有关的事件，可永远是一片荒芜。

　　“不用尝试了，”黑杰克说，“遗忘者，这是你的诅咒。”
　　“什么意思？”奈布回头。黑杰克却显出前所未有的悲伤：“只有我记得。”
　　遗忘，是一种更痛苦的伤害。
　　“只有我记得……你们都忘了——怎么能忘？？！”
　　奈布扶住他：“你冷静一点！说清楚！”

　　“根本没有什么黑杰克。”他低下头，“现在，我让你摘下我的面具。”
　　奈布的头开始发痛，一点点扩大。
　　“对不起。”他努力忍着痛，“对不起。”
　　黑杰克伸出修长手指，爱抚似的轻轻放在奈布头上。眼神在人偶上游离：“你会得到救赎的，但不是现在。”
　　“那会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或许是你放弃遗忘者身份的那天。”

　　伊莱感觉有什么轻轻接住了自己。
　　那个人提着油灯，一步一步。
　　靠近。
　　他想起哈斯塔被撕裂的，鲜血四溅的瞬间。
　　那人停下来了。
　　尽管伊莱对轮盘空间一无所知，但他还是从强大的气场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缔结者！

　　【To be continued】